“前線戰報-----前線戰報----城河之戰,大獲全勝------大獲全勝------”


    蕭山潼不明所以,獨孤昭月,李修緣,江寒硯麵上則難掩興奮之色。


    獨孤昭月對蕭山潼解釋道:“落冥淵皇城與軒朝皇城挨得很近,中間隻隔著一個名叫’城河郡‘的地方,如今我戰得勝,將’城河郡‘納入我冥淵領土。”


    蕭山潼瞪大眼睛,聲調不自覺地拔高,道:“也就是說,如今的落冥淵領地,直逼軒朝皇城了!”


    江寒硯笑道:“不錯!”


    李修緣不禁感歎道:“剛剛收複軒朝東後方聚友村方圓二公裏,前線城河之戰又大獲全勝..........這軒朝和東桃嶺聯合挑起的戰爭,沒想到卻讓落冥淵占盡了先機!”


    蕭山潼看向獨孤昭月,還以為她也會高興,但她麵上的興奮之色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說不出的擔憂和凝重。


    不對,這不對,事情絕不會這麽簡單!


    戰場之上,變幻莫測,一時占到先機,極有可能下一秒優勢便蕩然無存。


    獨孤昭月看了蕭山潼一眼,道:“你跟我來。”


    ............


    皇城地牢。


    木鋒寒被沉重的鐵鏈牢牢固定在木架上,就如同一年前蕭山潼的境遇一樣。


    木鋒寒身上的傷口已經止住血,都被包紮了起來,但他眼神卻比被刺傷之時更加絕望。


    獨孤昭月站在他麵前,居高臨下蔑視地看著他,然後伸出手,使勁捏住了木鋒寒那隻受傷的手臂。


    木鋒寒吃痛,忍不住發出一陣痛苦的低吼。


    他瞪著一雙布滿血絲的雙目,盯著獨孤昭月,陰笑道:“我當時就應該殺了蕭山潼,再把你給...........”


    獨孤昭月隨手拿起一旁的枯草,一把塞進了木鋒寒的嘴裏,她轉身,拉開蕭山潼的衣衫,露出了他胸口觸目驚心的傷疤。


    “來人。”


    一獄史快步跑上,無比恭謹道:“女王陛下,有何吩咐?”


    獨孤昭月陰測測看著木鋒寒,道:“蕭山潼身上的傷疤是怎樣出現的,我要木鋒寒身上一個不差的都體驗一遍!”


    饒是負責多年拷打工作的獄史,一看見蕭山潼身上那些傷疤,也不禁驚得瞪大了眼睛。


    他震驚地看著蕭山潼,那眼神似乎在說,受了這種罪,你居然還活著?!


    幾名獄卒搬來兩把椅子,畢恭畢敬請獨孤昭月和蕭山潼坐下。


    獨孤昭月拍了拍蕭山潼的肩膀,道:“你就在坐在這裏看好,他當時是怎樣折磨你的,現在就怎樣還回去!”


    獄史看著蕭山潼手心的傷疤,從桌上玲琅滿目的刑具中,挑選出了一隻匕首。


    獄史走上前,一刀將匕首插入了木鋒寒的手心,霎時鮮紅的血液噴湧而出,插入手心的匕首慢慢轉動,攪動著木鋒寒手掌的血肉和骨骼。


    過了一會兒,獄史抽出匕首,以同樣的方式插進了木鋒寒另一隻手心!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直到那陣利刃攪動血肉的聲音消失,木鋒寒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是用一雙猩紅的雙目瞪著蕭山潼和獨孤昭月。


    獄史看著蕭山潼的手心的傷疤,低頭思索了一陣,然後拿起了一個蠱盒。


    蠱盒之中,一半隻手指長的螞蟻正在緩緩爬動。


    獄史用鑷子抓住那隻螞蟻,正想往木鋒寒皮開肉綻的手心放去。


    獨孤昭月卻在此時站了起來,她走上前,拔出了塞在木鋒寒嘴裏塞著的枯草,道:“你的人到底藏在哪?”


    木鋒寒看著她,輕笑了一聲,道:“你居然還把我從苗疆搶來的東西都搬回來了,還真是貪心啊,你............”


    獨孤昭月沉聲道:“我是在問你,你的人藏在哪!”


    木鋒寒“呸”的一聲,吐出嘴裏殘留的枯草絲,淫笑道:“若你把衣服脫光了,跪在我麵前求我,我就告訴你。”


    蕭山潼和眾獄卒一聽他淪為階下囚,竟然還敢跟女王說這種話,瞪大眼睛,嚇得不輕。


    獨孤昭月就這樣麵無表情地盯著木鋒寒,沉默了好一陣。


    地牢審訊室,一時間陷入一片死寂。


    木鋒寒不知為何,被她盯著心裏發毛,剛想說些什麽,卻被獨孤昭月伸手狠狠打了一巴掌!


    啪-------


    木鋒寒被打懵了,嘴角滲出血絲。


    但回過神的他,開始看著獨孤昭月,癡癡地笑了起來。


    “那麽細的手臂,居然還有這力氣,我的腦袋都要被你扇飛了。”


    獨孤昭月坐回椅子上,冷冷道:“動手,隻要別讓他死了,用什麽刑罰都行。”


    一直陰沉著臉的蕭山潼,忽然站起了身,道:“住手!”


    木鋒寒,獨孤昭月不約而同,驚訝地望著他。


    獨孤昭月皺眉道:“木鋒寒那樣對你,你還要幫他!你..............”


    蕭山潼搖了搖頭,道:“我的意思是,我想自己動手。”


    獨孤昭月愣了一下,轉而看著木鋒寒目瞪口呆的表情,輕笑了一聲,道:“去吧。”


    獄史見獨孤昭月應允,便將手中夾著螞蟻的鑷子,交給了蕭山潼。


    獄史交給蕭山潼之後,一刻也不想多留,麻溜得從木鋒寒身邊退開了去。


    “哈哈哈哈哈-------”


    木鋒寒看著麵前的蕭山潼,大笑道:“你是不是好了傷疤,就忘了痛?若我從這裏逃出去,今日受過的罪,吃下的屈辱,必要讓你百倍奉還!”


    蕭山潼就算逃離了那個地獄,他的雙目似乎還是被一層灰色的哀怨籠罩著。


    “你能逃得出去再說吧。”


    而此時,蕭山潼手中那隻螞蟻已經十分暴躁,搖頭晃腦的,尾部的尖刺,一直在尋找可以插入的地方。


    蕭山潼毫不遲疑,將螞蟻放在了木鋒寒血肉模糊的傷口裏,就如同當初他喪心病狂地,挑選各種毒蟲折磨蕭山潼。


    回想之前,每當自己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之時,木鋒寒看著他痛苦的表情,總是一副享受的樣子。


    蕭山潼本以為,如今角色互換,自己也會像木鋒寒享受他的痛苦一般,享受木鋒寒的痛苦。


    但事實上,看著木鋒寒因痛苦而扭曲的臉龐,蕭山潼隻覺得無奈又可悲,實在感受不到半點歡愉的心情。


    螞蟻尾部尖刺卡在木鋒寒的血肉中,霎時痛得他渾身劇烈顫抖,可過了一會兒,爬進他皮肉的螞蟻行動開始變得遲緩。


    啪嗒-----


    再過了一陣,螞蟻不再動彈,從木鋒寒手心中掉了出來。


    蕭山潼看著地上死去的螞蟻,眉頭緊皺。


    獨孤昭月冷笑了一聲,道:“原來你體內有更強大的毒蠱,說吧,是什麽蠱?”


    “我已經說過了,隻要你脫光衣...........”


    蕭山潼眼疾手快,拿起一旁的枯草,塞進了他的嘴裏。


    獨孤昭月忽然想起了什麽,手指一動,在蕭山潼塞進枯草之前,將一顆血蠶彈進了木鋒寒的嘴裏!


    木鋒寒冷不丁地吞下血蠶丸,被嗆得連連咳嗽。


    獨孤昭月晃動手中血蠶鼓,木鋒寒腹部霎時出現一條紫紅色的印記。


    咚咚咚------


    蠶鼓一時不停的敲著,木鋒寒嘴裏一腥,吐出一口夾雜著碎肉的渾濁血漿。


    咚咚咚-------


    過了好半會兒,木鋒寒腹部的紫紅色印記便消失了。


    血蠶爬動的印記消失,能出現這種情況,也就是說,他腹中的血蠶已經死了。


    獨孤昭月輕輕一笑,拿出之前施德善給的信紙,道:“果然不出所料,所有能克製血蠶的毒物,一共五種,都寫在了這紙上。你中的蠱毒,一定是這其中之一。”


    方才還不將他們放在眼裏的木鋒寒一聽這話,麵色一下變得慘白。


    獨孤昭月捂嘴一笑,道:“原來如此,是有人用這蠱毒在控製著你,所以你才會以身犯險,去苗疆偷蠱術秘籍。木鋒寒啊木鋒寒,你過得還真不容易。”


    木鋒寒囂張的氣焰瞬間被一盆冷水澆滅,他顫抖又低沉的聲音猶如絕望困獸的低吼。


    “聰明的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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