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你來我往的,嬉笑的聲音漸漸傳了出來,一直將人送到住處的方束在聽到裏麵傳來的笑聲,內心中卻已然接受了一些事實。


    他不知道季牧予為什麽要季寒給他來這裏的機票,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麽,他完全搞不懂季牧予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給了他機票讓他來,是因為要讓他親眼看著他們有多恩愛嗎?他看到了啊!已經成功的擊退了他想將林乙柒奪回來的心。


    在感情上麵,他最終還是一個失敗者。他失去了自己的愛人,卻根本無力挽回那顆早已遺忘了他破碎的心。


    這一刻方束隻覺得自己前半生真的好失敗。明明沒有幾年,且感覺過完了自己整個人生。


    方束望著天空上,出現的繁星點點,苦澀的笑著自言自語道:“我應該放手嗎?讓你去過你想過的生活。”


    他對著天空空氣說話,然而回答他的也隻有天上繁星,沉默著與他對視。


    在祭典過後,方束以為季牧予會找到他,卻發現除了當時的那張機票再無其他。


    這一次,他方束是當真看不懂季牧予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麽藥。他回到民宿收拾好東西,便起身去了機場。


    在機場的途中,季牧予給他發了條信息:“不要覺得混亂,我沒有你想的那麽有城府,而我之所以這麽做,也不是為了你,而是我她,如果你打算放棄,那你一定會後悔。是留是走,隨你。”


    原本要登機的方束在收到季牧予的短信的那一刻,最終還是猶豫了。


    不得不說他現在有種被季牧予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可即使這樣,他卻在對方說出那番話後,尋找繼續留下。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方束就像是影子一般一直跟在兩人身後,遠遠的看著他們。


    他們上了飛機,他也就像是一個傻子一樣,跟著他們回了國。回到家躺在床,方束突然笑了,現在的他回國味兒來,突然有種被人耍了的感覺。


    並且這種感覺很強烈。


    直到六個月過後,相安無事的平衡,被季牧予一個電話打破。打電話的人,不是季牧予而是季寒。


    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顫抖,像是在強忍著什麽一般,努力的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對著他道:“現在是你該知道真相的時候了,希望你推掉所有的工作,來中心醫院一趟,如果不來,你一定會後悔。”


    他與季寒接觸的不多,但這段時間因為有些合作上的往來,還有方子荀他們的爛攤子,有一些簡單意義上的接觸。


    隻是接觸下來,他發現,他這個弟弟貌似對他很有成見,倘若如果兩人中間沒有季牧予的話,他很認為下一秒季寒會動用手段將他逼入絕境。


    雖然現在有與季寒抗衡的實力,但隻要是不是季牧予,他怎樣都覺得遊刃有餘。


    但聽到對方的話,方束還是猶豫了很久,最後,起身前方中心醫院。


    當他走進季寒告訴他的所在的病房時,他一路上以為是喬凡娜出現了什麽意外,心裏有心慌張。


    可當他打開病房門的那一刻,看到的不是喬凡娜而是季牧予,那一瞬間像是發現了什麽一般。


    望著他緊張的眉頭像是在詢問到底怎麽回事時,季牧予向著他笑著道:“來了?坐吧!小寒,你先和簡帛先出去吃點東西,還有,別忘了去接星涼和老爺子。你嫂子在公司,讓簡帛過去陪她,她要問起我,你就說,我去參加一個很重要的會議,會議結束會回去見她。”


    季寒深深看了一眼季牧予,又看了一眼方束,在簡帛的牽著下,將人帶離了病房。


    見人離開了,方束才緊皺著眉頭出言道:“到底怎麽回事?你的身體出現了問題?為什麽要瞞著她?她不知道嗎?”


    季牧予笑著道:“她不知道很驚訝嗎?她現在懷著孩子,肚子已經很大了,我不想在讓她因為這個受到什麽刺激。坦白說,這輩子能擁有她,我已經算是幸運的了,一個人是一生裏能有多少個幸運?屈指可數吧!”


    方束見他笑的淡然,還是終於說出了這幾個月中自己最在意疑問:“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些的?看著情敵孤單影之的,在這裏聽著你們的戀愛史?是覺得我還不夠慘嗎?商場得意,情場失意,看到這樣的我,很有成就感嗎?”


    方束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居然為季牧予蓋了蓋被子,嘴上說的話,卻與他手上的動作不符。


    這一刻兩人的心,貌似都心知肚明。隨即季牧予出言道:“我們季家,已經不知道傳了多少代,不管權勢還是地位亦或是金錢,沒有人能真正的比得過我,但擁有所有人想擁有的一切,卻隻有一點,季家的人,都活不過平凡的人。”


    “你方束雖然也不是平凡之人,但我卻沒有你活的長久。你知道有一種疾病祖祖輩輩都逃不脫他所禁錮的命運,沒有人能真正的逃脫,就像是被人施了詛咒一樣,因為嫉妒你所擁有的一切,便讓這個詛咒出現在你的身上,如果當初沒有遇到喬凡娜,我可能就要接受了這個設定,那個時候的我,對於生死,完全平靜如水波瀾不驚,可自從遇到她之後,我沒有想死的勇氣。她是天使,是陽光,能輕易的照射進您心裏最黑暗的地方給你光明。”季牧予雙眼仿佛看到了那個曾經的笑如太陽一樣閃耀的女子,笑著說道。


    “但現在,貌似不得不接受,人力無法改變的事實。你還記得,當初我用手裏的東西換取你所欠的人情嗎?你那麽聰明,不可能想不到我所說的人情是什麽吧!嗯?哈哈咳……咳咳……”季牧予笑著道。


    “……”


    方束上前輕撫著他的胸,將水遞到他的麵前輕拍著他的背歎息著道:“你一早就計劃好了?你認為在你離開後,將她交給我她就能幸福嗎?你是不是想的太天真了?你是低估了你自己的魅力,還是高估了我智商?季牧予,你應該知道,小柒的眼裏心裏一直都是你,即使你把她托付給我那又如何?我帶給她的隻有痛苦的回憶,這些,你應該比我更知道,不犯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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