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牧予聽著他的話,笑了一下,隨即道:“這已經多少年了,你還以為咱們都是正青春的小夥子?那個時候勇敢的闖,不計後果的去傷害自己最愛的人,可到最後,已經到了中年,你以為咱們還有幾個中年,你的命,比我的命長,能比我護著她的時間不知要長了多少,即使她失憶了,即使她依賴我,即使你擔心被她拒絕,可那都隻是你們在逃避而已。”


    “我曾經以為能將她困在我的身邊,不管用盡什麽方法都要她眼裏心裏隻有我一個人,可到最後我發現,不管我怎麽做,她即使失憶了,偶爾出現在她腦海裏的影像也會有你的影子,我想過繼續隱瞞下去,如果不是在美國的那段時間,聽了簡帛的話進行身體的檢查,我可能還要一直隱瞞下去。可老天不會站在我這邊,他給了我所有人夢寐以求的榮華富貴,最後不是要將她從我身邊奪走,而是從她身邊將我奪走,偶爾靜下心來想一想,這可能就是我站了你的位置的報應。”季牧予苦澀的笑著,眼裏流下了淚水。


    方束聽到他的話,內心中有些觸動:“報應嗎?你我都一樣,我做了那麽多的錯事,老天爺將她從我身邊奪走,送到了你的身邊,老天爺在懲罰我,她失憶了徹底的忘記了我,是她以自己的方式懲罰我,可在你看來,我是贏了,可我又贏了什麽呢?我們都是輸家,她才是那個掌管主動權的人。有一句話,你的很多,她就像是陽光,炙熱的可以灼傷人,但在她閃耀的一瞬間,你會被她的光芒所籠罩,照射進你內心最深處的黑暗,那時你會發現,原來自己是那麽的不堪。”


    兩個人此刻早已沒有了之前的針鋒相對,更像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但在談話中,方束的逃避,不敢承認自己的心,也不想做趁人之危讓人所不齒的事,別季牧予看在眼裏。


    隨後季牧予又將自己的計劃,和方束毫無隱瞞的說了出來,季牧予說他也不想放手,如果他能一直陪著喬凡娜,那他方束根本不會有任何接近喬凡娜的機會。


    兩人打趣兒了一番,季牧予出言道:“你應該正視你的心,如果換做別人,我會擔心,但如果那個人是你,我不會擔心你對她不好。你會比我和嶽言還要會懂的如何去嗬護她。在我離開後,你試著重新走進她的心,不管是一年,還是兩年,隻要是你在,我相信她早晚會有接受你一天,隻是不知道,你會不會堅持到重新得回她。”


    方束對於季牧予的話,沉默了許久,最後才苦笑著道:“我的心到底有多堅決,身為情敵的你,不會不知道,不用你說,我也會等,當初嶽言離開時,她眼中有多絕望,我是知道的,可你這麽隱瞞著她,也是對她不公平。坦白說,就連我都還無法接受你重病的事實,如果不是早有預感,可能過了幾個月,我還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很突然,就連我也接受不了。”


    “季牧予,你說,是不是從美國回來後,你就計劃好了?包括那張前往日本的機票,也是你故意引我去的?我現在才發現,你這個人有多奸詐。果然,當初沒有和你硬碰硬是我方束賺了。現在居然還想的這麽開,坦白說,如果我是你,可能我也會和你做著同樣的選擇。將她托付你給,自己離開也是最安心且死而無憾了。隻是你這樣的安排真的很讓人不爽,明明知道你是對的,但感覺他就像是一件東西,可以隨意交付給他人,這樣的感覺更讓人揪心。”方束滿心愁容的出言說道。


    季牧予躺在床上,他知道方束是什麽意思,隨即道:“我知道,她不是一件貨物,不是一件商品,可在這個世間,我能護著她的時間有限,抱歉,如果不是知道你和我有同樣的心,可能我不會選擇讓你代替我護著她剩下的餘生,畢竟在我有限的生命裏,我能做的,隻有給她和孩子找一個永遠也不會倒的依靠。而在眾多人中,我能信任的人,除了你這個情敵以為,就連我們季家的人,以季寒現在的實力,他能護的了一時,卻護不了一世。”


    方束知道他話中的意思,早就聽聞季老爺子性情古怪,脾氣不好,倘若季牧予真的離開,將喬凡娜留在季家,確實會讓她承受一些不必要的遭難,畢竟哈斯特是個大家族,如果換做是他,他也不會讓自己的女人受到一絲傷害。


    隨後像是下定決心一般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沒有理由推脫,你也知道,我等了她很多年,既然這一次,你將她交給我,那我就沒有在還給你的道理,你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就不要後悔你的選擇。交給我,我就不會在放手,你後悔想找我要回去,我也不會多讓分毫。再給你一次機會,讓你想清楚,過了這個機會,你可就沒有在選擇的餘地了。”方束神情認真的出言道。


    季牧予望著眼前的方束,神情也及其認真的回饋給他:“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你要好好對她,她前半年已經變得不堪了,我不想她的後半生得不到想要的幸福,方束,如果你聽好了,如果你對她不好,我可是不會放過你的,整個季家也不會放過你,你要做好覺悟,成為她最後依靠接受她全部的覺悟。”


    方束這一次笑了,伸手輕拍在季牧予的手背上,笑著道:“這個覺悟我早就做好了,當初如果不是方家的事出現了危機,我相信以我瘋子的名號,可能不會懼你們季家任何人,大不了魚死網破也要將人從你手中搶回來。”


    聽了他的話,季牧予笑了,這一次,他是真的放心了。季牧予笑著道:“好樣的,以後照顧好她,照顧不好的話,我變成幽靈也會來找你的啊!哈哈……”


    “哈哈哈哈哈……”


    裏麵傳來的笑聲,讓季寒和簡帛兩人歎息的坐在站在一旁,透過窗向裏麵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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