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船回到京城,在碼頭上海棠看著自己的紫色小汽車感慨萬千。她問紮拉豐阿:“你說我要是把這車賣了能賣多少錢?”


    紮拉豐阿還是老思想,自家不缺錢幹嗎要賣車!賣家當不體麵!


    他就說:“您出行需要車,別說一百萬,就是千萬都不賣,賣了您怎麽坐車!”說著扶著海棠上車。從碼頭到京城的這段路已經鋪好了,這裏居然八車道,來往的汽車牛車馬車熙熙攘攘,源源不斷的貨物運送到京城。


    海棠帶著人先去圓明園,紮拉豐阿也去了,隻不過他沒參與差事,就沒能見到雍正,留在園子裏和很多大臣聊天。而雍正看到海棠他們,先摟著百歲和安康稀罕了一陣子,埋怨他們在江南流連忘返不知道回來陪著他這個老人家。


    雍正問他們:“江南好玩嗎?”


    百歲說:“也就那樣吧。”


    聽著不太稀罕江南,這讓雍正覺得意外,很多滿人都喜歡江南的調調,這孩子是還沒開竅嗎?


    雍正就說:“真的嗎?可是很多人都說江南好呢。說那裏繁華,還說那裏吳音軟語引人流連。”


    百歲的表情頓時顯出不屑來:“繁華?看誰說這話了,有錢人入目皆是繁華,走到哪裏都是爺。沒錢人到哪兒都是三餐不繼,就是紫禁城旁邊也有窮人呢。”


    雍正很高興,對老六阿哥和海棠說:“這是長見識了,不枉出去幾個月。”


    海棠說:“地方官兒審案的時候他坐在小板凳上聽,可認真了,我說別讓他聽太多了,容易移了性情,上堂的都是些什麽人啊,要麽是欺負人的,要麽是受人欺負的,他阿瑪說不要緊,多聽聽有好處,大堂上才是民生百態,路上看到的未必有大堂上聽來的深刻。”


    老六阿哥說:“這才是實話呢,可見出去走走比閉門讀書強,回頭有機會還要打發他出去走走。”


    雍正讓蘇培盛把兩個孩子帶下去,給他們換衣服,讓他們先吃飯,吃完飯再安排他們睡一會兒養養精神,下午一起溜達說話。


    隨後海棠就跟雍正簡略地說了在蘇州辦案的經過,更詳細的明日再說,因為海棠也累了,雖然一直坐船,回來坐車,沒走幾步路,就是很累,海棠先回去休息,明日述職。


    海棠就派人問安康要不要跟著一起回去,安康正在吃飯,聽了之後飯都不吃了,要回去看家裏的小狗和花花草草,一溜煙地跑去和祖母匯合。


    百歲則是吃飽了跑雍正的書房躺榻上午睡,反正他家沒有人,祖母也不在京城,就留在圓明園跟著祖父過日子了。就這態度讓雍正很高興,覺得孫子不跟自己見外。


    安康幾乎沒午睡的習慣,回到家大呼小叫,覺得在自家幹什麽都自在,兩條小短腿飛快在園子裏跑了一個來回,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海棠就發現這丫頭的精力旺盛得可怕,這園子麵積接近四十頃,她能一個小時在裏麵跑一個來回,氣都不帶喘的,就覺得這孩子是個妖孽啊!


    沒一會弘陽也回來了,安康終


    於換了騷擾對象,追著問額娘弟弟們什麽時候回來。()


    對於閨女,弘陽還是知道她的七寸在哪兒的,就淡淡的說:“這都十月了,塞外都已經冷了。不出半個月你額娘他們肯定回來,但是你怎麽辦?你在外邊跑了幾個月書讀了嗎?你回學堂之後還跟得上嗎?先生問你問題你回答得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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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康立即跟漏氣的河豚一樣癟下去安靜了。


    剛洋洋得意的弘陽被紮拉豐阿瞪的氣焰全消,隻能露出討好的笑容。


    然而小孩子的心情總是很明媚,沒一會安康就恢複常態,明天的事兒明天再說,大不了回來請家長,她才不怕呢,她瑪法舍不得說她,他隻要把瑪法拉去學堂就好。


    下午海棠在家,聽王府管家說了今年她過壽的匯報,今年主人都沒在,所以也沒宴客。管家根據紮拉豐阿臨走的吩咐,對客人回禮豐厚,算是不宴請的回報。今年跟往年一樣,收親戚們的禮,收門人的禮,也收門下旗民們的禮,外人一概不收。


    這是這幾個月來的大事,把這件大事匯報了之後就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海棠對家裏的小事是不管的,都讓紮拉豐阿和弘陽過問,紮拉豐阿也不管,全部甩給了兒子。


    海棠去睡覺的時候他跟著進臥室,就說:“剛才在圓明園,我遇到老二了。”他嘴裏的老二是他兄弟圖爾伯紳。


    海棠都躺下了,聽了他的話就問:“是不是那邊公爺生病了?”


    紮拉豐阿點頭,“老二說那邊年紀大了,前不久換季的時候有了些病痛,然而到現在看著似乎加重了。太醫的意思是說就算是能痊愈,往後身體也不如以往。”


    海棠問:“你怎麽打算的?去探病嗎?”


    紮拉豐阿想了想:“奴才想著要不然這兩天帶著安康去坐一坐,他病了奴才不能不問候一聲,如果帶著弘陽父子去又太隆重了,不帶著孩子去顯得奴才又太薄情了。”


    海棠點頭:“行啊,你跟安康說明日帶她走親戚,這丫頭能樂瘋。”海棠是不反對孩子和董鄂家的人見麵,然而從康熙到雍正,包括宗室近親都反對,加上紮拉豐阿也不想和董鄂家的見麵,所以有事不幹不脆地相處著,沒事的時候幾乎不來往。


    紮拉豐阿感慨:“天下沒無不是的父母啊!”


    海棠就說:“怎麽年紀越大怨氣越大,又不和他們一個屋簷下過日子,你這脾氣要是一起過日子早慪死了。明兒早點去早點回來,家裏一攤事兒要你拿主意呢,過幾天你那白胖的孫兒們回來了,有你忙的時候,多想想自己的日子,別總想以前,弄得自己沒委屈硬要找委屈受著。”


    紮拉豐阿笑著說:“格格說得是,奴才著相了,您睡會兒吧,奴才出去看看孫兒去。”給海棠拉了拉被子,拍著她看她睡著了才出來。


    安康果然高興地嘴角咧到耳朵根,笑得很燦爛。


    紮拉豐阿說:“你別高興太早,就去一會,坐一會兒就回來了。”


    “不吃飯啊!”


    “人家不是拉著


    ()不放手就不吃了。()”


    “哦,如果回來吃,我能吃一整隻燒雞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紮拉豐阿想到這丫頭的飯量,再想到她的力量,點頭說:“行啊!”


    “瑪法你真好!”安康高興地抱著紮拉豐阿的腰撒嬌,就聽說九阿哥說:“大姑娘了還撒嬌,羞不羞?”弘陽陪著九阿哥和十阿哥來了。


    安康就趕緊請安,得意地說:“我找長輩撒嬌有什麽羞的,我一把年紀了撒嬌也不羞。”


    九阿哥說:“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


    十阿哥問紮拉豐阿:“睡了嗎?”


    紮拉豐阿回答:“格格剛睡,奴才去把格格叫醒。”


    十阿哥擺手:“不用,今兒在你們家吃晚飯,有事兒飯桌上說,趁著這會天氣好,走,看看你的那些畫去,聽十一說你也畫了爺和九哥,一起看看去。”


    紮拉豐阿請他們到了畫室。


    確實有九阿哥和十阿哥的畫像,還是兩人年輕的時候,雖然有七分像,但是那股-->>


    子神韻是十成十的。


    十阿哥就感慨:“你還真別說,你畫的真像,九哥這勁頭我一瞧就知道是他。你這畫中間怎麽缺了一塊?”


    紮拉豐阿說:“這裏本來要畫聖祖爺的,可是畫像還沒定稿,畫了幾張送去給皇上看,皇上都不滿意,讓重新畫,這就耽擱了下來。”


    九阿哥“哼”了一聲,畢竟年紀大了,也沒在嘴上討伐雍正,就說:“你可要小心侍奉,那人心眼小,別最後再找你的毛病。”


    弘陽看到太監端著茶進來,立即岔開話題:“兩位舅舅快請坐,茶來了,您二位坐好了給您奉茶。”


    太監們把椅子搬來,九阿哥十阿哥和紮拉豐阿坐在油畫前麵,一邊看一邊從弘陽手裏接了茶水,九阿哥說:“你雖然畫得好,可是這畫太小了,有沒有大一點的看著舒服些的?”


    紮拉豐阿說:“奴才憑借著自己的見識畫了一幅大尺寸的《千叟宴》,您二位看看嗎?顏料應該是幹透了,就是中間聖祖爺的位置還是沒落筆。”


    九阿哥端著杯子跟十阿哥說:“這要看看。”


    紮拉豐阿的太監先把眼前的小尺寸畫板抬走,隨後幾個人抬著沉重的大畫板來了。幾個人小心放在低矮的架子上,調整了角度確定不會倒下才把蒙著的細棉布掀開。


    “哦!老紮,不錯啊!”九阿哥站起來,跟十阿哥說:“老紮這手藝都成大師了。”


    場麵宏大莊重,有西洋畫的透視技藝,細節地方也有傳統國畫的工筆技藝,整個畫麵不顯得呆板,相反十分逼真,活靈活現,真的像是站在某一處窗口向外看,看到千叟宴的場景一般。


    除了中間龍椅上康熙沒有被畫上去之外,他們兄弟能從上麵找出兄弟們,也能一眼看到那些老臣都是誰。


    九阿哥問:“皇上那人怎麽遲遲不把老爺子的畫稿定下來,是什麽意思?”


    紮拉豐阿說:“皇上的意思是讓把聖祖爺畫得稍微年輕一點。奴才幾個月前送過去的稿子他說太年


    ()輕了,再老一點。”


    九阿哥忍不住說:“就他毛病多!這人就喜歡摳這些,聽十一說他想要個碗早上喝奶茶,造辦處燒好了送過去,好好的一隻碗,他看到了說器形狀呆傻顏色花哨!親自選了顏色,造辦處再送去,他說這顏色不對,再淺一點,又罵造辦處的人蠢,造辦處反反複複地燒了送去,折騰了五六回才說勉強入眼,他先用著。你們見過這種人嗎?”


    弘陽說:“九舅舅,給您和十舅舅換一碗熱茶來。”


    九阿哥斜眼看他:“怎麽?我說他的壞話你不高興了。”


    十阿哥就說:“孩子是謹慎,你今兒話多啊!”他又跟弘陽說:“沒事兒,今兒就是看你阿瑪的畫呢,說的都是些閑話,你別怕。”


    九阿哥冷哼一聲,弘陽隻能賠笑。


    老兄弟兩個看了半個畫室,聽說還有倉庫,倉庫裏放著海棠小時候的畫像就鬧著去倉庫看。這時候海棠也醒了,聽說他們來了,就打發人來請他們去喝茶說話。


    九阿哥和十阿哥明顯是有事兒要說,自然就沒鬧著去倉庫。


    他們兩個來,是想找海棠拿主意。


    十阿哥說:“在哪兒跌倒的在哪兒爬起來。十一妹妹的事兒也怨不得別人,是她自己不謹慎,隻是事情已經做下了,多說無益,眼下該怎麽辦?她該怎麽辦?”


    這件事海棠考慮過,就說:“她還要沉寂幾年,等幾年再出來做事。兩位哥哥是怎麽想的?”


    九阿哥說:“我們一把年紀了,怎麽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子孫,總要給他們留點什麽,不能什麽都不留。


    哥哥打開天窗說亮話,理藩院日後說就是弘杲當家了,所以……”


    海棠說:“理藩院是個大衙門,雖然不如六部名聲廣,然而日後麵對的不再是蒙古人,洋人也多了起來,理藩院已經擴展了翻譯科,早晚會擴展整個衙門,你們倒是可以把孩子留在理藩院,但是前提是別給弘杲搗亂,朝廷的利益在咱們的榮辱前麵。”


    九阿哥立即說:“懂,這個不用妹妹說,咱們雖然平時看不慣人,但是也是聖祖爺的子孫,傲氣是有的,不會為了那點棗核大的好處拆朝廷的台。隻是皇上會答應嗎?”


    海棠說:“他答應不答應要看兩位哥哥的心誠不誠,弘杲別的都好,但是他有個缺陷,作為理藩院的當家人他沒出過國,如果有人願意帶著他出去一次,二位說皇上會怎麽想?”


    九阿哥和十阿哥對視一眼,都明白海棠的意思。明年帶著弘杲安全回來,回來後扶著弘杲把位置坐穩了立即回去養老,這樣乖巧的態度才能換雍正對侄兒們高抬貴手。


    眼下隻能這麽做了。


    晚上雍正帶著百歲在九州清晏吃晚飯,雍正表現得很慈愛,因為有孫子跟著一起吃飯,他的晚飯豐盛了起來,桌上罕見地擺了十幾道菜,不停地給百歲夾菜。


    “多吃點,你正長身子呢,吃得多了對身體好。但是也不能吃太飽,吃八九分就好。”


    “瑪法,您也吃。”


    “誒。朕不吃肉(),朕這段日子吃素呢。”


    “你這次是為什麽吃素?”


    雍正說:“聖祖爺大行十年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今年必要隆重祭祀,朕提前幾個月吃素。”


    百歲想說您何必呢?到時候再吃素也是一樣的。


    雍正知道他想說什麽,就跟他講:“人心生一念,天地悉皆知。無愧於天地無愧於自己就好,不用讓天下知道,不用讓群臣知道,不用讓宗親知道。朕自己安心即可。”


    說著給百歲的碗裏再放了一塊肉:“吃吧,吃完了泡泡澡,你阿瑪沒回來前你跟著朕一起住,晚上給朕背書。”


    “好。”


    百歲低頭扒飯的時候,蘇培盛讓人抱著百歲的被子進來。主仆這些年了,蘇培盛這模樣雍正知道是什麽意思,就指著他自己的床鋪說:“讓大阿哥睡裏麵,防著他睡覺不老實滾下床了。”


    又問百歲:“你不認床吧?”


    百歲捧著碗喝湯,搖了搖頭。


    雍正就說:“不認床就好,現在對你們要求得不嚴了,早些年嬤嬤們管得寬,吃飯睡覺都有規矩,聖祖爺就認床,出巡帶著床。朕晚上睡覺,嬤嬤們盯著,要全程平躺著,就是側睡也要講規矩,胳膊怎麽放都有規矩遵守。”


    百歲的眉頭皺著,他實在沒法想象。


    這時候有個太監來了,在他耳邊低聲說九阿哥十阿哥下午去郎惠園,吃了晚飯才離開。


    雍正並不意外,老九老十必然要找妹妹拿主意,他們之所以有今天,不還是當初妹妹給他們指了一條路嗎?兜兜轉轉過了半生還要妹妹給他們拿主意,可見沒一點長進。


    他現在對這些異母兄弟們和一些不老實的近親又緊盯了起來,原因是覺得這些廢物點心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要看著他們,別讓他們闖禍。


    百歲看著太監出去,瑪法也沒露出什麽不悅來,就纏著雍正說:“您老人家小時候還有什麽有意思的事兒,給孫兒講講,孫兒想聽。”


    雍正笑起來,覺得這就是含飴弄孫的樂趣,點頭說:“你先吃,吃完了咱們去院子裏麵溜達消食的時候給你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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