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吧?”月娥不信:“弘旺怎麽說也是八爺府的獨苗,八爺那人雖然敗了,能讓世宗憲皇帝和他鬥了那麽多年的人絕不會一個隻用下作手段的人,這樣的人養兒子自然是傾盡心血。弘旺他也是當了那麽多年爺,斷然做不出這樣的事兒。他眼光是有的,的,該挑釁到什麽地步絕對有分寸,斷斷不會在妹妹的事上戳咱們的肺管子。”


    弘陽聽了又躺回床上,他剛才真的是急火攻心,整個人氣得差點失去理智。想了一會承認媳婦說得對:“你是對的,瑩瑩是公主,他辱了公主壓根沒法在宗室立足,他不會做這樣的事兒。”


    弘旺是要巴結二阿哥,但是二阿哥明顯是無根之木,這靠山是紙糊的,他想在宗室裏和人相交,必然要遵循宗族的規則,保護宗族的利益。公主郡主各位和碩格格多羅格格們都是宗室女,包括沒有封號的宗室女眷,別說他了,哪怕是一個鐵帽子王嘴裏不幹淨,也有一群人上去揍他,弘旺不會犯下這種錯。


    “不是他會是誰?妹妹不在家,這到底是衝著爺爺來的還是衝著額娘來的?不管是衝著誰,這事兒就不能這麽算了。”


    月娥就說:“先睡吧,這事明天再說。”


    次日一早,弘陽就讓人出去打聽排查,隨後吃了早飯和月娥一起帶著永琦去了佟家走親戚。


    佟家這次比較關心今年的木蘭行圍。


    佟家是鑲黃旗人,以前是漢軍旗的,康熙朝的時候抬入鑲黃旗。弘陽的嶽父補熙就說:“我們家入鑲黃旗的時間晚,和正白旗沒那麽多矛盾,然而既然成了鑲黃旗的人怎麽能置身事外呢?不少人讓我問你旅順和威海這兩處地方的人是怎麽安排的?”


    弘陽笑起來:“不是小婿敷衍您,這事兒皇上知道我額娘知道,我怎麽知道?我額娘遠在千裏之外,皇上那邊都寫在名單上藏在匣子內,我又看不了。”弘陽問:“怎麽不去北邊的海參崴?”


    補熙說:“他們自然是想挑肥揀瘦。旅順威海都在山東,氣候還好。距離京城也近,比較起來,北邊不僅遠,而且還冷,誰樂意往北邊去?”


    “這就是和正白旗不一樣的地方了,人家就願意去,還願意吃苦,冷不怕,羅斯人凶惡也不怕,就怕沒軍功啊!”


    “要不說正白旗凶悍呢!他們以前是正黃旗,那不是太宗皇帝讓換旗才改叫正白旗嗎?人家以前才是主子爺的親軍,傳給了睿親王。後來摻了幾次沙子才算是沒那麽凶了。要說當初威風的還有正藍旗,現在再看看都成軟腳蝦了。”


    補熙說到這裏忍不住問:“我聽說最近清查八旗土地的結果不太好,有很多人把土地賣出去了,惹得皇上大怒?”


    “可不是嗎,氣得差點掀桌子。”


    補熙歎氣:“賣地的都是些敗家子,哪怕是父母再教導有方,也保不住將來落草為寇做強梁。咱們入關將近百年,有些人家日子過得越來越好,有的人家就不行了,哪怕主子爺樂意拉扯一把,總是有哪些不上進的人敗光了家業,甚至以乞討為


    生(),??虎?”


    ?????“???()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看這次清查的賬目吧。清查完了總要有個說法的。”


    這時候家裏的太監走來,小聲說:“世子爺,剛才平王世子和福晉來咱們家了。”


    “哦!”弘陽聽說表妹兩口子來了,就忍不住跟嶽父說:“今兒家裏來客人了,就不在您這裏久坐了。”


    佟家的人趕緊把他們夫妻送走,中間也沒有隔太遠的距離,所以月娥就和弘陽同乘一輛車。


    月娥說:“平王最近身體不好,聽說都沒法下地行走了,不會是來報喪的吧。”


    弘陽搖頭:“胡說八道,昨日我們在宴會上聽福彭說他阿瑪和以往一樣,居然病情沒反複怎麽可能不行了?”


    說話的時候到了家,父子兩個來到堂上,家裏是兩個孩子永璀永璨在接待親戚。


    英兒就誇了兩個侄兒,等幾個孩子離開後,英兒從侍女的包袱裏把最近火爆的《陳王傳》給拿出來。


    “表哥你也知道,我們王府有印刷的生意,這本書印刷出來大概有一個月了,我最近才看到,看完覺得有些不妥當。”


    英兒說得委婉,這書弘陽看過了,瞬間滿臉怒氣,就說:“這本書,哥哥也是剛看完,昨日氣得都沒睡著。也不知道背後是什麽人,和我們家有什麽仇!”


    英兒夫妻兩人對視了一眼,福彭欲言又止。


    弘陽問:“你們夫妻知道?”


    英兒回答:“我們也是問了之後才來,隻是……確實有些難說,印刷的人說這書的批條-->>


    是弘時哥哥府裏幫助弄來的,也是他府裏的人寫的。”


    “什麽!”


    弘陽氣得咬牙!


    紅時,你等著!


    英兒就擔心他們打起來,但是又不能不說,趕緊竹筒倒豆子一樣把自己查到的一些證據都送了來。勸弘陽先別衝動,因為這事兒就查到這裏,若是往下細查真的是弘時授意的再急也不遲。


    弘陽拿到證據後也沒直接去找弘時,而是直接找了弘暉。


    他直接去找弘時回頭少不了見麵就打一架,被宗人府判定一個鬥毆是小事。別人少不了要打聽為什麽打架,一旦泄露這件事就徹底鬧大了。


    其次他也是找弘暉告狀:看看弘時腦袋裏天天都想著什麽?


    輕則讓弘時脫一身皮,重則讓他丟爵位去宗人府蹲幾日。


    弘暉看了證據和書,讓人叫弘時來。


    弘時剛進煙雨樓裏麵的書房,太監侍衛們全部出去了把門也給帶上了。弘時當時就納悶這是幹什麽呢?再看弘暉和弘陽,倆人的臉色都不好看,給他的感覺是這倆人想聯手把自己給打死。


    弘時的身板一般,和弘陽打架都有些吃力,別說對上弘暉了。他在心裏迅速掂量了一下覺得勝算不大,立即麻利地跪下請安求饒:“大哥,弟弟來了,您有話直接說您別這樣瞪著弟弟。”


    弘陽冷笑了一聲,弘暉把桌子上的證據遞給弘時:“你先看,看完之後想好怎麽狡辯。不過不管怎麽狡


    ()辯,免不了今天挨一頓打。”


    弘時心想我犯了什麽錯了,狡辯完了還要挨打!


    他趕緊接著看,看證據的時候還一頭霧水,不就是出版了一本書嗎?別人想拿到刊印的條子很難,但是對他而言真的是一句話的事。


    他就說:“這是上個月批複的,上個月弟弟府中有幾個幕僚想要出書。弟弟讓人打了招呼,審了之後沒什麽反賊言論也就給通過了。”


    “還出書?”弘陽接著冷笑,語氣裏麵帶著說不出的譏諷:“這可真是出書立傳呀!”


    “他們就是想賣點才子佳人一類的賺點兒寶鈔補貼家用。又不是大儒們出的經典。”


    弘暉說:“狡辯完了?”說完站起來把外邊罩著的一件明黃紗衣給脫了下來。夏天穿得薄,裏麵一件貼身衣服,外麵罩著一件很寬鬆的紗衣,前後繡龍。弘暉身材好,個子也挺拔,穿著很飄逸,關鍵是涼快舒服,所以一個夏天都是這樣穿的,現在中午還有些熱,這套裝扮還沒換下來。


    弘時一看他開始脫外麵的罩衣,就知道要動手了。


    打是打不過的,他趕緊躲在旁邊一排椅子背後:“大哥,就算是勾決死刑犯也要讓人家知道是為什麽判了死刑,您就讓我看了這些就要打我,我不服!我要去找皇額娘,讓她老人家評評理!”


    弘陽把四開裾的下擺塞在腰帶裏,跟弘暉說:“大哥,我去堵住他,你逮著他別放手,咱們兄弟把他往死裏揍。”


    “你既然說做個明白鬼,朕就跟你說得更明白點,”弘暉把書扔過去,“你自己看!”


    弘時的第一想法是:這些人不會夾帶私貨在裏麵寫了反賊言論吧。要真是這樣,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他趕緊翻看,弘陽就說:“這書你一時半會兒看不完,我跟你說你為什麽挨打?這書裏麵有人辱了瑩瑩。這是你們府裏出來的書,你還是做哥哥的呢,你還要不要臉啊!”


    弘時瞬間如遭雷劈!


    “怎麽可能!你們讓我看完,看完之後要真是這樣,你們打死我,我也沒話可說。”


    弘暉把罩衣從座位上拿起來扔到了桌子上,對弘陽示意坐下來:“讓他看,他今兒跑不了。”


    弘時飛快地讀著,才讀了三分之一,臉色都變了。


    弘陽冷哼一聲。


    弘時呆呆地放下書:“我真不知道啊!”


    弘陽說:“這裏麵就差直接把瑩瑩的身份點明了。你別說這和你沒關係啊!”


    “這是真的沒關係!我真的不知道啊!”


    弘暉問:“狡辯完了嗎?”


    弘時知道今天這頓打是跑不了了,躲在椅子後麵說:“這事兒真不是我授意的,我自己也有閨女,我能做出這麽下作的事嗎?讓我回去查一查啊。你們誰啊,這麽黑,要打斷我肋骨啊!我要去見皇額娘,皇額娘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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