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利生身後還跟著由安秘書所率隊的,聶氏的幾位秘書。


    將由他們和警署的人進行讚賞金的交接。


    在陳柔看來這一切既新奇又好笑,因為安秘書還準備了好大幾張噴繪式的支票樣簿,而且每一張都要抬過來進行合影,拍照留念之後才是慰問環節。


    現場總共三百多位緝毒專科的警員,有o記的,飛虎隊的,還有各個分警署的,隨著長官入場,隻聽一聲哨響,長官喊口令:“squad–fallin!”


    呼啦啦的,所有正裝的警員們於瞬間集合,包括幾隻警犬。


    長官號令:“attention!”


    全體警員立正,包括幾隻警犬,負責列隊的長官跑步上前,向幾位最高長官敬禮,這種儀式全世界大差不差,然後就是領導訓話環節了。


    第一當然是於崢嶸,之後會是廖專員,然後是顧督察長,最後由聶釗壓軸。


    於崢嶸上台前側瞄一圈,得親自評估一下聶家的安保團隊,而因為宋援朝的英語太垃圾,聽不懂口令,眼珠子就一直在亂轉,顯得傻裏傻氣的,別的幾個也中規中矩,看不出特別優秀,但他目前掃過陳柔,心裏在是咯噔一聲。


    目前的警員隊列是這樣,所有人立正站齊,雖然都有佩槍,但誰要有小動作一眼就能看出來,所以誰要試圖掏槍射擊,被射擊者是有時間躲避的,並不可取。


    但在列隊警員的兩側還有兩排負責禮賓的警員,他們所持的是傳統獵槍,裏麵裝的是空包彈,是在頒獎環節鳴槍用的。


    梁利生盯他們,是他混慣了道的經驗,知道他們容易做手腳,但於崢嶸意外的發現陳柔盯著右側一排警員,而且目光恰好落在他的心腹身上。


    那個心腹是他早就交待好,隻要能瞅到機會就讓槍支走火的。


    頒獎鳴槍環節,空包彈換實心彈,不但可以殺人,後續的調查也可以做很多手腳。


    ……


    陳柔的衣服和聶釗的是同色同款,很寬大,但因她得天獨厚的身材,並不顯得臃腫,反而襯得她周身散發一種不輸男性的強大氣場。


    於崢嶸腦海中一念,覺得這個陳柔跟原來自己在聶家見過的迥異。


    但他才動心念,陳柔卻撩著長發回頭,朝他嫣然一笑。


    “attention!”列隊長官再喊,提醒於崢嶸走到講台前,要正式講話。


    他心裏猶還覺得嘀咕,再看陳柔時,就見她的目光瞄向了那隻受傷的緝毒警犬。


    警犬被毒販用手榴彈炸斷了兩條前腿,無法行走,由一個警員抱著。


    陳柔看看它,搖搖聶釗的胳膊,跟他對視時滿眼心疼。


    好吧,於崢嶸心說看來自己隻是多心了,陳柔或者在無線訓練班進行了功夫速成訓練後成長了不少,但也隻是個普通女孩,不值得他疑神疑鬼。


    ……


    在幾位警界大佬輪流上台講話時,陳柔和聶釗當然是肅立,認真的聽。


    在樓上負責攝像和拍照的,是安秘書帶來的,聶氏的攝影團,新聞通稿也將由他們來發,而在被拍照的過程中,聶釗全程牽著陳柔的手。


    等幾位長官訓完話該他上台了,他也想上的,畢竟他還沒有膽子小到連上台講話的勇氣都沒有,不過在這一part梁利生沒給聶釗機會,而是在講完話的顧督察長做邀請之前就搶先一步上了台,幾個保鏢這時也已經反應過來,調整好方位了。


    當然,於崢嶸眼看時機不對,朝心腹眨眨眼,在警署的行動就宣告流產了。


    但也不必太擔心,因為他還備有後手。


    接下來是慰問環節,聶釗夫妻一起,要跟警員和警犬合影留念。


    聶釗後退一步,把陳柔讓到了前麵,並介紹妻子:“這位是我太太,陳柔小姐!”


    能獲嘉獎的警員當然都是受了傷的。


    頭一個跟陳柔握手的瘸了一條腿,拄著拐杖,來跟陳柔握手:“陳小姐好。”


    在所有的警別中,陳柔最敬佩的就是奮鬥的一線的緝毒警察和緝毒犬們。。


    按慣例她應該握握手就好,但她忍不住問:“你們是在哪裏受的傷?”


    警員說:“我們是在羅湖口岸,邊檢抓到毒販,追捕時受傷的。”


    陳柔反問:“有人從大陸往香江販毒?”


    另一個瞎了一隻眼睛的警員說:“不不,是有人從香江往大陸運輸毒品。”


    抱著警犬的也是個傷員,但傷的比較輕,隻是麵部灼傷。


    撫摸著警犬,他說:“它在關鍵時刻叼起炸彈甩開了,不然我們都會死。”


    陳柔上輩子的生父名字叫陳恪,口岸相隔,就在對麵的緝毒隊工作,而在香江,從這幾位普通警員到警犬,都是奮鬥在最危險的一線的,也是警隊中最偉大的。


    這幾位警員竟然是為了毒品流到大陸才受的傷,這讓她心裏不由的有些暖。


    警犬的前腿被炸的隻剩兩截根兒了,但它很溫馴,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陳柔,她伸出手,它還揮動斷肢,試圖要跟她握手。


    她問:“它叫什麽名字?”


    一個身材高大的警員上前,笑著說:“它叫追風!”


    “追風應該要退役吧,我可以領養,照顧它嗎?”陳柔又問。


    另兩個警員麵色一喜,但抱警犬的上前一步,梗脖子:“其實我已經領養它了。”


    陳柔有點失望,但聽說狗狗有歸宿,倒也替它高興,說:“拜托你照顧好它!”


    梗脖子的警員挺胸抬頭,神情堅毅:“當然,我會照顧好它的。”


    另兩個警員望著陳柔依依不舍的目光,卻暗暗歎氣。


    狗子本來可以去首富家吃香喝辣,卻要跟著他吃糠咽菜了,就不知道他得意個啥。


    ……


    這是香江,大家都很忙碌,不止聶釗,o記和廉政公署的長官行程也很趕,而且在香江也沒有說到誰的辦公室喝杯茶之類的客套,最多大家站在一起寒暄幾句。


    所以事情一完,大家都該走人了。


    但就在出了大廳之後,聶釗突然說:“抱歉,我肚子不舒服,要借用一下洗手間。”


    一個戴著處級肩章的警員上前一步:“聶總,請往這邊。”


    趁著這點空閑時間,梁利生在跟廖專員,顧督察長幾個聊的火熱,陳柔走向於崢嶸,笑問:“於sir昨晚有看丹尼仔的演唱會了嗎,還是事後才去的?”


    於崢嶸一身警服站的筆挺,說:“我對演唱會不感興趣,昨晚在陪崽崽們下棋。”


    立刻又說:“崽崽們做了一場誌願者,熬夜厲害影響學業,就沒再去了。”


    陳柔笑著後退了一步,卻差點踩到身後一個警員的腳,隻好拉了於崢嶸一把保持站立,也笑著說:“我家嘉峪也是,怕影響學業,我就沒有讓他去。”


    “孩子還是要以學業為的。”於崢嶸說著,直覺陳柔離自己太近了點,職業習慣讓他心生警惕,他不著痕跡的拉遠了一步。


    他家家教很嚴的,幾乎從不讓倆兒子參與娛樂,功課也抓的特別緊。


    而他的兩個兒子,在學校裏,也是學業優秀的典範。


    他當初讓孩子們做丹尼仔演唱會的誌願者,隻是為了吊聶嘉峪而已。


    那件事已經是過去式了,於sir日理萬機,每天要經曆無數的事,陳柔又是突然發問,但他卻能邏輯清晰,應答如流,足見他的記憶力和反應能力有多強。


    真是可惜,他明明是個很優秀的人,奈何要行凶犯法。


    聶釗去廁所眼看快十分鍾了,梁利生還在跟兩位長官相談甚歡,似乎並不著急,這讓於崢嶸隱隱覺得哪裏不對,但也隻能耐心等待。


    再過了幾分鍾他愈發覺得不對,恰這時他腰上的大哥大振動了起來。


    於崢嶸按了一下腰,直覺還是不對,陳柔也提醒他:“於sir,你的電話在響吧。”


    “抱歉,我接個電話。”於崢嶸說著抽出了大哥大,隻瞄了一眼,他的臉色陡然一變,朝顧督察長點點頭,示意他們陪著陳柔聊幾句,他去接電話了。


    就在他轉身時,陳柔手伸到兜裏,也撥通了兜裏的大哥大。


    ……


    說回十幾分鍾前,警署樓下。


    聶釗夫妻上樓後大多數記者就散了。


    但還有一小部分留著,不過挪那到了警署大樓停車庫的出口處做蹲拍。


    這是因為聶釗上樓前公開亮相是有通知的行程,是必須要亮相的,但等離開的時候,為了安全起見,他會直接從地下車庫上車,直接離開警署。


    這年頭的汽車還沒有太陽膜來保護車內的隱私,一般情況下有錢人會在上車後拉上紗質車簾,但偶爾大家也不會拉簾子,記者就可以拍到幾張照片。


    聶釗剛剛回香江不久,又是踢開二哥上位的,聶氏最近事兒還挺多,記者們當然也就喜歡拍一拍他。


    今天聶家的勞斯萊斯出來之後開的挺慢,車也沒有拉簾子,這就給了記者們按快門的時間,蹲守的記者們人均拍到了好幾張照片,都是可以用來做素材的。


    拍完照,心滿意足的記者們也就目送勞斯萊斯車離開了。


    而勞斯萊斯車則在離開警署後,徑自駛向海邊,駛向了西區貨運碼頭。


    值得一提的是,在它的後方,跟了一輛保時捷911跑車。


    跑車一直尾隨著勞斯萊斯車,時而超車到勞斯萊斯的前麵,時而又跟到它後麵,時而再跟勞斯萊斯並肩,兩輛車在行駛了幾分鍾後,保時捷911的副駕駛位上,一個戴墨鏡,脖子上的贅皮跟吊皮似的男人掏出大哥大,開始撥打電話了。


    不用說,撥打電話的這個男人就是於亨老爺子親自請出山的大佬,鬼頭榮了。


    而接電話的,則是剛才還在跟陳柔聊天的於崢嶸。


    看到來電號碼,於崢嶸臉色大變,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因為他跟鬼頭榮約好的是,除非他盯梢到了聶釗,且有十成的把握能夠做掉聶釗,而且還要事先請示,否則的話就絕對不可以撥打他的工作號碼。


    聶釗進廁所至少15分鍾了,於崢嶸要應付陳柔,就不好明著過問下屬看他是怎麽回事,或者親自去廁所,畢竟人家身後有四個保鏢。


    而在聶釗蹲廁所不出來時鬼頭榮打電話來幹嘛,他想做什麽?


    於崢嶸是做了一輩子警察的二號警長,他有直覺的,覺得這一切都不對勁,他轉過電梯間,走進戈壁走廊才接起了電話。


    當然沒說話,隻是默默的聽著。


    “喂,於sir,我本來隻想盯盯梢,但又覺得機會難得。”他說。


    於崢嶸依然沒說話,隻是沉默著。


    電話那頭的鬼頭榮繼續說:“是聶釗,而且隻有兩個保鏢,殺起來輕鬆容易。”


    於崢嶸隻覺得後背狂冒冷汗,但他依然沒說話,聽到身後一陣腳步聲,他猛得轉身,就見聶釗帶著他的四個保鏢和一個警員,一行人有說有笑出了衛生間。


    聶釗明明還在樓上,鬼頭榮怎麽盯的梢,他盯到的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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