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視線一下都聚集在明媚兒等人身上。


    神色各異。


    剛剛的衝突,他們許多人都看在眼裏。


    孫衙役的眼神也看向明媚兒等人身上,眼裏帶著幾分懷疑。


    “你有證據嗎?不要亂說話。


    方才這位年輕郎中已經說了,這位女子是因為身體累積毒素太多致死,就算是方才女子和他們起過衝突,也不能證明就是他們殺了女子。”孫衙役對年輕男子說。


    年輕男子猶豫半天,還是將自己臉上的麵具摘了。


    他抬頭看向站在人肩膀上的孫衙役。


    一張平平無奇卻有著上挑勾人眼眸的男子麵容出現在眾人麵前。


    孫衙役看著這人的長相,身形控製不住一哆嗦,差點在衙役的肩頭上墜下來。


    “你…你…”孫衙役想說什麽沒說出來,有些結巴。


    年輕男子立刻壓了壓手:“我也是一位郎中,且和這位死者相熟。


    我可以保證,這位女子曾經絕對沒有中過毒,這毒一定是今天才被人下的。


    而今日這位女子隻和這幾個人發生過衝突,許多人都親眼看見了。


    這女子被他們這一夥人擠來擠去,沒準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藏了些髒東西,以至於這位女子中毒暴斃而亡。”


    年輕男子擲地有聲說著。


    最開始看診的郎中立刻甩鍋道:“我這才開始給人治病,醫術不精,尤其是這些毒物髒汙,一般人更難接觸了,我實在不知道,也不敢確定…”


    孫衙役打斷:“好了,沒有你的事情,不要說話了。”


    “你能確定就是他們嗎?”孫衙役又看向年輕男子,目光灼灼。


    年輕男子點頭:“我能確定。”


    “好!來人!將這一行人給我押入大牢!等著明日縣太爺升堂再做定奪。”


    孫衙役幹脆利落的下命令。


    周圍持刀的‘百姓’,實為衙役,立刻就要上前押人。


    景文帝麵沉如墨:“這就是你們順天州縣衙辦事的風格?


    空口無憑就隨意能押人入縣衙大牢,還沒有具體調查過,就升堂辦人?”


    孫衙役被這麽一說,眼神有些閃躲。


    這種事情他從前常幹,隻是很多都確確實實是真凶。


    普通百姓之間的雞毛蒜皮,哪有什麽高難度,進了大牢嚇唬嚇唬,沒有幾個不招供的。


    至於難申辦的案子…實在破解不開,上麵催的又緊時,也難免用上些手段,找一二倒黴的替罪羊。


    普通百姓哪懂得什麽流程?他捕快衙役的身份一出,連哄帶嚇,沒什麽辦不成的。


    但是今日這刀疤臉上來就質問他辦事流程不對,他一時間心裏有點沒譜。


    不會是個身份不俗的吧?


    但是他轉頭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年輕男子,咬了咬牙,仍是道:“你是幹什麽的?衙門辦案,也輪的上你置喙?”


    “沒有任何證據,你們這麽做,相當於是草菅人命。”


    “聽說京城派出了暗查司在各處巡察,你就不怕做虧心事被查?”聶襄此時也開口了。


    影七、影八早就摸著腰間配劍準備隨時抽出來了。


    暗處的暗衛,也已經將配劍準備好了。


    孫衙役一聽這些人裏竟然還有人知道最近京城派出來暗查司巡察之事,心中更沒譜了。


    他被問的啞口無言,頻頻看向年輕男子。


    他的身份早就暴露了,在這麽多百姓麵前,也不好太過於囂張了。


    許多事是對還是錯,都不好辦,也不該由他來開口。


    況且,縣太爺今日剛剛才打招呼說,確實京城的暗查司已經遍布各處巡察了。


    萬一來了順天州,看到他耀武揚威的威逼百姓,他的烏紗帽不保是小,沒準家裏都要被連累。


    他可沒有年輕男子出自州府的那麽大的來曆,扛不住那麽大的事情。


    “誰說我們沒證據的?這女子身上的香囊,就是鐵證,這香囊是那個老女人繡的!


    而這香囊裏麵的東西,就是劇毒!隻要讓人捧在手裏親密接觸,不超過一刻鍾就會讓人暴斃而亡。”


    年輕男子突然衝明媚兒說道,言之鑿鑿。


    明媚兒眉頭緊皺,順著年輕男子指著的方向,也看到了地上的香囊,隔著有點遠,看不清細節。


    隻能看出來紋繡香囊人手藝的粗糙。


    “你敢繡,不敢認嗎?殺人性命於無形,也不怕被天打雷劈,你忘了你承諾過的事情了嗎?”


    年輕男子繼續說道。


    明媚兒眉頭皺的更深了,不知道這男子到底是在搞什麽鬼。


    但唯一確定的就是,這年輕男子,也是恒親王的人。


    若說恒親王利用一個無辜人的死,來嫁禍他們,引起百姓的騷亂和反感,借助流言蜚語來殺人。


    激起民憤,引得百姓們對他們動手,以景文帝的性格,雖然也會懲處百姓,但念在他們被古惑的份上,不一定會下死手,那麽行動便會有所顧及。


    到時候恒親王再渾水摸魚,派殺手過來刺殺景文帝,也許會事半功倍。


    這個可能,她信。


    可是為什麽將矛頭指向她??


    百姓們的情緒也沒有調動起來啊??


    到底再搞什麽?


    還口口聲聲提什麽她繡的香囊,她親口的承諾。


    難不成想讓她來親手殺景文帝?


    做什麽春秋大夢。


    明媚兒下意識看向了遠處的舞獅隊伍,已經看不清了,隻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


    景文帝也看向明媚兒。


    明媚兒略一猶豫道:“我要看看香囊。”


    說罷明媚兒就想上前,景文帝拉住了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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