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陸雲晴也不遮掩,將銀錠放在桌上,解釋道:“我娘家遣人來給我送東西,我取東西去了。”


    “取東西要好幾個時辰?”


    “閑來無事說了會話,沒記著時辰。”


    趙流雲又問:“既是送東西,怎麽不上府來,還要叫你一個懷身子的人出去取?”


    再細眼一瞧,那行囊裏包裹的果然是沉甸甸的銀錠,也不知她是如何拿回來的?


    “少夫人想必知曉,我娘家出了些事情。想必是下人們怕上門來給李府添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避了嫌。”


    換做當初的陸雲晴,是斷然不會在趙流雲麵前這般低聲下氣。可這半年多時間,她的棱角已經磨平了些,況且趙流雲不似旁人那些淩弱的主兒,對她以及肚子裏的孩子,都是極好的。


    趙流雲靜靜盯了她會,起身道:“夫君快回來了,正好能趕上你生產。既然身子沉,就別在到處亂走,免得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煩。”


    聽見李祺快回來的消息,陸雲晴頓時眼眶一紅,不停的點頭應下:“我會的好好的!我一定會平安的生下孩兒!”


    “那就好。”


    趙流雲沒在清心居多做逗留,一大堆丫鬟隨著她離開了。


    陸雲晴望著她離去的身影,再回眸看看自己這空落落的院子,暗暗發誓,隻要李祺回來就好,隻要她生下孩子就好!


    第二日天將亮。


    陸雲晴又找到那日傳話的小丫鬟,首先甩出兩枚銀錠,驚得丫鬟眼睛都直了。


    “陸姨娘你是哪裏來的這麽多錢?”


    “你幫我查點消息,事成之後,我再給你加兩錠,怎麽樣?”


    丫鬟欣然接受:“姨娘,喚我桃紅吧。”


    “好……”


    陸雲晴俯在她的耳邊說了幾句,桃紅見不是什麽有難度的事兒,爽快的答應下來。


    此時,大理寺中。


    陸淮鶴抓住了給明春投毒的人,特意叫來蘇荷旁聽審訊。


    堂下所跪之人是一位皮膚黝黑的漢子,年紀三四十歲,被捉拿時正在田地裏鋤草,對投毒的罪名自認不諱。


    “為什麽要害死明春?”


    汗子解釋:“我可不知道她叫啥名,有人叫我毒死她,我就毒死了,我也不曉得原因。”


    堂上醒木一響,陸淮鶴目光森然,隻覺得他話有些荒唐,質問道:“誰讓你下毒的?”


    “我……我不曉得他是誰。蒙著臉呢,說是給我十兩銀子,喊我做事。為了錢我不得不去,不然沒錢給我的妻子買藥哩。”


    汗子麵容顯得有幾分淳樸,被抓來之前青雲他們做了背調,家中隻有務農的生計,也確實有重病的妻子。


    陸淮鶴一連問好幾個問題,他隻管答不知道,迷惘的神情看起來也確實不知道。


    一籌莫展之際,蘇荷出聲問:“那人的手臂是不是有殘疾?”


    汗子點頭回答:“有有有!右手腕還是左手腕纏著呢!”


    柳驚雷。


    既然是他指使的,那麽一定是為柳萋萋平後路,想著殺人滅口。


    “你知道是誰?”陸淮鶴側眸看她。


    “我猜到了,隻是現在並不好逮捕他。”


    “為何?”


    蘇荷的眼眸回望過去,笑意不達眼底:“因為,我在利用他。”


    陸雲晴要去調查柳萋萋的事情,一定免不了與柳驚雷打交道,雙方都不是能受氣的人,隻能看誰更厲害了。


    至於陸雲晴……


    蘇荷不想當好人。


    她隻希望陸雲晴沒有做母親的機會。


    從大理寺出來以後,蘇荷得到消息,陸雲晴那邊已經遣人調查柳萋萋的背景。


    裴夏道:“那個叫桃紅的,隻知道問柳家的左鄰右舍,奴婢怕打草驚蛇,我們要不要幫助她?”


    “當然要。你去將咱們知道的事情,全部透露給桃紅,她自會將消息帶回去的。”


    “好。”


    陸淮鶴將青雲交給了蘇荷,可有些事情用青雲出麵,實在有些小題大做,於是青雲又吩咐給她兩個下屬。


    這樣一來,多了兩個眼線,倒是省了她不少事。


    陸府。


    葳蕤閣遣人來聽玉軒叫柳萋萋過去說話。


    想來劉氏已經緩過神來了。


    柳萋萋如她的願去葳蕤閣,剛一踏進門,才知陸雲晴又來了。


    前一日她來,挺著個大肚子,孤孤零零的回來,倒叫柳萋萋好一陣心疼。


    今日再一見,穿的衣服麵料好了不少,人也靜了幾分,不似前日毛毛躁躁。


    “嫂嫂來了。”


    陸雲晴嘴甜喚了聲,劉氏則冷哼著沒搭話。


    要是換做以往,一聲嫂嫂,能讓柳萋萋高興的三天睡不著覺。現在聽在耳朵裏,隻覺得多餘,煩躁,想盡快甩掉這個稱呼,最好是跟陸府所有人都沒有關係!


    “你肚子大了,別總是四處走,好好待在李府養胎才是。”


    柳萋萋坐在她身側的椅子上,從容不迫。


    陸雲晴從她臉上看不出什麽端倪,於是旁敲側擊的,笑道:“說來也巧,我最近見著一個人,長相與嫂嫂竟然有五分相似?這本也不是什麽稀奇事,隻是那人也經常在陸府出沒,我便覺得奇了,還與祖母說笑,難不成還是嫂嫂的親兄弟不成?”


    柳萋萋臉色一僵,嘴唇一動正要解釋,又聽見她繼續說。


    “記得大哥曾告訴過我,說嫂嫂無親族可依靠,無手足可幫襯,所以當年見著嫂嫂第一眼就想著當嫂嫂的靠山。如今平白無故冒出來一個兄弟,豈不是太過匪夷所思了些?”


    一番話說完,她忽然捂嘴笑了起來,趕忙拉住柳萋萋的手柔聲解釋說:“嫂嫂你是當我話多,千萬別計較。我實在是許久沒見你們,一時沒個把門的。”


    柳萋萋自是不會與她計較,淡淡一笑:“言重了,這是你家,說什麽都可以。”


    她側頭看向劉氏,故作關切的問:“祖母,今日的參湯可喝了嗎?你身子愈見落後,可千萬要補起來!”


    “有你在這府上,隻當我死了罷。”劉氏冷冷哼了聲。


    柳萋萋還以為劉氏差人來喚她,是想與自己緩和關係,沒想到還是這般針鋒相對?頓時明白過來,一定是陸雲晴授意將她叫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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