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鬃寶馬低頭蹭了蹭林月兒的手心,動作溫柔輕緩。


    “這馬真的好溫順。”


    詩畫在一旁驚訝道。


    在詩情詩畫的幫助下,林月兒成功騎上了馬背。


    居高臨下的感覺,新奇中又帶著一絲恐懼。


    “小姐,韁繩不要扯這麽緊,馬兒會不舒服的。”


    “腿不要夾這麽緊,馬兒受到重擊,會以為你在指揮它,它會受到刺激。”


    “對,就是這樣,慢慢來,別怕。”


    在兩人的指導下,林月兒慢慢地能夠騎在馬背上,慢悠悠地溜圈了。


    不過,要想跑起來,她還是有些害怕的。


    周圍也不乏覺得無聊,來馬場練習的。


    林月兒繞著馬場轉了幾圈,隻覺得雙腿有些僵硬,屁股都坐的疼了,才在詩情詩畫二人的攙扶下,下馬來。


    她原本想著能趁這個機會和顧遠說話幾句話,商量一下對策。


    可看今天這個樣子,是沒法了。


    “小姐累了,就來樹下歇一會。”


    詩畫扶著林月兒,將她帶到樹下,詩情已經準備好了茶水。


    冬日裏,時興的瓜果不多,天氣又冷,林月兒也沒心思吃那些涼物。


    她喝著茶,一邊觀望著四周的景色。


    雖是冬日,但是這裏是皇家圍獵場,四周種的都是四季常青的東西。在這蕭條的冬日裏,倒也不顯得過於荒蕪。


    她看著這有別於定遠侯府那四方天,四方地的景色,心情好似也平靜下來。


    隻可惜,這樣的寧靜並沒有持續太久,就被人打破了。


    吳家也在這次冬獵名單上,吳玉珠身為戶部侍郎之女,自然也有資格來這裏。


    她原本想著,這次冬獵,或許也是一個接近林清寒的好機會。


    雖然上次母親的計劃失敗了。但是,吳玉珠並不氣餒,她堅信,隻要自己能夠接近林清寒,就能夠打動對方。


    時間長了,對方心裏就不會再有林月兒這個人的影子。


    隻是沒想到,林清寒居然會把林月兒這個女人帶過來。


    吳玉珠在前頭氣的不行,偏偏聖上麵前又不能胡來,憋著一口氣,硬是忍到了現在。


    從前她隻是單純討厭林月兒,現在她就是真的欲除之而後快。


    任何企圖阻攔她嫁給林清寒的人,都該死!


    她趾高氣昂地站在林月兒身後,傲慢地說道,“林月兒,我真是沒想到,你臉皮還真是厚,都這樣了,居然還光明正大的出門,也不怕丟人現眼?”


    吳玉珠聲音尖細,離得近的一些世家貴女聞言,都向這邊看過來。


    林月兒沒想到自己都主動躲到了這裏,還有人不放過自己。


    她心下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茶盞,轉身看向對方。


    “這句話該是我說給吳小姐聽才對。”


    吳玉珠皺眉,“你什麽意思?”


    林月兒故作為難地歎了口氣,說道,“我原本以為,經過上次的事情,吳小姐已經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你也在我哥哥麵前承諾了不會再犯,可沒想到,吳小姐這些話,竟然都是騙人的?”


    林月兒故意模糊其詞,說的不清不楚的,倒是叫在場的眾人好奇心勾了起來。


    吳玉珠顯然沒想到林月兒上來就提之前的事情,臉色有些扭曲,她冷哼一聲,色厲內荏道,“你胡說什麽?你以為,你在這裏說這些話,就能影響到我?你以為別人會相信你?你未免太可笑了?”


    私下給林月兒道歉,已經讓她丟盡了臉麵,若是讓她抖落出來,那她以後還怎麽見人?


    “你紅口白牙汙蔑什麽?”


    林月兒無奈地攤了攤手,“我怎麽會是汙蔑呢?難道之前吳小姐並未就賞花宴推我一事登門致歉?難道是我前幾日病了,糊塗記錯了?可我一人記錯了,侯府所有人總不能記錯吧?”


    “你……你胡說!”


    吳玉珠看著眾人探討的目光,臉色紅中帶白,白中帶青,說不出的精彩。


    林月兒失望的看著她,輕歎道,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讓在場的人都聽見,“我原本想著吳小姐也是一時氣急,做錯了事,加上你又在主母和哥哥麵前,極力保證日後不會再犯,不會再為難我。我想著,大家都是舊相識,不看僧麵看佛麵,也就原諒了你。隻是沒想到……吳小姐你說的話竟是一點不作數。趁著哥哥不在,你就上門挑釁,難免讓我懷疑,吳小姐你之前低頭道歉,是不是為了接近哥哥,使得緩兵之計?”


    吳玉珠被她說的,臉色越發難看,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慌亂,但是還是忍不住想要辯駁,卻被林月兒堵了回去,“我知道吳小姐你喜歡哥哥,但是哥哥這個人最不喜歡旁人撒謊了,若是讓哥哥知道,吳小姐你之前和哥哥說的那些話,都是騙他的……”


    說到這,林月兒意味深長的看向吳玉珠,嘴角微勾,沒再說話。


    吳玉珠幻想林清寒冷眼看著自己,眼底都是厭惡不滿,心裏就慌,當下尖聲反駁道,“你別胡說,你以為你說什麽,世子就會相信?你太抬高自己了!”


    “我是不是抬高自己,吳小姐心裏清楚。當日你說了什麽話,你自己心中也清楚。你今日在馬場為難我,眾人也都看在眼裏,哥哥若是相查,易如反掌,吳小姐若是不想惹哥哥生氣,我勸你還是別來招惹我。否則……”


    林月兒靠近吳玉珠的耳畔,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挑釁道,“我保證……你永遠也進不了侯府的門,成不了定遠侯世子妃。”


    說完,林月兒錯開她,徑直走到正在吃草料的紅鬃寶馬身邊,抓住韁繩,翻身上馬。


    “詩情詩畫,這兒空氣有些悶,咱們去別處吧。”


    “是,小姐。”


    詩情詩畫手腳麻利地將茶盞收起來,經過吳玉珠的時候,詩畫故意撞了她一下,茶水瞬間淋濕了吳玉珠身上的衣衫。


    “你!”


    詩畫看都沒看對方一眼,邁著得意的步伐離開了。


    吳玉珠氣的鼻子都歪了。


    果真是下賤坯子,和林月兒那個賤人一樣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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