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從文短暫地待了三天後,很快就離開,回去準備接下來的工作了。


    陳墨、許紅豆和陳南星三人的假期也差不多接近尾聲。


    這天,小院幾人聚在一起看薑從文參加的《我是歌王》決賽。


    除了陳墨、許紅豆和陳南星外,還有胡有魚和娜娜,可以說小院的人都到齊了。


    薑從文來那幾天,和胡有魚兩人聊得挺來,大家也算朋友了。


    而娜娜之前就和薑從文認識,雖然隻是網友,但也屬於網友中關係比較好的那種。


    至少娜娜記得,當初在她出了一些事情後,有不少主播朋友就疏遠她,生怕沾邊。


    但薑從文是少數,還跟往常一樣,會找她直播連線的主播。


    當時輿論節奏很大,薑從文沒發聲幫她說什麽,但還像以前那樣找她連麥,其實就表明了態度。


    網絡上真真假假,大家私下又不是真的互相了解,遠離觀望才是保身之道。


    沒有唯恐避之不及,其實就很難得了。


    那時有些往日熟悉的主播,甚至會以“好友”的身份,趁機落井下石,推波助瀾,蹭熱度。


    所以娜娜當時才有口難辯,隻能選擇退網。


    這次組團觀看薑從文的節目,也算小院幾人最後一次聚會了。


    “你們是明天的機票是吧?”娜娜問道。


    “對,明天早上。”許紅豆點頭。


    “你們一走,就真剩我一個了。”娜娜心裏十分不舍。


    先是大麥,然後是馬爺,接下就是陳墨、許紅豆和陳南星。


    明明感覺昨天大家還一起烤著火,喝著酒,聊著天,唱著歌,怎麽突然人就都要走光了。


    “哎哎哎,這不還有我呢,娜娜。”胡有魚示意道。


    “哦。”娜娜情緒更低落了。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胡有魚信誓旦旦地拍胸脯保證。


    “謝謝,但倒也不是很必要。”娜娜回了個禮貌地微笑。


    “放心娜娜,雖然陳墨和紅豆兩人要走了,但我還沒那麽快走,還是可以再陪你吃幾天夜宵的。”陳南星笑著出聲道。


    其實三人房間的租期還沒到,隻是陳墨要和許紅豆一起提前回趟淄博,而陳南星則會再多待幾天。


    前幾天薑從文來的時候,有意在陳南星的探店視頻中露了臉,並在那期視頻的評論區評論,給陳南星吸引了一波流量。


    所以那期視頻的播放量和評論量都很高,有不少人給她留言,推薦了一些當地的寶藏小店。


    陳南星知道薑從文的好意,於是打算抓住這次機會,在這邊再多拍幾期探店視頻。


    聽到陳南星的話,娜娜好受了些,但還是有些傷感,“可你也還是要走的。”


    娜娜知道陳南星也待不了多久了,最多就待到租期結束。


    “別傷心,娜娜。”陳南星寬慰道。


    “就算我們都走了,很快也會有新租客來,小院還是會熱鬧起來的。”


    “再有其他人來,那也不是你們了。”娜娜搖搖頭。


    小院之前也不是沒有別的房客來來去去,但娜娜都沒有現在這種感覺。


    能遇到知心的朋友,何其難得。


    所以離別的情緒才會縈繞心間,讓人不舍。


    “我們又不是不會再見了。”許紅豆笑道。


    “現在想見一麵還不簡單,我們大家約時間,就算不在這裏,也會在其他地方再見的。”


    陳南星點點頭,“沒錯,像我以前經常去上海出差。你如果回上海,我去上海探店的時候,就去找伱。”


    “而且大麥不是說,明年還會回來住一段時間的嗎?到時候她就可以再陪你吃夜宵了。”


    娜娜聞言,調整了一下情緒,笑了笑,“也是,我有點矯情了。”


    “夜晚,是人心理防線最薄弱的時候,所以難免感性,容易矯情。”胡有魚故作深沉道。


    陳南星好奇道:“胡老師,你平時在酒吧,就是抓住這點撩女孩子的嗎?”


    “咳咳~~”胡有魚瞬間破功,尷尬地輕咳兩聲。


    “我隻是見不得女孩子傷心,出於職業習慣,會去安慰勸解兩句。”


    “沒有別的目的?”陳南星語氣玩味。


    “如果人家了解到我深刻的內涵,我們彼此互相欣賞,那談個朋友也是情理之中的。”胡有魚“靦腆”地笑了笑。


    陳南星眨了眨眼,“那為啥人家酒醒後,就刪你微信?”


    之前胡有魚在酒吧的時候,一個女生加了他微信。


    那個女生說胡有魚唱歌的時候,她有一種特別的感覺,是愛情。


    隔天胡有魚想清楚,準備喝下這杯愛情酒,結果人家酒醒已經不記得他了。


    胡有魚還想挽救一下這段還沒開始的愛情,再發消息過去,就變成紅色感歎號了。


    “那都是一場夢,夢醒了自然就相忘於江湖。”胡有魚一臉惆悵。


    陳墨有感而發道:“都是月亮惹的禍,那樣的夜色太美太溫柔,才會在刹那之間,讓人隻想一起到白頭。”


    胡有魚聞言舉杯,“酒逢知己。”


    陳墨笑著拿起酒,和胡有魚碰了一個。


    “看來你也很有經驗嘍?”許紅豆溫柔的聲音從身旁傳來。


    陳墨感覺到殺氣,瞬間清醒,立馬澄清道:“我沒吃過豬肉,我隻是見過豬跑。”


    “.”胡有魚。


    我當你是知己,你當我是豬?


    “來了來了。”


    幾人說笑間,《我是歌王》的節目很快輪到薑從文出場了。


    隻聽主持人介紹完,聚光燈打落,薑從文和林南兮從熾白耀眼的燈光中走了出來。


    薑從文一身沉靜的黑色西服,林南兮則是一襲華美的白色長裙。


    兩人繼《明日之星》之後,在另一個節目合作登台,讓觀眾有種莫名的熟悉感,現場歡呼很是熱烈。


    “幾個月前,在南姐演唱會,老薑還說要加把勁,爭取和南姐同台呢,現在不就做到了。”陳南星有些感慨。


    陳墨點頭笑道:“名氣確實養人,現在在舞台上看起來倒是挺有氣場,站在南姐旁邊沒有不和諧。”


    薑從文和林南兮對視一眼,點頭會意。


    很快,輕緩悠揚的旋律響起


    林南兮率先舉起話筒:


    【風讓雲長出花,漫天的花,無聲開在烏雲之下,然後又飄到哪裏呀】


    林南兮溫婉幹淨的嗓音,娓娓道來,描繪出一幅雲卷雲舒的畫麵。


    薑從文緊隨接上:


    【漫步在人海的人,你過得好嗎,是不是又想念家,心中那炙熱的夢啊】


    薑從文略帶“沙沙“的磁性嗓音,輕輕地述說,讓畫麵的層次感瞬間豐富起來。


    【它多久沒說話】


    唯美的和聲,如一陣風透過畫麵吹拂而來,躍然紙上。


    【心在雲裏摩擦,又酸又麻,但是思念在夢裏爬,以後還有誰值得等嗎】


    伴隨著薩克斯銅管內壁的那種嘶嘶摩擦的聲音,薑從文唱出一種孤獨又無助的感覺。


    【孤單是件風衣,它裹起了怕,然而我很勇敢啊,沒人記得我也沒差】


    林南兮舉重若輕,唱出了一種自我鼓舞的昂揚和雲淡風輕的釋然。


    【未來在等我去拿】


    遠山初見疑無路,曲徑徐行漸有村。


    和唱的高音,讓人如平地登高山,豁然開朗。


    【我看著海峽,走月光沙灘,我也承認我還是會想他。】


    薑從文令人驚豔的和聲,不斷轉調、不斷秀長音。


    林南兮清澈透亮的高音與薑從文充滿質感和張力的混音交織著,蕩氣回腸。


    【且慢,前麵聽說風很大】


    天地一沙鷗,自由任翱翔。


    這首歌林南兮詞唱得多,音也高,但風頭卻被薑從文“搶”了。


    薑從文那假音加轉音的和聲太抓耳了。


    從這方麵講,林南兮這次確實屬於是來幫唱的。


    “這歌好聽。”


    這是陳南星和許紅豆聽完後的直觀感受。


    “就是不好唱。”


    這是胡有魚和娜娜對視一眼後的想法。


    好家夥,這麽高的音,不是誰都唱上去。


    兩人都不屬於擅長高音的。


    “自己定的調,死也得唱下來。”陳墨笑道。


    他看得出薑從文唱得也並不輕鬆,脖子上青筋都爆出來了。


    比賽的直播還在繼續。


    第一輪,薑從文和林南兮的配合度最高,加上新歌抓耳,薑從文拿到第一。


    第二輪,個人唱,薑從文隻拿到了第三。


    第二輪的票數權重占比要比第一輪高,畢竟第一輪是有人幫唱。


    節目叫《我是歌王》,不是《我們是歌王》。


    薑從文最後的綜合排名是第二。


    這個排名對薑從文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第一名是節目一開始首發壓場的老將,國家級老藝術家,實力沒得說。


    其實人家來的時候,實力和資曆擺在那,冠軍基本就半預定了。


    薑從文要真“僥幸”拿了冠軍,並不是好事,反而會被架在熱鍋上烤。


    關於名次,各家公司的人都會和節目組的人溝通。


    能拿什麽名次另說,但什麽名次不能拿得說好。


    大家都是成名歌手,來節目能從頭唱到尾,占足曝光度,目的就達到了。


    名次反而在其次,不是很重要。


    這隻是個綜藝節目,又不是什麽權威機構,冠軍也不是有含金量的音樂獎項。


    有含金量的獎項都有公關和內幕,何況隻是個綜藝節目。


    飛機呼嘯著拔地而起,穿過雲層,劃過藍天,留下一道雲軌。


    山東,淄博。


    “我今天這樣還行吧?”


    許紅豆家小區樓下,陳墨一身得體休閑款西服,正式又不顯得過分隆重,手上還提著大盒小盒的禮物補品。


    明明已經做好了準備,但臨了陳墨還是莫名有些緊張。


    雖然丈母娘已經在視頻裏提前見過麵,平時陳墨也有跟林桂琴聊天,但“網友”第一次見麵,感覺還是不一樣。


    而且老丈人還沒見過,陳墨心裏完全沒底,自己上門是來拱白菜的,見老丈人天然就有點“慫”。


    “你這都問幾遍了?你這身衣服還是我幫你挑的,你不相信我的眼光?”


    許紅豆好笑地看著陳墨,從下了飛機,陳墨就這副模樣,同樣的問題,反複問了不知道幾遍。


    “沒有沒有。”陳墨搖搖頭,又不放心地問了一句,“你看看,我這領子沒歪吧?”


    “沒歪,別緊張,你今天很帥,沒有一天比今天還帥了。”


    說著,許紅豆還是伸手幫陳墨整理了一下衣領,緩解陳墨的緊張。


    陳墨認真地說道:“我娶你那天,還能更帥。”


    “現在又這麽能說了?有本事你待會進門說。”許紅豆輕歪著頭,眼睛裏滿是笑意。


    “說就說。”陳墨瞬間膽氣十足,“娶你這件事,是我一定要做到的。”


    許紅豆突然看向陳墨身後,“爸,你怎麽下來了?”


    陳墨頓時一驚,慌忙轉身打招呼,“叔”


    話剛說一半,陳墨轉完身,眼前哪有人啊。


    身後傳來許紅豆捂嘴偷笑的聲音,陳墨哪還不知道自己被耍了。


    陳墨回身,眼神“幽怨”地看著許紅豆。


    許紅豆憋笑道:“你不是膽子挺大的嘛,怎麽還嚇成這樣?”


    “誰被嚇了?”陳墨不承認。


    “我剛才隻是一時沒想好要怎麽說,所以表現得匆忙了些,你等我醞釀好說辭,我分分鍾跟你爸提親,不帶眨眼的。”


    看著陳墨嘴硬的樣子,許紅豆還想打趣什麽,突然看到陳墨身後有一道熟悉身影,“爸,你怎麽下來?”


    “還來?兵不厭詐是吧?”陳墨不屑地笑了笑,“同樣的招式對我”


    陳墨話沒說完,身後就傳來一道爽朗的聲音,“你媽見你們這麽久還沒到,讓我下來看看。”


    “.”陳墨。


    在陳墨有些“尷尬”的時候,許紅豆已經越過陳墨,走向許建國。


    陳墨也來不及多做心裏建設了,趕緊轉身打招呼問好。


    “叔叔,您好,我是陳墨。”


    “你好,小夥子,看起來很精神啊。”許建國快速打量了一下自家閨女的男朋友,暗自點頭,單就模樣來說,確實不錯。


    不過,他剛才好像聽到了“提親”?


    “叔叔,這是給您和阿姨帶的補品。”陳墨趕忙把禮物遞過去。


    “來家裏吃飯,不用帶這麽多東西。”


    “要的要的,第一次上門,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兩人正進入標準“客套”流程,還要再你來我往推辭一番的時候,許紅豆已經看不下去,出聲打斷道:


    “好了,爸,咱別在這聊了,趕緊回家吧,我媽該等著急了。”


    “哦,對對對,我們先回家,回家裏說。”許建國說著就要幫許紅豆拿行李。


    “叔叔,您拿這個,行李箱我來就行。”陳墨把禮盒遞給許建國,然後自己一手一個行李箱。


    禮盒輕,行李箱重,上樓要爬樓梯,許建國腰不好,陳墨肯定得主動提重的。


    “沒事,禮盒讓豆兒拿,我提一個行李箱。”許建國說道。


    “爸,行李箱我們自己來,你拿禮盒就行,你這腰就別逞強了。”


    許紅豆沒讓陳墨一個人提兩個行李箱,幫陳墨提了他的行李箱。


    陳墨的行李箱隻有幾件衣服,比她的行李箱輕很多,她提陳墨那個輕的,陳墨提她那個重的。


    許建國見狀,也沒再說什麽,他現在這腰,也確實勉強。


    三人上樓,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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