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理學會的心髒地帶,一間裝飾典雅、氣氛莊重的會議室裏,高階研究裁定會議即將開始。


    長方形的大會議桌鋪著深色的絨布,桌麵上的徽章標誌著每一位與會者的身份和地位。


    牆上掛著古舊的油畫...如果有人留意到它,赫然會發現這並非是什麽畫,而是禁忌物lii【窺竊】——用於隔絕一切監聽監視的區域型禁忌物


    會議室的燈光被調至最亮,映照在一排排整齊擺放的文件夾和筆記板上,隨著最後一位委員的落座,一位滿頭銀發、威嚴而不失和藹的老者,輕輕敲擊桌麵,示意大家安靜。


    房間裏除了紙張翻動的聲音,幾乎聽不到其他聲響。每個人的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唯獨一個人的表現有些心不在焉。


    “阿奈絲,你的徽章呢?”


    作為這場裁定的申請者,紮伊科·安蒂奧很快便注意到了這位格格不入的女士,皺眉開口問道。


    “呃..我,忘記帶了。”阿奈絲有些心虛的開口說道。


    “這可是高階研究裁定,不是你平時過家家的研究。”紮伊科·安蒂奧的語氣中已經帶上了些許指責。


    實際上,這並非是紮伊科第一次在公眾場合這樣指責阿奈絲了。


    倒不是說兩人之間有什麽矛盾,而是其立場決定了他們必然對立。


    作為真理學會中新興的階層,紮伊科這樣依靠學術在真理學會站穩腳跟的學者,迫切的需要打擊那些依靠資曆混到資源的學者,而阿奈絲便是其中的典型。


    “好了,阿奈絲年紀比較大,忘了也很正常。”那位滿頭銀發,負責主持的老者出來打了個圓場。


    紮伊科皺了皺眉,但也沒繼續說下去。


    像這樣的偏袒出現過太多次,這位老者也是學術圈的泰鬥,他不好當麵駁斥對方。


    於是,他開口說道:“那我們直接開始裁定吧。”


    實際上,他對這篇文稿中的內容相當重視...甚至於對那位文稿的攥寫者也很感興趣。


    畢竟文稿中的方程,大部分都是他們學派所研究的內容。


    如果能夠證實,他們學派的話語權將得到不小的提升。


    若是能讓那位文稿的攥寫者加入他們學派,勢必能極大的擴張他們的影響力。


    “方程前半段的內容確實進行了優化,但方程並不完整,學術價值有限。”一旁,坐在圓桌一角的學者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接著,一位年輕的委員提出了不同的看法:“盡管實證研究存在一些瑕疵,但文稿中的方程具有潛在的革命性...況且,從前半段來看,對方極大可能掌握了優化後的完整方程,隻是沒有投稿全而已。”


    “攥稿人是在考驗真理學會的,或者說是我們這些審稿者的水平。”


    作為資深的學者,僅憑這前半段他們就能判斷出,對方極大概率掌握著完整的優化方程。


    甚至連理由都幫埃西爾想好了。


    在他們看來,天才有點傲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討論逐漸升溫,委員們或激烈辯論,或深入探討,每個人都試圖從不同角度審視這份文稿的價值。主持的老者耐心地聽著,片刻後,他看向阿奈絲詢問道:


    “阿奈絲女士,您認為這篇文稿如何?”


    阿奈絲顯然是沒想到會點到自己,愣了一下,隨後才有些慌神的開口說道:


    “我認為這篇文稿很不錯。”


    她腦子裏還在想徽章的事情,根本沒心思進行審稿,所以當問到她的時候才嚇了一跳。


    “既然如此,那就先刊登一部分,順便向那位攥稿人送邀請函...如果他真的掌握著完整方程,我認為他是有資格得到進入真理學會的提名的。”老者笑著做出了總結。


    而此時的阿奈絲並未意識到,自己無意間的一句評價,將給未來的自己帶來怎樣的麻煩。


    ....


    埃西爾並不清楚真理學會內部發生了一場關於他的激烈討論。


    看著坐在他麵前有些局促不安的維姬女士,埃西爾順手遞過一杯還在冒著熱氣的茶,開口說道:


    “維姬女士看起來遇到了些麻煩事。”


    “埃西爾少爺...”


    維姬張了張口,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但最後還是咬牙開口說道:


    “我希望您能幫幫我?”


    “說說看,是怎麽回事。”雖然已經知曉了內情,但這並不妨礙埃西爾再詢問一次。


    有的時候,隻有當事人才知道內情。


    “您大概也猜到了,與那位伊拉爾女士有關。”維姬的笑容有些苦澀。


    她向來是不喜歡在這種內鬥的情況下站隊的,就如同先前埃西爾與薩洛蒙的事情,因為她很清楚,在這種內鬥中,最早被犧牲的便是像她這樣的棋子。


    隻可惜事情永遠不會遂她的願,就像是這次,在雙方都心狠手辣的情況下,如果不站隊,她同樣有可能是被最早除掉的。


    “最開始的時候,那位伊拉爾女士的態度還算緩和,直到我為了您拒絕了她開始,那位針對我的刺殺就從未停止過。”


    她斟酌著語言,似乎是擔心埃西爾覺得自己這話在指責他,又連忙補充了一句道:“當然,多虧了您的保護,我才能安然無恙。”


    實際上,早在把那顆頭送過去時,埃西爾便已經做好了跟伊拉爾撕破臉的打算。


    自己能用,對方同樣能用,而且作為事務署的【喉舌】,伊拉爾在這方麵絕對要比他精通。


    但埃西爾還是占據著主場優勢的...畢竟卡恩城是他的地盤,再加上薇妮小姐為他所收攏的權力,在這場暗地裏的較量中,伊拉爾並沒有討到好處。


    這是綜合了多方麵因素的,聖荊棘冠的偏袒,埃西爾所掌控的勢力對情報的把控,分派出去可用的人等等。


    當然,這其中聖荊棘冠所起到的作用是最大的。


    為了償還上次的人情,聖荊棘冠可以說不惜動用公共力量來幫助埃西爾了。


    “所以,維姬女士所說的麻煩是什麽?”


    “那位伊拉爾女士,聯合了弗萊家族的勢力,對西爾吉利斯賭場進行了打壓。”


    似乎是為了說明事情的嚴重性,維姬補充道:


    “西爾吉利斯賭場已經好幾天都沒有開門了。”


    埃西爾很清楚這一點,而且不僅是西爾吉利斯賭場,隻要是埃西爾所掌控的勢力,幾乎全都受到了弗萊家族與伊拉爾的聯合打壓。


    伊拉爾身為事務署署長本身就具備一定的執法權,她甚至可以直接說“我懷疑你這裏有邪教徒”,然後以此為理由進行搜查。


    再加上弗萊家族的配合,私底下的幫派騷擾,針對重要成員的刺殺等等,很少有勢力能夠抗下這一套組合拳還不求繞的。


    “我會幫維姬女士處理這件事情的,不過維姬女士這兩天還要小心點。”


    埃西爾開口,頓了頓,這才說道:


    “特別是這兩天。”


    聽到這話,維姬有些懷疑了起來,但她沒有明說,嘴唇翕動片刻後還是無奈說道:


    “我明白了,埃西爾少爺。”


    送走維姬後,埃西爾陷入了思索當中。


    實際上,他原本不想這麽早就便將學者途徑的方程作為籌碼拋出來的。


    但伊拉爾的到來讓他改變了這個想法。


    因為他早就預想到了會發生眼下的事情,弗萊家族與伊拉爾的聯手會讓局勢變得很糟糕。


    他需要一個能夠打破窗戶的事情,以及從窗戶內爬出去的繩子。


    “看來伊拉爾女士已經開始動手了。”薇妮的聲音從埃西爾身旁響起。


    埃西爾歎了口氣,像是做出了什麽決定一般,開口說道:“那我們也該動手了。”


    “既然那位伊拉爾女士這麽喜歡邪教徒。”


    “就讓她真正見識一下,何為尤托妮蒂。”


    溝槽的,誰還不是個邪教徒呢?


    如果單論血肉教徒的儀式,埃西爾或許要比他們的主教都要熟練。


    喜歡拿邪教徒當借口...


    那隻能讓你見識一下我在遊戲裏sl了幾千次的儀式經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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