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均回到峭壁後,並沒有進窯洞,而是順著雙木橋,走到另一座被推平了頭的峭壁上。坐到一方大石圓桌邊的石凳上後,對隨後跟來的金蛇道:“這裏,你花了不少功夫吧。”


    金蛇不好意思地道:“以前,我的技能沒有多少,花了不少的死力氣。要是早早獲得您的傳授,這座峭壁的頭,揮手可平。”


    鴻均邊放下手中的晶石,邊笑道:“又吹牛皮了。”


    金蛇急了,拉起蛇頭,就想展示給鴻均看自己的手段。


    鴻均揚手止住了它後道:“不要再弄壞這裏的花花草草。我說你吹牛皮,是有緣故的。你說,你有許多新的技巧,以及能夠利用好各種仙法?”


    金蛇驕傲的接口道:“那您也不看是誰教出來的。”說完,一臉討好地低下蛇身,蛇頭僅隻齊鴻均肩膀後恭敬地望著鴻均。


    鴻均偏頭望著它,輕哼一聲後道:“你這麽牛皮,怎麽前天遇到玄冰青牛族長時,仍是選擇蠻幹,硬與它對撞相搏殺呢?你可真是頭鐵!”


    金蛇蛇臉一紅——


    【嗯,要是能紅的話】


    小聲嘀咕起來:


    說什麽真男蛇,當正麵迎敵;


    講什麽真男蛇,要在敵人最擅長的地方,打敗它;


    以及,對撞也是修仙手段,哪怕是動用法寶,不也是對轟麽


    ……


    鴻均轉過頭,邊觀察放在石桌上的靈晶,邊為它強詞奪理之言,浮起了會心的微笑!


    金蛇察覺鴻均象是沒有關注自己的樣子,就迅速住口,繞身,蛇頭高出圓石桌尺許,盯著桌上的靈晶,裝模作樣地左右把它們觀看起來。


    鴻均被它的表現,給弄得樂了起來。打趣它道:“怎麽樣?有看出什麽問題來了嗎?”


    金蛇一愣後,還真說出了一番見解——


    “我感知到它們裏麵,蘊藏了極大的能量,要是能夠引爆它,威力會有多大!”


    鴻均一怔!這——


    他腦海中,迅速浮現大家駕雲在空中,不要錢地把手中這樣的晶石,拋到地方一班敵人身上,接連爆炸的場景。


    嗯,是很過癮!


    隨後腦中一清!


    暗罵自己差點被這暴力份子,給帶到溝裏去了。


    相比炸人,它還可以輔助修煉,在缺少靈氣的地方,隻要能夠利用到裏麵的靈氣,肯定不會比在這裏修煉差!


    還有,它貌似,還可以作為動力!有它這充沛的能量支撐,渡海船,完全可以舍棄風帆了。哦對了,真要回歸內陸,我怎麽會又局限在已經有了的工具上了呢?飛行器可不可以有?還有,如果解決了動力問題,陸地車輛,是不是也可以有了?當天地間,這些或不涉及道統的工具出現,是不是會在不引發聖人們不好念頭之下,吸引到天道呢?


    鴻均散發著思維想到這裏,越想越是覺得救了金蛇,並把它收歸門下,真是一樁無比劃算的買賣!哦,劃掉,是全了一段人獸情誼!


    鴻均忽然覺得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有些怪怪的了,偏又沒有察覺到怪在哪裏。稍想了一下,找不到因由之後,著眼於目前——


    鴻均盯著桌上的晶石看了一會兒後,對正在注目晶石的金蛇問道:“以你的頑皮,肯定拿它做過許多試驗!說來看看。”


    金蛇眼中閃過一絲尷尬,半晌後,才低聲道:“它,極硬!我曾用它砸過後麵峽穀中的樹蜂……”


    鴻均聽到這裏,心兒就自一沉。追問道:“你說,這後麵峽穀中的樹蜂,是怎麽回事?”


    金蛇蛇頭小小地一縮,眼中閃過後怕後小心轉頭看了看後山方向,沒有看到樹蜂後,才轉過蛇頭向鴻均低聲道:“這樹蜂的名兒,還是我為它們起的。我也曾看到過酷愛采花蜜的大蜜蜂。相比它們,我認為起名樹蜂,是最為恰當的。”


    鴻均打斷了金蛇不著要領的回答,急切地問道:“我是問樹蜂……算了,按你的想法與思路,介紹下去吧。”


    金蛇甩了一下蛇頭後,接著道:“這樹蜂,不是采花叢中的蜜。是喜歡用長長的蜂口,刺進樹中,吸收一些什麽來活的。不過,很是奇怪,被它們吸過的樹,比沒有吸過的,還要長得好!”


    鴻均聽到它又偏題了,想到它是各位兄弟口中的話嘮,雙手掐額之下,隻好無話地靜聽它說下去了——


    “樹蜂,比你們人類還要大!身披的外殼,極硬估計比你們煉製的藤葉鎧甲還要硬!至少,我曾,曾咬過一隻樹蜂,是沒有咬破它的外殼的。”


    鴻均聽到自己想聽的正題後,臉上立時泛起了憂色。


    金蛇似察覺到了鴻均的擔憂,就急切地道:“它們從不主動攻擊別人。因為,身體外殼太過硬實,哪怕是天鷹一抓之下,也是不起作用的。”


    鴻均的憂心,並沒有稍解,而是追問道:“在什麽樣的情況下,它們才會攻擊呢?”


    “砍樹……”


    “不好!”


    金蛇與鴻均一蛇一人,異口同聲說到這裏,都是急縱下峭壁,向後麵峽穀,急急縱去。


    當鴻均與金蛇一人一蛇趕到後山時,並沒有看到大型的對轟場麵。


    而是錢玉山帶著他的組員們,極為謹慎地爬在地上,看著飛來飛去,並不時紮針入樹掛著的樹蜂。


    一人一蛇就自鬆了一口氣。


    察覺到身後有氣機波動的錢玉山,立時輕輕一個反翻轉身,直麵後麵後,發現是鴻均與金蛇,就滿臉疑問了。


    鴻均觀察了四周一下後,低聲道:“你們沒有惹那些蜂,是很好的一件事!”說到這裏,一把拉過身全的金蛇,接著道:“由金蛇郎君和你們說一下,樹蜂的恐怖吧。”


    金蛇詳細地介紹了樹蜂的特別之處。


    錢玉山與組員們,立時驚出一身冷汗!尤其是金蛇說它曾惹了樹蜂後,要不是最後鑽入湖底汙泥中,掩蓋了氣息,躲過一劫,現在能看到活蹦亂跳的金蛇,就算是奇跡了。


    鴻均看到大家都沒有事,看了看遍布樹林的樹蜂,哪怕是看到每棵樹都有一兩百米高,就止住了心中的貪欲,果斷地道:“我們先回去吧。”


    說完,正欲轉身回走,就看到錢玉山一臉苦色地沒有移步,心兒就自一沉!急切地問道:“你們……”


    錢玉山沒有回答鴻均的話,而是拔開邊上一堆草叢,露出了一隻渾身上下塗滿了新鮮草汁的樹蜂。


    “你們……”鴻均被錢玉山這組人的傻大膽,給真的震住了。


    錢玉山身為組長,雖然拿住這隻樹蜂的人不是他,隻能由他承擔訓問了:“那時,我們也不知道它有多厲害。隻是看到它飛著飛著,就突兀地掉在我們眼前,一動也不動。然後,為了隱藏我們,就隻好為它塗草汁了。這些天,我們大家每天為它塗草汁,真是費了許多精力的。”


    鴻均頭痛了。半晌,才低聲問道:“一並說說,還有什麽問題。”


    “它,它還是活的!”


    錢玉山這句話,如同霹靂炸在鴻均與金蛇一人一龍的頭頂上。


    金蛇甚至被嚇得悄聲無息地溜出百多米。直到看見鴻均等人沒有跟上來,才尷尬地悄悄地潛回,隻是,在離這隻樹蜂十米多後,就不再上前,僅遠遠觀看的同時,做好了隨時再次開逃的準備。


    直到這時,大家看到金蛇竟然如此害怕樹蜂,才真切地怕了起來。


    鴻均想了想後,低聲對眾人道:“你們小心地啟用水流術,把自己最少衝刷十遍以上,並用神識隔絕身體和外部的靈氣流通,徹底地斷絕在這裏逗留過的所有氣味。”


    大家在看到金蛇那麽強的實力,都如此謹慎。二話不說地照著鴻均的吩咐,迅速地做了。


    鴻均看了看前方樹蜂們沒有異狀後,就對大家低聲道:“你們小心地後退,沒有退離此一百米,不允許大跑等鬧出大動靜的行為。”


    眾人聞言,都是極為小心地後退。


    直到半個時辰後,鴻均看到眾人都已經安全地撤離,才鬆了一口氣。回頭一望,看到金蛇這條怕死的貨,並沒有隨大部隊撤離,就莫名地有了一些感動。


    鴻均對身邊的錢玉山道:“這隻樹蜂……”


    金蛇因不敢出聲,唯有在離鴻均約十米遠的地方,拚命地搖頭蛇頭,來表達自己不想與樹蜂親近的意願。


    錢玉山低聲道:“鴻師,我想,把它給弄回去,不!如果可以的話,把它弄到哪個宗門的駐地那兒。再作計較。”


    鴻均想了想後,低聲問道:“有多大的把握?”


    錢玉山沉思了一會兒後,用肯定的語氣道:“有八成。因為,我看到樹蜂在穿梭各樹叢中時,不時有樹蜂墜落,並沒有其它樹蜂去幫助墜落的樹蜂。這是原因之一。第二點是,我們自從為它塗了草汁後,再也沒有其它樹蜂,在我們這片草叢中,搜查過,就是能夠避開它們的追蹤。”


    鴻均聽後,用神識察看了一下塗了新鮮草汁的樹蜂,發現它身上每塊骨頭之間,都充塞了極為灼人的熱流,心中一動:僵死症?這病,我們能治啊。隻不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至少,在目前這種極不了解的情況下,不能頭腦一發熱,就給它治療。


    於是,鴻均向錢玉山低聲道:“你和金蛇先離開。我想辦法處理它一下後,會回來的。”


    錢玉山低聲承應後,就迅速和金蛇離開了。


    鴻均等了約半個時辰,估算他們已經走遠後,才調動所有神識,向眼前這隻已經患了僵死症的樹蜂頭部,猛地衝了進去。


    從來沒有受過這種滋味的樹蜂,立時發出了慘烈嗡鳴聲。


    嚇了一跳的鴻均立時收手,迅速地閃過一邊,抬頭看向樹林時,卻是發現原來樹上采樹汁的樹蜂,全都被這隻樹蜂的慘叫聲,給嚇走。


    鴻均立時給樹蜂這個種群,標上了紅色,是一種極難培養出情感的物種!爬起身子,大步走到這隻樹蜂前,伸手探向它的頭部,感受了一下它體內沒有神識的跡象後,提著這它就大步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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