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玉山這一組人在峭壁入後山的峽穀口,等到鴻均的歸來後,就放下了擔心。待看到他手提著那隻犯了僵死症的樹蜂後,臉上均是閃過一絲異色。


    鴻均笑著對大家道:“樹蜂的對同伴關注的意識不強。再加上它的神識,被我弄壞了,不會引發問題。”


    然後,他向大家發了新的指令:“後山峽穀探索暫時停止。你們在金蛇帶路,到蛇穀把裏麵的晶體,全都搬到這裏來。”


    錢玉山雖然不清楚是什麽晶體,卻看到鴻均的臉色極為慎重,就不敢大意。


    在帶人跟著金蛇前往蛇穀的路上,向鴻均詳細地了解了晶體是什麽東西後,心情,就有些激動了。


    來到蛇穀,尤其是沒有防備之下,從洞中望向蛇穀裏麵時,錢玉山就如同鴻均一樣中了招——被亮閃閃的晶體反光,差點晃瞎了眼!急忙大聲道:


    “閉眼!”


    後麵的兄弟,雖然不明白隊長發為何要發這樣的指令,都齊齊地閉上了雙眼。


    錢玉山直到感覺眼睛適應了些後,才偏頭到另一邊,慢慢睜開眼睛。沒有被裏麵的晶體耀到眼睛後,就再次發了一個指令——


    “偏頭右邊,慢慢睜開眼睛,不允許直視前方!進去後,低頭,再可以慢慢地看地上。”


    隨著錢玉山進得穀中的眾人,避開了晶體的反射光照之後,看清穀中堆成山的晶體,就自目瞪口呆了。


    錢玉山轉身,對看呆了的眾人大聲道:“每人隻能選一種顏色裝袋。然後運回去運到第五層,並按一種顏色分房間放好。”


    “記住,重返回這裏時,無論外麵是什麽天氣,都不可以在進入穀時,直視穀中,等到適就裏麵的光亮後,才可以再次裝袋。”


    眾人強按下心頭的興奮,大聲道:“記住了。”


    哪怕是臨時動用一應可以做袋子的織物,考慮進出蛇洞的大小原因,害怕路上出現意外等,編成了整整近三十個中等大的袋子。


    二十五人,不分晝夜,整整運了近一個月,才把蛇穀中的晶體,搬走了不到萬分之一。


    還是鴻均在右側峭壁平台上研究了一個月,沒有任何進展,返回五層窯洞時,發現了除了五層的窯洞,第一到第三層的窯洞都差不多裝滿了。想到這玩意含有極為恐怖的能量,就緊急叫停了。


    鴻均看到除了住人的,以及用於議事的大窯洞裝滿了靈晶,就頭痛了。不敢在右側峭壁平台上研究了,萬一爆炸,僅隻想想,都覺得那肯定是一個極大的場麵。想了一會兒後,就命錢玉山帶領兄弟們離峭壁一萬米的河灘上,築建試驗用房。


    興衝衝的錢玉山領著二十四位兄弟,到鴻均指定的河灘上,以為用火炎術,土靈術就可以完美地燒煉出所需要的試驗房子。


    不料,殘酷的現實,使得他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修了個假仙——


    河灘上的砂子,竟然燒不化!


    折騰了近三個時辰的錢玉山,隻好極不甘心地回到峭壁五層,來到鴻均的窯洞裏,匯報這個不妙的消息。


    “你說,河邊的砂子燒不化?”鴻均也是用一付不敢置信的語氣,複述了錢玉山的匯報。


    錢玉山有些尷尬地道:“是的。自從領到你指派的任務,我們到那裏後,一直折騰到現在,都沒有成功地融化過,哪怕是一粒河砂。”


    鴻均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氧化矽。


    然後,想到的是,哪怕是仙術,因個人實力原因,所發出來的火炎術,溫度也是存在差異的。


    最後,總結出來的是,這裏常年被靈氣滋潤,出現變異,才是正常現象!


    於是,拍了拍錢玉山的肩膀後道:“玉山,我們修煉的道途,才僅開始。有些事情做不到,也隻是暫時的。帶我去那裏看看。”


    在錢玉山的帶領下,鴻均來到了這處河灘,對仍在不停測試的眾人問道:“有沒有收集別的地方的河砂測試?”


    錢穀滿應聲答道:“有!我們在這處上下近千米的河砂,都測試了許多遍,到現在,都沒有找到能被燒融的砂。”


    鴻均想了想,就對錢玉山道:“你們祖孫倆去把大家都召回到這裏,不要再做無用功了。”


    倆人領命,分頭離開。


    不一會兒後,二十五人齊集在這片沙灘上,定睛於鴻均身上,期待他給自己帶來奇跡。


    鴻均首先向大家承認自己官僚了。然後再提了自己的建議:“這裏的河砂燒不化,對我們現在來說,是一件不友好的事。”


    “隻不過,如果找到了能燒化它們的方法,卻是一件極為有用的事。以後,我們修仙道途中,有煉器有煉丹,都需要能夠耐受極高溫度的爐子。”


    大家聽到這裏,沮喪的氣息,立時為之一掃而空!


    鴻均見狀,就輕輕地點了一下頭後,接著道:“我們在發現無法燒融它的時候,能夠想到在其它地方找砂來測燒,很好。但是,這還不夠,我們,是不是可以試著夾點其它東西來燒呢?比如,這裏隨手可取的湖水。”


    二十五人直勾勾地望著鴻均,從臉色到眼神中,大大地寫著了兩個字——


    不信。


    鴻均尷尬地道:“我說是比如,是假設。”


    身為鴻均的頭號死忠份子錢穀滿迅速自責:怎麽可以質疑鴻師呢?於是,就越眾而出,在眾目睽睽之下,用靈氣做了個碗托,按三分水七分砂的常用比例,放在靈氣碗托中,動用火炎術,燒了起來。


    鴻均見狀,立時一臉懵逼——


    我說了是比喻,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實心眼,給我來個實操,到底是在膈應我,還是在膈應我呢……


    其他二十四位,包括錢玉山都在心裏暗呼:這孩子,太實心眼,沒得救了。


    鴻均正欲略過錢穀滿實操的實驗,驀然看到被火炎術燒沸的湖水中,出現了粘湖狀的物質。


    臥槽!


    不會吧!


    不會吧?


    不……


    眼看到錢穀滿的靈氣碗中的砂與水,成了一碗粥,分明是有用!


    哪怕是再不信邪的兄弟們,看到這一幕後,仍是有些不真實地盯著被他正在燒的靈氣碗。


    在看到當裏麵的水完全化成氣體飛走後,成粥糊狀的砂,終成了一灘純白色的砂炎漿!


    錢穀滿在這時,心中一動,調用神識,憑空引動砂炎漿,製作出了一隻純白色的飯碗。並用餘下的砂炎漿,製作出了一隻水杯。


    不一會兒,在感知它完全冷卻後,把白碗,遞給了鴻均,餘下的水杯,則遞給了祖父錢玉山。


    倆人略有先後地接過河砂燒製品後——


    入手的第一感覺是輕若無物!


    第二感覺是細膩到了一個極致,仿佛稍用一絲力,就可以把它給掰成碎片!


    第三個感覺是,竟然能夠阻止神識的查探!閉上眼睛後,竟然無法感覺到它的存在!


    鴻均與錢玉山感覺到這裏,都是不約而同地把手中的器物,向對方砸去。


    “錚嗡——!”


    一聲長悠的金石聲過後。碗與杯都完好無損地跌落在地。


    鴻均與錢玉山相似一笑後,都不約而同地按照三水七砂的比例,進行燒製砂炎漿起來。


    其他兄弟,也是有樣學樣,完美地複刻了錢穀滿的整個煉製過程。


    至於錢穀滿則急步到碗杯的跌落點,撿了它們起來,默察一下後,雙眉一皺——沒有沾灰!


    不死心的他,拿著它們飛快地走到河裏,挖了一碗汙泥,倒掉後,仍是沒有感知到它的碗外與碗裏都沒有一絲汙漬!


    隨後,錢穀滿用盡了辦法,都無法讓碗與杯子沾上灰或汙,哪怕是連掛壁現象,都不存在!


    大家熱火朝天地各是煉製了一隻白碗後,鴻均拿著手中的白碗,對大家嚴肅地道:“以後,嚴禁燒製沒有用的東西。因為,它們的緊固程度,可能要超出你們的想象!”


    鴻均的話一落。有名兄弟召出自己的肋骨法寶,用力一砍——


    “卟!”的一聲響過,這法寶骨刀,竟然自行斷成了兩截。


    這位仁兄,頓時差點要哭起來了。


    其他兄弟見狀,紛紛召出肋骨法寶,狠狠地砍向手中的白碗。無一例外,每人的肋骨法寶都斷了。在最先砍的兄弟一臉懵逼中,都是哈哈大笑!在他目瞪口呆中,都瘋狂地用三水七砂法,煉製了一大坨砂炎漿後,燒製了一把純白色的大刀或長劍。並且,在乘著它還沒有凝固之前,就開了刃!


    接下來,大家如同把曾經的肋骨法寶視為仇敵般地砍、切,刮、削,各種花式銷毀手段處置中。


    後知後覺的這位仁兄,立時破涕為笑,飛快地煉製出了一把大白刀,加入了虐待曾經的肋骨法寶行列中。


    鴻均看到大家,哪怕是極為穩重的錢玉山,也加入了喜新厭舊的行列之中。心中就自猶豫了一下,想了想之後,也是召喚肋骨法寶。正不知如何辦之際,腦海中,就傳來一個渴望——


    浮在眼前的肋骨法寶正自搖頭擺尾,求著要吃他手中的白碗。


    鴻均想了想,就把白碗遞到它前麵。就見這貨一跳上石碗,就拚命地吸收起來。周邊的靈氣,因它賣力地吸收白碗,立時形成了一個漩渦,罩在它的上方。片刻之後,白碗就開始變小,變小,最終完全地消失了。


    鴻均的肋骨法寶這番騷操作,鬧出的動靜,有點大,把眾人的眼球吸引住後,都是目瞪口呆地把這把與眾不同的肋骨法寶,強吸收白碗的過程,從頭看到尾。


    鴻均看到眾人醒過神來後,一臉的不解、後悔、好奇地望著自己。想到大家都是兄弟,就向眾人,揭開了它的一個秘密——


    “我的肋骨法寶,已經擁有了靈識!通俗一點地說,是成精了!”


    鴻均見大家仍是一臉茫然的模樣,就舉了一個例子——


    “一種是,你無意識地迎著刀刃拍了一巴掌,去拿它,結果,可能是被刀傷了手,而卻有可能你沒有拿到刀;”


    “另一種是,你有意識地避開刀刃,拿到了這把刀!”


    是因為,你是有智慧,能作出相應避險的舉措。


    通俗易懂的比喻,使大家深刻地明白了有靈識的法寶與沒有靈識的法寶,哪怕材質是一樣,卻完全是兩件不同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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