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逸被凍得想打擺子,卻因冰錐加身動彈不得,他心裏直罵娘——之前沒有一氣用光火符真是大大失策。


    就算失手殺了戚應暉去踩縫紉機,也總好過自己死了讓對方去踩縫紉機啊。


    而且就戚應暉這麽劣跡斑斑的修士,隻怕今天弄死自己,也還是能逍遙法外吧。如今不但自己小命難保,林丫頭怕不是也得跟自己做一對同命鴛鴦了。


    操作失誤,救人白救,這感覺很扯淡。


    他試圖再掙紮一下,以念力引動儲物指環,看能否把火符直接拋到最遠距離,再陰那老小子一手。


    不過結果讓人失望,剛才為了救下林文瀟,他不計消耗,如今又身受重創,不試還覺察不到,一試才知道念力已所剩無幾……


    “對不起啊丫頭……把你害了。”神逸苦笑著向林文瀟道歉。


    麵對此情此景,林文瀟倒是看得開,逗他道:“咱們倆這個體位死掉的話,恐怕你很難跟女朋友解釋吧。”


    神逸果然被逗笑:“你這丫頭。哎……哈哈……”一笑之下牽動傷勢,髒腑生痛。


    “狗男女!受死!”戚應暉大叫。


    白光落下,戚應暉動作終於停了下來,隨後他的腦袋被斷頸處的血壓衝上高空。


    一個女人站在戚應暉無頭的屍體旁,嫻熟地撐起一把雨傘,遮擋血雨。


    “來得晚了點,你還活著嗎?”女人言語中對自己的做了一個小小評價,但並無自責或者憐憫。


    “多謝出手…相救,敢問前輩……怎麽稱呼?”神逸咧著嘴忍痛問道。


    “貧道道號,虛玄子。”女人隨口應答,口稱貧道,身穿小西裝和連體包臀裙,畫風怪異的讓神逸想起某個晚上戴墨鏡的小老頭。


    於是他脫口而出:“虛玄子……師姐?”


    女人站在血雨中冷冷睨了他一眼,漫不經心道:“別亂攀親戚。”


    “師姐!我是虛黃子啊!”神逸大聲道。


    “什麽虛晃子……嗯?草,師父給我收了個師弟?!”女人畫風突變,提起高跟長腿,一腳踢碎了封在神逸背上的冰錐。


    關於毀屍滅跡這事情,虛玄子做得非常順手,取了個風油精瓶子出來在屍體上滴了幾滴黃澄澄的藥液,那麽大個人就化得幹幹淨淨了。


    完事還丟給師弟一串鑰匙說:“這是那個冤種身上的,有興趣的話可以在這莊園裏搜搜看,有沒有剩下什麽好東西。雖然估計是個窮鬼,但好歹也算修士,說不定能找到對你有用的。”


    “師姐你什麽行當的,動手這麽利索?”神逸坐在一旁休息,看得目瞪口呆,隨口發問。


    “我啊,我帶高三。平時煩得很,出來散散心搞搞事,有益身心健康。”虛玄子回答。


    “這年頭人民教師這麽辣的嗎?”神逸感慨至極,不小心嘀咕出聲。


    “又不是在學校,穿什麽衣服不是我自己的事情麽?說起來~小師弟身材管理得不錯啊,想跟師姐雙修嘛?”虛玄子一邊打量一邊發出邀請,絲毫不顧旁邊還有個林文瀟。


    神逸連忙擺手拒絕:“別…師父不讓我打你的主意,說你成家了。”


    虛玄子狐媚一笑:“哦?這麽說你早就打師姐主意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瞎說!”神逸急了。


    虛玄子報以一個標準的“女王三段笑”,表示自己調戲得逞了。


    “師姐…你怎麽會突然出現把我救下來啊?而且剛才你還不認識我呢。”神逸好奇的問道。


    虛玄子一笑,說:“好吧,既然你問了,那誰,別躲著了,快進來吧。”


    神逸望向門口,就見第五個人鬼鬼祟祟探出個頭來。


    老五確認神逸沒有突然跳起來後,踩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大大咧咧走過來,坐在虛玄子身邊,伸手摟住她肩膀:“女菩薩,謝謝你救我兄弟啊。”


    “臥槽你們……”神逸覺得信息量有點大。


    老五怒道:“滾滾滾,你別瞎想,我和女菩薩是很純粹的肢體動作學術切磋關係,才不是兩口子。”


    神逸長出一口氣:“那我就放……我放你個頭啊,你和我師姐到底咋回事?”


    老五一臉理所應當:“她來我們酒吧喝酒啊。”


    神逸比了兩個大拇指:“你牛逼。呸,你倆牛逼。你倆啥時候認識的啊?”


    老五臉一苦,對神逸不無怨念,他那麽多切磋交流的朋友,怎麽可能記得每一個是什麽時候為了什麽認識的,這小子好像是不滿意自己和他師姐有染,故意拆台的。


    就聽虛玄子接過話茬:“四年前,我老公跟人鬥法沒鬥贏,不在了,後來我心裏難受,去酒吧買醉,就認識小五了,他是個大暖男,人挺好,完事就留了個聯係方式。沒成想,這個小五呀,是個中央空調,不知不覺都兩年沒聯係我了,前天為了你的事,小五給我打電話求我出手幫忙,我閑著也是閑著,就出來散散心,順便混他的車兜兜風。哎,如果知道你是我師弟的話,我就禦劍飛過來了。畢竟,相好的哪有師弟重要,不是嘛?”


    老五捏著虛玄子的下巴不滿道:“女人,你說我不重要是吧?我生氣了哦,哄不好了哦~”


    虛玄子推了他一把:“討厭,哄你的事情回去說。”


    然後她又從戒指裏彈出一顆丹藥落在神逸手裏,說:“來,師弟,我看你也休息得差不多了,把這顆丹藥吃了,師姐給你療傷。保你活蹦亂跳,周一準時上班。”


    虛玄子是金丹期修為,六道皆精,隨手丟出的丹藥治療築基境小傷,自然藥到病除。


    神逸跳起來舒活舒活筋骨,抖擻抖擻精神,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泰,忙又問師姐有沒有辦法治好林文瀟臉上的傷。


    虛玄子嫌棄又寵溺地看著師弟,說:“你這個小笨蛋,連駐顏丹都不會煉嘛,這麽呆,以後怎麽哄女孩子開心啊?”說著就賞了師弟一瓶子駐顏丹,表示這是師姐給的見麵禮,讓他拿著以後泡妞用。


    老五在一旁雙眼直放光,拉著虛玄子說:“女菩薩,我也想要見麵禮。”


    虛玄子賞了他一個腦瓜崩,隨即取了一瓶駐顏丹給他:“你想去哄誰家女孩子開心我不管,可記住了,色字頭上一把刀,別把自己折進去了,我還要用呢。”


    老五連聲稱謝。


    從始至終,心理係高才生林文瀟一句話都沒敢說,她覺得神仙之間的事情,她一個凡人不要跟著瞎逼逼比較好。戚應暉泉下有知認為自己死得很冤。


    回去路上,老五開車,虛玄子坐副駕駛,因為後座有人,兩人手上還算矜持,神逸大大方方把林文瀟摟在懷裏,林文瀟看著窗外夕陽,總算確定自己已脫離苦海。


    一根崩到極致的弦終於輕輕斷開,她淚如泉湧,在神逸懷裏痛哭失聲。一直哭盡了所有力氣,才終於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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