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姿色不俗,尤其是一雙水潤櫻桃小嘴最誘人的女弟子,下意識的捂住嘴,忍了片刻,朝楚望舒一個勁兒的拋媚眼:“你,你是楚望舒,楚師叔嗎!”


    楚望舒愕然:“你認識我?”


    女弟子眼睛瞬間一亮,直勾勾盯著楚望舒,年歲不大,卻有內媚,萬分崇拜道:“咱們丹鼎派除了蘇師叔,可沒有這麽俊俏的師兄了。”


    楚望舒苦笑不得,隨即他感覺四麵八方投射來一道道熾熱的目光,隨意一掃,皆是女弟子亮晶晶的眸子,目光磁石附鐵似的黏在他身上。當然也夾雜著許多不和善,甚至充滿敵意的眼神,來自義憤填膺的男弟子。


    “楚望舒?那位震金鍾七十二響的楚望舒嗎?聽說他拜入咱們丹鼎派了,沒想到真的這麽俊。”


    “我說怎麽丹鼎派男弟子良莠不齊呢,原來都被蘇師叔和楚師叔獨占了氣數。”


    “楚師兄來我們這兒做什麽?”


    “哎呀,楚師兄看我了,看我了。”


    也有男弟子碎碎念的表示不滿:“剛入門就出來顯擺,德行!”


    “快走快走,別打擾我們聽經。”


    “天呐,有了個蘇星鬥也就罷了,如今又冒出一個楚望舒,一枝獨秀已然可惡,再來一枝簡直是天理不容。”


    “噓,小聲點,別被他聽見了。”


    身披深藍色道袍,頭發花白的老道士蹙眉,聲音中透著不悅,淡淡道:“楚師弟可有要緊之事?”


    楚望舒見他身上的道袍,以及對自己的稱呼,大概知道這老道內門弟子的身份。這種靠苦熬熬出來的內門弟子,天賦一般,因此雖然不喜自己打斷他誦經講道,卻也不會明著擺臉色。


    “師弟剛剛入門,瑣事繁多,就想趁著弟子們講課時段,過來看看,物色十名伶俐聰慧的女弟子。師兄不必在意我,繼續講道就是。”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周遭的目光愈發熱烈。


    “溫良恭謙,脾氣真好。”


    “楚師叔和蘇師叔不一樣耶,感覺很平易近人。”


    “我還是比較喜歡蘇師叔,清冷孤傲,讓心心醉。”


    “賤骨頭,蘇師叔可望不可即,將來肯定是受戒道人。楚師叔就說不準了,有結成道侶的機會。”


    兩鬢霜白的老道士點點頭,見楚望舒態度好。心裏那點不愉快也就淡了,繼續口誦經文,為雜役弟子講道說法。


    半柱香後,老道士無奈道:“楚師弟,要不你先挑吧,等你完事了貧道再繼續講課。”


    楚望舒愣了愣,擺手道:“師兄繼續講就是,我不會打擾你的。”


    老道士更無奈了,喟歎道:“可這些女娃子們沒心思聽貧道講經了。與其浪費大好時光,不如......讓你早些滾犢子。”


    那些悄悄偷看楚望舒的女弟子們臉蛋一紅。


    楚望舒笑道:“師弟卻之不恭。”


    話音方落,那名櫻桃小嘴頗為誘人的女弟子“騰”一下起身,不顧形象的撲倒楚望舒麵前,雙臂緊緊摟著楚望舒胳膊,沒臉沒皮道:“師叔師叔,雇我吧。師侄什麽都會做的,灑水掃地,研墨讀經,拓荒播種,還能洗衣做飯呢。”


    楚望舒目光在她小嘴上停了幾秒,笑道:“還有嗎?”


    女弟子立刻會意,舔了舔嘴唇,模樣勾人,笑眯眯道:“師叔想師侄做什麽,師侄就能做什麽。”


    楚望舒“哦”了一聲,“你叫什麽?”


    “夏蟬衣!”


    姓夏?


    這可是太古時期的大姓。


    似乎是看出楚望舒的疑惑,夏蟬衣吐了吐舌頭,俏皮道:“跟那個夏氏沒關係,我父親是采蟬衣的藥商,所以才取名叫蟬衣,蟬衣多在春秋二季,但春蟬衣秋蟬衣都不如夏蟬衣好聽嘛。”


    “你想要什麽報酬?”


    “人家不要報酬,隻要師叔允許人家給您老侍寢就好啦。”


    楚望舒一頭黑線。


    夏蟬衣點到即止,咯咯笑道:“騙你的啦,師叔每日給我講經半個時辰就好。”說著,壓低聲音道:“道長講經太晦澀深奧,弟子總是參悟不透,所以無法習得上乘吐納口訣,隻是粗淺的吐納方法,很難突破練氣境的。”


    “好!”楚望舒抽出被牢牢抱住的胳膊,一手按在她腦袋上:“算你一個!”


    夏蟬衣驚喜的尖叫起來,又把剛剛發育沒幾年,已頗具規模的小胸脯湊上來。


    眾女弟子眼見這一幕,簡直目呲欲裂,心說好你個心機婊,啊不,是小騷蹄子,一上來就出賣色相誘惑我們的楚師叔,不行,千萬不能讓你這妖精壞了楚師叔的道行,我們得監督你。


    “楚師叔,我幹活認真勤勞,種植藥草很有經驗。”


    “楚師叔,選我吧,我身強體壯什麽都能幹的。”


    “楚師叔,人家什麽都會幹,還可以隨便幹。”


    “呸,你滾,楚師叔,人家除了本分事以外,偶爾暖床也是可以的。”


    “選我選我......”


    啥時間,一片黑壓壓的人影湧過來,嘰嘰喳喳,鶯鶯燕燕,楚望舒就近原則,選了八個雜役女弟子,並非都是姿色出眾的,但凡是看上去順眼的,一概點名。最後,他目光越過一張張興奮的通紅的小臉,看見遠處有一個柔柔怯怯的少女,顯然她也禁不住被楚師叔“翻牌”的誘惑,可臉皮薄,舉著小手還沒頭頂高,就更別說學那些豪放女子喊一些沒羞沒躁的話,想要拚命往前擠,希冀楚師叔能看到自己。努力了幾次都沒能成功,反而越擠越靠後,小臉蛋憋的通紅,泫然欲泣。


    楚望舒不知為什麽,想到了水玲瓏,心中一軟,朝她招招手。


    他身邊熱烈的氣氛徒然一靜,女弟子們憤然轉頭,興許是這個柔弱少女人緣不錯,瞧見她後,女弟子不甘歸不甘,到也沒誰口出惡言。


    嬌柔少女好似被衝天而降的幸福砸暈了,呆了半晌,難以置信的指了指自己,楚望舒笑著點點頭,少女帶著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低著頭,沒頭蒼蠅似的一通亂擠,好不容易擠到楚望舒麵前,雲鬢散亂,頗為狼狽。


    楚望舒替她把兩邊鬢發捋到耳後,柔聲道:“跟我走吧。”


    那個叫做夏蟬衣的少女,一臉心醉的看著楚望舒。


    楚望舒不選男弟子是有原因的,他若是孤身一人倒是無所謂,既然這幫雜役弟子幫他做事,少不得要跟水研姬打交道,況且水玲瓏服用了脫胎丹,生機複燃,卻依然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諸事不便。


    一路上,女弟子們不複方才的熱情豪放,文靜的不像話,默不作聲跟在楚望舒身後,偷偷打量他背影。楚望舒偶爾問幾句,她們就溫言軟語的應幾句,比大家閨秀還大家閨秀。一番點到即止的交談,楚望舒知道了她們幾個的名字,除了夏蟬衣外,那名嬌柔羞怯的少女叫東竹,每次楚望舒問她話,都憋的小臉通紅,極其害羞。楚望舒含笑問她要什麽報酬,半天沒應答,轉頭一看,小丫頭紅著一張臉,欲言還休。


    楚望舒就調笑道:“原來不用報酬呀!”


    東竹急忙擺手,深吸一口氣,壯起膽子說:“楚師叔,我每個月要十粒淬骨丹,五粒養氣丸。”


    楚望舒詫異的看著她,這才發現小丫頭和夏蟬衣修為相仿,都是練體八重境界,距離大圓滿隻有一步之遙。


    小丫頭顯然會錯了意,連忙補充道:“我做事認真的,打理藥田也很有經驗......好吧,我知道我要的有點多。”


    楚望舒從來都不是厚道人,順水推舟道:“既然你也知道自己要多了,咱們就開門見山,這點報酬不是不可以,不過除了打理藥田外,你還得幫我做家務。”


    小丫頭想了想,覺得可行,就啄了啄腦袋,忽然很心虛的說:“楚師叔,暖,暖床的事,我不做的哦......”


    楚望舒哈哈大笑。


    他再轉頭看向夏蟬衣,“除了講經之外,真沒有別的要求了?”


    夏蟬衣揚了揚嫵媚的眼角,期待的眨巴著眸子:“可以嗎?那我也想要五粒養氣丸。”


    楚望舒道:“好,暖床交給你了。”


    夏蟬衣噘著嘴,委屈道:“師叔,蟬衣還小,再養幾年下嘴也不遲的。”


    楚望舒看著她,忽然有點恍惚。


    真像啊!你如今在何方?


    小觀內,楚望舒領著十名女弟子去見水研姬,女弟子們步入這棟楚師叔的居所,難免有些激動,分明隻是一棟普通至極的兩進小觀,她們卻不停的左顧右盼。水研姬正在院子裏清掃落葉,驚訝的看著兒子領了一群年輕貌美的女子,長驅直入。


    楚望舒接過娘親手裏的掃帚,招了招手,小丫頭東竹很自覺的小碎步上前,接過掃帚清掃院子。


    “娘,這些是我雇傭的雜役弟子,今後田裏的事情都交給她們來辦,還有家裏的一些雜事,都讓她們做就好了。”


    水研姬辛苦操勞了很多年,一時沒法適應這種落差。


    夏蟬衣心眼靈活,很淑女範兒的蓮步款款,朝水研姬施了個萬福,柔聲道:“我叫夏蟬衣,見過夫人。”


    眾女弟子恍然大悟,惱恨被這狐媚子搶了風頭,不甘示弱的表態施禮,齊聲道:“見過夫人!”


    水研姬笑容溫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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