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房間後,很是自然的打開油燈。


    黑衣人開始翻箱倒櫃,尋找著財物,然後裝入包袱當中,作為這次的繳獲。


    既然要扮演盜賊劫財殺人,那就扮演的仔細一點,合格一點。


    收拾好這些財物後,黑衣人拔出匕首,刺向床榻上的仵作。


    可就在這一刻,一個手掌出現,捏住了他的手腕,本來下落的匕首硬生生停止下來。


    “你是誰?”


    黑衣人閃過一絲駭然,左手在變化,化為拳法打出。


    “倒下吧!”


    陳北疆淡淡笑著,右手打出,打在黑衣人胸口位置。


    黑衣人立刻感覺身軀發麻,四肢變得軟弱無力,頓時倒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陳北疆上前,撤下了黑衣人的麵紗,露出一個蒼老的麵容,“江三刀,你不在江家侍候你家公子,為何扮演江洋大盜到這裏殺一個仵作。仵作可沒有多少錢財,供你搶劫!”


    江三刀說道:“我願意,口袋裏麵缺少錢財了,於是到了這裏賺一點零花錢。”


    陳北疆微微皺眉,笑著說道:“這樣的借口,也隻是欺騙小孩子而已。看來凶手,恰好是你家公子了……”


    “來人帶走!”


    陳北疆招呼一聲,立刻有捕快上前,開始帶走江三刀。


    ……


    回到神捕門,薑離正在等待著。


    此刻,急切的問道:“叔父,情況如何了?”


    陳北疆說道:“剛剛發出風聲,就有人到仵作家中,前去滅口,恰好被我逮住了。出手的是江三刀!能命令江三刀的,唯有那位江家公子,江流雲!”


    “江流雲,真的是他!”


    薑離閃過一絲驚訝。


    陳北疆思索著整個案情,說道:“江家的這位麒麟子,有問題!”


    薑離說道:“可江流雲與白學文是同窗,這所謂人生有四大鐵,一起扛過槍,一起嫖過娼,一起同過窗……可他竟然會這樣……”


    陳北疆略有深意的說道:“你還小,還年輕,很多事情不知道。人心黑著呢!”


    而江流雲的父親,乃是蘇州學院的祭酒,看似權力不大,可其實權力不小,影響力巨大。


    江流雲的大伯,更是朝廷的禮部侍郎,在朝廷當中有一定的人脈。


    這樣的組合下,想要調查案件變得困難起來,還存在一定的政治風險。


    陳北疆思索著,說道:“薑離呀,伱如何看?”


    薑離說道:“我也不知!”


    陳北疆來回走動了幾圈,神情有忐忑,有惶恐,還有一絲糾結,許久後停下腳步,上前道:“小離呀,正所謂王不對王,很多事情我不好直接出手,若是直接對上了,可能出大問題。”


    “隻能是你出手了,你出手了,還有緩和的餘地!”


    薑離點頭說道:“卑職明白,卑職會負責審查好一切的!”


    陳北疆叮囑道:“記得不能用刑具?”


    薑離說道:“好,不用刑具,我也能審出案情!”


    陳北疆聽著,心中微微鬆一口氣。


    ……


    看著夜色,薑離推算著時間,此刻正是夜晚十二點。


    夜晚的時刻,多數人在沉睡。


    這是一個最好審訊的時間,也是審訊的黃金時期。


    若是過了這一夜,到了白天的時刻,若是江流雲發覺問題,直接逃離而去,或是跑關係走門路,搬出後台,會增加破案的難度。


    首先,審訊的是仵作。


    薑離端坐在椅子上,高高在上,好似閻王爺一般主宰著生死。


    在旁邊,一左一右,站立著兩個捕快。


    在下方是放著身子,鐵鏈,皮鞭,木驢,還有一個個火盆,燒紅的木炭,這些刑具讓人不寒而栗,挑戰著人類的承受極限。


    仵作跪在下方,頭上帶著木枷,腦袋和雙手被卡在木枷之上。


    薑離淡淡說道:“按照大周的律法,仵作隱瞞死者死亡的真相,做出偽證,最多是流放三年,這樣的罪名說大也不大,可若是在這裏死撐著不說,那就好玩了。你看這裏的刑具,一件接著一件。”


    “你也是這裏的老人了,這些刑具如何使用,你也是知道的。一輪接著一輪下去,你覺得自己能堅持了多久?”


    趙仵作歎息道:“我說,我說,我說還不行!”


    薑離心中微微一樂。


    趙仵作說道:“我可以說出來,隻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薑離說道:“你沒有說條件的權力?”


    趙仵作說道:“這個條件不難,你要保護我的安全。畢竟,我得罪了江公子的!”


    薑離點頭道:“我會的!”


    趙仵作深吸一口氣,陷入回憶當中,許久後開口說起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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