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泊還不知道日常中的一件小事給翠衍帶來了這麽大的衝擊,他以為翠衍犯傻是因為見到了伴月道君,畢竟伴月道君在妖族這邊那地位就是高不可攀隻得仰望的聖君,猝不及防見了,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也是正常的。


    有一說一,換了其他人,秋意泊難免斥一句定力不足,但是看著傻呆呆的小貓咪他就覺得這是可以原諒的了,然後抓緊機會狠狠吸了一通貓,捏捏爪子,擼擼肚皮,用手指把翠衍因為驚愕而露在外麵的小舌頭扯出來。


    畢竟呆萌小貓咪誰不喜歡呢?


    要不是顧慮到翠衍是真的能變成人形,且人形是個十六七的俊俏少年,他都不介意抱著翠衍一起睡。


    翠衍回過神來就感覺自己舌頭上涼颼颼的,再抬頭看自己風華絕代的師傅,默默地縮回了舌頭,他兩隻前爪揣在肚子下麵,剛想問什麽,卻見秋意泊身後憑空探出了一隻修長的手來,他還未來得及提醒秋意泊,隻覺雙目刺痛,下一瞬間,便有一隻手遮住了他的眼睛,一股清涼之氣注入了他的身體,眼睛瞬間就好受了許多。


    秋意泊似乎早已預料到了來人,笑問道:“鏡湖境沒給劈爛吧?”


    “沒,我選的北邊的湖麵。”泊意秋自鏡湖境中緩步而出,眉宇之間鋒銳難言,是因為剛剛破境而來不及收斂的劍意。秋意泊自然是不會被這點劍意刺傷,泊意秋俯下-身來,低頭與秋意泊交換了一個蜻蜓點水的吻,一手則是捏著翠衍的後頸就將他扔了出去。


    秋意泊悶笑了一聲,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襟,泊意秋順著他的力道坐上了他的腿,兩人視線齊平,因為甩脫了渡劫期的束縛困頓,泊意秋那雙眼睛越發的通透澄明,沾染著一絲懶散地笑意,修長的頸項被玄色的衣服一襯,像是一塊上好的白玉,散發著瑩潤的光。


    在他們這個距離下,秋意泊甚至能看見皮膚下青色的血管,正在隨著他的呼吸緩緩的起伏著。


    熟悉的香料氣味順著呼吸撲麵,秋意泊不禁又向他的方向靠近了一些,鼻尖上傳來了微微的暖意,又自皮膚上摩挲而去,蹭在了他的唇上。秋意泊斯裏慢條地在他唇上又親了親,緩緩鬆開了泊意秋的衣領,撫平了他衣襟上的折痕:“我家阿濃真好看。”


    泊意秋眉峰一動,“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快出關嗎?”


    “為什麽?”秋意泊反問道。


    泊意秋冷笑道:“逗我好玩嗎?”


    秋意泊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


    自他入渡劫後,秋意泊就刻意拉開了和他的距離,擺出一副雲山霧罩的態度來,惹得他的劫數變本加厲,偏偏時不時又給他一顆糖吃,這才吊著他不至於讓他發瘋。


    秋意泊就是刻意引導著他,讓他的劫數定在了愛-欲上。


    秋意泊不避不閃地看著他,一手微微抬起,輕笑道:“……好玩。”


    泊意秋能夠感受到他似乎是想觸碰他,那種特有的溫度已經距離他極近,偏偏又沒有確確實實地落在他的臉上。秋意泊輕笑道:“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早點把修為提上去嗎?怎麽出來了又怪我?這算不算過河拆橋?”


    他自己的性格他自己明白,如果一直保持在之前的狀態,泊意秋肯定還會忍下去,他會產生一種得過且過的想法,說不定到最後這渡劫的劫數還要落在這上麵,到時候又是什麽樣的場景?與其這樣,不如他動手,幹脆一點,那種若即若離的態度是他自己決不能忍受的,泊意秋也一定會產生放下的心思,然後就是破劫。


    他不怕泊意秋因為他走上歧路,因為這不可能。


    他們互為一體,他都無法忍受的事情,泊意秋怎麽會願意忍受呢?


    泊意秋掐住了秋意泊的下顎,嗤笑道:“你打岔也沒用。”


    “我提前出關就是為了出來日-你的。”


    秋意泊仰著頭看他,恰有風來,吹得頭頂樹葉摩挲,枝影搖曳,秋意泊輕笑著伸手將泊意秋被風吹得散亂的鬢發理入耳後,漆黑的眼睛將眼前這一切倒映在虹膜之上,瞧著便也隨著那些搖落的細碎的陽光時隱時現而光影明滅,唯一不變的便是泊意秋。


    他永遠都是在的。


    “好啊。”


    話音還未落下,泊意秋就狠狠地吻了下來,唇舌膠合,呼吸相融,泊意秋勾著他的舌尖糾纏著,明明是熟悉的氣味,熟悉的感覺,卻又莫名的開始陌生了起來。


    翠衍一臉懵逼看著麵前的場景,是那麽的柔弱無辜。直到一件衣服陡然落在了他的頭上,把它遮了個嚴嚴實實,他才聽見二師傅斥了他一句:“留在這裏做什麽?滾!”


    翠衍頂著衣服回頭就跑,甚至還記得關了個門。


    他覺得他最近幾天應該不用來挨打了。


    秋意泊看著落荒而逃的小貓咪都忍不住笑倒在了泊意秋懷裏,泊意秋眯了眯眼睛:“你還笑?”


    “為什麽不能笑?”秋意泊一手捏著泊意秋的後頸,將他往下壓去:“我想了很久了。”


    他眯了眯眼睛,記起來很多年前在蒼霧道界的時候,那時他是青蓮劍派客卿,泊意秋是聚金商行的東家,就那麽被他壓著跪著,胡亂放肆了一回。


    當時他就很想做下去,要不是被張雪休撞破了,或許就做下去了。


    泊意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還是半跪了下去,秋意泊一足陡然踩在了他的肩上,他今日沒打算出門,也就沒有穿襪子,襯著泊意秋玄黑的長衫,白得像是會發光一樣。秋意泊用腳尖勾起了他的下巴,欣賞了一會兒:“我突然有一種……”


    泊意秋已經俯下頭去了,衣帶被他叼在齒間,聽得秋意泊說話,便停下了動作,靜靜地注視著他。秋意泊足底摩挲著他的肩頭,低聲道:“突然有一種你是不是被迫來伺候我的感覺……嗯?總是叫你做這些,會不會覺得有些委屈?”


    泊意秋的回答是斯裏慢條地微微向後退去,那條柔滑的衣帶便被這樣輕而易舉地扯了開來,他握住了秋意泊的,低頭在上麵親了親,挑眉看他:“你說呢?”


    秋意泊輕笑了一聲,知道他甘之如飴。


    “你呢?”泊意秋反問道。


    其實有些事情不必說的太明顯,秋意泊和他其實都不是願意做他人身下臣的人,今天秋意泊應了他,會不會是忍著的?


    秋意泊伸手按住了他的頸項,將他往下按去,他眯了眯眼睛,低笑道:“也還好……是你就還好,其他人不行。”


    其實他也說不好是誰先動的這份心思,但大概應該是泊意秋在前,今天過了這一節,他要是把泊意秋睡了,回過頭哪天遇上了什麽事情,覺得他也不過是隨便睡睡……雖然可能性不大,但不得不防是有這個可能性的,與其如此,不如就讓他唄。


    這又有什麽呢?


    隻要能在一起就很好很好了。


    秋意泊看著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龐,大大方方地說:“再深一點。”


    “再深一點,把喉骨打開,讓我進去。”他的五指深深地陷入了泊意秋的發間,按著他的頭顱向下。他本能的覺得這樣會更舒服。


    泊意秋如他所願。


    秋意泊緩緩吐出了一口氣,許久未動念,今日倒是難捱,還沾染著水汽的黑發在他掌中如同一把冰涼的絲綢,他仰起頭享受著這一刻。


    輕微的水聲響動著,秋意泊看著他,突然笑道:“我們還在外麵……”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真君竟然行此荒唐之事,也不怕叫人恥笑?”


    話音未落,泊意秋就別開臉笑了起來,他聲音有些低啞,目光微微有些奇異:“秋意泊,你就不能直白一點說你想進房間?差點沒嗆死我。”


    他伸手將秋意泊抱了起來,三兩步就進了房間。


    這一次,他很確定自己已經布下了至少十八層禁製。


    誰都別想壞他的好事!


    此後內帷小事,自然不能再提。不過是清風驟來,吹皺春池。


    不過有一說一,秋意泊承認男人在這種時候沒什麽腦子,一個不留神和泊意秋廝混了兩三日,感覺人都有點發飄,他不禁問泊意秋:“你不會是偷偷學了什麽合歡宗的功法吧?”


    泊意秋抱著被子,也是一臉懶得動彈:“我還想問你。”


    兩人相對無言,互相對視了一會兒,反倒是泊意秋先不好意思,低下頭去:“那什麽……我回去閉關。”


    秋意泊滿臉問號的看了過去,然而泊意秋已經打開了秘境入口,半隻腳都快跨進去:“……?”


    哎不是,裏不都是寫完事兒後攻怎麽怎麽噓寒問暖,受怎麽柔弱無骨,虛弱腰酸,泊意秋他跑什麽?這不趕緊來給他噓寒問暖一下?!


    泊意秋耳後一片緋紅,大概是看出來秋意泊在想什麽:“不許說話,我要閉關!”


    秋意泊笑問道:“現在還能靜得下心來入定?”


    “……”泊意秋吭都沒吭一聲就往鏡湖境裏走,秋意泊伸手將他逮了回來,泊意秋低斥道:“做什麽!”


    秋意泊笑意盈然於眉,在他唇上親了親:“好了,去吧。”


    泊意秋是很努力想讓自己看起來很鎮定的,結果被秋意泊親了那一下,連頸項上都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粉,瞬間破功,狼狽而逃,惹得秋意泊都不禁大笑了起來。


    秘境的入口消失了,秋意泊這才在窗邊塌上坐了下來,垂首泡茶,優雅自然,唯有耳後一點紅痕,過了許久才消退。


    別說,是不一樣的。


    他剛剛都差點想跟泊意秋說那點雷劫留下來的傷,不如采補他來療傷好了。


    秋意泊輕笑著搖了搖頭,還是有點急躁了,如果再給泊意秋一點時間沉澱沉澱修為,這個雷劫恐怕也傷不了他。


    不過他實在是不想等了,讓泊意秋選,恐怕他也不想等了。渡劫期的危險從不是雷劫,而是心劫,一點小傷換提前大乘,這樣的買賣怎麽做都是劃算的。


    一枝漂亮到了極點的白玉桂枝出現在了他的掌中,秋意泊斯裏慢條地將它置入了花瓶之中,欣賞著它舒展的姿態。


    寒月境,他是必定要入的。


    蒼霧境那樣的秘境,他還想再要一個,寒月秘境與寒月道界同名,必然威力不凡。


    如今泊意秋成功擺脫渡劫期,好端端地在鏡湖境裏閉關,他也好放開手去玩——泊意秋這一次閉關至少也要十年,隻會多不會少。


    畢竟是被他引導的提前突破大乘,積累不足,泊意秋想要擁有真正的大乘實力怎麽敢不老老實實的閉關呢?


    三個月後,伴月道君蒞臨寒月城,那一日滿大街都被修士給擠滿了,卻自發空出了中間大路,直至八隻青鳥引著車架破雲而來,妖修們便自發跪到於地,恭候道君座駕。


    秋意泊立在街邊,別人跪了,他沒有,便襯托地他有些顯眼。不過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大乘真君,真君見道君不失禮就行了,也沒有人要求非要下跪,而陌生人看不出他的修為來,也不敢胡亂指摘。


    看似沉重的玄金車架落在了大街上,卻縹緲如雲,唯有車架四角金鈴叮咚,一眾妖修高呼道:“我等叩見道君!”


    “起來吧。”清淡的聲音從車架內傳出,明明不曾揚聲,卻清晰可聞。眾妖修卻不曾起,隻是跪著,車架中也不再發出聲響,車架緩緩向前駛去,鈴聲清脆。


    秋意泊正想著逼格好高,他也想弄這樣一架車來裝裝逼的時候,那車架簾子陡然便被掀開了,露出了伴月道君那幾乎標誌性的半黑半白的發色,他看向了秋意泊,秋意泊也在看他,隨即秋意泊便微微頷首,以示禮節。


    竹簾又被放下了,妖修對著伴月道君也不敢放肆,無人敢追車而行,秋意泊也不曾跟著去,他這個月算是弄明白了,伴月道君開壇布道,並不需要特意去某處,隻要在寒月城中便清晰可聞。


    他打算去買點菜,最近他除了就是養貓,因為伴月道君的到來,寒月城也變得越發熱鬧,許多飯館都各顯身手,都宰殺了不少特意飼喂的妖獸,好吃得很。秋意泊打算去買一些回來,給翠衍開個小灶。


    外麵人太多了,他是不想和人擠,買回來吃也一樣的,反正翠衍不挑嘴,給什麽吃什麽。


    省心。


    秋意泊真的覺得自己這個弟子收的好,吃苦耐勞,性格也好,還能同時體驗到養貓的樂趣,乖巧聽話粘人隨便擼還不用鏟屎,這麽好的弟子上哪找去?


    正打算走呢,忽地有一位大乘真君出現在了秋意泊三丈外,他穿著一身褐色的長衫,顯得低調而內斂,他微微低頭,問道:“可是長生真君?”


    秋意泊頷首:“不知道友尋我何事?”


    那大乘真君聞言道:“道君有諭,請長生真君明日往平心閣聽道。”


    秋意泊先是點了點頭,隨即問道:“道友勿怪……平心閣在哪?”


    他在寒月城住了也算久了,愣是沒聽過平心閣這個名字。那大乘真君並不顯得詫異,他將一枚翠玉雕琢而成的葉片交給了秋意泊,低眉斂目地說:“真君隻管持此令前往城主府便是,自有人引真君去。”


    秋意泊見那是一片竹葉,不禁染上了一點笑意,隨即道:“好,替我謝一謝道君。”


    那大乘真君應了一聲是,轉而便消失在了人群中。秋意泊把玩著那片翠玉竹葉,心道伴月道君還真是客氣。


    其實他不大想去,畢竟在哪都能聽見道君傳道的話,那當然是待在自己家,備好了茶水點心,悠悠然然地躺著聽最為舒服。平心閣這種地方總不能是隻邀請他一個人去的,別的不論,肯定沒有待在家裏自在。


    不過伴月道君特意囑咐了屬下來送請帖,他也不好拂了他的美意。


    還是去吧。


    秋意泊轉頭還是去了菜市場,買了不少好肉回來,他本來還想買點烤脆骨什麽的,奈何攤主好像去朝拜伴月道君了,還沒回來,秋意泊就和兩側已經回來的攤主打了聲招呼,回頭好通知那攤主一聲來給他送外賣。


    翠衍早就回家了,見秋意泊回來了就快步衝了過來,小貓咪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調(du)教(da)已經很懂禮貌了,他先行雲流水地給秋意泊行了個禮,然後接過了秋意泊買的菜去廚房,再給秋意泊端水擦手,泡茶點香。


    倒不是秋意泊故意要奴役他,不過等他進了寒山書院,這些泡茶、點香的風雅事一樣都是要考的,現在給他泡,泡壞了也沒有什麽懲罰,等進了書院考試掛科,是要挨罰還得寫報告的。與其到時候受同窗嘲笑,先生訓斥,還不如現在在他這裏做熟練了。


    秋意泊吩咐道:“明日我要去聽道,應該還要進寒月境,可能要半個月才能回來。翠衍,你在家中閉門修煉,不許外出走動。”


    寒月城陡然來了不少外來客,雖然有道君在,但真遇見事兒總不能真的等伴月道君來救吧?況且其中如同之前徐家這等人戶也不少,翠衍境界實在是太低微,有時候就是巧,就是遇上了煞星,麻煩撞到頭上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還是在家裏老老實實待著,有他的禁製在,等閑人也進不來。


    秋意泊可不想再鬧一次萬芳閣的事兒了,伴月道君雖然之前就已經在寒月城了,但現在他擺明了車馬,再鬧事就是不給麵子。


    翠衍乖乖巧巧地應了一聲,秋意泊剛有點欣慰,就被黑煙熏了一臉,他揮了揮袖子,將黑煙拂了去,不由歎道:“不就是把香灰鋪平,香末倒進磨具裏,下麵的銀絲碳不能太旺,要根據今日的風留下風孔……你怎麽老是弄不明白?”


    翠衍又把香料給燒焦了。


    翠衍叫屈:“師傅,我真的已經很小心了……要不我再給你做一次?”


    不知道為什麽,其他他都能學會,唯有這個香道做一百次,一百次都能失敗。


    秋意泊無奈地道:“算了,你吃飯去吧……不許偷懶,我回來要查的。”


    秋意泊煉製了一個沙漏,專門用來查翠衍功課——反正上了淩霄宗也是要用的,提早適應有什麽不好?


    翠衍貓耳朵都伏在了腦袋上,有氣無力地道:“是,師傅。”


    秋意泊看著他垂頭喪氣的背影,心想難道翠衍不是當劍修的料子?


    哦不對,這天下就沒有不適合當劍修的,說不能,那是吃不了那份苦。翠衍是有天分在的,不能浪費了。


    秋意泊覺得日後翠衍想修什麽他可以不管,但是劍修的底子先要打好,不然日後出門容易吃虧——就是翠衍以後突然想當一個法修了,那也能當個近戰法師!


    翌日,秋意泊如約去了平心閣,那大乘真君也沒說時間,他想著伴月道君總不能大清早天不亮就爬起來開壇布道,城主府他知道在哪裏,就距離他三條街不到,他這房子買的就是好,核心地段,商業中心,去哪都方便,於是就安心睡到了天大亮了才起來去什麽平心閣。


    這麽近的距離,秋意泊也懶得坐什麽馬車去,閑逛著就到了,等到了城主府附近,他才發現沿著城主府牆壁兩側都停滿了馬車,不少仆婢都候在馬車旁,看樣子是主人已經進去了,他們在這裏侍立等候。


    他近日越發懶散,法衣都沒穿,就是一件挺普通的青色綢緞長衫,就這麽施施然過來了,那些大家仆婢倒也算知趣,可能也是因為此處距離道君過近不敢造次的緣故,也沒有什麽不長眼的人來攔他,他暢行無阻地到了城主府門口,今日門口守著四名化神修士,還有一個合體真君立在門口,估摸著是管事一流。


    秋意泊出示了一下翠綠竹葉,正想說是道君想邀,那合體真君便大喜過望,對著秋意泊拱了拱手:“真君可算是來了。”


    此言一出,那四個化神修士的神情越發敬重,合體真君道:“真君還請隨我來。”


    秋意泊跟著邁入了城主府,城主府看著和凡間皇宮有的一拚,隻不過少了威嚴,多了幾分秀美,他隨意掃了一眼,問道:“可是我來得遲了?”


    那合體真君連忙道:“並無,道君午時講道,如今還早,隻是道君吩咐了晚輩在此等候,久久不見真君,心中急切,這才失言,還請真君見諒。”


    秋意泊心道也怪可憐的,他也沒說幾點來,估摸著人家一大清早就在門口等著了,這麽一算站了兩個時辰應該有了。


    秋意泊笑道:“是我不好。”


    “真君言重了。”那合體真君客氣地和秋意泊說,引著他一路穿過了花園,又經過了十數亭台樓閣,這才停在了一棟幽雅的三層小樓前:“真君,這便是平心閣了。”


    秋意泊一路都在打量裝修布局,這地方確實是不錯,回頭等有空給自己修個新的房子,也按照這個布局來。聞得此言,秋意泊抬眼望去,便見三個飄逸大字懸於樓前,其中又傳來了低語聲,在裏麵的人不在少數。


    那合體真君引著秋意泊入內,一進門便見到了不少眼熟的人——就是給他關萬芳閣的那一批。眾人見他入內神色多多少少有些怪異,還不等他們打招呼,那合體真君便微微躬身,抬起一手道:“真君還請上樓入座。”


    秋意泊是無所謂的,他覺得他現在心態特別好,看就看,詭異就詭異,半點不放在心上。畢竟有種的就拿法寶來打他唄。要是沒種,那他們也就隻能看看罷了。


    等上了二樓,又是一批熟人,長留真君、鹿雲真君(徐家老祖)、朝燁真君皆在此列,不過此中還有七八人他也不認得。這一層樓便隻有大乘真君在了。那眼熟的三個看到他神色倒是沒什麽奇異的地方,鹿雲真君起身拱手:“不曾想今日真君親至,有失遠迎。”


    朝燁真君胡亂地拱了拱手,算是一禮,大大咧咧地說:“我還在想今日怎麽不見你來!長生道友,回頭一道喝酒呀!”


    秋意泊道:“下回再說,我最近沒什麽空。”


    長留真君笑道:“真君何時有了興致,就來尋我們便是,我們總是有空的。”


    秋意泊點了點頭:“多謝。”


    謝了,但沒應。


    在場誰不是活了千八百年的老妖怪,何嚐聽不出來?有人對視了一眼,傳音道:【這位長生真君何許人也?竟然得那幾位如此客氣?】


    【何止是客氣,應該算是不客氣才是。】


    有些人是知情的,便傳音道:【原來他便是長生真君……此前長留和鹿雲那兩個老王八不是被關在了萬芳閣麽?就是他做的。】


    【原來他就是那個為了個練氣期弟子鬧得滿城風雨的那位?】


    【就是他。】


    【聽說那是個煞星,沒想到居然能有這般風姿!】


    正在此時,引著秋意泊來的那位合體真君又道:“還請真君上樓入座。”


    一時間,滿堂俱靜。


    平心閣向來隻在道君傳道這一日打開,也隻留真君在此,且也不是哪位真君都能進來的,需得手持信物方得入內,全因道君在傳道後還會來此再次指點眾人。


    這平心閣一樓是渡劫真君所在,二樓則是大乘真君所在,而三樓則是道君所在!


    這長生真君到底是什麽人,居然叫道君親自派人請他上三樓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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