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泊保存下了淩雲道界的錨點,轉而就跨進了傳送陣,隨著靈石如沙飛逝,秋意泊隨機進入了一個嶄新的道界。


    光暈散去,秋意泊到了一個全新的道界,周圍一片幽暗,唯有幾點身帶熒光的小蟲給了這方天地一點幾近於無的光。秋意泊打量著四周,這似乎是在一個山洞中,也不知道具體是哪裏,但他感覺到周圍的靈氣濃鬱到了已經化成了露水的地步,行走此間,仿佛行走在一場清淩淩的小雨中。


    饒是淩霄宗被秋意泊埋下了二三十條大大小小的靈脈,宗門範圍內也不過是濃霧彌漫罷了,距離正兒八經化成一滴水還有一段距離,別說是化作一場小雨了。


    他該不會是又那麽倒黴進了別人家的禁地了吧?


    如果特意布置了聚靈陣或者其他等同的天材地寶的風水寶地,靈氣化雨也不是很難……當年在踏雲境中,同樣是山洞,就因為深處有一株無涯仙芝,便能凝結出靈泉。


    秋意泊沒有點燃燈火,一手扶在了山壁上,那裏摸著有些嶙峋,秋意泊眯了眯眼睛仔細看了看,才發現那是一片片被水衝刷而成的薄如刀鋒的石片,生長在山壁上,再往上看,便是數以千計的形態各異的石筍,它們隨著某種力量,成就了波濤起伏,秋意泊駐足,仔細看著這一片懸在石洞頂端的石筍,覺得它們美得壯麗。


    不過石洞漂亮歸漂亮,但他不會又要遇上什麽蚊子大仙吧?蚊子大仙不行,蒼蠅大仙也不行,蚰蜒大仙更不行!


    秋意泊手指動了動,卻邪劍自袖中滑出,恰恰好好地滑入了他的掌心,劍柄上明明是凹凸不平的銅錢,卻無比貼合他的掌心弧度,絲毫沒有異物感,妖異地的紅線無風自動,輕柔地纏上了他的手腕,劍穗亦是由銅錢編製而成,輕輕一動,便發出了一陣清越的脆響。此時就算是秋意泊放手,卻邪劍也不會從他手中滑落。


    秋意泊心道不是他不想用疏狂,實在是要真出現個蚊子蚰蜒什麽的,他希望對方是秒死,而且最好是連看都沒看清楚就死掉了的那種死。


    係在背後的千機傘震動了一下,顯然是疏狂劍在表達它的不滿,秋意泊用意念安撫了一下疏狂劍——那什麽,疏狂它也不想砍蟲子砍得渾身都是黏糊糊的不知道的是蟲子血還是什麽內髒粘液吧?


    如果它願意,秋意泊覺得他也可以放疏狂出來,不過事後得讓疏狂自己去把自己擦幹淨,再用酒精消毒個五六七八遍後再回千機傘。


    疏狂劍立刻安靜如雞。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秋意泊輕笑著說:“不必太過強求。”


    他一邊說,一邊壓製著千機傘,萬一疏狂劍氣瘋了直接出來叼他的腦袋那就不太好了。果然千機傘又震顫起來,疏狂劍出不來,意識在秋意泊腦中嘎嘎狂嚎,秋意泊笑得樂不可支,正說笑著呢,忽地前方出現了一片盈盈水光,秋意泊走近一看,才發現那是一潭靈泉。


    一潭純淨濃鬱到了甚至發著淡藍色微光的靈泉。


    它就如同一塊藍色的水晶,靜靜地躺在那裏,不興波瀾,不惹塵埃。秋意泊立在原地,欣賞著上天的傑作,許久,他才俯下-身用指尖輕輕撥了撥水麵。一圈圈漣漪蕩了開來,這時才真的叫人相信它是一汪清泉,而非是一塊晶石。


    一股說不上來的清冷香氣隨著水波彌漫開來,秋意泊聞到了,他很是喜歡。


    泊意秋應該也會很喜歡吧?


    秋意泊眉間流露出一絲笑意,取了一個玉瓶來,裝走了一玉瓶的靈泉,就此罷手,接著向山洞深處探尋——這樣漂亮的靈泉,他若是盡數取走,不亞於焚琴煮鶴,未免太過可惜了。


    隨著他的深入,地麵出現了淺淺的灘塗,淡藍色的靈泉沒過了他的腳背,打濕了衣物,貼在了皮膚上,散發著幽幽的涼意,卻涼得很清爽舒服。秋意泊有些愜意地在灘塗裏胡亂地行走著,看水花四濺,居然還覺得怪開心的。


    好久沒有踩水玩兒了!


    也不知道是走到了哪裏,又是一片幾乎望不見盡頭的靈泉,它們堆疊在如梯田一樣的山石上,每一汪看著都隻有到小腿的深度,秋意泊一開始也是這麽想的——然後他就被迫衝了個涼。


    他浮在水中,保持著平衡,腳底甚至都踩不到池底。他笑盈盈地鬆開了卻邪劍,見紅線不放,笑著催促道:“還不快去修煉?”


    紅線這才依依不舍地鬆開了秋意泊的手腕,卻也不離去,隻依著秋意泊靜靜地吸收著泉中的靈氣。秋意泊反手脫下了濕漉漉的衣袍,將它們隨手卷成了一團,扔到了岸上。


    這靈泉中靈氣含量太高了,哪怕是法衣一時半會兒也難以徹底隔絕,更何況秋意泊穿的不過是普通的衣物?


    銀色的長發散在了水中,秋意泊側過頭去,掬了泉水揉洗著發根,末了幹脆潛入水中,靈泉對於境界不夠的人來說無疑是致命毒藥,可對他而言卻是溫和到了極致,一潛入水中,身上的毛控仿佛都張開了,純淨的靈氣自四麵八方鑽入他的經脈,體內的陳雜也在這一瞬間被梳理了開來。


    山洞內並無修士,也無靈獸,甚至連算得上的活的生物都不算太多。


    當然,也沒有什麽幽魂、僵屍一類的死物。


    秋意泊自池中浮了起來,平躺在了水麵上,享受著難得的愜意,一點幽藍的光飛近了,停留在了他眼前,秋意泊伸出一手,輕而易舉地將它抓了過來——那是一隻最普通不過的生活在洞穴環境下的蟲豸而已,脆弱得他輕而易舉就可以終結他的生命,而且並不因為他是大乘修士,他哪怕是個凡人也是一樣的。


    這樣脆弱的蟲豸卻能生活在這樣高濃度的靈氣環境下?


    這不得有個元嬰、化神期的才合理嗎?


    秋意泊鬆開了手指,那隻小蟲子搖搖擺擺地自他指尖飛走了,在空中盤繞了一圈,卻又再度落了下來,輕巧地停留在了他的發頂。


    或許是這一段時間都生活在凡間的關係,他滿頭白發被這靈泉一浣,就像是寶珠拭去了塵封的灰土一樣,閃閃發光。


    秋意泊感知到了,卻沒有趕走小蟲,長得雖然醜,但是會發光還怪好看的……應該是大家都在反光,他這頭白毛比較亮的關係,把他認作了大號的同類?


    畢竟也不能怪這種小蟲子,人家可能祖祖輩輩就沒出過這個山洞,看見能發光的全是同類,把他認作同類也不奇怪。


    秋意泊懶洋洋地閉上了眼睛,過了半晌,他又睜開了眼睛,摸出了一隻玉簡來看書——靈氣充盈,他其實精神得不得了,況且他才起床沒多久,是真的睡不著。


    卻邪還在吸收靈氣努力修複自身,這樣純澈濃鬱的靈氣,於卻邪而言也就是比秋意泊的血差一點罷了。秋意泊是不想動不動給卻邪當個血包的,第一次是真沒什麽更簡單高效的辦法,如今有了靈泉,得了,讓它躺著吧。


    約莫泡了四五個時辰,這一池靈泉卻半點沒有消散的痕跡,秋意泊觀察了一下四周的靈泉,很放心的披上了一件浴袍,放出了長塌,然後將自己的阿貓阿狗阿鳥……是劍靈們都放出來泡一泡。


    他坐在水中,看著一池子歡騰,也覺得有意思。大家對新來的卻邪都很感興趣,偏偏一個都不靠近,在它周圍圍成了一個圈,一雙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他,什麽光的都有。卻邪被盯得探出了紅線,秋意泊手中玉簡動了動,抬眼望來,卻邪的紅線便柔順的纏在了他的指間,隨即化作了一雙蒼白修長的手。


    卻邪臉上的血跡被靈泉洗掉了,卻依舊是蒼白如紙,襯托得他那雙血紅的雙目越發豔麗,秋意泊仔細看了他一陣兒,隨即伸出一隻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卻邪有些疲倦地微微垂下了眼簾,仿佛沒有看見一般。


    秋意泊用玉簡抬起了他的下巴,一般人……哪怕是妖獸、器靈化作的人,通常那雙眼睛也是分明的,卻邪卻不一樣,他的眼中有著一層霧氣,不是那種泫然欲泣的霧氣,而是一種渾濁的,不清明的霧氣,就像是一個瀕臨瘋狂的人,心中的凶獸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破牢而出。


    被他盯著的時候,哪怕是他的兩隻手腕都被秋意泊握於一手之間,也並不讓秋意泊覺得安全,如果卻邪不是他煉製的,又認他為主,他絲毫不懷疑卻邪能撲上來將他咬得皮開肉綻,吞吃殆盡。


    就算是認他為主,他依舊有這樣的感覺。


    秋意泊微笑著鬆開了他的手,撫摸著他的發頂:“乖一些。”


    卻邪點了點頭,沙啞地說:“我會……聽話……”


    “很好。”秋意泊又問道:“害怕嗎?”


    卻邪猶豫了一瞬,搖了搖頭,隨即卻又點了點頭,秋意泊一笑,張開了雙臂:“來。”


    卻邪毫不猶豫地撲進了他的懷裏,化作了原形,銅錢劍倚在了秋意泊的身側,躺在了他的臂彎中,見此,一群劍靈搖頭的搖頭,扭頭的扭頭,不屑之情溢於言表。


    秋意泊在這山洞中閉關了接近三年,等到卻邪徹底修複後,這才開始尋找出口。本以為又會走很長一段路,哪想到峰回路轉,秋意泊走出了梯田又轉了兩個彎,便看見了前方隱隱有光亮,再往前,便是出口。


    出口是一道狹長的天塹,他就在天塹的最下方,筆直的山壁一直伸到了很高很高的天空,將天空擠壓成了一條狹小的縫隙,山泉自天空飛落而下,落到底部時就變成了一場暴雨,到處都是傾盆的水聲。


    秋意泊撐開了千機傘,仰望著頭頂的那一線天光,他在想這一個山洞究竟是什麽呢?是某位大能的禁地,還是某個宗門的密境,亦或者不過是山林間一處未被人發現過的風水寶地?


    他上去,會遇見人嗎?還是會遇見妖怪?他們是什麽樣的?這兒是什麽樣的風土人情,說的是什麽話,用的是什麽?又會怎麽對待他?他真的很好奇。


    可他卻又莫名有些遲疑,他覺得他能走到這裏就已經很好了,下麵的山洞很美,那些梯田、地下河也很美,他何必要出去呢?


    不如就趁著這一段時間將這山洞收歸己有,不過是一座山,一片地,一條靈脈,煉製一方小秘境,從此帶在身邊,那來此地一回也不算是白來了。


    秋意泊露出了一點莫名的笑意,這兩個念頭在他心中徘徊,他心道:他為什麽不能兩個想要?


    成年人了,做事要有格局。什麽進退維穀,兩難之選,那是小孩兒才玩的把戲。


    秋意泊在山洞中三年,早已探明了這裏的靈脈走向,抽取靈脈有礙天道,秋意泊自己有靈脈,便不再取。他浮空而起,神識在山洞中兜轉著,劍氣輕巧地鑽入了山壁之中,順著它的走向,將整座天塹與山洞都挖了出來。


    他心念一動,便有數百美玉自他芥子空間中飛出,形成支架,將挖空的地方一一撐起,維持山體不至塌方,又削下了碎石填補,靈脈不絕,再過數千數萬年,此地又將形成一座這般美輪美奐的洞府,神雕鬼琢,妙不可言。


    靈脈與削下的洞府以及數百天材地寶一氣飛入了萬寶爐,萬寶爐被霞影載著,它煉製秘境已經不是一兩次,秋意泊不求其他,隻求這一線天光,一片幽然,一抹靈氣,那就不必秋意泊再管,萬寶爐中燃起了熊熊烈焰,將碧色的萬寶爐映得一片通透,秋意泊盤坐在一側,一柄一柄的為自己的寶劍保養。


    忽地,他手中的隨然劍發出一聲清越的嗡鳴,聲音悠長,在峽穀中回蕩不去,秋意泊微微挑眉,隨即道:“也罷,隨你。”


    他鬆開了手,隨然劍自半空跌落,徑自落入了峽穀的底部,正在此時,一抹流光追上了隨然劍,隨它一並跌落,隻聽叮的一聲,隨然劍釘著流光,一並沒入了石中,半截雪亮的劍身露在石上,猶自顫動。


    那流光也散去了,那是一本秘籍,一本記錄了碧翔山逍遙大道道統上半卷的秘籍,得此,可一路修煉直化神巔峰,若想再進一步,要麽天資縱橫自創下半卷,要麽有緣再遇秋意泊,得到下半卷道統。


    秋意泊本是想給全卷的,不過萬一日後這位有機緣的人是個惡心的呢?雖然當年翔鳴道君讓他吃了不少虧,他卻不討厭他,這位有緣人或者妖心術不正不怕,所修非正統也不怕,怕就怕是個惡心的。


    總之,要是有這個緣分,見到了就知道了,要是見不到……那也就見不到吧。


    不過半日,萬寶爐中的火光便黯淡了下去,爐鼎開時,有一幽藍寶珠自鼎中飛出,映得周圍也如夢似幻,那寶珠並不飛走,任由秋意泊抓取,落入他的掌中後便化作了一枚藍水晶小令,這便是秘境的令牌了。


    上麵並未有字跡顯示這秘境的名字,隻有幾個古怪的圖文,秋意泊不甚在意,收入囊中作罷。他收起了萬寶爐,自那已經被他開的寬敞了一些的天塹中出了去,外麵並非如他所想一般已經圍滿了修士或者妖獸,也沒有他現象中的崇山峻嶺,而是一片……嗯……草地?


    是的,一片草地,長著各種雜草,不是仙草,不是草藥,就是雜草,非要說的話……野生韭菜。


    秋意泊認得,畢竟這玩意兒他鄉下親戚家附近遍地都是,小時候跟著家裏去走親訪友的時候也跟遠房的表兄弟一起跑到山溝子裏去瘋玩,當時就學了點。


    秋意泊盯著韭菜,尋思著摘一點韭菜包一頓餃子吃吃會不會有點過分了——味道是有點重的。


    人工種植的韭菜煎個餅帶到地鐵上堪稱是大殺器,別說這種天生地養又茁壯的野生韭菜了!


    ……他都不知道多久沒吃過韭菜蛋餅了。


    想到這裏更想吃了!


    秋意泊不爭氣地吞了一口口水,那綠油油翠生生的韭菜仿佛是在呼喚他:摘一點吧!來摘一點吧!長得很快的!


    等秋意泊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砍了老大一捆韭菜下來了,在旁邊的水溝子旁邊還發現了野生的水芹菜,嫩得不得了,隨便一折就下來了,彌漫著一股與韭菜截然不同的香氣,但同樣是霸道的。


    秋意泊深吸了一口氣,暗罵一聲自己怎麽那麽沒出息,然後愉快的決定包一個芹菜豬肉餡兒的餃子,再弄兩個韭菜蛋餅!


    不一會兒秋意泊就吃上了這兩樣,在心裏瘋狂點頭——完美!


    早就說了,隻有小孩子才做選擇,成年人一般都選擇全都要的!


    劍靈們不知什麽時候都出現在了秋意泊身邊,非常乖巧地一個排著一個,挨個跑到秋意泊麵前,讓他投喂一口韭菜蛋餅或者芹菜豬肉水餃,連疏狂劍和卻邪劍都在其中,還有打算在這裏安家順帶等一個有緣人的隨然劍的劍靈都從峽穀下麵飛了上來討吃的。


    虧得這兩樣都有法寶代勞,否則今天秋意泊就不用吃了,光擱那兒攤餅子包餃子都來不及。


    等到吃完後,一眾劍靈有誌一同看向了秋意泊,秋意泊無奈地道:“知道了知道了……”


    他掐了一個法訣,瞬間它們麵前就出現了一團團幹淨的水,一眾劍靈張開了嘴,跟秋意泊一起含住了水球,放在嘴裏咕嘟咕嘟了一會兒,然後扭頭往旁邊的草地裏吐出一口帶著韭菜味兒的髒水。


    劍靈們也是被秋意泊養刁了,矜貴得不行,漱了口一個個舉爪子的舉爪子,舉翅膀的舉翅膀,兩樣都沒有就舉尾巴,放在嘴邊嗬一口氣,見沒有味兒這才心滿意足地放了下去。而有味的,就很自覺地叼出不知道藏在哪裏的油膏來一口,直到自己滿嘴清香,這才算是完事兒。還有的弄完了幹脆跑到了秋意泊麵前讓他聞聞香不香的。


    秋意泊被一群劍靈圍在中間,樂不可支地推開了一個試圖張嘴讓他聞味道的器靈,指著它道:“差不多可以了啊!快讓開!”


    那小貓咪模樣的劍靈不依,上前來又是蹭又是親,喵喵叫的把秋意泊的意誌叫得動搖了起來,成功把口水沾到了秋意泊的臉上。


    秋意泊一邊擦臉,一邊笑罵道:“養了你們就跟養了一群討債的一樣!”


    疏狂劍將一隻爪子踩在了秋意泊的手臂上,高傲地抬起了頭顱,大有一種‘這是賞賜給你的榮譽,你不要不知好歹’的即視感。秋意泊當即把它扯進了懷裏,按著鳥頭就是一頓薅,疏狂劍在他懷裏瘋狂掙紮,奈何漂亮的毛還是被秋意泊薅走了一大團,炸著毛出來的。


    秋意泊心滿意足地將薅下來的絨毛和翎羽都塞進了納戒,順道給疏狂劍看了一眼:“喏……我覺得再過幾年,我就能做一床鶴絨被子了。”


    疏狂劍氣得無可奈何,嘎嘎直叫,張開兩隻翅膀跟個走地雞一樣狂奔向秋意泊來啄他,秋意泊自然不會讓它得逞,直接一手掐住了疏狂劍修長的鳥喙,絕殺。


    一眾劍靈樂得看戲,笑得東倒西歪,一個個都十分滿足的模樣。


    鬧夠了,秋意泊就帶著劍靈們在山間行走了起來,反正附近真的是什麽都沒有——也不能這麽多,至少是比山洞裏多了點動物。


    但同樣沒有什麽修行的跡象。


    這不應該啊……


    秋意泊走了許久,終於在十天後走出了這一片山脈,找了一座城。城池附近有人走動,看著應該是普通人。


    這城池修得高大無比,城門感覺都不像是給人走的,而是給巨人走的——動畫片裏那種高幾十米幾百米的巨人。


    門口並無守衛,秋意泊的出現也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秋意泊:……不應該啊?


    正在此時,有個歪眉斜眼,滿頭肉瘤的男人……大概是男人,指著他說:“豁,這天底下怎麽有這麽難看的人?”


    秋意泊:“……???”


    那人鄙夷地看了秋意泊一眼:“看什麽看?!”


    秋意泊微笑了一下,那男人刷地一下後退了好幾步:“你笑什麽?你別笑了,這笑起來更難看了!”


    忽地,一隻手搭在了那男人的肩頭,也是個醜得很離譜的人,但卻有一嗓子好聲音,聽著開朗極了:“害,霧雲說話就是比較難聽,這位兄台,你別介意啊!”


    “容貌都是爹生娘給的,又不是你的錯!”


    秋意泊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什麽,他一直覺得光靠他這張臉,他老秋家祖墳都能冒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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