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泊驚醒了過來,他滿頭都是冷汗,那種痛徹心扉的痛覺還殘留在他的腦海中,他立刻扒開了上衣,看到一片平滑,還想再看的時候就被一隻手給抓住了:“泊弟?”


    “泊弟你做什麽?!”


    秋意泊猛然抬頭,就看見了秋懷黎、秋露黎等人,再看周圍,居然是在客棧裏……他很快就想起來了這是在哪——這裏是春溪城,青雲客棧,他們兄弟姐妹明天就要上山進行入門試煉了,如今正在看去哪個門派好。


    雖說他爹和三叔都是淩霄宗門下,但也不妨礙他們看看其他的。


    秋意泊暈乎乎地看著他們,秋露黎摸了摸他的臉,摸到了滿手冷汗,皮膚更是冰涼,她皺著眉頭道:“這是怎麽了?剛剛不還好好的?該不是魘到了吧?泊弟這幾日都沒出門,難道是在客棧裏遇到了什麽?”


    “不至於,老祖在呢,怎麽會有不幹淨的東西。”秋懷黎猶豫了一瞬:“還是請老祖前來看一看吧。”


    秋臨與很快就到了,秋意泊看見熟悉的麵容沒崩住,撲進了秋臨與懷中大哭了起來,秋臨與被他哭得慌了起來:“泊兒,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看見了什麽不太好的東西?”


    秋意泊也沒敢說自己是重生了回來,他其實也不太確定是重生還是做夢——他認為是重生。太虛門雖然是炫酷的遠程法師,可居然有弟子敢明目張膽來暗殺同門,實在是太可怕了!還是淩霄宗好!有爹和三叔罩著,還有師祖看著,總不能再出現這種情況了吧!他道:“我要去淩霄宗!三叔我要去淩霄宗!”


    秋臨與啼笑皆非:“本來就是要叫你們拜入淩霄宗的,怕什麽呢?”


    秋意泊把眼淚鼻涕都擦在了秋臨與身上:“我不知道!”


    秋臨與拍著他的背哄他:“好好好不知道不知道……今天泊兒跟我睡,你們各自去休息吧。”


    幾個小輩起身拱手應道:“是,老祖。”


    秋意泊很順利地拜入了淩霄宗,一路上就跟著哥哥姐姐們一道走,也沒發生什麽意外,不過因為是玄靈根的關係,沒能拜入洗劍峰,反倒是有一個叫做溫夷光的被孤舟真君收入門下,溫夷光是天靈根,大家也羨慕不來,秋意泊和秋懷黎被一並收入了淩霄峰,掌門真君沒有親傳弟子,但門下弟子屈指可數,基本上都有親傳弟子的待遇,也算是個很好的去處了。


    寒山書院的課業在一開始的時候把他們折騰的哭爹喊娘,不過後來習慣了也就好了,因為有了上一世的經驗,秋意泊是第一個進入練氣期的,這樣一來壓力就更小了。


    掌門真君很是慈藹,門中氛圍也很友好,每日寒山書院放學,秋意泊和秋懷黎就會被師兄師姐們提溜到掌門真君那邊一道聽課做事,做的也是一些庶務,他和秋懷黎好歹也是世家出身,耳濡目染之下也不算是難。


    秋意泊開始擺爛了,這樣的生活就是他想要的,他以後的目標就是修到個金丹或者元嬰,然後去寒山書院教書,等攢了一筆錢就出去旅遊旅遊,也不用去的太遠,就四大城玩玩得了,主城禁製動武,總得來說還是比較安全的。


    秋懷黎每次聽了他的想法,都會用一種一言難盡的眼光看著他:“泊兒,還是要努力些的。”


    秋意泊無所謂地說:“我就是一個玄靈根呀,再努力也就這樣了。”


    反正書裏的劇情如果真的存在,他一個玄靈根撐死了修煉到元嬰就不錯了,死之前能摸到化神就算是祖墳冒青煙,什麽真君那是想都不敢想,還是指望他爹和三叔比較好。


    就這樣秋意泊從寒山書院畢業,進了明霄書院,中途踏雲境和劍塚也是有驚無險,得了些獎勵,不過也是不功不過,不能和露姐還有溫師兄他們相提並論。日子就這樣一晃十年過去了,秋意泊還在築基境界,算是同窗裏的平均數,不算是拉了後腿,緊接著同窗們就下山遊曆了,秋意泊卻覺得待在山上挺好的,婉拒了朋友們的邀請,繼續留在宗門修煉。


    在宗門修煉又沒有什麽不好,有事就幫掌門真君理一理庶務,算一算賬本,沒事就聽聽雨,下下棋,禦劍在天上飛一飛放鬆身心什麽的,日子逍遙的不得了。


    這才是修仙嘛。


    幾年之內,陸續有同窗在外不幸隕落的消息傳回來,秋意泊幫著淩霄真君辦事,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看著接近三成的死亡率,他暗自慶幸他沒有跟著一道出去遊曆——天大地大,小命最大。


    就跟擱現代,出門旅個遊大多也會選擇去安全性比較高的國家,而不是選擇去什麽緬甸被人嘎腰子吧?


    又過了二三十年,秋意泊居然也叩問了金丹之境,他有些疑惑,問了淩霄真君,淩霄真君說他心性豁達,素來閑事不掛心頭,靈根又不算太差,得金丹境界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一日,秋意泊下了職回來,突然想到似乎許久沒見過他爹他們了,打聽了一圈才知道他爹和三叔已經出門遊曆了,秋露黎已經突破元嬰境界,和林月清、溫夷光在王焰秘境中大殺四方,秋懷黎在回了一趟燕京後陷入劫數,目前正在凡界遊曆。


    好像大家都去遊曆了……最近走在宗門裏,都見不到熟人了。


    秋意泊有些寂寞地想著。


    那他也去遊曆吧?


    去哪裏呢?四大城他偶爾也去,感覺大同小異,他身上靈石也不算多,要不……他也回一趟凡界吧?


    凡界比較安全嘛,他一個金丹真人也不至於在凡間還能被人一劍殺了吧?


    秋意泊愉快地決定了下來,在春溪城搭了一艘船,前往了凡界——哪知道一回家,才得知瀾和叔剛去世,他回家剛好趕上頭七。秋意泊看著家中門客稀寥,瀾和叔入閣登相,居然都沒有多少賓客來祭,這才知道原來秋家在朝中已經危險至極。


    秋瀾和並非是壽終而亡,而是被人刺殺而死,他走的突然,又因政見過於偏激,秋家也不讚同的他的政見,可朝廷那些人可不是這麽算的,秋瀾和是秋家人,這賬早就算到了秋家頭上。如今秋瀾和一走,秋家更是風雨飄搖——大山倒塌,秋家就該被清算了。


    秋意泊眼睜睜地看著秋家從燕京第一名門被放逐到了邊陲之地,家中死的死,傷的傷,他回來的太晚了,若是能在瀾和叔走之前回來,說不定還有什麽辦法,可惜他回來的太晚,以他的實力也不敢過多參與家中,畢竟瀾和叔得罪死的是當今瀾帝,他實在是不敢參與。


    秋意泊自家中離開後陷入了脫凡劫,回到淩霄宗後被淩霄真君派往了夏分城做一個管事,最終老死在夏分城,時年八十歲。


    秋意泊臨死的時候也沒覺得哪裏不好,就這樣平平安安終老,那破書沒能實現,他也沒被五馬分屍,算是個善終,挺好。


    ……


    秋意泊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是沒死,又重生了。


    他人都麻了。


    這一世也沒橫死,就正常老死,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為什麽還要重生?!


    秋意泊歎了一口氣,既來之則安之,能活也挺不錯……不過這一世他要換一個活法,至少努力一點,把家裏給救回來吧?


    他依舊拜入淩霄宗門下,還是被掌門真君選入了淩霄峰,他努力修行,忍著害怕跟露姐他們一道去遊曆——跟著露姐和溫師兄還是很有安全保障的,他劍術不大行,但基礎是有的,露姐一路教他,也算是不拖後腿。


    等到他二十五歲那年,他也已經有築基巔峰的修為了。此時正逢天榜,露姐他們都去參加天榜了,秋意泊對那種打打殺殺的沒什麽太大的興趣,果斷回了燕京,憑借著一手過目不忘,好歹也混上了個功名,他見到了瀾和叔,瀾和叔笑吟吟地手把手教他,將他培養成了繼承人。


    三十歲那年,家裏說他和瀾和叔都不成親生子,日後總有一些禍患,秋意泊想到了前世因為無人能接手瀾和叔的人脈,也覺得應該弄個孩子出來,但他自覺是個基佬,不太想禍害好人家的女子,就從族中過繼了一個旁支家的小孩兒,論資排輩,這小孩兒改名‘遠之’。


    過了許久,秋意泊才想起來那本破書裏,秋傲天的大名就叫做‘秋遠之’,可他看著被奶娘牽著的肉乎乎的團子,尋思著那本破書秋家滅亡也不是因為秋遠之,而是因為家中得罪了其他人的緣故,實在是不能怪到剛出生不久的秋遠之頭上。


    又過了十來年,秋意泊成功接手了秋瀾和的人脈,再者有他在側,秋瀾和沒有被刺殺身亡,家中依舊好端端的當燕京第一名門,富貴無極。


    秋意泊的修為已經很久沒有動彈了,明明就在築基巔峰,隻差臨門一腳就是金丹,可惜這臨門一腳怎麽也摸不到頭緒,秋意泊也為所謂,就這樣一生也很好。


    那一日,他與秋瀾和下了朝回家,忽地發現家中寂靜難言,直到推開大門,才看見了滿地死屍。


    有一個黑發修士立在中庭,聞得響聲,回頭來看。


    那當真是燦若驕陽的一個人。


    “原來,你在這裏。”那人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了幾分癲狂之態,他笑吟吟地說:“應真君殺我血脈,我如今殺他子息,也算是一報還一報。”


    秋意泊通體發冷:“金虹……真君?”


    金虹真君癡癡地笑了起來,他一指抵唇:“噓……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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