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泊說打一架那就是真的打一架,用他的金丹期去打化神期的周雲。


    周雲有些驚訝,隨即後退了一步,疑惑地喚了一聲:“……秋師兄?”


    在他看來,秋意泊昨日那一劍威力驚人,可真要說驚鴻絕豔……那也不至於。畢竟任何人看見一隻仙鶴一腳把一個邪修給蹬死了,都很難產生什麽驚鴻絕豔的想法,哪怕這仙鶴是劍靈也不行。


    周雲目光落在了秋意泊手中那把青藍色的長劍上,這把劍就是那隻高傲優雅的仙鶴。他也算是打聽清楚了,這柄劍是秋允瀟自劍塚中取得,上古大能遺留之劍,威力雖說因秋允瀟之故被封鎖在了金丹期,但超出常理一些也在合理範圍。


    無論怎麽說,秋師兄不過金丹期,與他這個化神期切磋,終究還是要吃虧的……嗯,說得直白點,這不是來討打的嗎?他兩切磋,都不能用‘切磋’兩個字,得用‘指點’,周雲指點秋允瀟。


    秋意泊見周雲在看疏狂劍,還以為周雲是覺得他占了兵器之利,一想也是,疏狂劍萬一沒輕沒重起來把周雲給揍得半死不活那也麻煩,幹脆將疏狂劍擲到了一旁,隨手一招,隻聽見院門外銀杏哢擦一聲,一根還長著幾片銀杏葉的樹枝就到了他的手中,他抬眼看向周雲:“不占你的便宜,就拿樹枝吧。”


    “那……隻比劍可好?”周雲見秋意泊堅持,隻能這麽問。


    秋意泊覺得也行,便點了點頭。


    周雲見秋意泊首肯,他也取了一根樹枝來。他持銀杏在手,亦如持絕世寶劍,反觀秋意泊那模樣仿佛就是提了根燒火棍,一會兒要往灶頭裏捅的那種。


    周雲道:“秋師兄,還請小心。”


    秋意泊拎著樹枝,笑眯眯地說:“來,別留手,你師兄好歹也是天資尚可過的。”


    周雲不敢用十分的真本領,生怕一劍削死了他的師兄,起手便是淩霄宗標配青雲劍法,秋意泊一看也樂了,這個他熟啊!


    兩人皆是有心試探,兩根樹枝半真半假地相擊。


    就在這一瞬間,周雲目光突變,手中銀杏倏地橫掃而來,秋意泊身形往後一蕩,輕飄飄地就躲開了這一劍,腕中反轉,樹枝點在了周雲臂上,頓時一股麻痹感陡然撞入了他的身軀!樹枝卻沒有停止,順著他的臂膀一劃便到了手腕,緊接著手中傳來一股巨力,樹枝點在了他手中銀杏枝上,銀杏枝吱呀一聲,形若滿月,周雲再也顧不得其他,以靈力護住了銀杏枝。


    等周雲再抬頭看向秋意泊,卻發現秋意泊已經施施然然退到了遠處。


    秋意泊隨手一揮樹枝,一縷清風拂來,嫩綠色的銀杏葉微微搖擺,秋意泊不必看,又壓製了幾分功力——哎,到了合道就是這點不好,哪怕是無心,一舉一動也能引動天地。


    果然金丹打化神,又同是劍修,沒那麽容易,還是要小心謹慎一點。


    秋意泊的目標是不被周雲打中,畢竟按照常理來說,金丹被化神擊中那麽金丹就該出局了——剛剛是試探,不算數。


    兩人隻比了這一招,周雲就一改方才輕忽之心,目光微沉,他沒有想到秋意泊的劍是這樣的,明明看起來也是一副懶洋洋的萬事不過心的樣子,可在樹枝相擊的一瞬間,他下意識地想要搜尋破綻……可那滿目的破綻讓他在這一瞬間產生了一點猶豫。


    破綻……真的存在嗎?


    所以他看似隨意一掃,就是想試一試秋意泊真正的實力。沒想到就這麽輕飄飄的被躲了過去,自己的劍卻差點被挑飛,非劍道圓融者絕做不到這一點!周雲緊緊地盯著秋意泊,他很清楚,這一劍,若非他最後關頭用了靈力,樹枝已經斷了!


    ……若非隻是在比劍,若非秋師兄隻是個金丹期修士,哪怕是換成一個元嬰期,他的劍都會被挑飛出去!


    秋意泊見他還愣在原地,揚眉笑道:“師弟,當真隻比劍?”


    周雲麵上發燙,略有些羞愧之感,還有一些難以置信。他垂目道:“看輕師兄,是我的錯。”


    “那就繼續。”秋意泊隨口道。


    “是。”


    銀杏枝在周雲手中翻了個一個劍花,沒有再說其他,身形一動,刹那間就已經到了秋意泊身側,空氣中滿是肅殺,傳來了輕微的破風聲,十幾道劍氣已經隨之而來。


    秋意泊眉目不動,也有幾分認真,手中銀杏枝如同穿花拂柳一般,自周雲的劍氣中穿過,腳踏淩雲步,玄之又玄地避開了所有劍氣,周雲隻覺須臾之間,秋意泊手中銀杏枝頭已經對準了他的眉心,他甚至能看見枝頭迸發出了一點鋒芒。


    他心中大動,揮劍橫掃,秋意泊淩空翻起,手中銀杏卻是不動如初,直逼周雲眉心!周雲刹那間仰頭避開這一劍,樹枝豎挑,隻聽得哢擦一聲,秋意泊輕飄飄地立在了周雲的銀杏枝上,手中樹枝斜斜向下,正對準了周雲眉心!


    秋意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嘴角微微揚起,似笑非笑地說:“周師弟,這回還是逗著你師兄玩呢?”


    “……”周雲仰頭逆光而視,這位秋師兄平凡的麵容在一刻顯得熠熠生輝,他悶聲道:“再來!”


    秋意泊自樹枝上躍了下來,當他一下來,那根銀杏枝便徹底斷裂了,周雲看著手中半截樹枝,又取了一根新的來,這次他拿出一千萬分的認真,秋意泊蕩了開去,與他重新起手,周雲深知秋意泊身法極好,感知又極為敏銳,單純劍氣與他而言毫無作用,忽地,空氣中響起一聲破風聲,周雲刹那間殺到秋意泊麵前,枝頭劍氣嘶嘯,攜威而來,當得是一個鋼銳無比!


    秋意泊的目中有些驚訝,他向後仰去,憑空逆轉,轉而一劍斜刺而上,周雲心中有所底線,將他視作同等對手,在一瞬間思量周衡——若是同為化神期的對手,這一劍,他中了,會如何?


    ——會死!


    周雲刹那間收劍,劍氣在這一瞬間逆轉,卷的銀杏葉狂顫,連地上的落葉都被卷了起來,化作龍形狂撲向秋意泊,秋意泊眉間一動,居然就此拋開銀杏枝,銀杏枝依照之前的軌跡刺向周雲,他人卻已經躲閃而開,逼得周雲隻能二選一!


    要麽阻擋這一劍,舍去秋意泊,要麽硬吃這一劍,繼續追秋意泊!


    周雲選擇擋去這一劍。


    秋意泊立在遠處,頷首道:“不錯,這一手劍氣化龍用的很好。”


    周雲看著對麵連衣服都沒破的秋意泊,生出了此生第二次挫敗感——秋允瀟怎麽可能這麽厲害?他這麽厲害怎麽可能還是個金丹期?!


    這一場,他已經輸了,沒必要再繼續了,他選擇擋去那一劍,秋師兄大可選擇此時放出法寶亦或者暗器……這還隻是一根普通的銀杏枝罷了。


    他都不敢想若他用上了那把劍會如何。


    周雲沉默地看著秋意泊,半晌才道:“師兄,再來?”


    回應他的是秋意泊一屁股坐下了,一口喝了半盞茶,還抬頭瞪了他一眼:“再來?你有完沒完?你想把我的銀杏樹給薅禿是不是?”


    周雲反手將銀杏枝負於身後,下意識去看那棵銀杏樹,一共薅了三根三尺長的樹枝,那棵銀杏樹本就年歲不大,還是三年前才栽下來的,稱不上枝繁葉茂,三根樹枝一去,看著更蕭索可憐了。


    他低聲道:“是我的錯,師兄恕罪。”


    秋意泊放下茶杯,道:“行了,沒事趕緊走吧,我還有事兒,沒時間招待你。”


    周雲心中莫名,他搖了搖頭:“師兄,雖是我輸了,但結嬰丹還請您收下,師兄劍法已入化境,早應突破境界才是……”


    秋意泊眉間微動,正想說什麽,卻聽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緩緩地說:“既然你這般在意,秋師侄,不如今日就叫他留下來,秉燭夜談,你細細將你此生閱曆說與他聽,也免得他百爪撓心之苦才是呀。”


    有一個身形高挑的人走了進來,饒是他一身素白,端看他的麵容,也隻能想起烈火著錦,光輝燦爛,他手中還握著一柄團扇,瞧著像是女子用的,可在他手中卻半點不顯得古怪,隻覺風流難言。


    秋意泊瞧見了人,便笑道:“也好啊,周師弟,你說如何?”


    周雲再蠢也知道秋意泊是動了真怒,垂首道:“……我不敢。”


    秋意泊揚了揚下巴,道:“漱玉師叔,你怎麽出關了?”


    漱玉道君道:“恰巧罷了,倒是來你這兒聽了一場好戲。”


    周雲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位就是合歡宗漱玉道君……為何二人言語之間那般熟稔?


    秋意泊也有點擔心漱玉道君一下子揭穿了他的身份,不想漱玉道君笑吟吟地站在了他身邊,一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與周雲道:“你這小孩兒,還是莫要在此糾纏了。你不明白,秋允瀟若想要結嬰丹,多得是有人眼巴巴的送上門,隻是他不想要罷了。”


    秋意泊聞言,趕忙搭台:“漱玉師叔,你這話說的,哪有這麽多人給我眼巴巴送?”


    漱玉道君一笑,接著道:“誰不知道秋允瀟這人最是無情?往日他還是個築基時,便在我合歡宗中閱盡天下美人,勾的我門下弟子個個心動神搖,願意跟著他走,當個爐鼎也好,侍妾也罷,隻求片刻相伴,偏偏他一個都不要,不知道傷透了多少美人心。”


    要不是周雲在,秋意泊都想瞪漱玉道君了,不是,有他這麽敗壞他的名聲的嗎?!


    周雲知道其實自己不該直視漱玉道君,但聞言還是猛然抬頭看向了他們,入目所及,秋師兄不鹹不淡地坐著,帶著一點微微的笑意,並不反駁此話。


    周雲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那個院子裏走出來的,他也不知道令自己恍惚的是什麽,但就是這麽恍若幽魂一般的出來了……他想靜一靜。


    周雲一走,秋意泊就一揮袖隔絕了小院,抱怨道:“師叔,哪有你這麽敗壞我的名聲的?!哪有什麽美人願意給我當爐鼎當侍妾隻求片刻相伴啊?!啊?!我的清白名聲啊!”


    漱玉道君一出關是打算回合歡宗的,這不來跟秋意泊告辭,一問才得知他在淩霄宗裏裝金丹當管事混日子,特意來看個有趣的。秋意泊這般說,他也半真半假的笑著說道:“難道我不算美人?”


    秋意泊想也不想就翻了個白眼,漱玉道君這是剛出關憋壞了吧,逮到個人就到處亂撩,秋意泊真誠地給了他一個建議:“師叔,我師祖還在山上住著呢!師叔要是想挑戰挑戰,不如去挑戰一下我師祖?”


    漱玉道君聞言就吃吃地笑了起來:“長生,你就不怕你師祖聽見了來揍你麽?”


    秋意泊指了指天空:“我屏蔽天機了……而且師祖沒事兒一天到晚盯著我做什麽?”


    漱玉道君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低眉淺笑,看著意味萬分深長。秋意泊不是很想知道漱玉道君想到了什麽,肯定不是什麽幹淨的東西。他察覺到漱玉道君有幾分不對,他道:“師叔,合歡宗是不是有什麽事兒?”


    漱玉道君揚眉道:“你怎麽知道的?”


    “我感覺師叔你應該再閉關一陣。”秋意泊比劃了一下:“你身上氣息有些……不太穩。”


    合歡宗道統是陰陽並濟的功法,這閉關不到位,氣息不太穩……簡單來說就是陰陽有些失調。


    秋意泊想了想,左右他也沒事:“師叔宗門有什麽事情?若是方便,我替師叔去處置了吧。”


    漱玉道君的團扇微搖,軟和的風卷著香氣直撲秋意泊麵門,秋意泊下意識地閉了閉眼睛,便聽漱玉道君道:“無甚大事,隻是宗門要辦傳位大典,我不好不出席罷了。”


    “你替我去也行,隻是以後要戴一個我道侶的名頭了。”


    秋意泊頓時就沒興趣了,這種大典漱玉道君作為宗門中修為最高的人不好不出現,就跟之前傳位大典雖然沒有孤舟道君什麽事兒但是孤舟道君也得坐著一樣。算算時間其實也差不多,漱玉道君既然已經是道君,那肯定沒心思管宗門了,他既然能出關,那說明問題也不大。為防其他,秋意泊還是問道:“哦,那師叔去吧,要不要我跟著師叔回去?”


    “隨你。”漱玉道君隨口道:“好了,本就是來與你知會一聲,我走了。”


    隨你的意思是秋意泊願意去看熱鬧就跟。


    秋意泊明白了,頷首道:“師叔一路小心。”


    “又沒多遠。”漱玉道君說罷便離開了。


    漱玉道君一走,秋意泊就伸了個懶腰,舒舒服服地躺下繼續曬太陽,剛躺一會兒就有些餓了,摸出一把砂糖橘開始吃。別說,運動一下確實胃口要好不少。


    因著張蓮生那事兒,宗門裏熱鬧了幾天,秋意泊也去湊了熱鬧,一道過了一回玄天寶鑒,結果他就變成了熱鬧被人看了——大概還是張蓮生那事兒,大家都來看一劍殺元嬰的高手。


    秋意泊早已習慣被人盯著,過完了玄天寶鑒就回寒山書院上差,他這個差事也輕省,名頭上來說是主管弟子生活,實則管弟子生活起居的管事有好幾個,他主要負責往寒山書院那一坐,早上數弟子到齊沒有,然後等著弟子下學了去裏頭逛一圈,看看有沒有弟子昏迷不醒之類的就可以下班了,中間閑暇的時候要是有其他事情別的管事或者先生忙不過來,他就搭一把手。


    簡單來說就是當學校門衛的。


    他去的時候剛好中午,今天太陽好,弟子們在書院裏被關了一上午,中午都在花園裏吃飯,順便曬曬太陽,見他來了紛紛打招呼:“秋師叔好!”


    “秋師叔好!秋師叔你終於來上值了!我還當你要專心修煉了呢!”


    “秋師叔你居然那麽厲害嗎?!平時都看不出來哎!”


    秋意泊按照慣例叼了根草,一手還提了個銅茶壺,聞言道:“去去去,少調侃你們師叔!真是的,那一劍要了你們師叔半條老命去了!”


    一眾弟子嬉笑了起來,也覺得合理——大概是個意外吧。


    畢竟以前是真的看不出來秋意泊有那麽厲害,現在怎麽看也都覺得傳言不可盡信。


    秋意泊把銅壺放到了自己的小屋裏頭,也跟著去食堂領了一份飯,跟大家一道坐在廊下扒飯,今天中午吃的是紅燒雞腿,當然是一些特意飼養吃的妖獸但是秋意泊懶得去探究到底是哪種了,隻要看著像鳥的一律就當是雞肉,以此類推。


    弟子們又聊了起來:“你們知道嗎?據說千葉峰的錢平師叔其實是邪修呢!那功法是什麽傀儡宗?哇,當時驗出來大家都不信,錢師叔自己也不信,硬是驗了三遍,突然錢師叔就發狂了,從皮裏鑽出來個血淋淋的骷髏,見人就殺,嚇得大家夠嗆的,虧得周師叔三下五除二就把那邪物給抓走了。”


    秋意泊聞言摻和了一句:“傀儡宗?是白骨教吧?他們還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哎對對對,就是白骨教!秋師叔你知道什麽嗎?”小弟子們一聽就察覺到了其中的信息,紛紛圍了上來。


    秋意泊笑嗬嗬地說:“我怎麽不知道?”


    說到這裏,秋意泊不說了,咳嗽了一聲,當即有弟子殷勤地上前幫秋意泊倒了一杯茶:“師叔,喝茶!潤潤嗓子!”


    秋意泊呻了一口茶水,對小弟子們的眼力界感到滿意,弟子們心急,有兩個眉目靈動的弟子當即上前來裝作要幫他捶腿捏肩,被秋意泊撇了開來,他笑罵道:“去去去……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大概兩千年前吧?白骨教也不是什麽大宗門,裏頭有一個合體真君三個化神,道統委實是詭異,專善控製他人白骨,不論死活,但凡中了他們的招,都可為他們所操控……最恐怖的是本人都不知曉,還當是自由身,不想內裏卻已經成了他人傀儡。這白骨教也算是在道界中惡名遠揚了。”


    弟子們紛紛倒抽了一口涼氣,聽他接著道:“流宵道君當時還是化神真人呢,一人一劍千裏追殺,應是將白骨教滅了去。不過這白骨教道統實在是惡心人,誰不知道有沒有人逃脫,大概是千年前吧,白骨教餘孽還闖了一回劍塚,當時有一屆弟子正在其中,最後還是孤舟道君親自進去救人的。”


    眾人哇了一聲,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來:“這白骨教這般恐怖的嗎?沒辦法徹底剿滅嗎?”


    “那我們豈不是也很危險?”


    “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秋意泊聽他們越說越慫,不禁搖頭,他咳嗽了一聲,道:“其實也還好,白骨教放在道界中也不算什麽危險的了,隻不過占了個道統詭異的優勢罷了,他們這等道統如此逆天,必然是有相應的劣勢的……白骨教取死人白骨先不論,若是要取活人骨,是要本人同意的。”


    秋意泊淡笑著看著這群小兔崽子:“以後記得了?不光是身在何處,若有人似真似假的與你們玩笑,要你們的心,要你們的人……可得當心了,畢竟誰也說不好,人家是想要你的心與你過恩愛日子,還是要挖你們的心去吃。”


    一眾弟子都是十幾二十幾歲的年輕人,都是情竇初開的年紀,聞言嘻嘻哈哈都笑了起來,此前的恐懼一掃而空:“是是是,秋師叔說得對!我記下了!不過這個可害不到我!我可是劍修!別問我,我的心早就給了我的道!”


    “沒錯!正是如此!”


    “別說我的心,我的人都是我的劍的!”


    秋意泊也輕笑了起來,低頭夾了個雞腿往嘴裏塞,雞肉煮的柔嫩入味,他美滋滋地吃完,又扒拉了兩口飯,然後隨手拿了一個弟子的靈果就走:“謝謝你的果子,走了,你們吃完飯趕緊歇一會兒,下午煉器課呢!拿不出精神來小心挨批!”


    眾人想起下午的煉器課就哀鴻遍野,不是,他們明明是淩霄宗門下啊!為什麽要學煉器啊!懂不懂什麽叫做劍修?!劍修!難道宗門當人人都是長生道君,學什麽會什麽嗎?!


    有弟子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果子失蹤了——他此前還當是別人的。他不禁怒道:“秋師叔,你又偷我的靈果——!”


    “你又不愛吃這個!”秋意泊咬了一口脆生生的果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嘖嘖嘖,一群不知好歹的小兔崽子,知不知道讓你們學煉器是為了以後不被煉器師騙啊?還抱怨?還抱怨!活該你們以後受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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