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舉大補丸,其實已經算是宮中禁藥,因為藥效過於霸道,還會使人產生依賴,所以皇帝並不允許朝中人使用。


    太子此舉,無疑是頂風作案,可他若隻是用便罷了,偏偏還因為用量過多,而鬧出這樣的事件。


    今日來參加季衍之喜宴的人數不勝數,大多也都在朝中有著不低的地位,估計明日之後,太子服用生舉大補丸過量的事,就會在宮中散播開來。


    就是不知道傳到皇帝的耳朵裏,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


    此刻就算是季安和想要替太子隱瞞,也為時已晚。


    正焦灼間,榻上的季承澤睜開眼睛,手腕間的疼痛立即讓他擰眉。


    待他看到自己受傷之後,壓住心頭喜色,佯裝大怒,“簡直放肆,本宮怎麽會受傷?”


    五皇子衝他眨了眨眼,示意太子別再多言。


    可太子哪裏知道生舉大補丸的事情敗露,直指季衍之道:“三弟,本宮特意來討你一杯喜酒,你就是這樣安排府內侍衛的?小心本宮去父皇麵前,奏你一個監察不嚴之罪。”


    季衍之‘十分抱歉’地衝太子抱拳,“太子殿下,您在臣弟府上受傷,自然是臣弟的過錯,臣弟明日就會去父皇麵前認罪,不論太子殿下如何發落,臣弟都絕無異議。”


    “隻是太子殿下此番暈倒,臣弟著人出手救治實乃焦急之策,還請太子殿下放過臣弟的府醫,一應罪責都由臣弟承擔。”


    他這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如果不是蘇允清早知他為人,恐怕現在已經被季衍之感動得一塌糊塗。


    她在心裏暗罵:好個狐狸,這時候還不忘當著這些人的麵拉攏人心。


    太子卻被他這番話說得有些奇怪,還是五皇子上前笑著打起圓場,“三哥哪裏話,若不是這位府醫出手,太子殿下又怎會這麽快醒來,殿下寬宏,斷然不會以此怪罪三哥。”


    季安和轉身衝太子悄悄打了個手勢,“太子殿下非但不會怪罪,還要賞賜這位府醫呢。”


    太子雖不明白,但也隱約察覺到了不對勁,隻好應和道:“那是自然。”


    他取下腰間的一顆南珠,扔在蘇允清的麵前,“這顆南珠,本宮賞你了。”


    南珠咕嚕嚕滾到蘇允清腳邊,在燭光的照耀下,閃動著華光。


    蘇允清強忍住把南珠塞他鼻孔裏的衝動,“多謝太子殿下,多謝五皇子。”


    太子暈倒一事解決,眾人也不想多留在這裏生是非,畢竟誰也不想跟生舉大補丸有任何牽扯,待太子走後,也紛紛離開王府。


    長街如許,地麵上仿佛落下一層白霜。


    太子端坐在馬車之內,問季安和,“到底怎麽回事?”


    季安和舔了舔唇,半晌才回答,“二哥,那個……生舉大補丸,被人發現了。”


    季承澤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衣襟,這才發現他一直藏在衣服裏麵的瓷瓶不見了,他麵色一變,“你知道了?”


    “何止是我啊,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了。”


    “什麽!”


    五皇子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太子的臉愈發低沉,他閉一閉眼,聲線森冷,“也就是說,這次我們非但沒有拉下季衍之,反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都怪他那個府醫!”季安和說完,又歎息一聲,“可若不是那個府醫出手,二哥今日恐怕……”


    “一個小人物而已,既然有點本事,那你就派人去接觸一下。”


    季安和點頭,“是,但如果他不肯為咱們所用……”


    季承澤吐出一個字,“殺。”


    ……


    王府終於安靜下來,裴風走到季衍之身邊提醒,“殿下,側妃已經在浮雲館恭候多時。”


    季衍之捏捏眉心,頭也沒抬道:“找人通傳一聲,讓她早休息。”


    “這……恐怕不太合適,蘇候若是知道您不去洞房,肯定以為您還在計較蘇允清逃婚一事。”


    莫名被戳的蘇允清屁顛屁顛地端了杯茶給季衍之,“王爺累了,喝口茶吧。”


    裴風對她的行為嗤之以鼻!


    季衍之接過茶杯,對裴風道:“無妨,她既已在王府,什麽消息能傳出去,什麽消息不能,自然是你說了算。”


    “是,屬下明白。”


    “明日在寢殿給她打一張小榻,將那個地方收拾出來,給她用作日常起居。”季衍之吩咐裴風。


    裴風震驚臉,“殿下,這不合規矩。”


    他沒想到,向來英明神武的主子,竟然會被蘇允清的一杯茶賄賂。


    季衍之抬眸瞧他一眼,語氣微沉,他笑問,“不合誰的規矩?”


    “屬下不敢,屬下立即去辦。”


    裴風不情不願地走了,蘇允清則衝季衍之擺手,“你府上有那麽多間廂房,隨便給我一間不行嗎?”


    “咱們男女授受不親,我怎可跟你同居一室?”


    季衍之輕輕撥動茶盞,“是誰逃婚,讓本王受盡屈辱?”


    蘇允清無言。


    “又是誰脫了本王褲子?”


    蘇允清垂頭,用腳尖點著地麵。


    “最後又是誰承諾,會治好本王的腿傷?”


    蘇允清終於找準機會回答,“我會治好你的腿傷,但沒有必要住在你的寢殿。”


    “你每夜都要針灸,若開門關門引得本王染上風寒怎麽辦?而且你毀了本王安眠的綠植,也必須代替它,讓本王安睡。”


    蘇允清迫於淫威之下,隻得又與他簽訂了不平等條約。


    等他們回到寢殿針灸時,躺在床上的季衍之問,“太子是不是不會有子嗣?”


    她施針的手勢一頓,“你怎麽知道?”


    剛才為太子診脈時,蘇允清就已經發現,太子元陽被毀,此生斷絕了生育的可能。


    這對一個王朝的繼承者來說,是一個近乎毀滅性的打擊,蘇允清知道事態的嚴重,所以就連季衍之都沒有告訴。


    他沒有回答蘇允清,繼續道:“能治否?”


    蘇允清沉思一瞬,麵露凝重,“要看幾率,我沒有十足的把握。”


    “連你都沒有把握,那就是非常棘手了。”季衍之難得說出一句讚賞她醫術的話。


    “不過今日太子發病,我覺得有些奇怪。”


    季衍之尾音一揚,“嗯?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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