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耳光打得那叫一個響亮,連包廂門口那些偷看的美女們都聽到了,但是,和這響亮的耳光比起來,周末的說話聲更大,幾乎可以說是振聾發聵。


    “連我都敢打?”


    無疑,周末說這話的時候,要多凶神惡煞有多凶神惡煞,被他打了一耳光的人徹底懵了,捂著臉,看都不敢看周末一下。


    和原先在寶寶旅行社第一次與馬眼幹上相比,周末變了,變得更能裝氣勢,一句話,唬得在場所有人一愣一愣的。


    之所以說周末是裝的,因為他手心都是冷汗,心裏也撲通撲通地跳。被自己打耳光的人,可比自己壯,周末哪能不擔心自己裝得不夠,被對方反打一頓?


    不過,他裝出來的氣勢夠盛,夠真,不止把打耳光的人騙了,甚至把大胖子、阿偉幾個人都給騙了。


    所有人都覺得,這個穿校服的小青年,並非像他平時憨笑那樣平易近人,而是一個殺伐果決、手段很辣的猛人。


    黃輝的出場,來得很突兀的,因為門口圍著的美女們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周末的身上,所以,沒人發現他是什麽時候進門的,直到他說話。


    “周老大,你怎麽來了?”黃輝一說話就震驚四座,不是因為說話的聲音大,反而是小,小到近乎女人的溫柔的那種。說這話的時候,黃輝心裏驚起了驚濤駭浪。


    不是說周末死了嗎?敢情黃毛那個雜碎騙我?


    為了不讓周末看出自己的心思,黃輝刻意用和氣的言語掩飾。


    平時在白銀皇朝橫著走的人物,什麽時候對一個人說話這麽客氣了?那六個保安見黃輝出場,本來是打算向黃輝訴苦,再找弟兄幹周末的,可是一聽黃輝說話的語氣,傻眼了,敢情兩人是認識的?


    至於門口那幾個美女,也是一般的表情,尤其之前被周末摸過、又去喊保安的那個長腿美女,這時候滿臉的歉意,聽了接下來周末和黃輝的對話,就更加震驚了。


    “黃輝,我就不能來這裏?”周末和黃輝說話的時候,又恢複了平時候的表情,微笑,憨厚。


    “哪能呢?手底下這些人沒眼力,衝撞了周老大,你別留手,用力打!”黃輝和周末說話的時候,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所以,他說完這話的時候,之前被周末打了一耳光的人壓根沒料到黃輝會突然出手。


    啪!


    同樣是一耳光,打在那個保安的另一邊臉上,清脆,響亮。


    “媽的,沒眼力的家夥,老子平時都是怎麽教你們的?”黃輝冷眼一掃那捂著雙臉的保安,“都給我滾,丟人現眼!”


    在白銀皇朝,黃輝的話就是聖旨,容不得任何人說不,所以,黃輝這話一出,不僅六個保安裝孫子離開了,就連門外的十幾個美女也都縮了縮舌頭,準備開溜。


    要不怎麽說黃輝是白銀皇朝的老大呢,那眼神是太毒了,他雖然是背對著美女們的,但是,美女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中,就跟他後腦勺長了眼睛似的。


    “彗雪,你挑三個姑娘留下,陪周老大喝酒。”美女們準備開溜之前,黃輝下了命令。


    雖然黃輝和眾人說話的時候語氣生硬,但是,很明顯,他和那個叫彗雪的說話時,語氣緩和了很多。


    巧的是,黃輝口中的慧雪,竟然就是之前被周末不露痕跡地偷摸過、之後氣不過周末deep做派而去找保安幫忙的長腿美女。


    彗雪一頭披肩的波浪長發,身上穿的是一條黑色的連衣齊臀裙,裙子是束身的那種,穿在她前凸後翹的身上,盡顯誘惑,最迷人的是,那雙修成的美腿竟然沒有像其他美女那樣穿絲襪,就這麽裸露著,但雪白光滑的程度,不亞於那些穿著透明絲襪的。配上一雙近十公分的紅色高跟鞋,本來就很高挑的她,和周末站在一起的時候,個頭相當。


    自從看到黃輝對周末的態度,彗雪雖然也猜想到周末的身份不簡單,但是,她還是不願意伺候周末,總覺得周末渾身上下透著邪乎。


    抽三塊錢一包的煙,而且有一半截還是抽過的,這是什麽概念?


    彗雪聽到黃輝的話後,沒有衝黃輝生氣,因為她不敢,可這並不代表她不會對周末撒氣。所以,彗雪領著三個女同伴走進包廂後,對著周末狠狠地跺了跺腳。


    周末可不是來白銀皇朝找美女玩的,所以,裝作沒有看到彗雪的瞪他,他頓了頓,說:“黃輝,把這幾個姑娘叫出去吧,咱就是想和兄弟你談談感情,有美女在,我說話不利索。”


    天地良心,周末說的這句話是大實話,有彗雪這樣的美女在,他確實說話不利索。


    可是,彗雪就不那麽想了,她覺得周末是故意的,故意讓她下不來台。所以,在黃輝揮手讓她們幾個女生離開的時候,她再次瞪了周末一眼,心說,哼,小樣,咱的梁子可算是結下了。


    彗雪幾個美女一走,原本鬧鬧哄哄的包廂就安靜了下來。


    阿偉和大偉隨即站起來,兩人很默契地走到周末身旁站著,另一邊則是大胖子,很有點四個人幹黃輝一個人的架勢。


    “輝哥,你坐!”周末指了指對麵的沙發,說。


    前一秒還左一句右一句叫人家“黃輝”,現在又叫上“輝哥”了,變臉之快,令人膛目結舌。


    “周老大,你這是要幹架的節奏啊?”黃輝也真不愧是一方老大,即使麵對周末手底下三個人的瞪視,也絲毫沒犯慫,甚至還開玩笑。


    “你怎麽知道我要幹架?”平時周末坐沙發的時候,總習慣於腰板挺直的那種正襟危坐,不過,他說話的時候,竟然很隨意地翹起了二郎腿,還別說,有模有樣,尤其再配上他半開玩笑的話,“輝哥,要不咱倆單挑?”


    “嗬嗬……”將周末那玩笑的神情看在眼裏,坐在沙發上後,黃輝隻是幹笑。一說到單挑,黃輝就下意識地想到了馬眼下葬那一天,他和周末幹那一架。


    其實真的單打獨鬥,黃輝壓根就沒將周末放眼裏,當時要不是脫外套耽誤了時間,也不至於被周末追著打。


    一想到這件事情,黃輝就來氣,恨不得把坐對麵的周末打死。


    “周老大,你開玩笑呢吧,咱可是一家人,哪能單挑啊?”黃輝皮笑肉不笑地迎合了一句。


    “誰他媽跟你開玩笑了?”


    “誰他媽和你一家人了?”


    阿偉和大偉分別脫口而出,語氣極不友善,大有現在就把黃輝撕碎的衝動。


    黃輝眉頭一挑,抬眼看向阿偉和大偉,說:“怎麽著,兄弟們這是要玩真的?”說話的同時,黃輝拍了下手掌。


    一時間,無數穿著保安製服的人蜂擁而入,瞬間就將周末等四個人圍了個水泄不通。而且,很顯然這些人是早就準備好的,要不怎麽就全都在門口等著黃輝發號施令呢。


    下意識地想到之前彗雪出去的時候和黃輝對了一眼,周末立馬明白過來。


    看到黃輝一下子叫來三十多號人,阿偉和大偉、大胖子三個人顯然不懼,一個比一個脾氣還大,尤其是大偉,當時就把身上的片刀拔出來了:“廢話,不玩真的還過家家?黃輝,老子今天要幹死你。”


    “張誌偉,你他媽……”黃輝聽了這話,可以說是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玻璃桌上。


    “閉嘴!”一直默不作聲的周末比黃輝的聲音還大,生生將黃輝沒說完的話壓製了,雖然他說這話的時候是瞪著大偉說的,但隻要是個人,都能知道周末罵的是誰。


    大半截話堵在嘴裏,黃輝不爽了,正要衝周末動怒,本來一臉凶神惡煞的周末忙又換了一副臉色。


    “輝哥!”腆著老臉的周末又變成了在小飯館端盤子送菜的小雜工,一臉的獻媚,“都是自家人,何必撕破臉呢?明說了吧,我覺得自己做不來虎頭幫三當家這把椅子,所以來找你來了,怎樣,要不你來坐?”


    “……”一時之間,黃輝語塞了,他怎麽也不會想到周末會突然說這些,周末說這話的時候,是湊到黃輝麵前說的,無論神態還是語氣,都不容黃輝不相信,找不到詞了,黃輝最終隻能幹笑,“嗬嗬……嗬嗬……”


    隨著黃輝的幹笑,本來劍拔弩張的氣氛得到緩解,黃輝的人退後半步,至於阿偉三個人,也都稍稍放鬆了心情。


    “輝哥,我說真的,你別光是笑。”周末頓了頓,又說,“原先吧,還沒坐上這把交椅的時候,還不覺得,可一坐上去了,我就發現我能力不行。遠的不說,就說昨天,先是ac酒吧被人砸場子,緊接著我大半夜被人圍攻,差點被打死……”


    說到這裏的時候,周末頓了頓,重又坐回沙發上,他先是從懷裏掏出一支煙,大胖子適時地幫他點上,吞了口煙霧,周末繼續說:“輝哥,你昨晚肯定也接到我的死訊了吧?”


    “……”黃輝的心一下子沉到穀底,敢情周末和他說了這麽多廢話,現在才開始說重點,偷偷瞟了眼周末的雙眼,幹淨純粹,沒有半點情緒波動的跡象,在心裏醞釀了許久後,黃輝搖搖頭,說,“接到你的死訊?沒有啊,我昨晚喝了酒,睡得挺早的。”


    “沒有?”周末看似不經意地反問,實際上卻在暗暗打量黃輝,整個圈子的人都知道了周末的死訊,包括圈外的祁寶寶和閆青菜,不可能黃輝不知道,顯然,黃輝說謊了。


    周末再一回想,之前黃輝剛進門的時候,看到是周末,黃輝的眼中分明閃過一絲詭異的色彩,不解和恐懼摻半。


    “真沒有,我要是聽到誰亂散播周老大死了的消息,指定現在正在找那個王八蛋的。”黃輝不假思索,外加幾分仗義地脫口而出。


    “輝哥。”周末苦笑著搖搖頭,突然說,“其實我已經死了,你現在看到的,是一個死人,是來索命報仇的死人……”話鋒一轉,周末突然毫無征兆發出淒厲的尖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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