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阿塔山的刻意羞辱,葉秋等人與番族人的氣氛越發的劍拔弩張,甚至有許多人已經漸漸逼近葉秋等人,一個包圍圈自然而然的形成,將葉秋與韋恩一行人圍在中央。


    “阿塔山,我怎麽回來不是你說了算的,還不快帶我們去見族長。”楚翔天自然意識到情況愈發的不妙,立刻上前一把握住韋恩健壯的手臂,嚴肅的對阿塔山怒斥。


    感受到胸前的壓力一輕,阿塔山立刻用力一推,人雖然中脫了韋恩的束縛,但是衣衫的前襟竟然被生生撕裂。低頭看了看自己裸露的胸膛,阿塔山毫不在意,反而是輕蔑的看向楚翔天。


    “弱雞,你知道為什麽我一直和你過不去麽?”阿塔山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的臉,此刻顯得愈發猙獰,就連與他生活在一起這麽多年的番族人似乎也沒見過如此凶神惡煞的阿塔山,見到此刻麵目猙獰的他,竟有人不自覺地退了幾步,皺了皺眉頭。


    葉秋本來就在看熱鬧,此刻卻像刻意一般靠近身邊的黑手黨手下,悄聲低語了一句,又快速的正身凜然,仿佛在如此情況下做這樣的小動作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一樣,不要哭阿塔山正在說著自己的“豪言壯語”,倒也沒有人注意葉秋究竟說了什麽。


    “都是因為你娘,如果不是她突然出現,我與我娘也不會被趕出來變成普通人,如果不是你們倆我娘也不會病死都沒人願意醫治。楚翔天,我恨你,恨你娘,如果你一直不出現我還不能拿你怎麽樣,不過既然你回來了,那就準備死吧。”阿塔山魁梧的身材此時像高山上的滾石一樣向楚翔天直衝過來,光亮的大腦袋像一發炮彈,如果是這一擊被撞的實誠,楚翔天至少要斷幾根肋骨,但是韋恩葉秋等人都在他身邊,雖然聽不懂兩個人你來我往到底在說些什麽,但是此時如此劍拔弩張的氣憤自然都有所準備。


    韋恩靠前自然是橫跨一步,擋在楚翔天的麵前,雙手向前一推剛好搭在阿塔山的肩膀上,阿塔山的衝勁兒倒是不小,韋恩不由得開始倒退。葉秋靈巧,從兩人身後繞過,眨眼間便來到了阿塔山身側,一個空翻,雙腿自下而上直接踢在了阿塔山的肚子上,先切斷了他的氣機,這一腿剛卸了阿塔山的勁兒,下一腿又接踵而來,剛好踢在已經微微起身的阿塔山的下巴上。葉秋空翻落地,阿塔山整個人卻麵朝後仰去,一口渾濁的汙血噴向天空就徑直落下,剛好撒了阿塔山一臉。


    說來話長,但韋恩與葉秋沒有交過手卻配合默契,這一推兩腿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原本還怒目而視番語人還沒有緩過神來,就見到阿塔山仰麵倒去,嘴中的鮮血不要錢似的噴出來,濺了自己一身,當下立刻有人害怕的縮了縮步子,不過馬上又像是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妥,壯著膽子向前走了幾步,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看看阿塔山的情況,更別說對葉秋等人群起而攻之了。


    “弱雞,我要你們都不得好死。”倒在地上的阿塔山捂著肚子用力的咳了幾聲,吐幾口唾沫,那渾濁的鞋水中,恍然摻雜著幾顆黃牙,話說的也有些漏風。看到如此狼狽的阿塔山,葉秋倒是毫不顧及的笑了起來,絲毫沒有自己被包圍的自覺。


    “你笑什麽,不準笑!”阿塔山氣急敗壞地指著葉秋,仿佛忘記葉秋等人並不懂得番語一樣。


    “阿爾塔山,你的怨恨好沒道理,我與我母親本就不願意留在這裏,都是他強迫所致,趕走你們母子倆的也並非我母親。若說起怨恨,我還要埋怨你娘為什麽不看好他,偏叫他來招惹我母親?”楚翔天經曆剛才的凶險也來了脾氣,從韋恩的身後走了出來,指著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阿塔山怒罵道。


    在場的同楚翔天一般大的番族人,都是認得楚翔天的母親的,自然也知道一些當年的事情。阿塔山的父親阿克拉在做族長之前就將阿塔山母子倆個趕出家門了,起初還有人同情他們兩個,可是阿塔山一直個性優越,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看不起那些普通的番族人,都是磨滅了這些普通族人的善心。當初阿塔山的娘生病時,還是有許多族人願意不計前嫌,幫助他救治他的娘親的,可是阿塔山為了回到已經成為族長的父親身邊,竟然不惜犧牲自己的娘親,拒絕任何人的救治,而且帶著重病的娘親,在阿克拉的帳外跪了三天。


    隻可惜當時阿克拉去朝拜了,並不在族落裏,等到阿克拉回來時阿塔山的娘親已經死了半個多月了,震怒的阿克拉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已經被他拋棄的兒子,當天便對阿塔山施以暴行,並且叫阿塔山斷了回到他身邊的念頭,可是偏偏阿塔山又將這些罪過全都加注在楚翔天母子身上。


    倒是那個漢族女子楚蘭,本來番族人都敵對她漢族人的身份,可是偏偏就是這副小身板兒裏蘊含著大量的知識,不但很快學會了番語,更是為番族女子解決了許多常識性問題,更是教導番族孩子,活脫脫的將原本隻會像脫韁的野馬一樣的孩子們,管教的服服帖帖的,叫整個番族人都佩服。


    不過據說沒多久她就和阿克拉談了對象,本來還有番族女子想要告誡楚蘭,阿克拉是有妻室的人隻不過沒想到阿克拉下手太快,他們還沒有想好該如何對楚蘭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就已經傳出阿克拉廢妻棄子,迎娶楚蘭的消息。原本對楚蘭充滿善意的番族人立刻轉變了態度,覺得她就是個會勾引別人男人的妖精,甚至還有人清醒自己與她走的不進,男人沒被她勾走,後來更是放任自己的孩子欺辱楚翔天。


    這種錯誤的態度一直延續到楚翔天離開,楚蘭再次被拋棄,流落街頭的楚蘭剛開始就猶如過節的老鼠一般人人喊打,但是很快就有人發現她身上的累累傷痕,也明白了她與阿克拉的日子並沒有那麽好過,當初與楚蘭走的近的人紛紛慷慨解囊,邀請楚蘭去自己家裏。眾人聽了楚蘭的哭訴才知道,阿克拉是個多麽喜新厭舊並且暴虐的人,與他平日裏那個高冷去熱心的族長形象完全不同。


    但是偉人都說過,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階級鬥爭,更有官大一級壓死人的說法。族長就是他們番語一個族落種官最大的人,他的意誌任何人都不能違抗。所以第二天收留楚蘭的那家番族人就被逐出了族落,日後或者在草原上尋找其他的族落,作為一個外來人受盡排擠,或者是背井離鄉走到城市中去,做無根的浮萍,這可以說是一個族落中最嚴重的懲罰了。


    有了這個例子,其他的番族人紛紛收起了自己的善心,每次見到楚蘭都會繞道而行,生怕走進了就會遭到牽連被逐出族落。


    這樣擔驚受怕的日子久了,自然會有有人心生不滿,不過阿克拉卻總能在眾人想要反抗的時候及時敲打,雖然罪不至逐出族落,但是總會有其他的方式去找一個人的小腳。這種張弛有度的方式倒是不像是這種閉塞落後的族落的族長能想出來的。


    不過同樣落後的族落裏,這些人自然也看不出這是一種手段,知道葉秋等人來到之前,整個族落裏的人還隻敢偷偷摸摸的在夜裏給楚蘭一些吃的,可是這麽多年雖然楚蘭總是被欺負,但是也沒見她那這個抱怨或者威脅過誰。


    有了兩者的鮮明對比,誰是誰非自然顯而易見,這個族落裏的人隻是閉塞,思維落後,並不是傻,之前的劍拔弩張是出去同族人之間的袒護,無論阿塔山是個什麽樣的人,那也是族落裏關起門自己家的事,還輪不到韋恩這些外人欺負。但是此時同為族落裏的楚翔天出麵,事情就不一樣了,再加上這些年沒能幫上楚蘭的愧疚,這些族人的情緒自然沒有剛才那麽激烈了,反而隱隱有站在楚翔天這邊的架勢。


    阿塔山自然是看出了族人們的變化,也不說話,反而是惱羞成怒的向,剛剛還義正言辭的楚翔天撲過去,韋恩與葉秋自然做好了準備,這個阿塔山也是魯莽,同樣的招數第一次失敗,竟然還想來第二次。隻不過這次還沒等他衝到韋恩麵前,整個人就被用力向後一扯,沒用眨眼的功夫,剛剛葉秋用盡全力才踢倒的阿塔山,竟然就被這麽隨意一扯再次仰麵倒去,。


    “夠了!”一道粗獷的番語破空而來,在場大多數的番族人都後退了幾步,楚翔天看到來人也暗自握緊了拳頭,可是故作鎮定的表情還是將這份緊張完美的掩蓋了過去。


    “帶個人都要這麽久,果然是廢物,來人,送給偉大的自然之主去吧。”來人聲音粗獷,卻顯得十分隨意熟練,似乎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


    “不,父親,你不能,我可是您的親兒子啊。”相較於來人的風輕雲淡,阿塔山卻是瘋狂了許多,跪在地上緊緊抱住來人的大腿,發生哭喊道。


    來人頭戴黑色氈帽,一身長筒直到腳麵不開叉大藍色暗紋皮袍,深色毛皮靴子,上身著白色庫錦寬邊琵琶襟坎肩,紅色腰帶上別著一把彎刀,身側還有一柄手槍,黝黑的的麵孔上還帶著一絲不宜發現的高原紅,不開口的時候直教人覺得憨厚老實,道沒了剛才隨意要將阿塔山處理了的凶狠勁。如果葉秋之前沒有做足了功課,一定會以為這是誰家的壯年漢子,定然不會覺得麵前這位,就是楚翔天已經年過花甲的老父親。


    卻絲毫沒有要管他的樣子,任由手下的人將阿塔山從他的腿上趴下來拖開,然後皺著眉頭苦惱的看向對麵的楚翔天,深邃的目光像是透過楚翔天看向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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