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首領的吩咐,此刻的阿克拉應該露出一副思念兒子,喜極而泣的表情,但是阿克拉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看著楚翔天已經不再年輕的臉,和瘦弱不已的身材,阿克拉隻有慢慢的嫌棄。


    “楚翔天,我知道楚蘭在哪,想要找到她就救我。”阿塔山被人壓著,還依舊一副囂張的樣子威脅著楚翔天。阿克拉聽到這話沒什麽反應,倒是韋恩與楚翔天一個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一個憤恨的握緊了拳頭,倒是葉秋一副了然的樣子,依舊冷眼旁觀,對阿塔山的話毫不在意,而是緊盯著阿克拉的臉,想要看出點什麽一樣。


    阿塔山被拖走前突然用漢語大聲喊到,讓韋恩等人直呼被騙。沒想到這個阿塔山竟然懂得漢語,之前韋恩用漢語的時候他還一副懵懂的樣子,現在想來應該都是裝的了,一想到自己被騙的辛苦,韋恩就是一陣不平,憤然開口。


    “卑鄙,楚翔天,不用信他的,那個老婆子在我那。”


    原本想要開口的楚翔天聽到韋恩這話,立刻疑惑的回頭,阿塔山還在不住的掙紮,發出的聲音再次吸引了楚翔天的目光,遲疑的望向還在與一群人撕扯的阿塔山,遲疑之間不知道應該相信誰。


    “夠了,吾兒歸來乃是族落之幸,你們竟然如此懈怠,連一個人都帶不走?回去一人領十鞭!”阿克拉雖然聽不懂他們之間在說什麽,不過看到楚翔天溢於言表的緊張與遲疑,自然也知道不是什麽好事,立刻開口怒斥手下。


    手下的人見族長阿克拉發了火也不與阿塔山扯皮了,上去兩個壯漢直接將阿塔山壓趴在地上,另外的人取了獵槍槍托,用力砸在還在掙紮的阿塔山的頭上,很快阿塔山便暈了過去,鮮血從他的頭上流了出來,整個人軟軟的被剛爬起來的兩個壯漢夾起拖走了。


    楚翔天在一邊看著整個過程,皺著眉頭張著嘴,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了,畢竟從他心底還是不希望楚蘭落在阿塔山手中的。


    “兒子,歡迎回來。”阿克拉終於突破了心中的障礙,一副熱淚盈眶的樣子走了過來,硬生生拉起別開臉的楚翔天的手,激動的說道。


    雖然楚翔天不願意,但是回到番疆以後如何生存還要多多仰仗阿克拉,雖然自己很不願意做他的兒子,雖然自己現在心心念念想的就是自己的母親。但是該做的自己不能回避,楚翔天很清楚這一點,所以隻是遠遠的眺望了一眼已經滿臉是血的阿塔山,勉強扯出一絲微笑,與阿克拉虛與委蛇了起來。


    阿克拉也沒有再在著大街上表演父子情深,而是直接帶楚翔天等人走向了自己的帳篷,韋恩與他們並肩而行,倒是葉秋就像阿克拉以為的那樣,同韋恩的手下走在一起,仿佛自己是個不重要的小人物,一路上韋恩多次回頭,困惑的看著葉秋。當初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候,麵對黑手黨的大殿下都沒見他如此甘於人下過,此刻倒是真的把自己當做一個手下,規規矩矩地跟在三人身後,但是來的時候那麽灑脫,現在又為什麽要隱藏身份?韋恩知道現在不是深秋的時候,回頭看過幾次後,為了不引起阿克拉的注意,專心地聽著阿克拉與楚翔天父子情深。不過因為阿克拉不削於學習漢語,所以韋恩隻能笑著表示,為他們父子兩個之間的感情感動。


    雖說阿克拉於楚翔天一直演這父子情深的戲碼,但是回到帳篷後阿克拉並沒有多留楚翔天,反而一直說他舟車勞頓,又在牢裏吃了許多苦頭,自己作為父親深表心痛,卻絲毫沒有提阿塔山的事情,仿佛阿塔山之前做得事情他並不知道,更沒有因此覺得對楚翔天抱歉。隻是趕他回去好好休息。


    楚翔天現在心裏十分混亂,也不願意再與阿克拉多做糾纏,所以並沒有拒絕。韋恩見阿克拉也沒有多留他的意思,自然也不會那麽不識趣,帶著自己的手下,包括葉秋,回到了自己離開之前的帳篷走去。


    葉秋等人來到番疆的時候,正是晌午但是因為阿塔山的刻意戲弄,阿克拉的敘舊,等葉秋一眾人回去休息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眾人草草吃了阿克拉派人送來的晚飯便躺下休息了。


    期間韋恩的小翻譯胡家賀多次神色緊張的開口,想要說些什麽,可是都被葉秋不著痕跡地打了回去,不出三次小翻譯就明白了葉秋的意思不再開口,眾人果真姨父疲倦的樣子,倒在床上沒多久便傳來了打鼾聲。


    夜色漸深,萬籟俱寂,深冬之中番疆夜晚的溫度自然更深,在韋恩帳篷外的雪堆後,兩個人影鬼鬼祟祟在這裏守望了許久,當月亮完全升到天空,幾聲狼嚎劃破天空,需要對後麵的人影打了幾個哆嗦之後,夜兒才真的完完全全的靜下來。


    黎明時分,整個族落都陷入了沉睡,潔白的雪映照這安靜的族落,映襯著戀戀不舍的月光,現得無比寧靜祥和,宛若人間仙境世外桃源。忽然之間,兩道漆黑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雪地上,卻又轉瞬即逝,雪地上沒有留下一點痕跡,仿佛剛剛閃過的影子隻是天空飛鳥的投影,低空掠過,又遠遠飛去。


    楚翔天的帳篷內。


    “你們終於來了。”楚翔天在離開阿克拉的主帳之前,就收到了葉秋回去靜等的暗號,隻是等了整整一夜都沒等到葉秋兩人的到來,就在楚翔天快要絕望覺得自己一定是會錯了葉秋的意之時,葉秋與韋恩終於姍姍來遲。


    “楚翔天,對不起。”韋恩進了帳篷第一件事就是向楚翔天道歉,葉秋也在一邊停住了腳步,深邃的目光放在楚翔天身上,一言不發。


    “你什麽意思,你,騙我。”楚翔天倒退了一步,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天知道他等了一夜,就是為了能夠得到自己母親的消息,可是現在卻被告知母親的消息又斷了,這讓盼了數十年的楚翔天無法接受,向後踉蹌了兩步之後,突然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抓住韋恩的衣領,眼睛瞪得極大,壓抑的聲音從喉嚨中低吼出來。


    “你不是說人在你那裏麽,你什麽意思,人呢,人呢!”


    “楚翔天,我怎麽知道她對你那麽重要,她本來找我就是求我殺了她的,現在人死沒死還不知道呢,你吼什麽吼。”原本韋恩還是愧疚的,胡家賀私下裏說出來這件事時,韋恩甚至激動的將胡家賀踹倒外地,可是楚翔天的動作卻激怒了韋恩,此刻雖然沒有掙脫卻也憤怒的吼回去。


    “放手吧,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我們應該好好想想怎麽救你母親。”葉秋此刻也不再冷眼旁觀了,兩個人都適當的宣泄了自己的憤怒之後,他終於站了出來,強硬的將兩個人分開,認真的向楚翔天說道。


    “嗬,他還值得信任麽?你別忘了,我們就是他抓回來的,過去在黑手黨是臥底,現在在番疆是臥底,誰知道他在我們中間是不是臥底,今天沒什麽好談的了。”楚翔天一反往日溫柔冷靜的性子,陰狠的瞪著韋恩,諷刺的說道。說完就回過身去,在床邊站定,沒在說話,也沒有躺下。


    “你們兩個同阿克拉接觸最多,來說說他今天有什麽反常吧。”葉秋毫不在意的在桌子邊上坐了下來,也不看兩個人,嚴肅的說道。


    此刻的葉秋才真的像是出鞘了的劍,一臉鋒利之色,同之前甘心做手下的葉秋相比,簡直判若兩人。韋恩背對著門口,微弱的月光透過厚重的門簾照在葉秋臉上,仿佛葉秋是一尊開過光的銀佛,恬靜莊嚴。


    “今天晚上應該有一場盛宴的,就全部因為我也應該因為他兒子回來,剛剛還一副父子情深的樣子,如果想要提現對他的重視就應該在族落中舉行一次歡迎宴會的啊。”韋恩看著寶相莊嚴的葉秋,不自然的脫口而出。韋恩本來是氣憤的,第一次迎接他的宴會就不太愉快,本想著在這次宴會上找回來麵子,沒想到竟然就隻是派人送飯而已,如果不是葉秋他可能早就鬧到阿克拉的主帳去了。


    “我們遊離在社會之外的族落與其他族落不同,你來的時候剛剛入冬,秋天的存糧還有很多,現在是深冬,又剛剛過年,所以族落一定會取消一切大型宴會,知道堅持過這個冬天。”一直沉默在床邊的楚翔天突然開口,解釋了韋恩的不滿。楚翔天剛剛憤怒是憤怒的,他明白要救自己的母親隻靠自己是不行的,在這個他厭惡的族落裏,他能依靠的隻有韋恩與葉秋,所以憤怒過後就隻能忍耐。


    “不過他今天的態度很有問題,我在族落裏的時候從來沒見他對我如此熱情過,雖然我明知道很假,但是不得不說他裝的很好,如果是以前他絕對不會這樣。”楚翔天繼續說出了自己的困惑,轉過身來看葉秋,一瞬間也是通孔微縮,難以置信的看向葉秋。


    “學會了掩飾與偽裝?你們這個族落背後怕是換了主子了。”葉秋輕斥出聲,除了輕蔑沒有太多的表情。


    “換了主人?”韋恩輕皺眉頭,大殿下當年開始與番獨份子合作的時候,就直接與他們族落族長阿克拉聯絡的,卻從來不知道阿克拉身後還有別人。現在葉秋說阿克拉身後有人,而且已經換了一個人,他怎麽能不驚悚,這個阿克拉怕是對所有支持他的勢力都隱瞞了這件事。如此深沉的心思,如此膽量,與他那憨厚的相貌反差還真不是一般的大,怕是與他番疆接壤的凃邇國都不知道這個秘密。


    “你是說番獨運動的源頭另有其人,那個人,隻是聽從命令?”楚翔天剛從葉秋莊嚴寶相中緩過來,就又被葉秋的話下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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