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浣溪在聽到了身後的聲音時，有那麽一絲慌亂，使勁地抹了抹自己臉上的淚痕，想著不讓佟童看出來端倪。
可通紅得如同寶石的雙眼怎麽可能是兩三下就能擋住的？
聽見佟童的話，江浣溪原本在收拾的情緒又爆發出來，手擋著眼淚止不住的流。
佟童麵色憂愁，看了看江浣溪，又看了看江浣溪他們的房門，心中有了一些猜想。
“去我房間裏吧。”
佟童輕輕攬住了江浣溪的手，力度不是很大，但是很堅決。
江浣溪這時候情緒有些混亂。
她沒有什麽意識，就已經被佟童拉進了她的房間裏。
佟童的房間很溫馨，有她自己手工做的布袋娃娃，也有一些精心的小裝飾，而她和許青山小時候的合照，則是被她擺在了桌頭床頭，她一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江浣溪其實很少進佟童的房間，這還是她第一次在這裏安安靜靜地待一會。
“說說吧，發生了什麽？”
佟童給江浣溪倒了一杯水，她心情也不是很妙。
以她對許青山和江浣溪的了解，大概率不會因為生活上的事情吵架，可如果是涉及到其他人的話，佟童自己也會難過。
“其實沒有什麽……”
江浣溪並著腿，手裏捧著杯子，猶豫著。
但佟童冷靜卻關切的眼神，還是讓江浣溪把她心中所想的事說了出來。
“這樣啊。”
佟童聽完了江浣溪的訴說，沉吟片刻。
江浣溪坐在床邊，佟童坐在桌邊，手肘撐著桌麵，手扶著額頭，按壓著自己的太陽穴。
江浣溪悄悄觀察著這個平素看起來頗為清冷的少女。
似乎相識這一兩年的時間，她的身材又變得更加窈窕，整個人變得更有氣質，不像曾經那般自卑和羞澀。
“你休息一會吧，我去找他聊聊。”
佟童思索了片刻，說道。
“不，不用的，我就是，我就是……”
江浣溪低了低頭，有些難過。
“你放心吧，有我在，我不會讓哥哥亂來的。”
佟童皺著眉頭，起身出了房間。
江浣溪仰著頭，看著佟童的背影和關上的房門，怔了一會。
突然間。
似乎她心裏有一些隔閡和心坎被打破，一股濃烈的暖流蔓延她的四肢百骸。
原本她以為自己對於感情應該也會是自私的，是容不得什麽摻雜的。
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她的心頭卻又閃過一絲別樣又異樣的念頭。
如果是佟童的話，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隻是這樣的念頭剛剛出現，江浣溪就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她沒法去麵對這樣的自己，好糟糕。
另一邊。
佟童進了許青山他們的房間裏，許青山並沒有回頭，還在桌前處理著自己的工作。
他以為是江浣溪去上廁所回來了，隨意地說了一聲。
“怎麽出去那麽久？我們差不多也該看看怎麽收拾收拾東西，過兩天學校安排的那套三居室的要打掃好給我們了，到時候你想弄什麽我們就弄什麽。”
許青山手中的筆沒有停下。
“等我們最近這些都忙完了，我們開車去草原上逛一逛……”
“嗯？”
佟童沒有說話，而是走到了許青山的身邊，伸手輕輕地按住了許青山的額頭的穴位，輕柔地幫他按摩起來。
許青山一感受到佟童的手指，就能從手指的觸感發覺來人並不是江浣溪，而是佟童。
“佟童？”
“是我。”
“怎麽了？忙完回來了，你們什麽時候總決賽？我們過一陣就要搬去新的三居，你看看房間裏有什麽要帶上的？到時候你住一整間套房……”
“哥哥。”
“住這小房間有些委屈你了，我知道你喜歡陽光，新的套房裏有大陽台……”
“哥哥！你得多考慮考慮小溪姐的感受了！”
佟童停住了手，說道。
許青山頓住，轉過椅子來，有些愕然地看向了佟童。
他不太清楚佟童為什麽會突然這麽說。
可是佟童幫江浣溪說他這件事，就很詭異。
明明江浣溪是她的對手。
佟童一開始對江浣溪的態度也很明顯。
怎麽住在一起住了一段時間以後，佟童和江浣溪站到一起去了？
“我做了什麽嗎？”
許青山有些納悶地問道。
“薛姐和王姐就不說了，畢竟她們兩也確實做了不少工作，但是你的信科實驗室，並沒有需要那麽多女生。”
佟童很是冷靜地說道。
“其他的話我就不說太多了。”
“如果哥哥想要解釋的話，有一百種理由，而且如果是我的話，不管哥哥告訴我是什麽，就算是再不靠譜的理由，我也會相信。”
佟童的聲音柔和了起來，但她渾身上下透露著一種理性的氣質。
“可是小溪姐，哥哥也說過，她很重要，你們是……男女朋友。”
佟童頓了頓。
“那你就不能不考慮小溪姐的感受。”
“你也很清楚，小溪姐一向都是外柔內剛的女孩，有些事她就算感覺到不舒服了，她也不會直接告訴你，隻會自己慢慢消化。”
許青山明白了佟童的意思。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許青山點了點頭。
他伸手去摸佟童的腦袋，可向來對他百依百順，對他迷戀得甚至有些許病態的佟童，這時候卻躲開了他的手，拉開了和他的距離。
“哥哥。”
佟童低聲說道，她的眼神都不去看許青山。
許青山疑惑地伸手想去攬住佟童。
“哥哥，你先把小溪姐的事處理好吧。”
佟童用一種類似於哀求的聲音拋下一句話後，就打開門離開了房間，隻留下有些無奈的許青山。
佟童的房間裏。
坐立不安的江浣溪在緩過來以後，就一直坐在床邊紅著臉發呆，思考著自己到底在想什麽，在幹什麽，一時間隻覺得想在地上扣出三室一廳來。
“咿呀。”
門打開了，佟童閃身進來，她的狀態看起來有一些奇怪，但是江浣溪還在想自己的蠢事，並沒有仔細注意到佟童的不對勁。
“你也去和他聊聊吧，我已經和他說完了。”
佟童坐回桌前，沒有麵對著江浣溪，而是冷聲說道。
“哦……好……”
江浣溪突然覺得自己才更像是那個被照顧的妹妹。
她慢慢起身，走到門口，還是忍不住回頭問了一句。
“佟童，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去吧，都說好了，他自己應該也意識到了，我需要複習一下，你先出去吧。”
佟童拿著自己書包，低頭在書包裏翻著東西，江浣溪聽完也隻能出門去。
等到房門關上的時候。
“啪嗒。”
“啪嗒。”
一滴一滴的聲音落在了地上，化開成一朵朵花痕。
佟童抱著自己的書包，久久沒有動彈。
許青山根本不知道自己隨性的一個選擇就讓自己身邊最重要的兩個人受到了影響。
可是就在江浣溪回到房間後。
許青山卻是嚴肅認真地坐到江浣溪身邊。
“小溪，是我沒有考慮好，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把事情處理好的。”
“其實沒有什麽的，是我愛胡思亂想。”
江浣溪沒敢去看許青山的雙眼。
她不是害怕，是不想暴露自己那雙通紅的兔子眼。
“是我的問題。”
許青山見江浣溪的模樣不像是很抗拒，就慢慢地伸手把她攬到懷裏，小心地哄了哄。
他們兩談戀愛，其實都沒怎麽吵過架。
或許是性格的影響，也或許是許青山這臭渣男的技巧。
沒多久，江浣溪就被哄好了。
她相信了許青山隻不過是無心之舉，隻是在結束的時候，她又提醒了一下許青山，佟童的狀態似乎不是很正常。
許青山也隻能再去佟童房間看了看她，果然，這小姑娘方才的倔強和強硬冷靜，都是裝出來的。
她根本就沒有想得開。
“怎麽哭了呢？”
許青山坐到床邊，輕輕攬住佟童，梅開二度地安慰道。
“小溪姐那邊沒事了嗎？”
佟童聲音有些沙啞。
“嗯，都沒事了，還好有你，我真的沒什麽感覺，最近太忙了，都沒有考慮周全，確實是我的問題。”
許青山自認為能把感情處理好，最重要的就是敢說敢認。
佟童沒有說話，隻是順從地靠在了許青山的肩膀上。
“明明我可以不管的，明明你和她出現誤會出現矛盾，我就有機會了，明明我……”
佟童輕聲說道，可越說卻越激動。
“我真的很難過自己為什麽那麽喜歡多管閑事，但是我又控製不住自己，我不想那樣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
許青山聽著佟童的話，隻能在心中罵自己兩句，抱緊佟童的肩頭，安撫道。
“可不就是因為這樣的你才是你麽？我一直以來都知道，小童就是這樣的女孩。”
許青山也輕聲說道，就像是在給小貓捋毛一般。
“在我身邊的人，最讓我放心的就是小童了。”
一直把家裏兩個姑娘安撫好以後，許青山才出了家門。
本來都已經戒煙很久了，許青山久違地在門口摸了摸褲兜，想了想又算了，就趴在欄杆邊上惆悵了一會。
哪怕是他，有時候也會鬱悶一下這個年紀的女孩們那種複雜敏感的思緒。
而她們兩又是許青山不能無情無義地隨手拋掉的人。
可真要說對錯，許青山也沒法說自己做對了。
他不打算在這件事上浪費太多的時間。
從家裏出來，隨便穿了件比較暖和的衣服，就朝著實驗室去了。
這個時候，人倒是都在實驗室。
“許？你是要來給我們安排任務了嗎？”
到了實驗室，許青山就看到了奧莉薇婭，她對於許青山的到來很是開心，主動迎了上來。
“抱歉，奧莉薇婭。”
許青山看了看屋內大大小小都在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小老外們，低聲說道。
“抱歉了大家，可能目前沒法讓你們加入信科實驗室……”
許青山自然不可能說是因為江浣溪和佟童吃醋了的原因，他隻能找一個合適的理由。
“重新規劃了一下實驗室的路線，可能我們目前在信科方麵的項目需要的人手有限，如果我們後續有項目安排，到時候再協調。”
許青山麵色平靜地說道。
在實驗室的姑娘們先是愣住了，隨後便是一陣失落驚訝的聲音。
她們本來因為來許青山的實驗室，開心的很，特別是在這邊和薛雪情與王隗相處得很不錯。
現在突然通知她們這裏不能待了，任誰都會覺得難過，甚至是憤怒。
“不過你們依舊是我們實驗室的最優候選人，如果你們不想回到原有的項目組的話，那我也向學校為你們申請了一個正規的留學生社團，你們也能擁有自己的基地，同時我們實驗室關於信科部分的工作，也可以由你們來協助處理，會有對應的補貼和成果。”
許青山把處理方案說出來，原本吵鬧的實驗室又安靜了下來。
這些思想相對單純一些的女孩，根本不理解許青山這種脫褲子放屁的舉動有什麽意義。
那她們和還在許青山的實驗室有什麽區別嗎？
這時候就會有資深職場員工出來現身說法了。
這就是正式員工和外包員工的區別。
其實許青山這麽處理，不僅僅是因為江浣溪和佟童的感受，更多的也是在重新考慮過後，對於這些其實學籍、身份根本就不在自己名下的學生，這樣直接放進信科實驗室，並不合適。
如果到時候這個學生所在項目組的導師要離開華夏、離開京城大學，那自己精心培養出來的學生不就直接成了幫別人培養的麽？
把這些學生轉成外置團隊，不僅能用，她們也能拿到對公的補貼，雙方都不差。
隻是她們確實不太能接觸到許青山團隊的核心項目和方案。
雖然許青山的方案，她們依舊很難接受。
可畢竟實驗室是人家的，她們並沒有能反抗的點。
哪怕奧莉薇婭再三追著許青山想說服他，也沒能奏效。
這幫小老外，第二天就搬離了二樓。
然後……
入住了三樓，三樓就是學校批給這幫小老外的新地盤。
似乎是發生了變化，卻似乎又毫無變化？
但最起碼。
許青山團隊的信科實驗室又空出來了，江浣溪和佟童過來也不糟心了。
那幫小老外還能更自由地在樓上嚐試各種華夏文化的產物，完全不會被導師批評。
許青山也嚐試通過對接奧莉薇婭的方式，給這個外置團隊發派了一些比較繁雜但是不核心的必要工作。
這幫小老外玩歸玩，工作卻完成得很不錯。
也是這樣。
許青山突然意識到了，似乎實驗室研究團隊的組成成分，還能有另外一條路徑可以選擇。
可通紅得如同寶石的雙眼怎麽可能是兩三下就能擋住的？
聽見佟童的話，江浣溪原本在收拾的情緒又爆發出來，手擋著眼淚止不住的流。
佟童麵色憂愁，看了看江浣溪，又看了看江浣溪他們的房門，心中有了一些猜想。
“去我房間裏吧。”
佟童輕輕攬住了江浣溪的手，力度不是很大，但是很堅決。
江浣溪這時候情緒有些混亂。
她沒有什麽意識，就已經被佟童拉進了她的房間裏。
佟童的房間很溫馨，有她自己手工做的布袋娃娃，也有一些精心的小裝飾，而她和許青山小時候的合照，則是被她擺在了桌頭床頭，她一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江浣溪其實很少進佟童的房間，這還是她第一次在這裏安安靜靜地待一會。
“說說吧，發生了什麽？”
佟童給江浣溪倒了一杯水，她心情也不是很妙。
以她對許青山和江浣溪的了解，大概率不會因為生活上的事情吵架，可如果是涉及到其他人的話，佟童自己也會難過。
“其實沒有什麽……”
江浣溪並著腿，手裏捧著杯子，猶豫著。
但佟童冷靜卻關切的眼神，還是讓江浣溪把她心中所想的事說了出來。
“這樣啊。”
佟童聽完了江浣溪的訴說，沉吟片刻。
江浣溪坐在床邊，佟童坐在桌邊，手肘撐著桌麵，手扶著額頭，按壓著自己的太陽穴。
江浣溪悄悄觀察著這個平素看起來頗為清冷的少女。
似乎相識這一兩年的時間，她的身材又變得更加窈窕，整個人變得更有氣質，不像曾經那般自卑和羞澀。
“你休息一會吧，我去找他聊聊。”
佟童思索了片刻，說道。
“不，不用的，我就是，我就是……”
江浣溪低了低頭，有些難過。
“你放心吧，有我在，我不會讓哥哥亂來的。”
佟童皺著眉頭，起身出了房間。
江浣溪仰著頭，看著佟童的背影和關上的房門，怔了一會。
突然間。
似乎她心裏有一些隔閡和心坎被打破，一股濃烈的暖流蔓延她的四肢百骸。
原本她以為自己對於感情應該也會是自私的，是容不得什麽摻雜的。
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她的心頭卻又閃過一絲別樣又異樣的念頭。
如果是佟童的話，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隻是這樣的念頭剛剛出現，江浣溪就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她沒法去麵對這樣的自己，好糟糕。
另一邊。
佟童進了許青山他們的房間裏，許青山並沒有回頭，還在桌前處理著自己的工作。
他以為是江浣溪去上廁所回來了，隨意地說了一聲。
“怎麽出去那麽久？我們差不多也該看看怎麽收拾收拾東西，過兩天學校安排的那套三居室的要打掃好給我們了，到時候你想弄什麽我們就弄什麽。”
許青山手中的筆沒有停下。
“等我們最近這些都忙完了，我們開車去草原上逛一逛……”
“嗯？”
佟童沒有說話，而是走到了許青山的身邊，伸手輕輕地按住了許青山的額頭的穴位，輕柔地幫他按摩起來。
許青山一感受到佟童的手指，就能從手指的觸感發覺來人並不是江浣溪，而是佟童。
“佟童？”
“是我。”
“怎麽了？忙完回來了，你們什麽時候總決賽？我們過一陣就要搬去新的三居，你看看房間裏有什麽要帶上的？到時候你住一整間套房……”
“哥哥。”
“住這小房間有些委屈你了，我知道你喜歡陽光，新的套房裏有大陽台……”
“哥哥！你得多考慮考慮小溪姐的感受了！”
佟童停住了手，說道。
許青山頓住，轉過椅子來，有些愕然地看向了佟童。
他不太清楚佟童為什麽會突然這麽說。
可是佟童幫江浣溪說他這件事，就很詭異。
明明江浣溪是她的對手。
佟童一開始對江浣溪的態度也很明顯。
怎麽住在一起住了一段時間以後，佟童和江浣溪站到一起去了？
“我做了什麽嗎？”
許青山有些納悶地問道。
“薛姐和王姐就不說了，畢竟她們兩也確實做了不少工作，但是你的信科實驗室，並沒有需要那麽多女生。”
佟童很是冷靜地說道。
“其他的話我就不說太多了。”
“如果哥哥想要解釋的話，有一百種理由，而且如果是我的話，不管哥哥告訴我是什麽，就算是再不靠譜的理由，我也會相信。”
佟童的聲音柔和了起來，但她渾身上下透露著一種理性的氣質。
“可是小溪姐，哥哥也說過，她很重要，你們是……男女朋友。”
佟童頓了頓。
“那你就不能不考慮小溪姐的感受。”
“你也很清楚，小溪姐一向都是外柔內剛的女孩，有些事她就算感覺到不舒服了，她也不會直接告訴你，隻會自己慢慢消化。”
許青山明白了佟童的意思。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許青山點了點頭。
他伸手去摸佟童的腦袋，可向來對他百依百順，對他迷戀得甚至有些許病態的佟童，這時候卻躲開了他的手，拉開了和他的距離。
“哥哥。”
佟童低聲說道，她的眼神都不去看許青山。
許青山疑惑地伸手想去攬住佟童。
“哥哥，你先把小溪姐的事處理好吧。”
佟童用一種類似於哀求的聲音拋下一句話後，就打開門離開了房間，隻留下有些無奈的許青山。
佟童的房間裏。
坐立不安的江浣溪在緩過來以後，就一直坐在床邊紅著臉發呆，思考著自己到底在想什麽，在幹什麽，一時間隻覺得想在地上扣出三室一廳來。
“咿呀。”
門打開了，佟童閃身進來，她的狀態看起來有一些奇怪，但是江浣溪還在想自己的蠢事，並沒有仔細注意到佟童的不對勁。
“你也去和他聊聊吧，我已經和他說完了。”
佟童坐回桌前，沒有麵對著江浣溪，而是冷聲說道。
“哦……好……”
江浣溪突然覺得自己才更像是那個被照顧的妹妹。
她慢慢起身，走到門口，還是忍不住回頭問了一句。
“佟童，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去吧，都說好了，他自己應該也意識到了，我需要複習一下，你先出去吧。”
佟童拿著自己書包，低頭在書包裏翻著東西，江浣溪聽完也隻能出門去。
等到房門關上的時候。
“啪嗒。”
“啪嗒。”
一滴一滴的聲音落在了地上，化開成一朵朵花痕。
佟童抱著自己的書包，久久沒有動彈。
許青山根本不知道自己隨性的一個選擇就讓自己身邊最重要的兩個人受到了影響。
可是就在江浣溪回到房間後。
許青山卻是嚴肅認真地坐到江浣溪身邊。
“小溪，是我沒有考慮好，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把事情處理好的。”
“其實沒有什麽的，是我愛胡思亂想。”
江浣溪沒敢去看許青山的雙眼。
她不是害怕，是不想暴露自己那雙通紅的兔子眼。
“是我的問題。”
許青山見江浣溪的模樣不像是很抗拒，就慢慢地伸手把她攬到懷裏，小心地哄了哄。
他們兩談戀愛，其實都沒怎麽吵過架。
或許是性格的影響，也或許是許青山這臭渣男的技巧。
沒多久，江浣溪就被哄好了。
她相信了許青山隻不過是無心之舉，隻是在結束的時候，她又提醒了一下許青山，佟童的狀態似乎不是很正常。
許青山也隻能再去佟童房間看了看她，果然，這小姑娘方才的倔強和強硬冷靜，都是裝出來的。
她根本就沒有想得開。
“怎麽哭了呢？”
許青山坐到床邊，輕輕攬住佟童，梅開二度地安慰道。
“小溪姐那邊沒事了嗎？”
佟童聲音有些沙啞。
“嗯，都沒事了，還好有你，我真的沒什麽感覺，最近太忙了，都沒有考慮周全，確實是我的問題。”
許青山自認為能把感情處理好，最重要的就是敢說敢認。
佟童沒有說話，隻是順從地靠在了許青山的肩膀上。
“明明我可以不管的，明明你和她出現誤會出現矛盾，我就有機會了，明明我……”
佟童輕聲說道，可越說卻越激動。
“我真的很難過自己為什麽那麽喜歡多管閑事，但是我又控製不住自己，我不想那樣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
許青山聽著佟童的話，隻能在心中罵自己兩句，抱緊佟童的肩頭，安撫道。
“可不就是因為這樣的你才是你麽？我一直以來都知道，小童就是這樣的女孩。”
許青山也輕聲說道，就像是在給小貓捋毛一般。
“在我身邊的人，最讓我放心的就是小童了。”
一直把家裏兩個姑娘安撫好以後，許青山才出了家門。
本來都已經戒煙很久了，許青山久違地在門口摸了摸褲兜，想了想又算了，就趴在欄杆邊上惆悵了一會。
哪怕是他，有時候也會鬱悶一下這個年紀的女孩們那種複雜敏感的思緒。
而她們兩又是許青山不能無情無義地隨手拋掉的人。
可真要說對錯，許青山也沒法說自己做對了。
他不打算在這件事上浪費太多的時間。
從家裏出來，隨便穿了件比較暖和的衣服，就朝著實驗室去了。
這個時候，人倒是都在實驗室。
“許？你是要來給我們安排任務了嗎？”
到了實驗室，許青山就看到了奧莉薇婭，她對於許青山的到來很是開心，主動迎了上來。
“抱歉，奧莉薇婭。”
許青山看了看屋內大大小小都在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小老外們，低聲說道。
“抱歉了大家，可能目前沒法讓你們加入信科實驗室……”
許青山自然不可能說是因為江浣溪和佟童吃醋了的原因，他隻能找一個合適的理由。
“重新規劃了一下實驗室的路線，可能我們目前在信科方麵的項目需要的人手有限，如果我們後續有項目安排，到時候再協調。”
許青山麵色平靜地說道。
在實驗室的姑娘們先是愣住了，隨後便是一陣失落驚訝的聲音。
她們本來因為來許青山的實驗室，開心的很，特別是在這邊和薛雪情與王隗相處得很不錯。
現在突然通知她們這裏不能待了，任誰都會覺得難過，甚至是憤怒。
“不過你們依舊是我們實驗室的最優候選人，如果你們不想回到原有的項目組的話，那我也向學校為你們申請了一個正規的留學生社團，你們也能擁有自己的基地，同時我們實驗室關於信科部分的工作，也可以由你們來協助處理，會有對應的補貼和成果。”
許青山把處理方案說出來，原本吵鬧的實驗室又安靜了下來。
這些思想相對單純一些的女孩，根本不理解許青山這種脫褲子放屁的舉動有什麽意義。
那她們和還在許青山的實驗室有什麽區別嗎？
這時候就會有資深職場員工出來現身說法了。
這就是正式員工和外包員工的區別。
其實許青山這麽處理，不僅僅是因為江浣溪和佟童的感受，更多的也是在重新考慮過後，對於這些其實學籍、身份根本就不在自己名下的學生，這樣直接放進信科實驗室，並不合適。
如果到時候這個學生所在項目組的導師要離開華夏、離開京城大學，那自己精心培養出來的學生不就直接成了幫別人培養的麽？
把這些學生轉成外置團隊，不僅能用，她們也能拿到對公的補貼，雙方都不差。
隻是她們確實不太能接觸到許青山團隊的核心項目和方案。
雖然許青山的方案，她們依舊很難接受。
可畢竟實驗室是人家的，她們並沒有能反抗的點。
哪怕奧莉薇婭再三追著許青山想說服他，也沒能奏效。
這幫小老外，第二天就搬離了二樓。
然後……
入住了三樓，三樓就是學校批給這幫小老外的新地盤。
似乎是發生了變化，卻似乎又毫無變化？
但最起碼。
許青山團隊的信科實驗室又空出來了，江浣溪和佟童過來也不糟心了。
那幫小老外還能更自由地在樓上嚐試各種華夏文化的產物，完全不會被導師批評。
許青山也嚐試通過對接奧莉薇婭的方式，給這個外置團隊發派了一些比較繁雜但是不核心的必要工作。
這幫小老外玩歸玩，工作卻完成得很不錯。
也是這樣。
許青山突然意識到了，似乎實驗室研究團隊的組成成分，還能有另外一條路徑可以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