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我沒事的,既與侯爺成親,那麽夫妻就是一體,不必在乎那些虛的,隻要我好好做好一個妻子的責任,時間長了,侯爺自然能明白。


    至於那陸姑娘,侯爺與她自小的情誼我也有所聽聞,現在侯爺本就與我心存隔閡,如若我剛進門,母親就把她打發走,隻怕會引起侯爺誤會,認為我容不下人。


    侯爺這樣的少年郎,性情中人,意氣風發,如果輕易處置了陸姑娘,隻怕更會造成他的逆反,到時候傷了母子情分倒是我的罪過了。”


    謝婉盈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寬容大度,直說到老夫人的心坎。


    沈文淵再怎麽胡鬧,畢竟老侯爺已走,隻剩下這唯一的兒子,她也不想傷了母子情分。


    “婉盈,你真是個好兒媳,能得你進我們侯府,真是我沈家之幸。”


    老夫人握緊謝婉盈的手,立刻吩咐,“自今日起,安陽侯府由夫人掌家,景嬤嬤,去將掌家的對牌拿給夫人,並吩咐全府所有人協助夫人,有不聽吩咐,從中搗亂的,嚴懲不貸!”


    老夫人多年的掌家自然鍛煉出鏗鏘之勢。


    謝婉盈看著手中的對牌,“謝謝母親信任,我原先在家中也曾看著嫡母管過家,隻是謝家跟侯府自是比不得。


    媳婦先做著試試,如果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母親盡管批評,我一定盡快上手,碰到有不懂的地方,還得麻煩母親多指點。”


    老夫人滿意地點頭:“隻管大膽去做,侯府就你一個兒媳婦,自然是你掌家,如今有你,往後我肩上地擔子也能輕鬆些了。”


    謝婉盈乖巧的收下掌家對牌,“兒媳自當不辱使命。”


    老夫人越看越喜歡,這兒媳婦是找對了。


    端莊大方、進退有度、恭敬沉穩,懂得夫妻一體,為整個家族謀劃,就這份氣度,怕是世家女也就是如此了。


    或許這新婦,真的能把安陽侯府撐下去。


    老夫人又叫景嬤嬤回房,拿了價值不菲的彩雲流光錦緞,一對貓眼耳墜,還有一串青金項鏈,項鏈中間還有一顆色澤通徹地琥珀。


    謝婉盈暗歎侯府不愧是百年世家,老夫人隨便拿出手的東西都比上一世在孫家得到的東西貴重得多。


    “三日之後,就穿戴這些東西回娘家,我也沒有個女兒,這些壓箱底的東西當然是要給你這個兒媳婦。”老夫人慈愛地笑著。


    這一套東西可是難得的東西,是自己還在國公府做姑娘時,她母親留給自己的,珍貴異常,並且情誼深厚。


    謝婉盈雙手接過,“謝謝母親。”


    就在這時,外麵又有通傳聲。


    “侯爺回來了。”


    聽到通傳,原本談笑風生的氛圍一怔。


    謝婉盈轉眸,就見簾子被撩開,一個身穿墨綠翠竹圓領錦袍的意氣風發的少年昂首闊步走進來。


    五官俊朗,劍眉星目,安陽侯府雖是武將世家,沈文淵卻長得風度翩翩,溫文爾雅。


    京城中早有公認,安陽侯雖然行事恣意,但模樣生得卻是極好。


    比起上輩子嫁的孫尚南那普通的長相,好看太多。


    進來後,沈文淵表情清冷,棱角分明的臉龐,彰顯著張揚與不羈。


    “你這逆子昨晚又去那邊了?”


    沈文淵閉嘴不言。


    老夫人看到他這樣,火氣又竄上來。


    謝婉盈趕緊在旁安撫:“母親,您的身子要緊,侯爺既然回來了,就別因為一點小事氣著了身體。”


    老夫人這才慢慢順了氣,閉目靠在榻上,一副懶得見他的模樣。


    謝婉盈也趕緊給沈文淵使眼色,讓他注意老夫人身體,放軟語氣,哄哄老人家。


    老夫人看謝婉盈如此的溫婉恭順,眉眼舒展。


    沈文淵並沒有接受謝婉盈的好意,還是那副樣子。


    “母親,有些人慣會虛與委蛇,搞一套虛情假意。”


    “你還好意思說婉盈,她恭順知禮,哪像你外麵那個就知道整日纏著你,你好好的一個少年郎,不想著讀書上進,整日與她廝混在一起成何體統?”


    “詩雅她活得真實,不虛偽不做作,勇敢獨立,聰明勤奮,你們就是有偏見!”


    “我有偏見?婉盈是你八抬大轎娶進門的妻子,對於你新婚當夜外出,非但沒有怪你,還一大早到我跟前替你盡孝,如此這般,你說她虛偽?


    你口中不虛偽,勇敢獨立的佳人,攛掇著你成親之日去外麵陪她,這是一個大家姑娘該遵守的禮儀嗎?


    當真是被豬油蒙了心,不辨好壞。要是有偏見,也是你對婉盈有偏見。”


    沈文淵是對謝婉盈有偏見。


    自從他再次遇見陸詩雅,感覺到她真實有趣,不如一般的世家女做事刻板無趣。她想法新奇,自由獨立,說出的很多事情讓自己醍醐灌頂,而且有勇氣質疑不公正的現象,當真是他從未見過的奇女子。


    雖然他們自小一起長大,但是現在的陸詩雅更讓自己著迷,她好像跟這個世間的所有女子都不一樣。


    像謝婉盈這樣的閨秀,整日端著一副架子,看著溫順謙讓,實則刻板無趣,還整日看賬掌家,其實是每日充滿算計,沾滿銅臭的庸俗之人。


    雖是這麽想,但是謝婉盈就是沒有絲毫錯處能讓沈文淵拿來被說,再加上看到她從容坦然的樣子,自己反而多了幾分虧欠。


    她,確實沒有半分對不起他。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做不得主,她也同樣做不了主。


    隻能說自己心中先有了詩雅,但這錯並不在她。


    而且她一直乖順,就像昨夜在自己麵前,沒有說他半個錯,也沒有對他發難,不爭不搶,雲淡風輕。


    沈文淵畢竟是勳貴之家長大,雖然有些叛逆,但也並不是完全不知禮儀不重規矩。


    謝婉盈做成這樣,規行矩步,對他也是忍讓包容,沒有半分錯處,的確是無可挑剔。


    “不管如何,三日之後,你可能好好陪著婉盈回門,就當是賠罪,聽清楚了嘛?如果做不到,你以後也不要叫我母親,讓我一個人自生自滅算了!”


    老夫人撂下一句狠話,便不再管他,拉著謝婉盈進了內室。


    謝婉盈又在屋內寬慰了她好一陣,離開的時候,老夫人看她的眼神就跟親生女兒一樣,彼此之間也親厚了很多。


    老夫人又叫景嬤嬤拿了不少價值連城的物件,之說以後在侯府有自己給她撐腰,什麽都不用怕。


    遇到難以處理的事情,叫不動的下人,或者不懂的情況,都可以直接安排景嬤嬤。


    謝婉盈知道,這才意外著給了實在的掌家權。


    上輩子,謝容音隻拿到了對牌,並沒有給她安排人。


    世家大族,能動用人才是權力的核心。


    隻給對牌,其實掌家的權力並不大。


    因為侯府內錯綜複雜的關係,那些下人之間盤根錯節,並不是一個對牌就能叫得動的,何況很多府裏的下人就會推活和卸責,更不要談陽奉陰違。


    對牌隻是表麵,實際的掌控權還是在老夫人手裏。


    謝婉盈隻有看的權力,並沒有處置的權力。


    不過也正常,自己才剛嫁過來,有多大能力,老夫人還不知道。


    當然要慢慢考驗,逐步放權,怎麽會剛開始就給自己所有權力,也怕謝婉盈掌控不住。


    所以,要想漸漸接觸到侯府的核心,先就要讓老夫人看到自己掌家的能力。


    這是入門考核,自己必須要先過這關,才能談以後在侯府有自己的勢力,站穩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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