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兩個月,陳健除了看書就是去參加那些圈子的聚會。


    係統地惡補了一些知識後,雖然不能說在圈子內已經是高雅精致的人物,但是附庸風雅這四個字還是當得起了,加上時不時冒出一些聽起來很有道理的話,在年輕人的圈子中也算是稍微有了那麽一點名氣。


    隻不過在這種圈子裏花錢太多,剩下的那三百多枚銀幣已經花了不少。好在經過將近一年的發酵,君子蘭已經逐漸被炒作起來,如今外麵的交易市場上最高已經漲到了四十枚銀幣一盆。


    陳健悄悄賣了二十多盆,換了一千銀幣,拿出一半來維持自己在這個圈子中的花費,不斷和一些看起來將來有用的人拉上了一些關係。


    張玄年後就很少露麵了,陳健去找過幾次,都是在家中溫書,說是秋天就要去都城學習了。


    孫湛那邊的新戲劇還在排演,在孫湛看來這或是一幕可以風靡全國的好戲,要求便高了許多,希望戲劇演員們能夠發揮出最好的水平。


    但那種糾結卻又不是輕易可以演出來的,孫湛一直不算太滿意,陳健也不著急,隻是偶爾去拜訪一番,靜靜等待。


    他很清楚自己要幹什麽,錢是第一步,名聲是第二步,把名聲和錢結合在一起形成影響力是第三步,然後才能用些辦法帶動一部分商人和作坊主,讓他們看到海外的財富,向外拓展。


    自己如今既在掙錢,也是在博名,如今張玄馬上要去都城,倒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他很清楚自己要幹什麽,錢是第一步,名聲是第二步,把名聲和錢結合在一起形成影響力是第三步,然後才能用些辦法帶動一部分商人和作坊主,讓他們看到海外的財富,向外拓展。


    所以還要博更多的名聲,而且不能隻在閩城一代博取,也不僅僅是一個劇作家的名聲。


    在等待炒作賺黑心錢的過程中,陳健也做了一些別的準備。


    花了些錢,去一些磁窯定製了一批做實驗的簡易工具,他想到了都城學宮出的那些小冊子,那是一個最快博名的辦法。


    燒磁窯的人覺得陳健要的東西古怪,但是錢給的足,也就沒什麽辦不了的事,滿口答應著。


    之後陳健又租了城外一間偏僻的靠河小屋,作為自己的小實驗室。


    簡陋的試驗器具,沒有防護措施的臨河小屋,這就是陳健準備博名的地方。


    翻看了很久的各種小冊子,陳健選定了一種比較簡單的、可以利用這些亂七八糟的簡陋設備製取的東西。


    在市麵上收購了很多的獸骨,煆燒成骨灰,用簡單的搗蒜臼研磨地粉碎。


    將這些骨灰放入他在磁窯定製的一套古怪的類似試管的器具中,裏麵摻上研磨後的木炭粉和矽石粉。


    用簡單的陶管作為連接,靠焦炭加熱,將陶管連接到一個光滑的陶瓷盆中,裏麵放上冷水。


    這是一個劇毒的試驗,產物是致死量隻需要零點一克的白磷,骨灰中的磷酸鈣會和木炭反應,變為磷蒸汽。


    這些磷蒸汽從陶管中流入冷水,遇到冷水後冷卻凝結,便是單質的白磷。


    其餘的雜質要麽溶於水,要麽不能蒸發仍舊在瓷管中,陳健擔心自己中毒,堆上焦炭點火後便遠遠跑開。


    這種條件下的試驗也就隻能是這個樣子,等到反應結束後陳健用了個布袋包了許多木炭,堵在頭臉上隻露出眼睛,看了看水盆。


    水盆的底部有一些淡黃色的仿佛耳屎一樣的固體,應該就是白磷了,隻是數量有點少。


    隔著水,用陶棍將裏麵的白磷刮到一起,換了一個盆,重複了幾次。


    再將下麵的白磷收集到一個小陶碗裏,在下麵如同煮飯一樣加熱,不用水沸騰,估摸著四五十度的時候,那些白磷就已經慢慢融化。因為比水要沉,在水下變為液體逐漸融成一團。


    花了兩天的時間,總算是收集到了大約一勺成型的固體白磷。據說這東西有一股大蒜的惡臭,陳健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去聞,再一個想必在真正的曆史上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這種劇毒的東西被發現,一定有著種種的辛酸,也正是這種辛酸讓人類一步步向前。


    作為剽竊者,陳健不需要去做種種的嚐試,隻需要將書本上記載的東西寫成簡單的實驗報告,聲稱自己發現了一種新的不可分之物,並解釋了許多諸如鬼火之類的事情。隻說自己是從骨頭中提取出來的,但是如何提取的一筆略過,以免被人搶了。


    這東西換不來錢,但是可以換來一些名聲,擠進另一個圈子。


    …………


    四月末的一天,天氣已經有些熱了,張玄忽然來找了陳健,說是自己要去都城了,便拽著陳健去喝酒。


    兩個人在城中找了個酒肆,要了個雅間,隨意點了幾個菜,要了壺酒。


    “怎麽這麽急?”


    “秋天就要會試了,我也不想去那種太難進入的學校,去次一些的學校還是有些把握的。再者我將來是要為官的,年紀小一些總是好的。正好有船北上,我就跟著上去。”


    張玄喝了口酒,歎息道:“我這一走,隻怕很久便見不得麵了。若有假期我還能回來看看,等學完了咱倆再見可就難了。”


    “怎麽說?”


    “規矩。事物官不能由本地人擔任,一貫如此。現在北邊還有些亂,我可能要去那邊,從最小的吏做起來。你呢?你也要去軍校了吧?”


    陳健胡亂地點點頭,也沒說破自己的想法。


    “你去了那邊,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哪裏都很難做。不過我爸也是從小吏做起來的,有些東西他很明白也很清楚,我也自小學了不少,總比那些家裏是種地的要容易。臨走了,有些話也得和你說說,是時候看看書本學些東西了,馬上就都長大了,總得想想今後。”


    這一番肺腑之言讓陳健有些感傷,強顏笑道:“你怎麽像是忽然變了個人一樣?”


    “年後我爸天天教育我,一連三個月,有些事就算是似懂非懂了。不懂不行啊,咱們倆的家庭都太淺薄,和那些大家族是沒法比的。你爸若是運氣好點,要是齊國人不接受歸附的條件真打起來,或許還能立下功勳,成了將官,那樣你的日子就好過了。我就不行了,說起來我爸也就是個小稅務官,還不是整個郡裏的,已經到頭啦。”


    兩個人又說了好些話,喝了好多酒,陳健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回到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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