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過後,就是喜慶洋洋的元旦。


    這些天蘇哲和夏珂倆人忙得夠嗆,花店看似生意不多,每天進花卉,修剪花枝,忙完一天也要費不少時間。


    忙是忙,兩個人忙得很開心。


    過了元旦,學校跟著放假。少了學生這批消費者,花店的生意有著明顯的落差。這也好,連續忙一個星期,該是時候歇息一會。


    開花店是夏珂的夢想,蘇哲也不想讓她過於勞累。


    正想找一天好好休息,蘇哲陪夏珂逛街。將近年底,別人新衣新鞋都開始準備,去年他們從大伯家逃出來,過了一個艱苦年。如今,手頭寬裕,有屬於他們的家;普天同慶的日子裏,自然不能再想去年那樣簡單了事。


    不過蘇哲想休息,有人可不給他機會。早上花店剛開門不久,蘇羽澄那輛引人著名的勞斯萊斯幻影就停在門口。


    “姐,這麽早?”蘇哲問。


    聖誕節後,下了昆城今年入冬以來第一場雪。前不久,氣溫降得厲害,大家都以為積累一年的雪花要飄落下來,一直等到過完聖誕節才下。


    天氣預報說這幾天氣溫會持續下降,第一場雪還未來得及融化,說不定過兩天會有雨夾雪的寒潮過來。


    蘇羽澄穿著件棕色的皮貂大衣,脖子圍著一條米其色的圍巾,戴著一雙白色的手套。嘴裏嗬出一口氣,頓時變成白霧跟著與寒風融合在一起。


    “今天有沒有時間,陪我去一趟西星場口。”


    “賭石?”


    “嗯,上次與西星場口的交易中止,如今珠寶店的翡翠原貨緊缺。這陣子場口這邊沒有人開出高檔翡翠,再這樣下去,春節前後這一個月,珠寶店的生意會讓人給占領。”


    早幾天蘇羽澄就想叫蘇哲陪她去,趕上花店開張,蘇哲肯定抽不出時間。了解到前兩天金融大學放假,學生少了,花店沒那麽忙她才過來找蘇哲。


    蘇哲賭石是從未賭垮過,蘇羽澄叫他相陪亦非真覺得他運氣一直那樣好。如果相信運氣,做為在商界打拚多年的人,她更相信經驗。


    魏廣石和江平是場口的老師父,賭石經驗豐富。場口一些金額不大的進貨,蘇羽澄幾乎是交由他們跟進。一家場口想要賺錢,貨源一定要好,若老是讓人賭垮,幾次過後想必沒人會再過來。


    去西星場口賭石這個還是蘇哲當時跟蘇羽澄提的,後來因為背部中槍,醫院一躺這事情就耽擱了。蘇哲知道若非翡翠原貨真的緊缺,蘇羽澄不會選擇走這一步。


    蘇哲想了下說:“你等會,我進去跟嫂子說一聲。”


    蘇羽澄站在車門外,蘇哲和夏珂在店門口說話,期間夏珂目光望過來,蘇羽澄與她相視打招呼。沒聽到蘇哲與夏珂說什麽,大概兩分鍾見到蘇哲走出來。


    坐進車裏,裏麵蔓延的暖氣將寒氣給驅散。蘇羽澄伸手到邊上一個白色的盒子裏拿出一條淺藍色的圍巾說:“看看喜不喜歡......”


    “送我的?”蘇哲稍微感到驚訝。


    “聖誕和新年都沒送你禮物,前兩天去天娛廣場,看到這個就順手買了。”停頓一會,蘇羽澄強調一句,“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反正不喜歡你也得圍上去。”


    “姐送的,就是在路邊撿來的我都喜歡。”


    蘇羽澄嘴角微笑著輕嗔道:“油嘴滑舌。”


    拿起淺藍色的圍巾,蘇羽澄替蘇哲圍上去,表情很怡靜,沒讓大家產生一絲違和感。


    到了西星場口,這次蘇羽澄不像上次那樣過來時行交易,錢遠朗沒有特意招呼。來場口賭石的,三教九流,達官貴人,每天都不缺。不過蘇羽澄到底不是一般人,她過來賭石,錢遠朗知道她的真正目的。


    像蘇羽澄這種顧客,哪怕是隨便出手交易都不會是小數目。


    “蘇總,上次我們沒能合作到,希望今天過來能夠讓你盡興。”錢遠朗依然是那個樣子,臉上永遠都是笑嗬嗬,仿佛隻要有錢賺,任何煩惱都沒。


    派了場口一名經理招呼蘇羽澄,錢遠朗在離開前往蘇哲身上瞥一眼。關於蘇哲的身世他讓人調查清楚,不單知道他是金融大學大二的學生,甚至連他是竹園村的人都調查到。


    知道他自小父母雙亡,讓蘇兆明帶大。兩年前因為蘇兆明想對堂嫂施暴,打傷蘇兆明逃到昆城。這些都不是錢遠朗在意的,他最在意的據他得到的資料,蘇哲接觸賭石這麽久,從未賭垮。而且蘇哲賭石賺到的第一筆錢還是他眼睛失明的時候。


    一個人運氣好到這樣子,不得不讓人特別留意。


    錢遠朗進入西星場口的辦公大樓,走進一間裝修豪華的辦公室。裏麵坐著一個身穿白色衣服的男人,看起來不過三十歲左右。留著短發,臉相長得俊朗。有著一雙深邃的眼睛,再配上能迷倒萬千少女的鷹鉤鼻,如果是明星,絕對會引發不少女fans狂呼。


    “仲謀,蘇羽澄在下麵。”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西星場口的負責人趙仲謀。


    趙家根基在北方,而趙家產業卻遍布全國各地。在商界有“南譚北趙”的說話,南譚指的是譚子文,或許更準確來說是譚家,而北趙卻單獨指趙仲謀。


    趙仲謀的商業謀略讓人很多無不感歎,加上那龐大的家族關係,讓他在北方呼風喚雨並不為過。然而讓趙仲謀顧忌的不是譚子文,而是曾讓他爺爺趙長生讚為“巾幗英雄不讓須眉”的蘇羽澄。


    聽了錢遠朗的話,趙仲謀坐在椅子的身體動了下問:“她一個人?”


    “還有一個叫蘇哲的青年,就是之前跟你說過,賭石從未賭垮過那個蘇哲。”


    “哦——”趙仲謀拉了一個長長的尾音,接著是一陣沉默。錢遠朗雖是趙仲謀的娘舅,多年在他手下做事,對這個外甥的脾氣很是了解。


    良久,趙仲謀緩聲道:“蘇家珠寶翡翠原貨緊缺,回頭讓人對蘇家股市進行狙擊。”


    錢遠朗不明白趙仲謀的意思,蘇家珠寶並沒有拆分上市,狙擊股市想不通有何意。


    “如果我們想要占領南方市場,最大的阻力不是來譚家而是蘇家。”趙仲謀解釋道,“蘇承生意頭腦是有目共睹,但是蘇乾、蘇坤是扶不上牆的爛泥,還有蘇坤的兒子蘇庚寅簡直就是廢物一個,你繼續讓人請他吃喝嫖賭,讓他成為一個扶不上去的阿鬥。”


    “蘇家如今就剩下一個蘇羽澄,如果沒有她,單憑蘇承蘇家的產業隻會倒退而不會蒸蒸日上。我們西星場口是全省最大的賭石地方,有時候碰到高檔翡翠,與其讓別人買去,不如留給自己。”


    錢遠朗有點明白趙仲謀的話,又不是很確定。“仲謀,你已經決定了?”


    “是時候了,要搶占南方市場,先從吞並蘇家旗下的珠寶店開始。讓人狙擊蘇家股市,目的是製造假象。在翡翠原貨緊缺的情況下,股市有人狙擊,想必蘇家那邊可不會讓蘇羽澄拿更多的錢投資到江井場口那邊。隻要幹擾到珠寶店的貨源,收購不成問題。”


    錢明朗這才明白他這個外甥打的是這層主意,換作是他自然不會這樣做。所以錢明朗清楚,這就是他和趙鍾謀之間的差距。


    蘇羽澄和蘇哲跟著西星場口一個經理往場口裏麵直走,蘇哲不知道家夥要帶他們到哪。西星場口與江井場口不同,翡翠毛料交易就是在一個大的建築物,沒有分多少層,但是麵積比江井場口要多得多。


    蘇哲心裏粗略概括下,若是從門口走到裏麵不坐車大概要二十分鍾。沿路過去,看到不少人在挑選毛料。將近年底,不單是珠寶商想要翡翠原貨,其他人也想趁年底博一把。


    如果賭漲,今年就過個豐厚年;賭垮的話就繼續勒緊褲頭,下次再博過。


    越往裏麵走,蘇哲留意到挑毛料的人就越來越少。蘇哲瞄了下毛料旁邊標記的價格,不怪乎人越來越少,裏麵的價格比外麵的要高得多。


    蘇哲撇撇嘴在蘇羽澄耳邊低聲說:“姐,他們真把你當大財主,盡介紹貴的給你。”


    蘇羽澄嘴角微微翹著:“反正我有你在,就是買到貴的也不會虧。如果賭垮了,回頭新年禮物都得收回去。”


    蘇哲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上的圍巾不滿道:“姐你都是富婆,哪有送出去的禮物要回去的。”


    蘇羽澄望著蘇哲像個小孩子似的模樣,忍俊不禁。“好了,這禮物就不收回了了。不過先提醒你,賭垮的話,春節禮物就沒了。”


    蘇哲眼睛睜大起來,一臉期待:“姐,這春節禮物是什麽?”


    “先賭漲了再有資格問。”


    蘇哲立刻挺直身板道:“為了我的春節禮物,今天必定不能空手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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