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網的時間定在淩晨。


    距離收網還有一個小時,沒有人會去睡。蘇哲擁有帶罪之身保釋在外,隻要收了網就可以清白。


    “小哲,羽澄你們要不要吃點東西,我給你們弄點吃的。”


    等待向來不是讓人舒服的事,一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得找點事情來做才行。


    蘇哲不是很餓,蘇羽澄沒有吃宵夜的習慣,不過幹坐等不是辦法。


    蘇哲想了下說:“剛好三個人,要不鬥地主。”


    此話一出,蘇羽澄和夏珂雙雙拋個白眼狠狠鄙視。


    真拿這家夥沒辦法,這種時刻居然還想到鬥地主。


    “我看你平時是叫地主叫多,這次我就不讓你加倍。”夏珂鄙夷道,“羽澄,這家夥平時在公司肯定是不務正業多。”


    “這個我可以作證。”蘇羽澄嘴角含笑,然後俯過身在夏珂耳朵低語幾句。


    蘇哲想湊過去聽她們說什麽悄悄話,夏珂美目一橫,他立刻正襟危坐。聽完蘇羽澄說的話,夏珂表情拉下來:“一看就知道有企圖,羽澄你在公司可要盯緊一點,不要讓他有機可趁。”


    蘇羽澄輕笑道:“我怕是盯不住,這家夥每次趁我眼皮子一低就做壞事。要不你哪天挑個時間去公司搞突擊檢查,別忘了你可是瑞鼎的法定代表人,你這個幕後大老板突然出現,一定讓其他人連大氣都不敢呼一聲。”


    夏珂咬著唇想了下,看到蘇哲臉上露出心虛的模樣,最後忍不住笑出聲。


    “哎呀不行,一看他那心虛又委屈的樣子我就忍不住了。”這麽多年了,夏珂早就習慣照顧蘇哲的生活飲食起居。其它的她不想去操心,因為知道蘇哲心裏一直會有她。


    蘇哲沒聽到蘇羽澄跟夏珂說什麽,不過從她的表情跟對話能夠猜到她們悄悄咬耳朵說的是什麽。摸摸鼻子心虛道:“我當初是出於好意,可沒有帶企圖。”


    蘇羽澄美目微抬輕哦一聲:“既然這樣,當初你將葉助理、高經理、舒雅她們請時公司都是為了好意了?”


    “那當然。”


    “那行,高經理就不說了,這個年薪七百萬炒掉有點可惜。葉助理和舒雅的難關已經度過了,正好我覺得近來公司薪酬方麵開支有點大,縮減一些不必要的開支。她們兩個人的薪酬正好可以去掉,明天我讓人事部陳經理給她們出辭退信你沒意見吧......”


    蘇哲看著蘇羽澄認真的表情,用不確實的語氣問:“姐,你不會說真的吧......葉助理和舒雅她們能力不差,突然炒掉,會不會引起其他員工有意見。”


    “撲哧——”


    蘇羽澄抱著夏珂肩膀笑出聲,“看到了吧,真把這家夥那兩個紅顏知己炒掉,回頭我就要被炒了。”


    夏珂亦是咯咯的笑起來。


    蘇哲一臉尷尬,兩個平時不擅於開玩笑的人,今晚突然變得這麽有默契,他還真不是對手。


    “夏珂,你說要不要咱們商量下讓那兩個紅顏知己參加我們的陣盟呢?”


    蘇羽澄硬著頭皮說:“姐,這事可不能開玩笑,我跟葉助理和舒雅可是清清白白的,根本沒有非分之想。”


    蘇羽澄嫣然笑道:“看吧,這狐狸尾巴露出來了。我跟夏珂準備舉辦個花卉活動,想讓她們過來幫下忙,又沒說其它的。倒是你自己先跳出來解釋,這是不打自招了。”


    蘇哲決定不說話了,在公司嚴肅冷漠的蘇羽澄一旦卸去女強人那一麵,偶爾露出的小調皮更讓人抓心。


    兩個女人聯手繼續調侃蘇哲,正在這時,蘇哲的手機突然響起。


    蘇哲看了下號碼,周誌研的電話,隻是不知道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有什麽用,不知是不是同樣因為等待感到不安。畢竟明天就是比賽的最後期限,這個時候出意外,一切就宣告結束了。


    蘇哲接通電話,兩個女人就恢複之前恬靜的模樣,在一旁靜靜的不說話。


    聽著周誌研的話,蘇哲臉色變得不好看。


    掛掉電話後,蘇羽澄坐過去問:“誰的電話?”


    “周誌研的。”


    “他有什麽事?”蘇羽澄眉頭蹙緊,就算周誌研與她沒有任何關係,但始終是姓周的。她以前跟周誌暉的事情是跟蘇哲說過,可是也不願與他們再有任何瓜葛。


    蘇哲伸手替蘇羽澄撫平蹙緊的眉頭。跟周誌研之間的交易蘇哲一直瞞著她,就知道她會有其它反應。如果說眼下還有讓蘇羽澄偶爾失分寸的事情,無疑就是與周家有關。


    “周誌研的事情沒跟你提過,回頭我再跟說一遍。不過剛才接到一個不好的消息,固道斌在家裏突然心髒病犯,不治身亡。”


    蘇羽澄和夏珂一臉驚訝,這個消息很突兀。


    夏珂不認識固道斌,隻是這幾天聽蘇哲跟蘇羽澄經常提到才稍微了解。知道他可以是販賣文物案其中一名關鍵人物,沒想到走得這麽突然。


    “那圍捕的情況如何?”


    蘇哲搖搖頭,“錢老那邊還沒有消息,不過剛才電話裏提到,因為固道斌的突發事故,陳紹山跟鄭建華兩邊都沒有任何動靜。很有可能今晚的交易取消,說不定他們是聽到風聲,故意放個消息出來迷惑大家。”


    話剛說完,錢老那邊的人就打電話過來。


    結果跟前麵周誌研打過來說的差不多。


    等了一晚上,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多少有點喪氣。


    “不早了,你們兩個早點休息。”蘇哲看了下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


    避免等會因為睡覺的情況引發尷尬,蘇哲說完丟一步上樓回到以前住的房間。夏珂明白他的意思,看了下蘇羽澄,不好意思的臉紅了下。


    ————


    ————


    計劃趕不上變化。


    固道斌的死亡無論是在古玩界抑或是在商界都造成一定的轟動。固道斌的主要產業是在燕京,突然就這樣走掉,始終讓人覺得意外。


    蘇哲喝了口咖啡,看著周誌研跟唐媛清一眼,兩個人臉上都有愁容。固道斌心髒病發死亡,但是比賽不會因此停止。


    “固道斌突然離世,換個角度來看算不算是死無對證。”蘇哲將杯子放下接著說,“上次古董交流會上固道斌提到他擁有一件唐三彩,你們應該清楚唐三彩的重要性。距離你們兩兄弟的比賽隻剩下不到12個小時,你手頭有沒有更好的證據能夠贏下這場比賽。”


    周誌研沉默很久,最終還是搖搖頭。


    蘇哲手指在桌子上輕敲幾下抬頭眼道:“事到如今你沒得選擇,唯有死馬當活馬醫。你要是敢賭的話,我有個提議你倒是可以嚐試一下。”


    “什麽提議?”


    “將你手頭僅有的人力全力查固道斌手頭那件唐三彩來曆的事情。”


    周誌研皺著眉頭:“這件事有什麽用,固道斌都已經死了......”


    蘇哲認真道:“周公子你可別忘了,我被人陷害是因為手頭擁有十多件五代十國的古董。換句話說,那幫人販賣的文物大多數是在這個時期以上的。暫時不知道固道斌手頭那件唐三彩是哪個朝代的,如果是五代十國之間或者晚唐年份,你大可往這裏做文章。”


    周誌研是聰明人,蘇哲的話深思片刻就明白他的意思。


    “蘇少,固道斌剛去世,這樣做會不會顯得不尊重......”


    蘇哲輕諷道:“周公子,事情利弊你比誰更加清楚。有些事情不需要我教你,因為你可能做得比我更勝一籌。這樣做或許不能讓你完全勝出,至少你可以利用這個爭取將比賽時間延長。若是你威望夠大,完全可以反將回去。”


    “到了這個地步,你沒得選擇。除非你覺得重頭往上爬,日後會做出比你現在更好,那就當我沒說。”


    周誌研再次沉默。


    直到杯中的小勺沒有像以前那樣有規律秩序攪動咖啡,亂了點分寸後才開聲問道:“如果那件唐三彩隻是普通的唐三彩呢?”


    蘇哲淡聲道:“那隻能怪你時運不濟,怨不得人。”


    坐以待斃不是周誌研的風格,一口將咖啡喝完跟唐媛清離開。


    以往都是蘇哲先行離開,這次換他一個人慢悠悠的品著咖啡。在快喝完時,服務員突然端來一杯咖啡替他續杯。


    蘇哲有點疑惑,服務員伸手往裏麵一桌人指了下。蘇哲目光望過去,一人目光望過來。


    請他喝咖啡的人有點意外,居然是銳意珠寶的陳心怡。


    盡管隻是幾個月前在天安市一家賭石場口見過一麵,不過蘇哲向來對美女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陳心怡是蘇羽澄的多年好友,之前曾聽她說過陳心怡開始也想往東陵市場摻一腳。後來因為趙仲謀先行一步,就沒有參與這場混戰。


    陳心怡跟兩個人在說話,蘇哲不認識。不過人家請喝咖啡,蘇哲衝她點下頭,以示感謝。


    一杯咖啡沒喝完,陳心怡那一桌人離開。一杯咖啡喝完,蘇哲準備離開,看到陳心怡突然折回來走到他見麵。


    “蘇先生,可有時間再讓我請喝一杯咖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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