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第二杯蘇哲就有點膩了。


    他對咖啡的依賴性不高,一些比較不錯的咖啡,勉強可以品嚐出它的不同之處。不過兩根過後,再來一杯,真會應了那句話,就是龍肉吃多了也會厭。


    但是蘇哲還是要了第三杯,因為美女的邀請,拒絕的話多少顯得不夠紳士。


    “羽澄近來在忙什麽,上次見麵,都有幾個月。一直想抽個時間來昆城,直到今天才有空過來。”陳心怡端起咖啡輕抿一下。


    “談完事情正想給電話邀她出來見麵,沒想到會碰到蘇先生,真是緣分。”


    蘇哲微微一笑:“幾個月不見,陳總更加有魅力了......”


    “蘇先生可以叫我心怡,我跟羽澄的關係不錯,叫陳總顯得生外了。”聽到蘇哲的稱讚,陳心怡臉上湧出一絲羞澀。


    “也對,大家都是熟人,不必要太生分。”


    頓了下,蘇哲看著陳心怡問:“這次過昆城是私事還是公事——抱歉,這樣問有點唐突,你可以選擇不回答。”


    “不礙事,這次過來半公半私吧。”陳心怡撩了下發絲,“其實這次過來隻要是想找羽澄談下合作的事情。”


    “合作?”


    “嗯。”


    蘇哲一時間沒猜到陳心怡想合作指的是什麽。


    “東陵市場因為有趙仲謀的至尊珠寶還有你們瑞鼎珠寶,再加上其他的珠寶品牌,銳意珠寶想再進來就沒必要了。不過我們想把銳意珠寶的品牌打造出全國甚至全世界的知名品牌,必須要做推廣。”


    蘇哲想了下有點猜到陳心怡接下來提到的合作指的是什麽。


    “銳意是不是想跟瑞鼎聯手搞什麽活動?”


    陳心怡淺笑道:“跟聰明人說話果然不需要廢腦細胞。怪不得羽澄眼光這麽高的人都會傾心於你,看樣子她的目光不錯。”


    被人稱讚是件讓心情愉悅的事情,蘇哲保持著謙遜。


    “你說的不錯,這次過來確實隻要是想跟瑞鼎合作。這個念頭去年在天安市跟羽澄碰到就提過,隻是那會銳意珠寶剛起步,暫時沒時間做這一塊。如今公司運作穩定,擴廣的事情就要提上來。”


    陳心怡看了蘇哲一眼接著說,“羽澄的能力毋庸質疑,就算不跟其它公司合作,憑她的能力不用多少年,瑞鼎珠寶都可以走出國外。不過將一個品牌打造出來,個程不容易。所以我就想我們兩家聯手,這樣一來,銳意珠寶可以借這個勢打進東陵省市場,瑞鼎珠寶亦可以就此將品牌推向其他地方。”


    這個提議確實不錯,如此一來,可以達到雙贏。


    不過蘇哲也有點擔心,畢竟事情有利有弊。銳意珠寶的學後是中銳集團,到最後會不會變成瑞鼎為他人做嫁衣裳。


    “這件事你跟羽澄商量,不瞞你說,我在瑞鼎幾乎是當甩手掌櫃。投資做生意方麵,我向來比不上她。”


    蘇哲大方承認自己的弱點,陳心怡並沒有任何看輕的念頭,反而對他能夠看到自己缺點的表現給予讚賞。


    蘇哲不知道陳心怡在想什麽,突然發現她隻帶了一隻耳環有點奇怪。帶一隻耳環的人不少,隻是出現在陳心怡身上就有點奇怪。


    耳環設計很簡約,由兩顆綠色的珠子串在一起。蘇哲仔細觀察,那兩顆珠子不是翡翠,比較像祖母綠。


    祖母綠被稱為綠寶石之王,是相當貴重的寶石(五月的誕生石),國際珠寶界公認的名貴寶石之一。因其特有的綠色和獨特的魅力,以及神奇的傳說,深受西方人的青睞。


    雖然世界有很多國家出產這類寶石,不過哥倫比亞出產的祖母綠,以其顏色佳、質地好、產量大聞名於世,是世界上最大的優質祖母綠產地。


    因為之前從鄭朝華手中收到一塊據說是趙匡胤的隨身玉佩,蘇哲在了解軟玉的物質的同時順便將綠寶石、藍寶石這一塊看了下。


    陳心怡耳朵戴的那一個耳環珠子綠色鮮豔,泛著明亮光澤,蘇哲第一眼的感覺是價值不菲。陳心怡身份地位擺在那裏,身上穿戴的自然不會太差。


    一時好奇,蘇哲將異能開啟。


    “嗯?”


    異能在陳心怡的耳環上麵流過給蘇哲一種奇怪異樣,再看一遍讓感到驚訝。


    “你那個耳環上麵的祖母綠寶石是假的?”


    對於蘇哲突然說這話,陳心怡錯愕下。等反應過來臉色詫異:“你怎麽看出來的?”


    “別忘了我們是同行。”


    陳心怡伸手到耳朵將耳環解下來遞到蘇哲的麵前說:“雖然我們是同行,但是我這隻耳環曾經可是瞞過很多人,沒想到你一眼就看出來了。怪不得賭石界對你幾乎是視為傳說,沒有賭垮過的人,簡直是神一般的存在。”


    “這高帽戴下來,差點都讓人看不到路了。”蘇哲輕笑下,小心的接過陳心怡遞過來的耳環。


    放到眼裏仔細看了下才發,原來瞞過眾人眼睛的不是珠子本身,而是外麵那一層綠。完全說珠子是假的祖母綠並不全對,因為有一小部是真的,其它部分是假的。


    重新將耳環戴回去,陳心怡發現蘇哲眼裏的困惑,嘴角如同蜻蜓在平靜湖麵掠過蕩起的漣漪般溫柔咧開。


    “這隻耳環上麵的珠子原本是祖母綠的,小時候不小心打碎。雖然碎片撿回來放好,不過想要變回原來的樣子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就將其中一小部分讓人按照之前的樣子融合回去。另外一隻用來當我媽的陪葬品,現在隻剩下一隻。”


    頓了下,陳心怡補充道,“這是我媽的遺物,不是特殊的場合我都是戴著。這樣就會覺得她還沒離去一樣。”


    “抱歉,勾起你不愉快的回憶。”


    沒想到這看似普通的耳環背後有這樣的故事。


    陳心怡淺笑道:“這不關你的事。我媽已經走了很多年,心裏是記掛,然而想到她在另外一個世界可能過得更好,這樣我就安心了。”


    偶爾的遇到,兩個人卻不像是個剛見過兩次麵的人,聊得甚歡。大概是在話題上大家有共同,還有一點,陳心怡是蘇羽澄不多的朋友之一。衝著這個關係,蘇哲也要跟她關係打好一點,說不定能夠了解到一些關於蘇羽澄他不曾知道的事情。


    沒能陪她走過以往的路,至少可以陪她走過那些回憶的日子。


    ————


    ————


    比起蘇哲這邊的優閑,剩下不到十個小時,周誌研一秒都不敢浪費。無論蘇哲的提議有沒有用,目前隻剩下這一條路可以走。


    沒有人願意輸,特別是周誌研。一旦輸了,那就什麽都沒了。


    明知這次比賽的不公平性,可他隻有答應,因為這是最後的機會。


    如果固道斌沒死,查起來反而方便。唐三彩這條線索,周誌研一直不知道,不然當初他就不會忽略掉。


    為了能夠贏下這場比賽,他幾乎處於瘋魔的狀態。


    可是他的容忍也是這麽多年來,最厲害的一次。


    周誌研變得越來越認真,卻讓唐媛清感覺他越來越可怕。她對周誌研很了解,平時表現得無所謂反而讓人放心,一旦認真,表麵是執著於某件事,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越認真越冷漠。


    時間一分一秒過,唐媛清同樣焦急。


    周誌研忙著找線索,蘇哲亦不能太閑。固道斌突然掛掉,他的清白還沒洗脫,被人當成嫌疑犯自然不爽。


    到了傍晚六點,蘇哲從青嵐那邊聽到好消息,立刻從海堤灣驅車趕過去。


    聽雨齋關門後,青嵐這幾天一直關公廟附近那間別墅。蘇哲第一次去那裏還是因為金大班弄的古董交流活動,當時他讓李全拉過去。當時還以為是金大班用來金屋藏嬌的屋子,後來才知道別墅一直是青嵐的。


    至於青嵐與金大班是什麽關係,自從上次青嵐在提到這個名字後變得不開心,蘇哲就沒再提過。


    蘇哲到了青嵐那裏,她拿出一件瓷器。蘇哲一眼就辯認出是件唐三彩,還是唐代的。


    “青嵐姐,這件唐三彩你從哪裏得到的?”蘇哲感到驚訝,畢竟唐代的文物,私人收藏者不是沒有,隻是現在幾乎不在市麵上流通,除非是地上拍賣。


    唐朝的古董,公開交易都算犯法了。


    “不會是從那些古董中介手裏買的吧?”


    青嵐白了一眼說:“你想得倒美,唐代的唐三彩你以為像之前那些玉佩或者不是很貴重的五代十國古董,滿大街都有呀。這次唐三彩是我跟人借的,事後要還回去。”


    蘇哲隨口問道:“跟誰借的?”


    唐三彩是唐代低溫彩釉陶器的總稱,在同一器物上,黃、綠、白或黃、綠、藍、赭、黑等基本釉色同時交錯使用,形成絢麗多彩的藝術效果。“三彩”是多彩的意思,並不專指三種顏色。


    以前讀書的時候蘇哲以為唐三彩真的隻有三種顏色,後來了解到才知道那是貽笑大方。


    看到青嵐沒說話,蘇哲將唐三彩放下遲疑問道:“金會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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