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西擊回來後,蘇哲覺得接二連三出現不少事情。


    他總結一下,得出的結果不容樂觀。


    每一件事看起來是單獨性的,但又像是可以聯係在一起的。


    距離春節不到兩個月,蘇哲知道再這樣下去,事情會越來越嚴重。手指在桌麵上敲了幾下,蘇哲拿出筆和紙張畫了幾個圈。未來兩個月,他需要將手頭的事情全部解決。


    在上麵幾件畫了圓圈的事情勾了幾下,蘇哲最後決定先處理林界路的事情。不管是不是衝著他來的,起碼這件事跟他的關係不大。如果林界路的死是對他的一種警告,無論是人還是鬼蘇哲都要將他們揪出來。


    這幾年來,蘇哲養成一個壞習慣,他不主動玩人,但是絕對不允許別人將他當傻子一樣耍得團團轉。


    既然林界路是因為去南宿收購玉佩出事,蘇哲就從這件事入手。


    與周家那件事有關聯的玉佩兩個月前出現在昆城博物館,要追尋線索,必須要重新在龐統那邊入手。可能那天與龐統見麵,他有些事情沒有說清楚,或者故意隱瞞亦說不定。


    龐統給蘇哲的表現是一個偽君子,這樣的人說的話未可盡信。但在沒有利益衝突的情況下,他的話亦不能說全是假的。


    真真假假,蘇哲需要再去進一步調查。不能敵人在背後將他的一舉一動監視得了如指掌,他卻極大的危險在暗中毫不知情。


    在去找龐統前,蘇哲先跟吳用聯係。這陣子因為蔣中和的事情,吳用大部分時間都在朱和市。而且前陣子在電話裏聽蘇羽澄提過吳用過些日子大概要退下來。


    蘇哲沒有詳細問她所謂的退下來指的是什麽,不過像吳用這樣的人才,哪怕選擇退下去,國家亦不會將他放棄的。或許是這幾年吳用東走西跑,老婆孩子很少家,到了他這個年紀的人,見慣鮮血與死亡,更渴望家的溫暖。


    吳用的心情蘇哲暫時是無法理解的,他僅僅是向往回家的感覺,可是吳用與他不同。他回家,無論是什麽時候都好,家裏總有人在等。吳用每出去一趟執行任何,極有可能,每一次的告別都是最後一次。


    很多時候,每一次的告別都要用力去說,或許每一次的告別都極可能是最後一次。


    即使是這樣,吳用真在執行任務出事,不管那一次的告別是否盡力,留在世上的妻兒都是最痛的人。


    蘇哲倒是希望吳用真可以退下來,這樣日後與他商議事情就不需要理會有時想找卻剛好撞上他出任務。


    吳用從來沒提過他家在哪裏,大概是出於保護老婆孩子的緣故,哪怕是像蘇哲這樣信任無間的人都很不說。蘇哲亦從來沒見過他的老婆孩子。


    有時候蘇哲心裏對吳用是有氣的,大家出生入死多次,彼此這樣信任,居然都不安排他們見麵。樂爾後又想想,或許家人是吳用最後的底線。他選擇不讓她們露臉,是在極力保護。


    這樣的心情蘇哲是可以體會的,就像他一樣,總是見不得他身邊在乎的人出事。


    蘇哲有懷疑過吳用的家可能是在昆城,對於這個問題既然吳用都不主動說,懷疑也不會問出口。


    這段時間吳用一直在昆城,而每次約著見麵,大部分時間是選擇在蘇羽澄的別墅。


    當初蘇羽澄為了要安靜,在這邊買別墅,甚至怕吵,連葉梓晴正在住的那間同時買下來。


    這一帶大部分是有錢人居住,環境安靜,吳用來這邊又是勘探過周圍的情況才過來,比較安全。


    今天不是周末,蘇羽澄下午還在公司,不過吳用卻在她的別墅裏悠然的喝著茶。


    蘇哲不會問他怎麽進來的,坐下來後,端起一杯茶一口喝完,又連續倒了兩杯潤下喉嚨。


    “你這家夥喝茶像牛飲水一樣,渴的話去冰箱裏找水喝,別糟糕我這上好的茶葉。”


    這個時候蘇哲才不會去理會茶葉是好還是差,入喉能解渴便行。


    等喉嚨沒那麽幹後,蘇哲說到正事:“吳教練,之前托你查的事查得怎樣?”


    吳用將茶杯放到茶幾上道:“恐怕你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蘇哲眉頭輕皺下,雖然早在把人移到東陵他就做好這樣的心理準備,隻是聽到吳用這樣說,難免無法接受。他對蔣中和的生死不擔心,可他到底與葉梓晴曾經是夫妻,哪怕如今行同路上,再加上他之前在朱和市做的事,葉梓晴對他懷有恨意。可有一天不能忽視的,他是悅悅的父親,這一點誰都不能改變。


    沉默半晌蘇哲開口問道:“最壞打算的概率是多少?”


    “九成。”


    九死一生,相當於沒有生還機會。


    “有沒有查到原因?”


    吳用搖搖頭,端起手邊的茶杯淺啜一下,杯子拿在手裏答道:“查不出來,蔣中和的情況還是我暗中花費不少時間才查到的。至於原因,如今人都沒機會再見到,想要查,難度更大。”


    蘇哲蹙著眉沉吟道:“這件事真奇怪,蔣中和怎麽看都是一個小人物,至於要將他弄到這個地步?”


    吳用將茶杯斟滿道:“這個很難說,如果背後做的是大事,這種時候是寧封口都不讓消息泄露。”


    停了一會吳用接著說,“我懷疑拍賣會那副書法的事情可以和你在南宿酒店碰到林界路那件事放到一起查?”


    “吳教練你認為這兩件事有關係?”


    “唔。”吳用點點頭,“出事後你讓我查林界路的背景,我動用不少關係網,發現林界路跟蔣中和是認識的,而且他們的關係挺不錯。換句話說,蔣中和上次的拍賣會做為代表,可能與他工作上背景沒關係,應該與他對古董有點認知有關係。”


    蘇哲想了下不確定道:“你的意思蔣中和極有可能會是個兼職古董中介人?”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以前蘇哲從未將這兩點聯係起來,如今吳用說蔣中和跟林界路早就認識,對於他的猜測倒是有幾分相信。


    不過蘇哲聽葉梓晴說過,他們最近一次見麵是在年頭,那時蔣中和看起來過得一般。雖然他們見麵並沒有提到金錢這樣的話題,隻是蔣中和的父母想要見孫女,想帶回去讓他們見幾天。


    這話是不是真的就不一定,也有可能是蔣中和故意這樣說。畢竟這幾年葉梓晴的生活過得不錯,他過得不好,先以女兒來套近乎,接下來就問借錢的事。


    估計蔣中和亦沒想到葉梓晴態度會如此堅決,並不希望讓女兒與他父母見麵。


    可能蔣中和這幾年並不是沒賺到錢,應該是在女人身上花光了。


    如果林界路跟蔣中和是認識的,蘇哲倒是覺得林界路被雇凶殺人的真相出來了。既然連蔣中和對方都沒放過,更別說與他經常接受的林界路。


    按照幕後的人這樣的動作,說明這個作案團夥可不是一般的小。


    古董界這些年來蛀蟲一大堆,為了牟取利益,很多人就聯手起來進行各種炒作。像有些古董,明明價格並不會那麽高。然而有一個在這個圈子有點名氣的人給予高評價,下麵的人就懂得做。


    這樣一來,一件隻是普通價格,甚至收藏價值都不會很高的古董,價格就給哄抬上去。


    蘇哲將郭士筒、彭天明這條線劃在一起,如果真如猜測的,那情況是相當可怕。


    “就算他們兩個人是認識的,可是眼下,蔣中和生還機率不多,林界路又被殺害,那麽我們豈不是無從下手?”蘇哲說道。


    吳用思索半晌說出兩個人的名字。


    “熊武、熊東。”


    “這兩個人要想辦法把他找到,他們不是職業殺手,隻是拿錢替人做事。隻要找到他們,或許可能問出一點線索。就算雇他們的人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但他們之間必定會有聯係。”


    吳用說的這個不無道理,不過人海茫茫,去哪裏找熊武熊東兩兄弟。就連吳用這樣神通廣大的人都沒掌握到他們的蹤跡,更別說蘇哲。


    “這個不用你出馬,他們的行蹤已在控製之內。”


    蘇哲眼睛睜大起來,剛才還是一愁莫展,這話讓人看到希望。


    “控製之內,那怎麽不抓起來?”


    吳用往蘇哲的杯子倒了八分的茶水緩聲道:“放長線,鉤大魚。這是一句很俗的話,但是俗中有道理。熊武熊東隻是小蝦米,用他們做餌,看看不能釣到大魚。廣撒網可能會驚動魚群,出現漏網之魚。可是上鉤的大魚,就算力大無窮,除非它能夠撐斷魚線逃跑,不然可飛不出鉤的彎刺。”


    “那兩兄弟今晚會過東陵,我已經讓小張緊盯著,而且這邊有接應。接下來就是希望一切順利,要是出了意外,打草驚蛇,那跑的可不是蛇,而是幾條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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