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安被他誤解,忙慌解釋說:“都說了,我們一路同行這麽久,你們是我僅有的兩個朋友,朋友之間不就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我隻是不會武功招式,但也不像你想的那麽沒用。”他的真誠讓林與塵有些感動,也笑著說道:“我沒有小瞧你的意思,隻是這的確是我自己的事,我也能解決,何必把你們牽扯進來。還有,我是真的不認識那人。”“你是沒有小瞧,可有些人就不一定了。”宋祈安無奈地說。因為上次抓采花賊的事情,他一路上沒少被沈南一嫌棄。林與塵聽到他的抱怨,也隻能表示愛莫能助,沈南一懟起人來嘴上從不留情。在林與塵的一再強調下,宋祈安總算相信他的確不認識那位客人。但想到那兩人先後把目光落在他們這桌,仍然好意提醒道:“我總覺得這兩人有些古怪,聽說那劍癡排名天榜第九,你應付不了可別逞強。”至於為什麽先前不提醒沈南一,嗬,那也要他聽得進去提醒再說呀。如此這般一通囑咐後,他才放心地離開林與塵的房間。******宋祈安一心隻擔心林與塵碰上仇家,卻從未想過這人有可能是衝著他來的。所以當他回到自己房間,見到形如主人一般大大方方坐在椅子上的司徒栩時,一度以為自己走錯了房間。見到宋祈安進來後還愣在那裏,司徒栩懶洋洋地站起身來,一副十分熟稔的樣子,略帶點不耐煩地抱怨道:“你再晚一點進來,我就快睡著了。”他的態度看似雲淡風輕,可話音剛落,拔刀出鞘的聲音就緊接著響起。叮地一聲後,刀尖已經指向宋祈安,停在他麵前幾寸處。“你……是不是找錯人了?”宋祈安試探地問道。就算對方已經拔刀,宋祈安還是不相信來人的目標是他。他這還是第一次出山,師門的身份更是連林與塵都沒有告知,哪裏來的仇家?“找的就是你,我玄冥山莊從沒有殺錯人的先例。”司徒栩說出玄冥山莊的名號是為了讓他知道,他們隻是收錢辦事,想殺他的另有他人。但他錯誤地估計了玄冥山莊的知名度,以及宋祈安的江湖常識。“玄冥山莊?”雖然沒聽說過,但也不能臨陣向敵人打聽對方的來路,宋祈安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決定待會兒再問林與塵。見宋祈安不再說話。司徒栩理所當然認為兩人已經達成共識。想了想,移開了刀商量道:“在這動手有些不便,不如我們去外麵打?”沒辦法,誰叫主顧不讓他在客棧鬧出動靜呢。宋祈安瞥向隔壁房間,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他懷疑是自己在懷陽城茶樓那次暴露了師門來曆,也不想再大張旗鼓,在此引人注目。於是兩人一拍即合,達成了統一意見。司徒栩推開窗戶正要縱身跳下去時,被宋祈安叫住,“等等,你約個地方,我不會輕功走得慢,你先去那等我。”“嗯?”司徒栩被他這一叫,狼狽地收回了已經快探出窗戶的半個身子。他回頭冷笑道,“耍這種把戲就不必要了。”遁逃的目標他見過,但沒見過這麽不過腦子的理由,這是想把他打發走搬救兵?宋祈安一臉無辜,“我說的是真的,若是不信你可以陪我一起走過去。”司徒栩怎麽可能輕易相信他這荒謬的解釋,“我隻是不願鬧出太大動靜,並不代表不能。”為了完成任務,想必那位沈大峰主能接受這一點小小的意外。“那就現在動手吧。”宋祈安雙手一攤,他也隻是不願不是不能。因他這坦然的態度,司徒栩不得不思考他這話的真實性。“不如我帶你過去?”司徒栩提議。宋祈安回了他一個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眼中明白寫著“你傻還是我傻?我何不幹脆束手就擒。”司徒栩反應過來也尷尬地摸了下鼻子。最後的結果就是,兩人還真就步行出了客棧。司徒栩一邊走一邊在心裏不停詬病沈不知。要不是他要求絕對不能在那位的麵前動手,他一個頂尖殺手犯的著這麽傻,跟著目標一起走了二裏地?******出了客棧又經過一段路,才進樹林,兩人就默契地拉開了距離。“好了,這個地方就很好,不用找太久就能發現你的屍首。”終於可以放開手腳,司徒栩收斂了剛才的嬉皮笑臉,正色道。他再次拔出龍雀刀,指向宋祈安。宋祈安也不再像此前對敵時一樣敷衍和被動,站定後默默運起內力。看他麵對鋒利的龍雀刀刀刃仍是一步未退,隻站在原地揮出手臂抵擋,司徒栩總算相信了他不會輕功的事實。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完全被宋祈安的一身強勁內力吸引。隻過了幾招,司徒栩就發覺了宋祈安的難纏,他這一身防禦幾乎沒有任何可以下手的地方。龍雀刀猶如砍在銅牆鐵壁之上,發出幾聲嗡嗡碰撞之聲。“金鍾罩?”司徒栩微眯著眼睛,隨即退後幾步,露出驚訝之色,“不,這是…歸元功!”“你竟是歸元門的弟子?”先前還覺得這趟任務簡單的司徒栩感到背後一涼。傳說中歸元功若練成,可練就金剛不壞之身,其內功心法修習起來事半功倍,再輔以歸元門的武功招式,威力巨大。但歸元門早已經覆滅三十年,歸元功也早已失傳,這名少年又是哪裏冒出來的?宋祈安同樣感到驚訝,歸元功已幾十年未出江湖,現在還能認出來的人實屬稀少。尤其是他尚未習得完整的武功招式,這身內力更像是金鍾罩,所以屢屢被人認錯。這麽想來,他更加認為司徒栩是為了歸元功而來。當年沈未然令江湖中人聞風喪膽,無極宗圍攻歸元門,隻有他的師父宋霄得以逃脫。後歸元門被滅,宋霄找沈未然報仇時擔心沈未然得到歸元門的功夫,將一半功法托付給了好友。與沈未然交手時宋霄被打成重傷,又意外墜崖,雖僥幸保住了性命卻摔斷了雙腿。本以為歸元門將成過去,後來卻在雁棲崖底撿到了宋祈安,所以宋祈安現在可以說是歸元門唯一的傳人。雖然傳說中的歸元功可怕,但那是練成之後。依司徒栩所見,宋祈安的功夫絕對還沒到大成的地步,所以他並非沒有機會。而且他的弱點也十分明顯,似乎隻能防禦,並無攻擊手段。見龍雀刀無法破除他的防禦,司徒栩摸向了懷裏的毒藥。作為殺手,用毒也是他們的基本功。隻是他一般不願意用這些手段,總覺得落了下乘。又兩招之後,司徒栩停了龍雀刀的進攻。揚手一甩,毒藥混合著暗器飛向宋祈安。可當暗器落地的聲音響起後,宋祈安仍然安然無恙地站在原地。“你服用了碧凝丹?”司徒栩此時非常想罵人。你們沈家兄弟耍我玩是吧?沈大要殺人,沈二給送藥呢!司徒栩這肯定是冤枉人了,宋祈安這藥當然是從沈南一那拿來的。宋祈安此時十分慶幸沈南一今晚的謹慎。他在聽說樓上那位客人是五毒教的以後,擔心兩個同伴有什麽意外應付不來,把最後兩顆碧凝丹分給了他們。宋祈安剛才走來的路上以防萬一偷偷吃了。用毒不行,司徒栩便想近身,若能製住他的經脈穴位,歸元功也不足為懼。見司徒栩改刀為指再次逼近,宋祈安顧不上師父的叮囑,內力集聚於掌上,朝司徒栩一揮。司徒栩沒想到他突然變了招,來不及退開就被一股磅礴的掌風擊中。司徒栩被擊得倒退數丈,一股血腥味湧入嘴裏。“我不還手是不是就當我不行?”宋祈安放下手。******與此同時,客棧中的林與塵也沒有閑著。“這位朋友何必藏頭露尾。”他對著門外之人說道。門被掌風砰地一聲推開,一縷白發首先映入他的眼簾,然後便是被風帶起的白色衣角。直至對方走近,林與塵盯著他的眼睛冷冷地問:“你究竟是誰?”第23章 白發男人沒有回答林與塵的問題, 而是直直走到林與塵的麵前,在他身前幾步遠處停了下來。男人眸光微沉,似有似無的目光在林與塵身上掃過,眼底閃過一絲沒有來由的不悅之色。他的眼神讓林與塵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這還是他這一路上遇到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看不透實力的高手。對方雖然隻簡單站在那裏, 卻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讓人無法忽視彌漫在他周身的肅殺之氣。林與塵再次看向他手中的劍, 問道:“不拔劍嗎?你不是方漸鴻,來此應該也不是隻為了看我吧?”這話如此肯定,讓白發男人有一絲驚訝。他低沉的聲音響起:“你怎知我不是方漸鴻?”“方漸鴻名為劍癡, 但除了比試劍術極少參與江湖事,真正見過他的人並不多, 又因為一頭白發十分好辯認, 所以假冒他也很容易。”林與塵說話時眼睛停留在他一頭白發上, 似乎想看明白真假。頓了一下, 又接著道:“至於他的佩劍千山白,那就更簡單了, 反正都是用布裹著, 也沒有什麽人會不長眼去要求劍癡拔出劍來看。”“你懷疑我手裏的劍不是千山白?”男人嗤笑著拔出了用布裹著的劍。名劍榜排名第五的千山白, 是由一種特殊的寒鐵打造,劍如其名, 劍身如雪,劍尖似冰, 寒光凜冽。方漸鴻不希望大家隻看到這把劍美麗的外表,於是用不起眼的粗布裹了起來。林與塵真正看到千山白後, 眼中難掩驚訝, 隨即變得更加警惕。“你果然不是方劍鴻!我不是懷疑你手裏的劍並非千山白,恰恰相反, 我是懷疑你手裏的劍正是千山白。”這劍是千山白才更證明此人身份有異。從白發劍客出現在客棧的那一刻起,林與塵就在懷疑他的身份。“方漸鴻名為劍癡,劍就如同他的生命,絕不可能離身。你假扮他可以,但不可能拿到真正的千山白。所以……你殺了方漸鴻?”林與塵唯有這樣猜測才能解釋為何此人手中會有方漸鴻的劍。方漸鴻位列天榜第九,能殺了他的人有多難對付自不必說。林與塵再不想出手也由不得他,對方既然找來,肯定不是來打個招呼就走,看來今日勢必有一戰。他的手緩緩伸向腰間,一把幾近透明的軟劍被抽了出來。就在他拔劍的瞬間,男人眼中掠過一道危險的光芒。林與塵手一抖,軟劍被展開來,劍身好似蟬翼,鋒利異常,卻又光芒內斂。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弟控也是病,得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荔枝園荔枝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荔枝園荔枝並收藏弟控也是病,得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