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中需要引宋祈安上鉤的歸元功才是薛文晉關心的重點。薛道成拍了拍他的背安撫,“你就放心吧,這歸元功我廢了那麽大功夫才到手,怎麽會輕易給他,再說了他也看不出真假,我給他的東西是半真半假。”見薛文晉還想問,他雙手放在兒子的肩膀上,讓他安心休息,“你就在這等著為父的好消息。”薛文晉哪想到,好消息沒有等來,反而等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林與塵第二次到城主府,已經駕輕就熟。他的輕功讓他輕鬆就躲過了守衛,很快進到了內院。林與塵同沈南一說的時候覺得事情很容易辦,進來才發現他麵臨的第一個難題就是如何找到薛文晉。薛道成書房的位置他是知道,但薛文晉的房間在這偌大的城主府中找起來還真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他隨意闖進了兩個院子,在經曆了兩回沒找到人還差點被發現的危險後,林與塵決定抓一個守衛來問問。結果守衛沒抓到,他先被人發現了。在發現驚動了人的那一刻,林與塵立刻抽出了腰間的軟劍,劍毫無阻力幾乎立刻就架到了對方的脖子上,但對方卻沒有還手,而是輕輕喊了一聲,“林師弟。”林與塵聽到這個女聲後,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劍,“是你?”他今天恰巧碰到的是易青嵐。易青嵐見他放下劍,連忙轉過身對他說道:“林師弟,是我。你放心,我不會喊人的。”林與塵與易青嵐雖不算熟悉,但就見過的這幾麵中,他對易青嵐的印象是不錯的。尤其是在上一次青陽城外客棧中,易青嵐沒有叫破他的身份,也算幫了他一把。因此林與塵並不想與她交手,而是說道:“你就當沒看見我。”“林師弟,你…還在找什麽?”離火赤芍了已經被他們帶走,易青嵐不理解林與塵再次潛入城主府還能為了什麽。“你知道薛文晉的房間在哪裏嗎?”林與塵想了想,覺得她說不定知道,如果易青嵐能告訴他,就免得他找護衛問反而打草驚蛇。易青嵐沒弄明白為何他要找薛文晉,但她並沒有將林與塵當做敵人,還是給他指出了薛文晉房間所在。林與塵一看,離得竟不遠。他朝易青嵐點了點頭表示感謝,不等易青嵐開口再說什麽,他就幾個縱身離開,去到薛文晉的院中。此時薛文晉房間的燈還亮著,門外的護衛也非常多。林與塵伸手往懷裏一摸,慶幸自己接受了沈南一的建議,帶上了這據說十分強勁的迷藥。林與塵閉眼感受了一下當前的風向,順著風向輕輕地在守衛最密集的地方的上風口撒下了迷藥。待這些人都倒下,他從容不迫地敲響了薛文晉的房門。在房中守衛開門的一刹那,林與塵正麵一招移月摘星手製住了他,既防止他出聲,又接住了他倒下的身體。房中的薛文晉並未注意到問口的異樣,他還有藥沒吃,以為是煎好了藥送來的人。林與塵透過半開的門看到了薛道成。乍一看他還有些驚訝,他是見過薛文晉相貌的,現在看到這人鼻青臉腫的樣子他差點沒認出來。他哪知道這一切都是拜沈南一所賜,薛文晉被沈南一踩成了個豬頭模樣。就這麽一瞬,林與塵來到薛文晉床前。對付一個受傷的薛文晉還是簡單,林與塵兩下製住了他。光製服薛文晉並沒有用,這場戲還需要薛道成。林與塵弄醒了護衛,交代道:“你去告訴薛道成,他兒子在我手裏,讓他過來。”第49章 薛道成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林與塵會來這一招, 他才安排好今晚子時埋伏的人手,聽到這個消息後,顧不得其他,馬上施展輕功趕到了兒子的房間外。薛道成來時隻見到房門大開, 他急匆匆地跨了進去。進門第一眼就看到薛文晉坐在床邊, 林與塵站在他身旁, 一把利劍正架在薛文晉的脖子上。“爹!”薛文晉見父親進來,著急喊道,就像見到了救星。薛道成沒有見過林與塵的真容, 第一眼並沒有認出來,但他很快就從林與塵手中那柄極具特色的雪影劍判斷出他是誰, 也就立刻明白了此人為什麽敢孤身闖入城主府。“雪影劍?!”薛道成放慢了腳步, 做出戒備的神態, 慢慢走到兩人身前不遠處。“我離澤城可沒有摻和過上次雲落山之事,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快放了我兒子!”薛道成一邊喊話, 眼睛一邊死死盯著林與塵手中的劍。“放了他可以。你把歸元門的那一半武功心法交出來, 我就放了他。”林與塵沒有因為聽他提到雲落山之事有所動搖, 神情毫無變化,一臉淡然地說著自己的條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薛道成微微皺眉, 露出疑惑的神色,仿佛真的聽不懂一樣。林與塵冷哼一聲, “薛城主就別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了,我是幫宋祈安來拿這東西的。”他既然提到了宋祈安, 薛道成也知道自己沒辦法再故作不知, 但他還是想辦法拖延。“歸元功心法以前的確在我這裏,但是現在我已經把它交給別人了。”林與塵卻沒有被他的這些借口迷惑, “那就去重新拿回來。或許你想試一試我敢不敢下手?”林與塵扯了扯唇角,眼睛盯著薛道成,手中的劍逐漸靠近薛文晉的脖子。他看起來似乎沒有用力,可劍卻在薛文晉的脖子上印出了一道淺淺的血痕。“慢著!”薛道成急忙伸手做出阻止的手勢。雖然心疼兒子,但到了這個時候他還存有僥幸心理,試圖說服林與塵。“林同光,你不要再誤入歧途。我知道,韓掌門逐你下山隻是被其他幾派的人逼迫。拜火教的事早就過去了,你和魔教並沒有關係。隻要你放了文晉,我可以替你去跟其他幾派解釋,保證可以讓你重回太一門。”林與塵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嘴角上揚得更加明顯,“先不說你拿什麽保證,你真的覺得我需要你的這個保證嗎?你既然替丁之仁保管了這麽多年的聖令,就該知道這件事沒那麽簡單。就能一筆勾銷。”說完,薛文晉脖子上的劍痕更深了,並有明顯的血跡流了下來。“好,好,我答應你,你先把劍放下!”見他絲毫沒有動搖,薛道成不得不答應了他的條件。林與塵聽他答應果然放下了劍,但不等薛文晉欣喜著想要站起來,林與塵就雙指並攏,在他身上幾處穴道點了幾下。薛文晉立刻癱軟著倒在了床頭,除了頭還能動,身上全無力氣。“薛城主,我已經放下了劍,現在就到你兌現你的承諾了。”薛道成在薛文晉身上掃視了一番,見他的確沒有其他不適,這才放下心來。“我現在就去給你取。”他對著林與塵說完就雙袖一甩,離開了房間。沒過多久,林與塵見他果然拿了半本殘頁回來。薛道成舉著手裏的心法讓他看清楚,“東西就在這裏,你先解了文晉的穴道讓他過來,我就把東西給你。”“我要先驗真假。”林與塵示意他先交出心法。雖然這次他是突襲,薛道成可能沒有辦法短時間內作假,但他還是不得不防。“你!”薛道成怒視著他,但看了一眼兒子,最終還是答應了這個條件,把東西扔了過了。林與塵接過心法,翻了一下大致確定沒有問題後,這才解了薛文晉身上的穴道。薛文晉剛重獲自由就跌跌撞撞衝到薛道成的身邊。林與塵把心法往懷裏一塞,腳尖一點輕輕躍起數丈遠。不出他所料,門外院中早聚集了拿著武器的護衛。不過這些人中並沒有白日裏那些門派的弟子,多是城主府的護衛。或許是薛道成知道這些人憑功夫很難攔住林與塵,他們手中拿的多是箭矢和機關暗器等武器,或蹲或站,倚靠著地形躲藏著。林與塵一出了門口,便是鋪天蓋地的暗器朝他飛來。這些機關暗器多是千機閣或是唐門所製,威力不同凡響。若不是林與塵輕功了得,還真不一定能安然躲過。薛道成自己並沒有出手,而是在屋裏看著這一幕,隻聽見外麵叮叮當當的聲音不停響起。月光下,林與塵揮舞著雪影劍組成一道閃爍寒光的劍網,將各處飛來的暗器箭矢一一擋住。他腳尖不時踩在草木房簷上借力,憑借高超的輕功穿梭在箭雨中,在眾人的圍堵中仍是姿態優雅遊刃有餘。隻過了一會兒林與塵就察覺出了不對。如果說方才是因為他來的突然,薛道成隻來得及調集城主府的護衛,但現在鬧了這麽大動靜,白日那些門派竟無一人出現,這就有點反常了。除非他們全都不在城主府了,那有又會去了哪裏?想到這裏,林與塵心中暗道不妙,不再與這些人慢悠悠地糾纏。他揮起劍,一時劍氣大起,一招穿樹飛花將對麵之人掃落在地,然後幾步越過屋頂,揚長而去。見林與塵離去,薛道成才走出房門,抬手製止了手下去追的動作。“爹,你真就這樣讓他把歸元功拿走了?”薛文晉此時顧不上顏麵,也跟了出來。“歸元功那一半心法我早看過無數遍,交出去也無妨。那些掌法如果沒有另一半內功心法輔助,隻是一些平平無奇的招式。現在在姓宋的那小子身上看來是拿不到另一半了,不過等這邊事情結束,我們還可以派人去雁棲山找找看。隻要今晚的事成了……”******夜幕下寂靜無聲的街道上,隻有偶爾路過的行人發出匆忙的腳步聲。沈不知和沈不灼兩人在房頂上一路疾馳,除了月光下一閃而過的影子,幾乎看不見兩人的身影。離澤城城牆約四五丈高,此時城門已經關閉,但兩人來到城牆處時一點兒也沒有慢下來的打算。沈不知幾步蹬在牆上,右手劍鞘輕輕在一點,翩然飄至牆頭,然後翻身一跳落在了城外。沈不灼不甘落後,踩在一處民宅屋頂,越過數丈後來到城牆,幾乎未停滯便追在沈不知身旁落下,地麵甚至未激起一絲飛揚的塵土。再前行一會兒便到了青嶽山下。兩人進到一旁的樹林中,觀察四周的環境。此處兩人並不陌生,數日前就是在這裏遇上的沈南一。見四周並無其他聲響,沈不灼抬頭看了看一旁的大樹。這棵樹枝葉繁茂,層層疊疊,從底下看上去,在黑夜中幾乎發現不了什麽。他縱身一躍,跳了上去,隨後便找了一個樹枝半靠著樹幹坐了下來,打算守株待兔。沒想到沈不知也跟著他跳上了同一棵樹。躲一個人還好說,躲兩個人這地方就顯得有些擁擠了。沈不灼略感驚訝,微微挑眉朝沈不知問道:“這裏這麽多地方,你是非要跟我守在一起嗎?”沈不知似乎並不是要跟他在一處蹲守,他一手背在身後,站在沈不灼旁邊高半截的樹枝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沈不灼看他這是有話要說,用扇子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若是用離火赤芍…你有幾分把握能治好阿問的傷?”“八成吧。”此處隻有他們兩人,沈不灼也不再像跟沈南一說的那樣故意誇大其詞,“離火赤芍與神農丹的藥性同源,並不會有太大衝突。”“當年藥王穀所有的醫書藥草付之一炬,有關神農丹和離火赤芍的記載也未存留一點,你確定你的判斷沒有問題?”沈不知冷著臉,也不知是對八成這個回答不滿,還是對沈不灼的判斷不信任。“我翻過赤霄峰密室中薑佑南遺留下來的手劄。她乃藥王穀穀主之女,又服用了神農丹,手劄中都是她憑著記憶寫下來的關於藥王穀醫書的記載。若不是有她留下來的東西,我也不敢如此肯定。”沈不知錯愕,“薑佑南的遺物不是在她身死那日被她自己一把火燒了嗎?”“是燒了沒錯,但有些沒燒幹淨的都被管蘅收了起來。她擔心刺激到阿問,所以這些東西都被她放在密室最裏麵,從沒有拿出來過。”至於為什麽他會知道這些,又是如何找到的,沈不灼就沒有解釋的打算了。不過沈不知明顯對他怎麽得知的不感興趣,並沒有追問。他唯一關心的還是離火赤芍的使用,“你白天跟阿問說的話可當真?”既然沈不灼說有八成的把握,一定是已經經過了縝密的考慮。說到這,原本將目光放在遠處的沈不灼轉過了頭,沒好氣地抱怨道:“還不是你沒用,若是早讓我知道計劃,也不至於被人半道劫走!現在已經到了這一步,難道你能拒絕阿問?”“別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告訴了你計劃,你難道就會盡力。”沈不知聲音聽不出任何起伏,仿佛隻是單純不願沈不灼推卸責任。沈不灼聽出了他話中有話,“沈不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覺得我本來就想幫阿問拿到離火赤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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