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在被窩裏賴了小半個時辰才起來,梅青山還同人商量了一下, 家裏要不要去買頭驢, 做一輛驢車。他們現在手上有些銀子,毛驢兒不貴,正當成年的驢子是八兩銀子左右,若是買半歲左右的驢崽, 隻需要兩到三兩就夠了。梅青山想著他們現在買頭一歲左右的, 到了下半年也差不多兩歲了, 可以拉貨了。買驢這事兒,顧南風自己也想過, 他們現在上街的時候,隻要東西多了就要到大伯家裏借馬車, 雖說大伯家裏不會介意,可是他們自己也不好意思。若是自己有了驢車就好了,雖說沒有馬車快,但不用去別人家裏借,會方便不少。兩人都有這個打算,顧南風自然是幹脆的答應了,他兩也順便爬了起床,數了數現在的家底。兩人成親之前,顧南風就有十幾兩銀子,他同梅青山成親之後,梅家夫妻兩個也沒讓他把錢拿出去,分家的時候,他們又分了十幾兩,兩人如今有三十多兩銀子,也不算少了。梅青山今天不打算去陳家,起床之後就開始張羅家裏一大群雞鴨的飼料,還順便的給他家的小狗做了個食盆。家裏沒有黃豆了,也做不了豆腐,顧南風做早飯的時候還在想著去買黃豆的事兒,雖說這段日子黃豆價貴,但也是有得賺的。飯後,梅青山去翻地了,昨日砍了不少的白菜,空了不少的菜地出來,得翻出來種別的東西。昨晚上,顧南風同梅大河說了他的鞋子要做好了,他便拿了針線盒子出來開始做鞋子,當然,他要做的是梅青山的鞋子,梅大河的張哥兒早給做好了。顧南風做鞋子的時候,特地坐到了院子邊兒上,那裏可以靠著柴禾還能看見梅青山,也能看見山下的村子。他家的狗兒如今還小,一口奶牙根本咬不疼人,所以不需要拴起來,如今小奶狗正圍著他打轉,要麽就在他凳子周圍撲騰,要麽就睡在他的腳邊,時不時的還要撓他兩爪子,像是在顯示它的存在一樣。看著腳邊的小奶狗,顧南風突然想起來,他家的狗兒還沒名字呢,得給取個名字才行,叫什麽好呢?“不然就叫小黑吧!你娘叫大黑,你就是小黑了,小黑,你記住啊,你叫小黑。”給自家小狗取了名字,顧南風下意識的往山下看了一眼,這一看便讓他看見好幾個人正往梅家這裏來,且瞧著好像是陳家的三兄弟。顧南風既不知道他們是來幹嘛的,也不確定他們是到自己家裏的,便沒有多管,所以等到三兄弟到了菜地邊的水溝那邊,他還有些慌亂。顧南風看見了那三個孩子,梅青山自然也看見了。他帶著那三個孩子回來的時候,顧南風還沒朝人問出口話呢,那三個孩子竟然朝著梅青山和顧南風跪了下去!這可把兩人嚇了個夠嗆,趕緊的要去拉三兄弟起來,可除了年紀最小的陳哥兒,直接被顧南風給拎了起來,抱在了懷裏,剩下那兩兄弟都不肯起來。那兩兄弟都不是小孩兒了,大的十三了,老二也十歲了,梅青山自然不能將兩人都抱起來,隻能趕緊問人到底是有什麽事情。梅青山見幾個孩子跪下的時候,下意識就覺得他們是來借錢的,他問人的時候,心裏已經在琢磨這銀子借多少合適,可他沒想到,這三兄弟不是來借錢的,而是來同他道謝的。“梅二哥,我知道你昨天不是真的要砍我的手,村長都同我說了,你隻是故意嚇唬我,想讓我改了偷竊的毛病罷了。”陳大娃昨日確實是被嚇壞了,也恨極了梅青山,可聽了村長的話之後他也想通了。若是梅青山真的要砍他的手,怎麽會帶著那麽多人來,且他一身牛勁兒怎麽會被村長一推就倒,還好半天才爬起來啊。陳大娃自己也不想去偷東西,奈何家裏實在是窮,且他爹又一直逼他,他沒有辦法隻能去偷錢。至於,為什麽選了顧南風這裏,也是因為他覺得一個獨居的哥兒罷了,家裏又沒人偷錢容易些,且他心裏也確實是怨恨顧南風。他想著,若不是因為顧南風,他阿爹就不會被梅青山打個半死,也就不需要養傷,他也用不著去偷錢了。但如今,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他不想提起也不能提了,他今日來,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陳大娃的話,讓梅青山心裏鬆了口氣,但同時又有些無錯,他有些不習慣被人感激的場景,覺得怪別扭的。盡管覺得別扭,但陳大娃如今這個樣子,梅青山昨日那番作為的目的,顯然已經達到,他心裏還是很高興的。就在他想將人拉起來,那陳大娃竟然還朝著他虛虛磕了個頭,一副有事相求的樣子,他又把心提了起來,擔心著陳家大娃不會是想要他過去,主持陳嫂子的喪禮吧?他可弄不來的,陳大娃便開口說了今日來的主要目的。“梅二哥,我們兄弟近日來是有事求你的。”看了一眼身邊的二弟,陳大娃拉著弟弟的手說道:“梅二哥,如今我們兄弟有名字了,是舅舅取的,我叫陳繼平,二娃子叫陳繼安,我們如今也算是有自己的名字了。”“那你小弟呢?陳哥兒叫什麽?”陳哥兒如今還在顧南風的懷裏呢,他見陳大娃也就是陳繼平,說了他們兩兄弟的名字之後就停了下來,便看著自己懷中的哥兒,下意識問了出來。顧南風這一問,陳繼平便又對著梅青山拜了一下,趕緊的說了他此行目的。“舅舅也給小弟取名了,可取了也和沒取一樣。舅舅大概是覺得,小弟是個哥兒早晚要嫁出去的,所以也沒有上心。他給小弟取的名字是阿三,這和往日沒名字的時候,也沒有什麽不一樣了。”陳繼平話到這裏,帶著些祈求的眼神看向了梅青山繼續說道:“我想小弟也能有個名字,可我們兩兄弟沒有念過一天書,也取不出什麽好名字,所以想請梅爺爺給我弟弟取個名字。”陳繼平這話說完,便對著陳哥兒招了招手,陳哥兒便掙紮著要從顧南風身上下去。顧南風想著,如今他們三兄弟相依為命,做什麽都該一起的,便把人放下了。但他將陳哥兒放下之後,看了梅青山一眼,兩人便過去強製了拉了兩個孩子起來。“你們要是再跪下去,我們就什麽都不幫了。”梅青山覺得這仨破孩子真會整人!他們如今沒爹沒娘的,全村的人都同情他們,他們倒好一來就給跪下了,這若是給旁人看了去,還以為他又在為難這沒爹沒娘的幾兄弟,還不知道要怎麽罵他呢。也不和人嗦了,梅青山直接將站在陳繼平麵前的陳哥兒,撈到了懷裏抱著,然後示意兩兄弟跟上,帶著他們往大伯家裏去了。阿爺知道陳家兄弟想要他幫著取名的時候,還納悶這三兄弟幹嘛不找自己長輩,不找梅家的族長,甚至不去找村長,但這些疑惑也就瞬間的事兒,孩子都求到了跟前,他自然是要幫忙的。阿爺是念過書的,且不隻是念過書,還念了好些年,甚至還備考過童生呢。雖說沒有考上,但既要備考童生,需要讀的書可就多了,因此阿爺算是村子裏最有文化的人了。要給孩子取名,阿爺還問了陳家兩兄弟名字,想讓陳哥兒和兩個哥哥名字有些聯係。他正心裏琢磨之時,一個抬頭,便看見了剛從山頂爬出來不多時的太陽,又想到陳家幾個孩子如今也算是一切重來了,心中便有了一個名字。“初陽,就叫陳初陽吧。”阿爺原本想到的是朝陽,可話到嘴邊卻又將朝字換成了初,這朝兩用,還是初字更好。‘陳初陽’這三字一落地,顧南風便高興的抱起了陳哥兒,捏著人小臉笑著喊道:“陳初陽,我們阿初有名字了。”阿爺聽著顧南風喊‘阿初’,捋著胡須滿意點頭,陳哥兒嘴巴動了動,小小聲的念著自己名字好幾次之後,便望著顧南風笑了,還輕輕地衝人點了點頭。陳家三兄弟此行目的均已達到,他們滿意歸家,等他們走後,梅青山便和阿爺說了陳大娃過來說的事,他不明白村長怎麽回事,一下子害他們一下子又幫他。“你啊,前日還說你懂事了,如今這麽簡單的道理你卻想不通了,到底還是年輕啊。”阿爺麵似在取笑自己孫子,但立馬的又把道理講給孫子聽了。“你大伯他們爺幾個又不是傻子,他們為啥挨打,他們哪裏會不知?你昨個兒走得早,今日沒有去陳家你不知道,你大堂哥昨個兒一點兒麵子沒給那老小子,直接喊了咱們梅家人商量了。他那村長是從那爹手裏接過去的,可他爹的村長是從你太爺爺手裏接過去的,原本他爹該把村長位置給你堂伯的,可那老東西不仗義直接給了自己兒子,怪不得他死的早,都是因為缺德。”阿爺說的這些話,梅青山是一點不知道,阿爺看他一臉迷糊,又細細同他說了緣由,他這才知道,他們梅家村的村長為何不姓梅。原來,早些年,梅家村的村長確實是梅家人,可到了如今的村長他爹那一輩,梅家子弟都懶散都是不想管事的,而梅家的幹兒子裏恰好有個本事不錯,也喜歡張羅事兒的,那人也就是如今村長的爹,於是太爺爺就把村長位置傳給了幹兒子。但太爺爺給位置的時候說好了,等他老了要把村長位置給梅家小輩裏能扛事的,村長爹當時答應的好好的,可等他咽氣的時候,還是把村長的位置給了自己兒子。“村長就不能咱們自己選嗎?”梅青山很鬱悶,要是村子裏的人自己選,那肯定是他們梅家自己人來。阿爺聽著孫子的抱怨也無奈,他們梅家村的村長都是一幹就是一輩子,且下一任的村長都是上一任的村長直接指定的,哪有什麽選不選的,這也不止他們梅家村,他知道的村子都是這樣的。阿爺雖然前一瞬還在歎氣,可轉瞬的又捋著自己花白的胡子得意地笑了。“不過他是村長也沒用,隻要咱們梅家人不給他麵子,他就隻有一個村長的名頭了。我看那老小子替你同陳家幾個娃娃說話,擺明了就是想討好你,我看啊不止是這樣,那老小子今日說不定還會上門邀功呢。”“我又不稀罕他的解釋,我大哥頭還疼呢,昨個兒被踢了好幾腳,那個老不死的!”梅青山心裏疑惑的事兒,阿爺全給他說清楚了,他現在更看不起村長了,那裏還會搭理他。梅青山不準備搭理人,可他沒想到阿爺料的一點沒錯!他剛回家,村長竟然就到家裏了,且說的和阿爺方才說的一模一樣!“青山啊,你放心,昨個兒的事兒我都和陳家大娃解釋清楚了,他已經知道你是為了他好了,不會怨恨你的。”村長臉上帶著笑,雖說還是一副長輩姿態,可梅青山許是知道了他的麵目,再也沒法兒同以往那樣敬著人,態度便有些不好。“我放心啊,陳大娃知不知道我都無所謂的,我又不靠他的感激吃飯,他能長好不禍害村裏就行。”梅青山說這話的時候,沒有一點笑臉,且說著話還往地裏走,顯然沒有多搭理人的意思。村長幹了幾十年的村長了,被人捧著幾十年了,哪能受得了這個冷臉,可他知道如今梅家對他不滿了,若是真的和梅家鬧翻了,他這村長也就名存實亡了,隻能對著人幹笑兩聲甩手走了。村長離開之後到了陳家那裏,左右看了看之後,使勁兒的踹了下陳家的門才走了,他想著沒有陳家的這些屁事兒,他也不會得罪了梅家的人,如今給梅家潑髒水沒有潑成,倒是讓他惹了梅家人,真是得不償失!第90章 村長踹了陳家門之後, 便趕緊的跑了,因為他突然反應過來,這陳家現在出了事, 也不知道他家裏有沒有人。陳家院子裏,陳家幾兄弟也是剛剛到家,他們幾個舅舅去了鎮上買棺木, 但他們家裏還真的有旁人在, 那便是陳嫂子生前交好的幾個村人, 他們在和陳家幾兄弟商量喪禮的事。聽見有人踹門的時候,陳繼平隻往院門能來看了一眼便罷了, 甚至都沒有追出去看看是誰,他心裏明白, 不管是誰, 總之都是看不起他家的人,也都是他們幾兄弟惹不起的人。沒搭理踹他陳家門的人,陳繼平卻拉了小弟到身邊, 還將人抱了起來。他能看得出來, 那個姓顧的很喜歡他小弟,他們如今無依無靠,若是能有梅家做依靠也好,改日再找個機會讓小弟認顧南風做幹爹, 往後他們就有人照拂了。梅青山回去之後, 又繼續幹活兒了, 顧南風繼續做他的鞋,他明晚上要把鞋子給他大哥拿下去。今日, 他阿爹和大哥兩個,就要去地主家裏幹活兒了, 砌牆師傅可賺錢呢,且建房是大事,你雖是給人幹活兒賺人家的錢,可人主人家也會敬著,這和地主家裏的長工可不一樣。想到大哥他們,顧南風又看了一眼菜地裏的梅青山,他明日也要去地主家裏。正月的時候,大伯和薑家說好了,若是八字合適,就要讓梅青山跟著薑老大一起學殺豬。薑家去算過八字了,梅家也早去算過了,梅青山正適合幹這個。梅青山要學殺豬割肉,原本是冬臘月的時候最好,那時候殺豬的人家多,但眼下便有機會了,他們村的萬地主家裏要建房,別人給幹粗活兒要管飯的,且一日兩餐得有一餐帶葷,所以得要殺頭豬。如此,梅青山這便有機會跟著師父出活兒了,現在能將手藝學到手那是最好的,下半年就能自己殺豬掙錢了。梅家父子幾個,隔日一早就往村裏地主家裏去了,沒多大會兒功夫,梅家兩兄弟一個在跟著阿爹學砌牆,一個在跟著殺豬匠學殺豬的事兒,便傳的滿村子都知道了。其他先不說,這砌牆師傅多賺錢大家都知道,至於梅家老二學的手藝,這殺豬雖然是見血的活兒,大多人不敢沾,可隻要人家適合幹這個,又有本事賺錢那是早晚的。畢竟,大多殺豬匠最後都做了屠戶,直接去鎮上買鋪子開肉攤賺錢了,梅家這兩兄弟是肉眼可見的會有出息的。梅家日子變好了,村裏大多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都覺得這梅家真是走了狗屎運了,明明去年還窮得叮當響,兩個兒子都說不上親呢,今年小兒子娶了夫郎了不說,他那個藥罐子爹竟然也好了,甚至還開始賺錢了!你說這天上地下的變化也就一年不到,真是世事難料啊。“是不是他家那個養子帶來的福氣啊?我看那顧哥兒到了梅家之後,他家就一直在走狗屎運。”“現在都成親了,要喊梅家夫郎了,不過你說的也有點道理,好像還真是這樣的啊。”二月裏還沒有什麽大事,一點雜事懶散一下倒也忙得過來。幾個婦人碰到了一處,便能停下講上半天的話,有時候身邊的孩子都急了,她們卻還說的唾沫橫飛,一點沒有停下的意思。楊翠翠和她阿娘,路過那幾個談論梅家的婦人旁邊時,自然聽了幾句,楊翠翠撇過頭不接話沒什麽表情,倒是她娘也順嘴說了梅家幾句好話。母女兩個離得遠了之後,楊母拉了楊翠翠袖子一下,帶著些警告的語氣說道:“你給我老實一點,你這親事已經定下了,眼看著就要成親了,你可別亂來。”楊翠翠被她娘的話說的心煩,脾氣也上來了,雖說沒有還嘴卻瞪了她娘一眼,然後快步走了。楊翠翠腳下步子踏得飛快,感覺到她娘在追她之後,她走的就更快了。“煩死了!”楊翠翠覺得他爹娘真煩!她早就同他們說過了,她不惦記梅大河了,可他們還是一直說,特別是她婚期近了之後,隔三差五的就要警告她一番,每次他們的警告都讓她心煩,因為她又會想到梅大河,想起以前那些一廂情願的日子,真是越想越丟人!楊翠翠心煩,她爹娘卻擔心得很,特別是她娘,自家女兒什麽脾氣做父母的哪能不知道?他們都覺得女兒能惦記梅大河那麽多年,不像是能一下子死心的,加之給她定親之後她又天天喪著一長臉,一看就是不滿意。女兒不滿意她的親事,楊家父母卻滿意得很。那戶人家他們托了許多人打聽,雖說家裏條件不好,但家裏父母人都挺好,兄弟幾個關係不錯,那孩子可是為了家裏哥哥們有錢娶親,才主動提了出去上門的,這樣的孩子有情義,將來會對他家翠翠好的。楊家夫妻對女兒的親事越滿意,就越害怕出什麽岔子,特別楊母,她都生了要給梅大河張羅親事的心思了,想著兩人都成婚了才能安生呢。楊家河梅家之前有些矛盾,可如今早和好了,楊母有了給梅大河說親的念頭之後,還真的認真給人琢磨起了親事。楊家人這些心思,倒是無人知道,梅大河更不會知道,還有旁人操心起了他的親事,但眼下他是高興得很。“南風,這真是你做的嗎?你這手藝進步挺大啊。”梅大河看著手裏的鞋子,還立馬的上腳試了一下,發現這鞋不止針腳好,穿上也舒服,正嗬嗬笑呢,結果轉頭就看見梅青山撇這一張嘴看著他。梅青山這個時候,也穿著顧南風做的鞋子呢,梅大河一看弟弟這樣子就哈哈笑,然後弓著身子去看弟弟的鞋子,便是隻有火光映襯,也能看的出來,梅青山腳上的鞋子就是囫圇做出來的,一看就是剛學會做鞋的人做的。“哈哈,南風,你這手藝不穩定啊。”梅大河繼續傻樂,心裏還挺美,覺得顧南風對他這個大哥就是好,給他做鞋都更用心,看自己大哥傻成這樣,顧南風故意將臉離著火堆近了點兒,他想著讓火堆把他臉烤的紅一點,別人就看不出他在心虛了。顧南風腦子裏正九轉十八彎的想主意,想著怎麽樣才能試探出他大哥對張哥兒的心思,忽地,他的手卻被梅阿娘給抓住了,原來梅阿娘見他一直往火堆跟前湊,以為他冷。“哎,這破天氣,前幾日眼看著就暖和了,結果又來了倒春寒了,這幾天冷的和寒冬臘月似的。”梅阿娘抱怨天氣,梅阿爹卻不以為然,嘴裏有些羨慕的說道:“要不說人萬家是地主呢,這老天爺都幫他家啊,就是要讓人發財!他家去年多種了不少的小麥,今年麥子鐵定大豐收,還有冒險建的屋子又遇上了正好的天氣,也不用擔心牆裂了,你說這運氣上哪兒說理去啊。”提到萬地主家裏,村子裏就沒幾個不羨慕的,梅家人自然也一樣,但別人日子再好也是別人的,還是顧好自己的小日子最重要。二三月是家裏蔬菜最少的時候,梅阿爹的意思是讓梅青山到附近的村子去轉轉,給收點黃豆回來,家裏的豆腐坊還是要繼續開。還有他們既然養了鴨子那就多養一點,等到家裏的鹹鴨蛋出來,若是味道好價格也賣的上去,就多買點鴨苗回來。梅阿爹說的這些,顧南風和梅青山兩個都是琢磨過的,他們順便的和家裏說了要買驢的事兒,驢子不貴又好用,梅家兩夫妻自然沒有意見。之前梅青山說了,不去管陳家的事兒了,但隻是他不管了,梅家其他人依然在管,大伯這幾日便每日都在梅家幫著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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