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麵對大人物,呂雉不想露怯,也硬著頭皮迎合了兩聲。顧衍聽出她的勉強,自然而然地換了個話題。“所以,阿雉是怎麽想到的這個方法?”顧衍眯著眼去看打扮一新的粉嫩小家夥,想要看清楚她的長相,可行視線裏是一片模糊的鵝黃色。他遺憾的收回目光,靜靜等著呂雉整理語言。“民女不知。”沉默良久後,呂雉憋出這麽一句。她其實剛剛在猶豫要不要編一些似是而非的理由來應付丞相的問題,因為她在書院裏這樣應付過教席先生們也從未被發現過,但是電光火石間她忽然覺得丞相肯定比那些教席先生更了解孩子,也更了解他們在想什麽,如果撒謊會被看出來。所以,她選擇了實話實說。她在賭麵前這個溫和的君子不會因為她的回答生氣。呂雉整理了一下語言,繼續描述道,“其實那個時候民女在書院的教席先生說您在找防止百姓剪邊的方法,民女家裏還算富裕也見過不少半兩錢”她偷偷瞟了眼顧衍,確定他沒有生氣後繼續說,“然後民女就立刻想到了圍邊的方法,沒有什麽特別的理由就是想到了。”“其實民女後來還像了別的方法,比如用貴重金屬融進錢幣裏,或者增加模具的複雜性什麽的,但是都覺得沒有加圍邊好。(1)”呂雉談起這件事,話明顯多了起來,不用顧衍追問就倒豆子一樣全說了出來,“因為民女覺得,加貴重金屬雖然可以防止其他人仿製而且合金可以增加硬度,大家就不能剪邊,即使勉強剪下來,沒有專門的高爐就無法重鑄錢幣,但是這也會讓朝堂的製幣的成本增加,無形中增加了負擔。其他的方法也有各種各樣的不適用的理由,所以民女還是決定將圍邊這個方法交上來。”給錢幣圍邊隻需要在現有的模子上增加一個固定的厚度就可以了,這樣可以輕易看到錢是否被剪過邊,如果有人倒模重鑄的話也能通過厚度檢查錢的重量。呂雉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雖然後麵她確實仔細思考過圍邊的可行性,但是想到這個方法確實沒有任何理由,再加上顧衍沒有說話,她還是稍微有些緊張。顧衍心裏感慨,有才華的人不論年紀多大,隻要有機會都會熠熠生輝。他相信呂雉真的隻是在一瞬間就想到了這個方法,還是那就話這是因為她的底層邏輯非常順暢,思考方式也符合要求才能想到這個法子。他笑著說,“我答應給錄用者賞金,不過看阿雉的樣子是不打算全要?”剛剛她就透露過自己不太缺錢。“民女希望能跟著丞相身邊學習,如果可以就算不要這些賞金都可以。”其實她父親還囑咐她提些利於家族的條件,不過她覺得這些年的政令都在有意無意的打壓世家,扶持小地主,就算她提出來了丞相答應的可能性也不高,還平白招人厭煩,所以就沒提。“錢是你的勞動報酬,自然是要給你的。”顧衍搖搖頭,自從他收了張蒼和甘羅後就不斷有人來自薦或者推薦別人來做他的學生,就好像在自己身邊就能一步登天一樣。他並不詫異呂雉會這麽想,比較還是個孩子,知道他也收學生自然會想要接受更好的老師的教導。不自謙的說,他應該還算個好老師。“不過,我想問問阿雉為什麽想要跟隨我學習?”顧衍笑眯眯的說,“雖然多年前我確實還帶學生,不過現在越來越忙其實也沒時間教導他們了。”實際情況就是他雖然欣賞呂雉,但是她這個年紀還是需要打基礎的時候,他平時忙碌根本沒有辦法專心的指導她。“唔”小姑娘聞言悄悄地紅了臉,然後嚅囁了一句什麽,因為離的比較遠顧衍隻聽清了幾個音,並不能確定她在說什麽,於是又問了一句。呂雉紅著臉聲音稍微大了點,“丞相好看!”顧衍眨了眨眼睛,有些詫異呂雉的回答,但是很快就笑了出來。他剛剛是以成年人的想法在考慮一個七、八歲孩子的想法,當孩子純真的理由說出來的時候還真是讓人會心一笑。他應付過很多少女少男的表白,還從未遇見過如此小的孩子這樣直白的說出來。歎了口氣,顧衍從主位上走下來將呂雉從位置上拉起來,然後笑眯眯的說,“那阿雉長大後想做什麽呢?”這是他第一次詢問一個孩子的理想,曾經他膽怯於這個問題。因為幾乎所有人都對未來沒有任何期待,活著已經需要拚盡全力哪裏還有心情去思考自己的未來,就算勉強答出來也無外乎是吃飽穿暖這樣的答案。並不是說樸素的願望不好,隻是顧衍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不僅給大家提供一個安定的生存環境,也能讓百姓們對更美好的未來保有期待。呂雉糾結的用手纏繞著身上的玉佩,仔細地思考了一些搖了搖頭,她仰起頭稚嫩的對顧衍說,“民女不知。”“不知道?”顧衍偏了偏頭,蹲下身子讓呂雉能平視自己。“嗯我以前覺得長大後可以從書院畢業,做個農官或者親民官很好,如果還能找一個會愛護我的丈夫,安定生活也不錯。來了鹹陽後,我又覺得其實再努努力考到太學讀書,日後幫助丞相好像也很不錯。而且我還聽說了呂相的事跡,要是能成為一個大商人走遍世界,了解各地風土感覺也很棒”她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然後總結道,“選擇太多,我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麽。”顧衍摸摸她的頭,笑著說,“那你的同學,朋友們也是這麽想的嗎?”“有的很有誌氣,想要好好讀書,有的沒什麽誌氣隻想著識字,在村裏做個管事就行。我還有姐妹現在就開始學女工什麽的,想著嫁人了。”呂雉不滿道,“真是的,也不知道女工有什麽好學的。”顧衍笑著說,“阿雉有自己的追求很好,但也不能隨意去評價別人的生活哦!”話雖這麽說,但他其實心裏很高興。雖然孩童不能全然描述自己生活的地方和大家的所思所想,但是顧衍也能窺探到一些改變。如果就連偏遠的沛縣都能如此欣欣向榮,那麽富饒的中原大地就更不必說。他至今都沒有遺忘自己曾經和嬴政討論過的零和博弈的世界,任何技術和改革所帶來的紅利都會被暴漲的人口所消化。但是如今看來,雖然技術紅利被消化了,大部分也隻是維持在溫飽的及格線上,可對美好未來的憧憬卻種在了他們的心中。顧衍笑著摸摸呂雉的頭,“阿雉有自己的誌向,但是待在我身邊就沒辦法實現自己的誌向了啊!”“為什麽?”呂雉嘟著嘴問,在她心裏這位改變他們生活的丞相是除了陛下以外,最厲害的人!顧衍歎了口氣隨口問道,“阿雉讀過什麽書?”雖然呂雉家比較有錢,但是並不是什麽出名的世家,家中藏書不多,大部分也都是曾經從秦商那裏買的律法什麽,呂雉現在所看的書都是從書院裏得到的。她抿了抿嘴說了幾本。顧衍點點頭,這和他的猜想差不多,應該說大部分讀過書院的孩子都讀過這些書。畢竟大部分都是他一一審核過的,他笑著拉呂雉走到主位上坐下,然後拿出自己的算籌說,“這些算籌就是阿雉現在讀過的書。”他從一把算籌裏抽出幾根,代表呂雉所學的書。然後將它們支在案上,搭成一個小塔。“但是我能教你的知識在這裏。”他用手虛虛的比劃了一下,問呂雉,“你想到這裏,還需要怎麽做?”他把算籌交給她。因為她讀過的書還很少,那幾根算籌互相支撐的樣子看起來就搖搖欲墜,呂雉隻是試探了一下就將算籌放下,放棄道,“基礎不行,我沒辦法在上麵添算籌。”“那你應該在怎麽做呢?”呂雉將那幾根算籌推倒又加了很多進去,將它們搭成一個堅固的地基,然後再向上支算籌最後才順利夠到顧衍比劃的那個高度。她看著自己重新組合後的算籌高塔,又看看顧衍溫和的笑容,然後羞紅了臉道,“所以,我現在所學在這裏。”她用手指了指第一層的算籌,“連第一層都沒學完,我根本不可能夠到丞相所在的高度。”她膝行了半步,離顧衍遠了點然後叩首道,“請丞相等我十年,我一定可以堂堂正正的成為丞相的學生。”顧衍眯著眼睛看著她,然後想了想說,“阿雉不必如此心急,說不定十年後你都可以做丞相了呢!我不會等你,不過你可以自己追上來。”“我聽說您屬意我的同鄉蕭何,而且也有兩個頗有才名的學生,他們都是接替您的人選。”呂雉沒有被顧衍的鼓勵衝昏頭腦,年僅八歲的她冷靜的說,“但是沒關係,如果到時候您不收我為學生,我也會成為最好的那個。”看樣子,是對丞相之位勢在必得。“不過我不願做左相。”左相就是顧衍的位置,她抿了抿嘴,“您是我心中最適合這個位置的人,所以我會努力成為右相,做您最得力的助手。”如果十年後其他人做了左相,那就不要怪她去爭這個位置了。顧衍笑了笑,他不討厭野心勃勃的人。更何況是一個八歲的孩子的童稚之言。“好,那我在丞相府衙等你。”說這話的顧衍根本沒想過,十年後他能在朝堂之上見到史上最年輕,也是第一位女性禦史大夫的任免令。第106章 始皇二年,九月。“丞相,王剪將軍來信詢問東胡之事。”兵部的傳訊官快步走進丞相府衙,攔住已經打算回府的顧衍。顧衍站在停放馬車的地方,展開王翦來信。信上如傳訊官所言,王翦已經把燕丹殺了,東胡王也已經被生擒。他們現在要著手處理胡人,而朝堂的命令隻是簡單的同化胡人,並沒有具體措施,王翦思來想去還是來信問如何執行。顧衍收好信,然後對傳訊官說,“你先行回去,明日我會給予兵部答複。”然後在傳訊官的稱諾聲中上車離開。自從秦國在南方的領土越來越大,橡膠也從桂林郡和象郡輸送到中原。增加了橡膠輪胎的車輪減震性劇增,再加上料薑石鋪成的路,如今顧衍坐在馬車上感覺已經沒有曾經那麽顛簸了。他一邊摩梭著自己烏黑的鴟梟杖,一邊想著王翦詢問的問題。對方桀驁難馴的胡人,其實他也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不斷打壓肯定是不行的,這會讓他們更加團結來反抗中原王朝的壓迫。但是同化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貿然派官員去統治他們很容易讓秦國的官吏們命喪草原的。抿了抿嘴,他決定先不去思考這個讓人頭疼的問題,轉而拿去鳩那羅給他寫的信。這位天竺王子在來到秦後,飛快學會了秦篆然後看開始走訪周邊。顧衍對如今的秦國非常自信,而且因為三代的樸素自然和祖先信仰還沒有衰落,天竺的所謂佛教並不能說服如今的百姓,鳩那羅在試探後就放棄的傳教的想法,轉而研究起中原的文化。他希望能通過將佛教轉變的更讓中原人接受,從而達到傳教的目的。所以每隔一段時間就給顧衍寫信,說說自己最近的發現。出於監視他的目的,他的每封信顧衍都看。在看到鳩那羅最近的成果後,他搖搖頭對身邊的韓徒說,“我們的文化具有很強的吞噬性,但凡想要在這片土地立足的文化都會被我們吞噬消化,成為我們成長的養分。”“那就是說那位天竺王子沒有機會了?”韓徒眨了眨眼睛,總結道。“他的機會不在這裏。”顧衍淡淡的說,就在剛剛他忽然想到了同化胡人的方法。第二天,顧衍召來兵部的最高長官國尉,也就是現在習慣稱的尉繚。“丞相是打算讓那天竺王子代表秦出訪草原?”負責戰略的尉繚皺著眉頭道,“可他的那一套理論與中原文化不符,如果不能將胡人同化成秦民,臣有些擔心這會讓草原變得更加難以管控。”“國尉看過這個再說也不遲。”顧衍將整理過的鳩那羅的那一套佛教和儒家學說融合後的理論交給尉繚。尉繚看過後,又思索了片刻然後說,“這樣說不定真的能同化胡人,但是臣還是覺得還是需要以武力威懾。”“當然。”顧衍點點頭,“而且最好能遴選出擁有中原人血統的人統領草原,再輔以教化,如此三代草原可定。”但這是個緩慢的過程,百年之內還是需要強悍的武力統治草原的。尉繚接著說,“不僅要漢人統治他們,而且要將整個草原各個部族分開,刻意施加矛盾,分散他們的力量。等到他們真的離不開中原的時候,再做其他打算。”最後具體的施政政策被確定下來,期間顧衍還叫來了刑部的眾人,作為刑部長官的韓非當然也在列。他親自帶著休改律法的官員對著《秦律》一條一條的更改,在上麵增添了各民族平等,釋放被統治民族奴隸,給予他們自由,分配生產物資等等基礎的條例。然後又在教育法上填上大力培養民族官吏的教育方針,要求民部的教育司盡快編纂胡漢一體(1)的教材和教育大綱,盡量在三十年內能看到文化同化的成果。韓非抿著嘴,示意自己的副官給顧衍解釋自己的想法。不得不說李斯後來提拔的這些官員各個都是有真才實學的,留下的副官也非常精明強幹。韓非的話本來是非常難以理解的,經過他的解釋每一個人都能聽懂。“先在律法上承認他們的地位,然後潛移默化的讓他們和漢人靠攏。官員不能全是有胡人背景的,必須胡漢混用,而且不能一人獨大掌權。一個行政單位必須至少有五個人來斷事,三漢兩胡。當然,胡人的官員可以先讓他們自己推舉,等到教育水平打到要求後再通過考核遴選也不遲。”“而且要將一部分胡人固定下來,他們如果總是在草原上隨意走動的放牧,是很難管理的。”尉繚插嘴道,“最好是在治所的周邊建立城鎮,讓統治胡人的官員,或者他們的頭人定居在城鎮,這樣可以一定程度上將一個部族的活動範圍固定下來。”他們最頭疼的其實就是很多時候根本找不到那些四處放牧的牧人們。顧衍點點頭,而尉繚摸著胡子看向韓非,韓非也衝他點點頭。等到大家都同意這個方案後,顧衍就讓蕭何去寫奏章稟報嬴政。來自左相的奏章通常被排在最優先的地方,嬴政在下午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個新的治理草原的方案。他仔細思索後,在上麵增添了一些要解除當地胡人軍權,並且定期吸納胡人加入秦軍的命令後,就蓋了國印,將名令發往東胡。顧衍收到命令後,又將其細分到各個部,秦國這個精密的機器在他的掌控下又一次運轉了起來。因為其中有一條是讓鳩那羅帶著典屬國的人去傳教,通過這種方式盡快讓胡人接受文明的同化,為日後的教化打基礎。所以,顧衍還親自見了一次鳩那羅。在聽聞顧衍的解釋後,鳩那羅溫和的對他說,“丞相不必自責於讓我進入險境,佛家弟子本就是為普渡眾生而來,這樣的安排我其實是非常高興的。您要求我要將佛教和你們的儒家學說融合後再傳教,我也從您的話語裏聽出了歉疚,不過沒關係。”他行了個佛禮道,“傳道本就艱難,您這樣做也會讓傳教更容易。就算我隻能在那裏傳播有限的佛法,也甘之如飴。”顧衍歎了口氣,如果可以他並不希望這樣具有魅力的人去以身試險。最後,輕輕的拉過鳩那羅的手,在上麵用梵文一筆一劃的寫道,“願以此功德,莊嚴佛淨土,上報四重恩,下濟三途苦,若有見聞者,悉發菩提心,盡此一報身,同生極樂。(2)”他看不到鳩那羅震驚的神情,然後輕聲道,“願您隨心而動。”這話說得,倒是有漢人道家的意思在裏麵。顧衍其實也不是很確定自己的梵文是否寫對了,雖然這個文字在前世他學的時候已經算是‘死’了的文字,但是在現在還是鳩那羅的母語呢!班門弄斧讓他有些緊張。“丞相的祝願,我收到了。”鳩那羅的反應顯然說明顧衍並沒有寫錯,他溫和的說,“近日來我走遍周遭,發現民間讚頌您為聖人臨朝,天生鳳子,如今看來您真的不愧此名。”顧衍笑著搖搖頭,“不過是百姓抬愛,我哪能和先賢比較?”“自謙,也是聖人的品德之一。”鳩那羅握緊剛剛顧衍寫過字的手道,他沒說的是自己剛剛的開悟。顧衍在他手中寫完佛偈的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已經失去光明的眼睛又一次看到了在菩提樹下參禪的佛祖。他都這麽說了,顧衍自然不能再反駁什麽,隻是無奈的搖搖頭。始皇三年正月初一,顧衍將和典屬國官員一同前往胡地的鳩那羅一行人送走後,再一次清點了今年的收支,然後就給全體官員放了年假。從今天開始,秦國全境的所有官員將迎來為期七日的年假,到初八的時候才會恢複工作。官員們都放假了,自然不用再上朝。但是他們的最高領導,皇帝嬴政卻在放假的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召沒有回岐山的丞相進宮。喜歡工作的皇帝根本就休息不下來,他迫切的給自己找事做。但是丞相根本就不理他這種行為,進了宮先去找了公子扶蘇,和他說了會兒話才去王殿見皇帝。“先生”還沒進殿就聽到嬴政在裏麵高喊,顧衍脫履持杖進殿行禮,不緊不慢的對嬴政說,“陛下召臣來,有何事?”“如今天下大定,匈奴被滅,南蠻也盡歸秦土。”南方大捷的消息是年前剛剛收到的,在去年初建立了象郡後,南方的部隊就沒有再向南擴張,轉而開始處理內政,安撫百姓。屠睢和趙佗已經在南方多年,早就琢磨出一套對付當麵蠻人的方法,他們先斬後奏的和南蠻頭人結拜為兄弟,然後從昌文君那裏要來吐酒石的配方,培養出很多當地的醫生,從改善當地人的生活開始慢慢取得當地人的信任,最後再向顧衍申請典屬國的博士們到當地去教書,再帶領當地人開發丹砂礦和橡膠,平整種植茶葉,慢慢改善當地經濟狀況。如今他們已經充分取得了當地人的信任,成為了真正具有統治力的郡守。當然,顧衍不會放任他們獨自經營南方邊疆。他同樣派了很多官員去幫助他們治理,讓當地人意識到在鹹陽還有皇帝的存在,趙佗他們不過是代皇帝治理罷了。今年新春,他代替嬴政寫信邀請了各個邊境的頭人們來鹹陽,過兩天會在鹹陽宮招待他們。嬴政和他都需要親自見見這些已經成為秦民的頭領們。“是陛下之功。”顧衍說道,他其實不太明白嬴政突然提起這事是要幹什麽。嬴政眯著眼睛笑了笑,他看著自己王殿上的地圖道,“自然是要泰山封禪,以表天下之主。”哦要去泰山啊!顧衍沒反應過來,習慣性的點點頭,然後忽然一個激靈。等等,嬴政說要求泰山?他不是不信天道,最看不上這種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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