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翊安從不來這種地方,對這種地也不是很了解。“並不是,我自小就在這了,隻是前兩年成年了才出來接客罷了。”提到過去,寧雲不由得閉上眼,很顯然並不想細說,“若是公子來尋寧雲是想尋歡作樂的便直說,寧雲暫且不接客了。”“我不是來尋你尋歡作樂的,我不喜歡這些。”簡翊安當即否認,他怎會來這個地尋小倌們做那些事,若是被那人知道怕是要生他的氣的。簡翊安這回出來特意別和對方說清楚,隻是說他出來兩日尋東西,沒說他來的是這地。想到這,簡翊安不免有些擔心。那江湖小姐的性子實在難以捉摸,他招架不住,習武這幾個月來每日幾乎都要索吻,甚至漸漸開始得寸進尺,絲毫沒有羞恥之心。再這麽下去,簡翊安隻怕會被對方拿捏得更為嚴重。這是簡翊安決不允許發生的,等這回回去還是不能事事都由著對方來。“公子?你有在聽我說嗎?”寧雲的聲音將簡翊安飄遠的思緒拉回,簡翊安看向對方,卻隻見其正認真地盯著他看,片刻竟是篤定說道,“公子是不是已經成婚了?”“......是。”簡翊安有些困惑,不知為何這些人總要問他這個問題,上回在江州文商那個小地主也是,一眼就看出簡翊安已經成婚,甚至臨走前還和簡翊安要了幅字畫,行為實在是瘋癲,叫簡翊安不敢苟同。寧雲聽到簡翊安這話後露出了一抹嘲諷神色。“沒想到像公子這般這麽貴氣的人也會背著夫人在外頭偷吃。”“你別亂說,我沒有這個意思。”簡翊安正襟危坐,糾正了對方說的。寧雲卻不以為然,覺得簡翊安不過在給自己找借口罷了:“說的這般好聽,可來我這的人都是這般說的,道貌岸然,自以為品行端正,實則一點誘惑都受不住。不過公子放心,就算你真的在我們這做了什麽,我們也不會說出去的。”話音剛落,簡翊安便站起身來,滿臉不悅。他最不喜旁人平白無故冤枉自己。誰想寧雲嗤笑了一聲,突然俯身湊近,將簡翊安整個人拽了回去。對方熟練地將手伸到簡翊安的衣襟裏,帶著簡翊安的手讓其攀上自己的腰肢,簡翊安隻覺得手下一片香軟,對方的眉眼也頓時滿是媚色。“公子也隻是說說而已,等嚐過味道公子怕是再也說不出剛剛那些話了。”不知為何寧雲的態度突然大轉變,簡翊安的身子整個僵住,明明對方身上的香粉味道濃鬱,卻叫簡翊安聞著由內而外的惡心。“哐啷”一聲,簡翊安將對方掀翻在了一旁,站直了身子,剛想嗬斥兩句這時門被猛地一腳踹開,屋內兩人都被嚇了一跳,紛紛扭頭,正對上頤尚荷那張笑容扭曲的稠麗麵容。第30章 采花“怎麽?我來的不是時候?。”宮晏盯著屋內的人細細瞧了瞧,一眼就瞧見了衣領大敞著的簡翊安,另一人正滿臉委屈可憐的倒在地上,周遭的小物件散落一地,讓其眼底更幽深濃稠了些,“沒想到還挺會玩啊,相公。”“......不是你看到的這樣。”簡翊安不知是誰和頤尚荷通風報信告訴對方自己在這裏,可眼下他也來不及細想,將自己的衣領收了收便想同對方解釋,誰想其根本就不聽,衝著他隻是抬起手指“噓”了一聲。“殿下,你先別說話,我們待會有的是時間慢慢談。”宮晏朝著倒在地上還未爬起的寧雲走去,對方卻見到宮晏也不怕,隻是坐在地上露出個苦澀的笑來:“怎麽?想殺我泄憤是嗎?那你便殺吧,反正我不過一條賤命。”“殺你做什麽,我不過是來看我相公的,你們在談什麽,可以繼續談。”宮晏隨手扶了個椅子傾身坐了下去,扭頭示意簡翊安回來。“你在這......”簡翊安還想說什麽,卻被宮晏打斷。“我在這什麽都不會說,你們繼續。”宮晏眯著眼,話語隨性,就好像真的隻是來看看簡翊安而已。簡翊安聽不明白對方的意思,寧雲聽到這話卻是眉頭一皺,整個人從地上爬了起來,終於是清醒了些:“倒還真是奇怪,我還沒見過正室來這地這般大度的。”“荷兒。”簡翊安想同宮晏再說兩句解釋的話,卻被宮晏拉住手輕輕拍了拍手背,似乎是讓簡翊安放心。見狀簡翊安隻得硬著頭皮坐下,剛剛還和寧雲繞了一大圈,如今頤尚荷來了他便隻能張口直接問道:“寧雲公子,我來這真不是為了別的,隻是聽聞有一株北疆百年難遇的花在你的手上,若是公子願意,我可以花重金將其買下。”“那株花,你也要那株花?”寧雲歪著頭問道,聽到簡翊安所說非但不生氣反倒有些詫異,“那株花這些天怎麽突然這麽受歡迎?”“你的意思是除了我也有人來過這尋你要那株花?”簡翊安察覺到了不對勁,除了他又會有誰來尋這株花,想來隻有宮中的人,“是誰?”“我不知道。”寧雲坦誠地搖了搖頭,“不過那人沒公子你這般有禮,一來就拿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為了活命隻能將那花給他了。”“你給他了?!”簡翊安止不住地蹙起眉頭,那他大老遠來與其聊了這麽多是為了什麽?他立馬起身,不願在這多留。可誰想還沒等他踏出寧雲又喚住了他。“公子別走,公子若是想要花除了夜曼羅我還有一株花,旁人都不知道。”寧雲一下便拿捏住了簡翊安,簡翊安看向他,迫切開口:“是什麽花?”“一株比夜曼羅還要珍貴的,也是我所愛之人送我的。”見簡翊安這般焦急,寧雲也不賣關子,直接便說出了自己的要求,“我隻需你們答應我一件事。”“替你贖身?”“不,不是這個。”寧雲對這個哼笑一聲,並不在意,“我想要的是很簡單,你們需幫我尋到送我這花的人,我便將花給你們。”“送你花的人?”簡翊安自覺對方要求的有些奇怪,不願贖身卻隻是想找一個人?“他是個負心郎,他承諾要來尋我,帶我離開這裏,可我等了他整整兩年,他自那晚後卻再也沒來過。”寧雲側過身子,伸手輕搭在琴麵之上,眸色蕩漾,“他為我散盡千金,如今卻又連個人影都不見,你們說他是不是騙我?”“他既不來見你,不如你將他忘了更好些。”簡翊安不太理解對方所想,就算真如對方說的那人是個薄情郎,寧雲大可將其忘了去,又有什麽好留戀的?“......公子隻需說幫與不幫即可,若是公子不願我也不會逼迫公子。”寧雲留了餘地,可簡翊安怎會放棄這個機會,他雖覺得此事有些繁瑣但最終還是應了下來。待走出雲閣,簡翊安這才意識到自己或許是被人給算計了。“殿下可真好心,莫不是瞧那小倌可憐。”身旁之人也終於是忍不住出聲,話裏話外都是在說簡翊安今日所舉,簡翊安也沒什麽好解釋的,他背著對方來這地是事實,對方倒也沒有說錯什麽。“不是瞧那小倌可憐,隻是為了百花宴罷了。”簡翊安怎麽會因為一個小倌一兩句話就對其起了憐憫之心,但那花對簡翊安來說卻很重要,更何況對方說了,有人已經先他一步來過這,想來定是宮裏的人。若那人是簡長嶺,簡翊安隻會後悔自己沒有早點尋到這。“不過荷兒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的?”簡翊安才反應過來,他從未和頤尚荷說過自己要來這雲閣,對方卻尋到了這,定是有人透露了風聲。這本該是需要解釋的問題,可宮晏卻隻是“嗯”了一聲,滿不在乎說道:“殿下,我是江湖中人,殿下都知道這雲閣有名貴之花,我又怎會不知?本是想幫殿下分憂,若不是殿下覺得我蠢笨,尋不到這裏來?”“我不是這個意思。”簡翊安伸手輕掩麵容,他也確實是糊塗了,頤尚荷本就是和寒竹一樣的江湖子弟,這宮外的坊間傳聞自然聽得是比他多的。隻是剛剛頤尚荷突然闖入,讓簡翊安一下沒回過神來。明明和那寧雲的小倌什麽都沒有做,簡翊安卻不知為何在對方闖入時心頭湧現了一抹慌亂。“我和那小倌什麽都沒有做。”簡翊安沉默了片刻,還是張開唇解釋了一句。“我知道。”令簡翊安沒想到的是對方竟是張口就應了,這般信任他反倒叫簡翊安有些不適應,忍不住仰起頭想要看清對方,卻不想對方早早就別過了臉,隻能隱隱看到其卷翹的眼睫掩住了眸中神色。本以為此事就這樣過去,誰料到了晚上,簡翊安回了屋準備歇息。一進屋卻是黑燈瞎火,叫他一下便察覺到了不對。平日裏這時候頤尚荷早該在這點燃了燭燈等他了。隻是不等他思索完,一隻手便將他整個人攬了過去,踉蹌了幾步,簡翊安整個人跌進了一個陌生的懷中。“頤尚荷?!”簡翊安下意識地喚了一聲,下一刻一記從未聽過的低沉男聲卻在他耳側響起,輕笑調侃,叫簡翊安的身子瞬間僵住,隨即要張口朝外頭大喊“有刺客”,卻被對方一下便點住了穴。“你就是三殿下?”身後的刺客沒有殺簡翊安,反倒是低頭貼近簡翊安的脖間,嗅著簡翊安身上檀香味道,手也緩緩碰上了簡翊安的腰身。“好香,不知嚐起來又會是什麽味道?”......伸手不見五指的夜,甚至明月都被交疊的雲層遮掩,一縷縷月光又被盡數擋在了窗外。簡翊安動彈不得,可身上的每一處卻又無比敏感。他能感受到身後之人的手在他身上不住遊移,溫熱的吐息灑在他的耳側,最後落入他的肩頸之中。為什麽?簡翊安忍不住渾身顫抖,他甚至想與對方同歸於盡可奈何身子一動也動不了,隻能聽到那刺客的哼笑,像是很滿意簡翊安這具身子。“這皇宮裏的人保養的就是好,三皇子喜歡我這麽碰你嗎?”對方每一句話都狠狠戳在簡翊安的心尖之上,咬緊牙關卻隻能任其擺布。簡翊安的腰身被對方不住撫摸,最後隻覺得身上衣衫垮了下去,腰間的腰帶被對方解了開。對方的手觸上簡翊安的肌膚,刹那間,簡翊安隻覺得腰身一片冰涼,對方挑逗意味分明,舌尖甚至舔上了簡翊安的耳垂,刺激得簡翊安呼吸加重。為什麽要這麽對他?身子被對方完全把控,簡翊安的眼底卻滿是絕望與恨意。是誰要害他?還是他真的就是這般倒黴,要被人隨意踐踏。為什麽頤尚荷今晚不在,是出了什麽事?還是對方安排的這一出?簡翊安想了許多,可很快對方便不滿他分神的模樣,加重了手下的氣力,叫簡翊安忍不住哼叫出聲。“唔......”他整個人被對方抱在懷中,任其揉捏觸碰,在簡翊安終於耐不住渾身戰栗後,刺客抽回了手,湊過來在簡翊安的嘴角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