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帶推推舊文《招惹頂級alpha後我逃不掉了》abo小甜餅,大家有興趣的可以去看看。謝謝大家的支持!鞠躬!第2章 阿昭心煩越來越快的心跳聲中,寧元昭小腿上被劃傷的地方再度隱隱痛了起來,就像又被石棱刺了一下似的。他腦中恍恍惚惚,眩暈難消,不消一息便失去了意識。他在黑暗中沉了許久,再醒來時,發覺自己已然變成了一縷風一樣的東西。真好,他喜歡風。寧元昭忘記了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他很自然地飄過巍峨的宮殿,看見了一張明黃華麗的椅子。一個人穿著帝服坐到了椅子上,接受朝臣叩拜。顧琰。寧元昭突然認出了皇位上的人是誰,也想起了自己身上發生過什麽。他死了,被顧琰用毒酒賜死了。寧元昭想,他應該想錯了。他不是快意的風,而是悲哀的鬼魂。說起來這事也真是玄妙,原來這世上真有鬼神,一個人死了竟然不是最終的結束。他生前受過不少刑罰,就連中了那樣可怕的毒都強拖著一口氣,想來一定怨氣深重,即便化成鬼應該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厲鬼。他可不能枉對厲鬼的身份,得給顧琰上演一出活生生的惡鬼索魂才行。寧元昭迅疾地朝著皇位的方向掠去,可是他還沒有碰到顧琰,所有的一切就如霧氣般散了,再凝聚時儼然換成了一副全新的畫麵。依舊是同樣的地方。坐在皇位上的依舊是顧琰。不同的是,他看起來並不像之前一樣意氣風發,眉梢間還有一種沉沉的陰冷感。他的親兵和暗衛守在皇位四周,每個人臉上都有視死如歸的沉肅。兵戈相擊的聲音自整座宮殿最外側的東大門處傳來,勢如破竹,一路來到皇位之前。作為鬼魂,寧元昭可以借著風,聽到數百米外的聲音。他一邊感歎著鬼特有的絕佳耳力,一邊感歎著顧琰當前的處境。有人逼宮……並且快成功了。寧元昭慢慢停了下來,他不再準備“惡鬼索魂”了。新的人想要登上王座,舊的帝王隻有死路一條。顧琰不可能活。寧元昭飄到橫梁之上,半好奇半期待地等著顧琰最絕望的時刻來臨,順便看看燕王朝的新主人。率先走進來的是一隊伍持刀握戟的兵將,他們牢牢地護著身後的人,以免兵刃相見時不小心傷到背後的人。而他們保護的人,居然是一個胖墩墩的太監。不,確切來說,是太監懷裏的那個胖墩墩嬰孩。他穿著暗金色的皇子服,天真地窩在胖太監懷裏,手上還緊握著一隻紅色的撥浪鼓。實在是太小的年紀,嘴裏才冒出來兩顆小牙,估計連話都不太會說。新君嗎?說是傀儡兩個字或許更合適一點。寧元昭隔空戳了戳小皇子白嫩嫩的臉頰,心中則有著十分的驚訝。他從來不知道,京中有著如此一支野心勃勃又不容小覷的勢力。要知道,顧琰可不是善茬……小皇子的背後,究竟站著誰?巨大的疑問將將從心中浮現,殿中的兵將們就給了他答案。他們齊齊喊道:“恭迎宸月公主!”宸月公主?寧元昭一震,好耳熟的稱謂,仿佛才在哪裏聽過一樣。胖太監恭敬地讓開道路,亦以一種極其謙卑的姿態迎接身後的女子。女子身形高挑,烏發如雲,皮膚有種雪瓷般美而無暇的質感,麵容更是妍麗到近乎邪氣。隻不過她的眼神很冷,這種鋒銳的冷意衝淡了那股邪氣,讓她整個人完完全全變成不染人間煙火的神女。如此美人,世間無雙。以寧元昭的性子,此刻的他應當被公主的美貌深深地震懾住了。奇異的是,他並沒有。他的心中充斥著一股淡然,就好像已經被震過一次,第二次看就不新鮮了一樣。奇怪,他喃喃自語一聲,又在同時,生出了一道更詭異的想法宸月公主的頭發,看起來很好摸……如果垂下來,捏在手裏一定是冰涼而柔軟的……寧元昭猛地歎氣,內心暗暗鄙夷著自己的輕佻,明明是想看顧琰的下場,結果怎麽全副心神都放在了這位野心勃勃的公主身上。他的氣還沒歎完,身體遽然僵硬了起來。一道冷血野獸般的目光直直盯住了他。宸月公主……她能察覺到自己的存在嗎?寧元昭小心翼翼地低下頭,與她對視。刹那間,他的眼前好似多了一層水波,模糊又清晰。宸月公主明明立於下方,眼神卻是冷漠高傲的。很熟悉的感覺……寧元昭應該確實見過她……在哪裏呢……“咚”沉重而回蕩的鍾聲從遠處傳來,眼前畫麵忽地如流沙般向前疾馳。寧元昭看到小皇子登基,看到顧景懿扶持幼君,攝政掌權,看到顧景懿處理亂黨,搜找證據,看到他為宣正侯府……沉冤昭雪…………為什麽?“咚”第二道鍾聲傳來。寧元昭再也沒法看清接下來的事情,所有一切歸於黑暗,煙消雲散。他睜開了眼睛。他有些恍然,緊接著變成全然的清明。他明白過來,他又通過沉睡時的夢境,看到了前世之事。隻是這一次,他看到的不再是生前,而是死後。那麽今天站在岸邊的那個女人,豈不正是宸月公主。顧景懿……寧元昭心中哂笑,原來他想的全都是錯的……顧景懿可和“低調安寧”幾個字沾不上邊,韜光養晦倒是勉強湊活。麵對這樣複雜的人,隻要有點腦子的都知道怎麽選。自然是避開,即使美到把心窩戳爛也得避開,否則有朝一日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這樣警悟的想法一冒出頭,寧元昭不知怎麽,猛地心煩意亂起來。“少爺!您可算醒了!身子怎麽樣,還有什麽不適的地方嗎?我去取個香,一轉頭您就落水了……”銀竹焦急的聲音一句句炸開。寧元昭剛清醒的腦子一下又被絮叨得混沌了。他抬手製止銀竹:“停,停。我沒事,好得很。”銀竹鬆了一口長氣,接著說:“您沒事就行,我拜托一位小師傅給您熬了薑湯,一會兒您喝了湯,祛祛寒,落水可不是件小事,您的風寒還沒好利索呢……”寧元昭坐起身,發覺身邊除了銀竹並無旁人,神情放鬆了些許。悠長的鍾聲和寺廟特有的香火氣,讓他確定自己仍在菩提寺他耐心聽銀竹說完,而後問道:“我落水後是誰救我上來的?”銀竹:“是一位寺裏的小師傅,他聽見呼叫聲,趕忙將您施救了上來。我得知您落水時,他們已經將您送到這靜室裏診治了。”銀竹說著說著,眼眶變得有些濕潤,“我當時守在外麵,還聽見了誦經聲,急的不得了,還以為您怎麽了……後來主持大師告訴我,水性寒陰,多出邪祟,落水後最好誦經辟邪,不然容易有離魂之症。”離魂之症?銀竹:“好在您醒了,不然我真不知該怎麽和老夫人交代……”寧元昭:“嗯。我這不好好的,別怕。”他腦中浮現出顧景懿的麵容,淡笑了下,繼續說:“該好好答謝一番,你記得明日給寺裏多捐一倍香火。”銀竹:“我明白的。”“篤篤”的敲門聲響起,銀竹走到門邊,是她托小沙彌熬製的薑湯好了。她接過托盤,想將薑湯碗遞到寧元昭手邊。寧元昭擺擺手,說:“放那吧,看著挺燙的,我等下自己喝。你守了我一下午,一定累了,去歇著吧。”如果他沒想錯,剛才的兩道鍾聲意味著僧人們夜休的時間到了。現在應當不早了。銀竹點點頭,依從命令,將薑湯放到了他身旁的小桌麵上,囑咐說:“您記得趁熱喝,喝完好好歇息。”說完安靜退了出去,為寧元昭關好房門。寧元昭端起湯碗,心不在焉地攪了攪,然後一飲而盡。主持說離魂,難道是看出了點什麽?尋常寺廟清淨正氣,這裏卻滿是古怪。且不說他落水後根本沒有呼叫,就說後山那池隱秘的蓮花,就足夠耐人尋味了。就算他被曬到中了暑熱,也不該那麽輕易地就失了力氣栽進去,何況現在已是八月,再熱又能熱到哪裏去……對了,那時他的腿似乎被水裏的石頭劃傷了。寧元昭放下空碗,掀開被子。他現在穿的是身幹爽的新衣,銀竹收拾好給他換洗用的。估摸是他昏迷時,寺裏僧人給他換的。小腿處沒有紗布纏繞包紮的感覺。難不成傷口太小,不需要包紮,抑或是根本無傷,又是他的錯覺。寧元昭挽開褲尾,很快在小腿肚上發現了四個紅色的小洞。這個位置,不仔細看的確不容易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