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異族將軍偏要嫁我為妻 作者:山河不倦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他在裴聆的口中得知,祝珩很向往延塔雪山的風光:“雪後初霽,幸運的話能看到彩虹,我們可以在山腳下走走,累了就租一架雪橇……”祝珩靜靜地聽著,小將軍大概還沒有發現,他又在說北域話了。“你覺得怎麽樣?”燕暮寒期待地看著祝珩。這是他在心裏幻想過無數次的場景,這些年裏,他每每發現了有趣的事物、靚麗的風景,都會記下來,想著以後可以帶祝珩去玩去看。包括這間屋子,也是按照祝珩喜歡的格局布置的。祝珩聽懂了六七分,想來不會太差:“很好,隻是……”燕暮寒的表情立馬緊張起來,祝珩沒有繼續逗他,問道:“將軍事務繁忙,也要與我同去嗎?”軍中事務的確繁忙,剛回到王廷,大把大把的事等著燕暮寒處理,他這次回來隻是為了看一眼祝珩。昨晚有了夫妻之實,他不好好陪著祝珩就罷了,一麵都不見,過於無情。見他麵露猶豫之色,祝珩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你忙就好,我帶著裴聆出去。”“不行!”不提裴聆還好,一聽祝珩要帶裴聆出去,燕暮寒頓時把其他的事拋之腦後了,急吼吼地阻止,“不許帶他,我沒事,我陪你去!”他一直對祝珩拍裴聆頭的事耿耿於懷,萬一兩人獨處處出感情來了,還有他什麽事。燕暮寒越想心越往下沉,拉著祝珩就往外走。去他娘的軍務,誰都攔不了他陪心上人。延塔雪山在幾十裏之外,乘馬車需要花費幾個時辰,到達時天就黑了,沒什麽風景可看。燕暮寒命人備了馬:“路途太遠,我們,騎馬去。”下人牽來一匹通體雪白的高頭大馬,燕暮寒皺了下眉頭:“怎麽牽了踏雲,趕緊去換一匹。”“這匹馬看起來挺不錯的,為什麽要換?”管家解釋道:“踏雲是西梁進獻的千裏馬,性子很烈,當初尥蹶子踹傷了很多人,唯有將軍馴服了它,王上便將踏雲賞賜給了將軍。除了將軍,踏雲不讓任何人騎,是下人疏忽了。”踏雲是燕暮寒的專屬坐騎,燕暮寒方才吩咐隻要一匹馬,下人們以為他要獨自外出,才將踏雲牽了過來。沒成想是要與這位主子共騎。包括管家在內,所有人都悄悄打量著祝珩。燕暮寒從不與人騎一匹馬,當初迦蘭的王女三番五次請求,還搬出了聖上,都沒讓燕暮寒鬆口,現如今……下人們將祝珩的地位又拔高了一截,正準備牽著馬去換,麵前突然出現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祝珩打量著踏雲,眼睛發亮:“別換了,它看起來還挺乖的,就騎它吧。”祝氏一族戎馬倥傯,祝珩身上流著一半祝氏的血,雖體弱多病,但騎馬也是一把好手。“不行,萬一踏雲,失控,會受傷,害你。”“可是它看上去和你一樣乖。”燕暮寒的臉轟地一聲熱了起來,他很想問祝珩一個問題:我也乖乖的,你想騎我嗎?祝珩挑了挑眉,說出口的話跟裹了蜜似的,每一句都甜在燕暮寒心口:“再說了,不是有你在嗎?將軍英勇無敵,我相信你一定能保護好我。”燕暮寒斬釘截鐵的決心動搖了,從下人手裏接過韁繩:“……那好吧。”比想象中還要好哄。祝珩摩挲著手串,眼底蕩開笑弧:“我想摸摸它,行嗎?”“行。”燕暮寒已經做好了踏雲尥蹶子的準備,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隨時準備出手救下祝珩,可沒過幾秒他就呆住了。他曾經親眼目睹踏雲尥蹶子將人踢得吐血,可這烈性子今日突然變得軟弱可欺,不僅讓祝珩摸頭,還乖乖地蹭在祝珩身邊,實在令人匪夷所思。“確實挺乖的。”祝珩看向燕暮寒,心裏癢起來,“我帶著你騎如何?”“不行,我”祝珩眸光瀲灩,壓低的聲音帶著一絲誘哄意味:“我抱著你,你靠在我懷裏,我們共騎一匹馬,不好嗎?”--------------------作者有話要說:《雞同鴨講》小燕子:(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疼嗎?長安:(手)不疼了。小燕子os:我睡了他!要快點成親!!長安os:他是不是後悔表白了?第18章 刺殺延塔雪山在北域王廷西側,山巔的雪水蜿蜒向下,匯聚成穆爾勒河,穆爾勒河自西向東流經北域三十六部,沿途風光殊異。浩蕩的冬風一起,吹得馬蹄下的雪片翩躚,淌著萬裏冰封的河流,越過融金而落的黃沙大漠,在天寒秋凍的城鎮裏落腳。祝珩握著韁繩,思緒已隨風遠去,飄回了煙雨朦朧的南秦大都。祝珩的騎術是祝子熹手把手教的,佛寺遠居山中,無從取樂,祝子熹整日裏對著奶娃娃祝珩,小舅舅當得跟小爹爹似的,在祝珩還沒斷奶的時候,他就寫下了十幾頁的計劃,勢要將長姐留下的獨苗苗培養得文武雙全。後來因為祝珩體弱多病,計劃減了又減,武的方麵隻剩下騎術。專而精,祝珩很少騎馬,但騎術可圈可點。祝珩雙手繞過燕暮寒的腰身,繃直的肩背仿若繞絲琴弦,在馬蹄聲的映襯下彈出一曲鐵骨錚錚。恐怕沒人會相信,這縱馬踏過河川的不羈兒郎會是南秦病歪歪的六皇子。馬背上的祝珩神采飛揚,是燕暮寒沒有見過的模樣,他心如擂鼓,為發現了祝珩新的一麵而感到竊喜。“將軍覺得我的騎術如何?”對他,燕暮寒向來不吝誇獎:“精湛。”遠遠超乎他的想象。“多謝。”祝珩拉住韁繩,放慢速度,“我的騎術是舅舅教的,他是位好師父,我當時不喜歡學,他便千方百計地哄著我,為此還說過很多荒唐的話。”燕暮寒來了興趣,關於祝珩的一切他都不想錯過:“什麽話?”金色的頭發撲在臉上,癢癢的,祝珩眯著眼笑了聲:“他說學會了騎馬,日後才能帶心愛的人私奔。”沿著穆爾勒河騎行,氣流裹挾著冰麵上的寒氣撲來,刮得燕暮寒耳根都紅了:“你,你帶過,別人嗎?”祝珩偏了偏頭,越過燕暮寒的肩膀,看著遠處巍峨連綿的雪山,恍然間有種他真的和燕暮寒私奔了的錯覺。不過南秦皇子與北域將軍是家國仇敵,如若相戀,恐怕比男子與男子還要招人口舌。燕暮寒久等不到答案,急切追問:“有嗎?”“這是我第一次帶人同騎。”祝珩單手握住韁繩,攬住他的腰往後一按,“坐好,我們要快點趕路了,駕!”從側麵看,祝珩將燕暮寒緊緊抱在懷裏,胸膛貼著後背。要想統帥大軍,除了要有手腕,還要有一副強健的體魄。燕暮寒不是狼崽子,是一頭成熟的狼,渾身上下充滿了爆發力,比想象中還要危險。祝珩意識到了這一點,但無暇顧及,他正在想一件無關緊要的事燕暮寒的腰很細。北域的武將身高體壯,將士們崇尚穆爾坎那樣的虎背熊腰,而燕暮寒肩寬腰窄腿長,更符合南秦與東昭、迦蘭等國的審美,也無怪迦蘭王女會在一眾兒郎裏挑中他。祝珩借著攬韁繩的的名義丈量了一下,他一條胳膊就能攬過燕暮寒的腰。因為他的觸碰,燕暮寒的身體瞬間僵硬起來,祝珩無聲地勾了勾唇,故意往回收了收胳膊,正好將人圈在懷裏。“我……”祝珩低下頭,靠在燕暮寒的肩膀上,幾乎能聽到他狂躁的心跳聲:“嗯?你說什麽?”燕暮寒麵色遲疑,行房之後要注意休息,騎馬耗費心力,他怕祝珩的身體受不住。可讓他離開祝珩的懷抱,他又不舍得。這樣近的距離,祝珩清楚地看到了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掙紮。是不願意被抱著嗎?原本也隻是想逗逗燕暮寒,祝珩不想強人所難,往後仰了仰身子,拉開距離。身後的呼吸熱氣被疾風取代,燕暮寒滿心苦悶。怎麽不抱了?神明要放在遙遠的地方供奉,再加上延塔雪山上時常有狼群出沒,是故山下沒有人居住,昨天下了一夜的雪,放眼望去盡是蒼茫的白色。“籲”燕暮寒手臂一展,攬著祝珩的腰,直接將他抱到了身前:“上山,我來。”祝珩嚇了一跳:“要上山嗎?”“上麵,更好看,你會喜歡。”無意中碰到祝珩冰冷的指尖,燕暮寒皺了皺眉頭,“你,冷嗎?”南秦一年到頭也下不了幾場雪,祝珩的身體又差,肯定是受不住的。燕暮寒暗自懊惱自己考慮不周,將祝珩的手包裹在掌心中:“回去準備,手套,給你。”冷倒是不冷的,隻是祝珩從小體寒,稍一見風手腳就沒有熱乎氣,用他那群相看兩厭的兄弟姐妹的話來形容,就跟死人屍體似的。沒有人願意觸碰屍體,即使親近如祝子熹和明心,也隻是囑咐他注意保暖。祝珩活了二十年,會握住他的手一點點焐熱的人隻有燕暮寒。說不感動是假的,但感動是會要人命的大忌。祝珩試著往後抽出手:“我不冷,手一直是涼的,暖和不過來。”按照燕暮寒羞怯的個性,應該順著台階鬆開手,祝珩是這樣以為的,可燕暮寒真的這樣做後,不知為何,他又有一絲失落。“轉過來。”燕暮寒也不廢話,直接去抬祝珩的腿,將他轉了個麵,兩人麵對麵,然後解開外袍,用衣服裹住祝珩:“這樣,沒有風,暖和。”燕暮寒火旺體熱,從小在雪山上摸爬滾打,昨天還被罰了百盞請罪酒,要是常人早就病倒了,他卻什麽事都沒有。薄薄的裏衣被扯開了一點,祝珩的臉直接貼到了溫熱的皮膚上,他思緒大亂,滿腦子隻剩下兩個字:好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