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異族將軍偏要嫁我為妻 作者:山河不倦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怎麽突然開始諱疾忌醫了?燕暮寒顧不上三七二十一,握住他的腳踝就往外拖:“不行,必須去,你身體不舒服,萬一拖久了會出大問題的,要是你不願意被抱著,我背你去也行。”祝珩:“……”他在意的是背或者抱嗎,他在意的分明是那難以啟齒的理由!寺中清淨,祝珩從小心性淡泊,過得猶如苦行僧,對於房事的了解僅限於話本,他未曾像話本中寫的那樣春心萌動,更未曾自讀過,偶然的身體需求都是泡泡涼水草草了事的。是以遇到眼前的情況,祝珩根本無法泰然自處,心中慌亂羞怯,第一反應就是藏起來。可惜燕暮寒不給他躲藏的機會,抓著腳踝就將人拖到了床邊,跟個野蠻的土匪似的,動作間帶著一股要霸王硬上弓的狠勁。泥人尚有三分土性,祝珩被拽出了火氣,他心中本就燥亂,抬腿便蹬,有幾腳踹實了,赤裸的腳心蹬在燕暮寒的胸腹和大腿上,隔著一層薄薄的裏衣,他感受到柔韌的肌肉。期間好像還踹到了別的地方,隻聽得燕暮寒悶哼一聲,鬆了手。祝珩趁機收回腿,又爬到了床榻裏側,緊緊挨著牆壁:“燕暮寒,你,你怎麽樣了?”踹到的地方比肌肉軟,不像實處,位置似乎在腰腹以下,該不會是……祝珩苦著臉,他今後還得仰仗燕暮寒,可千萬別把人踹出個好歹來。“不怎麽樣。”那一腳再重點,就能送他去當太監了,還好祝珩身子骨虛,沒有多少力氣,燕暮寒半跪半伏在床榻上,暗自慶幸。不過沒力氣也不完全是好事,一腳踹過來跟撓癢癢似的,不疼,但是勾人得緊。燕暮寒眼底的火燒到了身體裏,手掌攥緊,很快又鬆開,盯著不遠處的祝珩,目光幽深,像極了凶狠的狼盯上了滿意的獵物,將要將之摁在爪下,吞食入腹。地麵是涼的,月光從窗口透進來,染上了一層薄薄的霜色,燕暮寒冷靜下幾分,也不著急起身了,屈指敲了敲床榻:“祝長安,為什麽不想去找醫師?”“我沒事,隻是吃的太多,補……過頭了。”他這樣喚,總讓祝珩想起祝子熹,“你還是喚我的大名吧。”補過頭?燕暮寒聽不懂委婉的暗示,一邊思索著他這話的意思,一邊拒絕道:“不行,我就要喚你祝長安,不過我喚的不是你的表字。”不是表字,那是什麽?祝珩又燥又羞,為了轉移注意力,認真的思考起這個問題,長安是他的表字,他與燕暮寒是在四水城相識,如若有前緣,恰在加冠禮舉行之前,那時表字還不複存在,燕暮寒知曉的就是……乳名。長安,最開始是他的乳名。十三歲參加宮宴之前,祝珩時常偷溜出佛寺,他向往話本中和祝子熹口中描述的恣意江湖,每每都會化名為祝長安,以不同的身份看一看這個世間。如若燕暮寒喚的是他的乳名,那他在十三歲之前就見過了燕暮寒。祝珩一下子來了精神:“你是幾歲去的南秦大都?”在前往四水城之前,他從未離開過明隱寺,如果他們曾經見過麵,那麽燕暮寒以前一定去過南秦大都。燕暮寒笑了笑,似乎有些無奈:“長安,我好歹是連破一十二座城的將軍。”祝珩不明所以,這是在強調他很厲害嗎?“我不是傻子,你如果想要套話,得用些更高明的手段,比如……”祝珩還在等他的下文,猝不及防兩隻腳踝都被握住了,燕暮寒嗓音裏帶著笑,哄道,“告訴我你究竟哪裏不舒服,亦或者,乖乖讓我帶你去找醫師。”祝珩身高腿長,腳踝很細,一隻手圈過來還有餘,燕暮寒摩挲著他微涼的皮膚,小心翼翼地鬆了幾分力道,生怕捏疼他。比磨那拇指大小的玉珠時還要仔細。作案工具被控製住,祝珩如同待宰的魚,尚在撲騰就被拖到了床邊,燕暮寒抄著腿將人抱起來,埋頭在他頸間深吸了一口氣:“長安,你就當可憐可憐我,我不想看到你出事。”祝珩頓時安靜下來,心裏生出一絲愧疚:“你別這樣,我真的沒事,我就是,我……”你表麵冷硬,心防很高,但若是有人對你好,你便會掏心掏肺的回報,這一點即使過了七年,依舊未變。裝可憐的招數屢試不爽,燕暮寒蹭了蹭他的肩膀,黏糊糊地央求:“別讓我擔心了,求求你,好不好?”沒有人能拒絕撒嬌的狼崽子,祝珩也不例外:“我說不好,你能善罷甘休嗎?”他看不見,但能感覺到頸邊微涼的發絲,耳畔柔軟的央求,背後溫熱有力的手掌……所以的一切組成了燕暮寒,將他牢牢困住懷裏的燕暮寒。祝珩突然有種預感,他這輩子都逃不出這個懷抱。“不能。”意料之中的回答。看來這人非丟不可了,祝珩破罐子破摔,摸索著拉起燕暮寒的手,往下帶去,在碰到的一瞬間,明顯感覺到燕暮寒環抱著他的手臂變得僵硬。耳朵應該又紅了吧?祝珩懶洋洋地靠在他懷裏,心底生出一點愉悅的惡意:“燕暮寒,都是你害的,你得負責。”“……明日的補湯,我會命人停一下。”祝珩能夠想象出他現在的表情,尷尬的心情散了幾分,唇角彎出一點笑意:“嗯,不用去找醫師了,叫人送桶涼水來吧。”燕暮寒皺眉:“涼水?”祝珩輕咳了聲,啞聲道:“一直那什麽著也不是辦法,我處理一下。”…………用涼水處理?行軍之人身強體健,欲望強盛,軍隊中會特地設立營妓來幫助士兵紓解,燕暮寒從未找過人,每每都是靠嗅著一塊薄紗,自己紓解出來的。奴家失手,官人勿怪。那塊薄紗是祝珩的,混雜著脂粉氣和藥味,被他偷偷帶走了。說回正題。燕暮寒在這方麵的經驗有限,但也知道一些紓解辦法,像泡涼水,可以但沒有必要,尤其是祝珩這樣病弱的身體。“你以前都是這樣處理的?”這不是值得宣揚的事,祝珩臊得麵皮發燙,“嗯”了聲,細若蚊呐。燕暮寒陷入了一種複雜的心態當中,理智告訴他祝珩這樣處理對身體很不好,但情感上他獲得了病態的滿足,他懷抱中的心上人在這方麵一竅不通,幹淨得仿若山巔積雪,每一筆顏色都等著他去塗抹。他既心疼,又開心得要瘋了。“我教你。”燕暮寒停頓了一下,又糾正道,“不,我幫你,以後不泡涼水了,都交給我,我來幫你。”祝珩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被推到了床頭,燕暮寒將被褥堆在他身後:“靠著,不要動。”失明帶來不安感,這極大地刺激了其他感官,祝珩呼吸微滯,感覺到他鬆開了自己的腳踝,但很快又握住了,重複了兩三次,手越來越抖。是在緊張嗎?祝珩抬手遮住眼睛,思考著現在拒絕燕暮寒幫助的成功率有多少,三成?一成?腳腕一痛,燕暮寒鬆開嘴,在淡得幾乎看不出來的牙印上落下一吻:“長安,不要走神。”“好可惜,你看不到。”“那就隻能好好感覺了。”怕不是瘋了。祝珩被他的放蕩之言震到了,久久回不過神來。燕暮寒一貫體熱,今晚喝了祝珩剩的半碗湯,雖然不多,但也被刺激得上了頭,他夢到過祝珩無數次,真實的畫麵遠比夢境帶來的衝擊感要強。讓他難以自持,忍不住在祝珩身上打下屬於自己的標記。其實燕暮寒咬的並不重,但從他話裏透出來的那股子瘋狂勁兒,讓祝珩心驚不已,同時也猜到了答案。一成都沒有,燕暮寒會放開他的可能性為零。祝珩從來都沉得住氣,無法改變的事就要盡快接受,調整對策,如今這份理智也帶到了床榻之上。他看不見,隻能依靠感覺,金絲炭烘得整個房間暖融融的,即使褪去衣衫也不會冷,祝珩按住燕暮寒解他衣帶的手,有些不自在:“除去褻褲就夠了。”給他留件上衣吧,就當留一塊遮羞布了。燕暮寒從善如流地收回手:“好,都聽長安的。”說著乖巧的話,內裏卻是個瘋子。燕暮寒方才咬在他腳踝上的那口徹底暴露了本性,祝珩默默腹誹,偏開頭,將臉埋在被褥裏。被子是用新棉花做的,絲絨為被麵,今天剛曬過,充滿了陽光的味道。燕暮寒握住了他。房間裏的金絲炭散發出木質香氣,祝珩深吸一口氣,嗅到了些許。燕暮寒的手好燙。醫師說過幾日就要開始針灸了,很煩,以往太醫也給他針灸過,紮得他渾身都疼,晚上睡不安穩。燕暮寒的力氣太大了。明日不用喝補湯了,食補也得注意,要找醫師開點降火的茶,這種尷尬的事情一定不能發生第二次。燕暮寒的手突然變得柔軟起來,但似乎過於濕潤了。房間裏一片靜謐,落針可聞,嘖嘖的水聲忽然響起,如同驚雷落在祝珩耳邊,炸得他腦袋裏一片空白,隻剩下滾動著的幾個字:不是手,是嘴巴。祝珩睜大了眼睛,心髒快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他下意識抬起手推拒:“燕暮寒……”手被握住,燕暮寒含糊不清的聲音流淌在夜色之中,帶著一點難受的鼻音,聽起來軟軟糯糯的:“嗯,我在。”祝珩被刺激得頭皮發麻,他腦海中所有與此相關的結論被全部推翻,這檔子事並不是痛苦的,也可以很……舒服。簡直亂了套了。這是祝珩迄今為止的人生中,最漫長的半刻鍾,腿上的桎梏剛一鬆開,他就想往床裏逃,無奈手腳發軟,很快被蹭上來的狼崽子抱住了。“長安,我很舒服,你呢?”幫忙之後還要交流心得嗎?這絕對是他遇到過最難回答的問題,祝珩腦瓜子嗡嗡的,鼻腔湧起一股不舒服的酸熱感,他揉了揉鼻尖,從喉嚨擠出一個字:“嗯。”是舒服的。他的長安覺得很舒服。燕暮寒心滿意足,靠在祝珩的胸膛上,聽到他急促的心跳聲,心底突然湧起一陣瘋狂的渴望,不夠,還不夠,他想要祝珩的心跳因為他變得更快。狼族天生喜歡掠奪,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臉麵什麽的都不重要,燕暮寒揚起笑,拉著祝珩的手放在自己頭頂:“長安,我都咽下去了,我乖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