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異族將軍偏要嫁我為妻 作者:山河不倦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穆爾坎想起什麽,壓低聲音神秘道:“將軍有所不知,近日城中流言四起,以前那樁駭人聽聞的荒誕舊事又被提起來了,說是王上與長公主有私,子嗣說不定……早就有了。”“砰”酒杯被扔到桌上。燕暮寒眉心緊蹙:“消息是何時傳出來的?”王上與長公主相差六歲,一母所出,當年姐弟倆年幼,被陷害驅除出王廷,一直相依為命。後來王廷內亂,混亂之際王上帶兵殺回,是夜入主王廷,二人這才得以回歸。流落在外之時,王上曾向西十一部求助,被狠狠羞辱了一番,是以如今倚重東部。流言在十幾年前就傳開了,起因是王上進入王廷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駙馬爺。說好聽點是駙馬,其實方與長公主之間並沒有明媒正娶。那人是西部顯貴,妻妾成群,在王上與長公主落難之際,他強搶了長公主,以二人生計脅迫長公主嫁他為妾,與他歡好,據說長公主當年受了好一番折磨。若是單純殺了此人,也可以當作是他羞辱長公主的代價,但怪就怪在,王上誅了他全族,和這人同一部族的人都沒放過,殺了整整幾千人,人頭堆滿了整整一條街。一時間風聲鶴唳,有閑言碎語傳出來,說長公主被此人強迫後,不到六個月便產下一子。足月子,非早產。而當年長公主身邊,除了王上以外,並無其他男人。親姐弟有私,乃是亂倫的大醜聞,經年日久,傳言愈發猖獗,但由於那個足月的孩子尋不到蹤跡,此事的真假尚且存疑。穆爾坎知道他與長公主關係密切,怕他擔心,連忙答道:“就是這幾日傳起來的,長公主為了避嫌,也稱病沒有去王廷。”書房裏,老醫師已經施完了針,祝珩肩背挺拔,銀針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光,襯得他皮膚更白,比屋簷下未化的雪還要白。燕暮寒眉眼低垂,淡聲道:“選妃、私情、子嗣……是有所圖謀,還是想攪亂王廷的渾水?你派人去查一查消息是誰放出來的。”穆爾坎一口飲盡杯中酒:“將軍懷疑有人想渾水摸魚?”“我懷疑有人想魚目混珠,雖然亂倫之子的名聲不好聽,但若能一次性籠絡住兩大權勢,想必也有不少人趨之若鶩。”時隔多年,這樁荒唐的醜聞再次在王廷掀起軒然大波,人人爭論猜測,但燕暮寒卻麵無表情,平靜地說著話,仿佛此事毫無興趣。穆爾坎猜不透他的心思:“可當年之事未必是真的,這顆魚目真的敢以身犯險嗎?”杯中的酒潑了大半,燕暮寒把玩著杯子,意味不明地笑笑:“此事疑點重重,很可能不是捕風捉影,賭一把飛黃騰達,如果是我的話,願意試一試。”穆爾坎一臉沉重地離開了,燕暮寒伸了個懶腰,站起身,正想往書房去,目光一瞥,瞧見了小跑來的管家。管家臉色煞白,誠惶誠恐道:“將軍,長公主殿下來了。”--------------------作者有話要說:小燕子:重金尋求治療z泄的法子qaq第26章 女裝時辰到,老醫師依次取下銀針。祝珩閉目忍痛,待老醫師說“好了”後才睜開眼,攏好衣衫:“咳咳,有勞了。”“隨著毒素排出,氣血盈旺,你的目力也會逐漸恢複,現在應當可以看清一些事物了。”遮光綾薄透,將刺激的陽光隔絕在外,隱隱約約能看清輪廓和大概的色彩,祝珩露出點笑意:“是能看清些許了。”其實從前幾日施針開始,眼前就浮動著混沌的光影,大塊大塊模糊的一團,他一直怕恢複不好,而今終於可以放下心了。老醫師給他倒了杯熱水,裏麵放著一顆晶瑩的糖塊:“喝點,補充一下體力。”施一遍針下來,他沒怎麽著,一直坐著的祝珩卻累得夠嗆,麵色蒼白,幾乎與素白的遮光綾融為一體,連唇上的血色都淡下去了。唉,身子還是太虛。祝珩道了謝,捧著杯子小口小口地喝水,甜甜的糖水極大緩解了針灸時的疼痛。銀針根根排布,被老醫師放在桌上,陽光從窗口照進來,照得針頭泛起深暗幽光,仔細一看,那細長的針尖竟變成了紫黑色。祝珩眉尖一蹙,捧著滾燙的杯子,心底卻生出絲絲寒意。好霸道的毒,竟將銀針都浸透了,他的母後就是被這東西害死的嗎?見他一直盯著銀針,老醫師以為他在害怕,安慰道:“毒素在你體內堆積多年,已經浸入肺腑,能引出來一點是一點,這是好現象,莫要憂心。”祝珩應下,對他來說多活一天就是賺一天:“先生可知這是什麽毒?”凡毒必有解,引是引不幹淨的,若能查明毒的種類,或許可以對症下藥。求生是人的本能,即使心性淡然如祝珩也不例外,他不認命,曾翻閱過很多醫書,對藥理知識也略知一二。老醫師歎了口氣,搖搖頭:“老夫醫術有限,平生未見這種複雜的毒,隻知這是多種毒混合在一起製成的,具體名字和什麽毒說不明白,若要尋來源的話,或許可以為你指一條路。”他雖年邁,但也知道燕暮寒是什麽人,滔天權勢,或許真能查清毒源也說不準。“老夫年輕時遊曆諸國,到過迦蘭,那裏盛行巫蠱毒術,又被稱為毒疆,其國內有一處世外之地名千山蝶穀,傳聞天下至毒皆出於此,那裏的人定知曉你所中為何毒。”迦蘭,千山蝶穀。祝珩默默記下這個地名,摸索著站起身送他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醫師突然停下腳步,神色猶豫地看著他:“每日補養氣血還不夠,要多注意休息。”祝珩不解地眨眨眼睛,他這幾日睡的不錯,有燕暮寒暖床,不像以前一樣怕冷怕熱,噩夢纏身,都是一覺睡到大天亮,多年養成的早起習慣都快被更改了。老醫師清了清嗓子,委婉道:“精血亦關乎身體虛盛,房事要注意次數,咳,勿要……多泄。”祝珩一愣,冷白的麵皮唰的一下變紅了,耳垂仿若滴血。醫者仁心,怕他不聽,老醫師勸得苦口婆心:“精血流失太多,氣血也會難補。”“……知道了,我會注意的。”說出這句話幾乎要了祝珩的命,他羞恥得手腳都不知該怎麽擺,臊著一張大紅臉送走醫師,關門後立馬把自己埋進了絨被裏,在心裏將燕暮寒罵了個遍。狼崽子正值情動年紀,夜夜同眠,纏著他摸摸舔舔,跟個吸食男子精氣的妖精似的,他並未次次拒絕,很多時候都是一推而就。委實放縱了一些。如今被醫師點破,祝珩羞臊之餘,也發現了另一個問題,他對燕暮寒似乎太過予取予求了。這樣不好,祝珩拍拍熱燙的臉,不能再被狼崽子迷惑了。在軟榻上躺了一會兒,祝珩慢吞吞來到桌前。這裏是書房,燕暮寒平日會在此處辦公,桌案上散亂著軍報和奏折,這些都是北域王廷的機密,但燕暮寒從未避過他,祝珩不知該說他陽謀玩的好,還是心大了。小火爐上溫著熱水,祝珩倒了一杯,往裏加了兩塊糖。他其實有些嗜甜,糖人和蒸奶糕都很合他胃口,不然當初也不會主動問裴聆要糖人,隻是沒想到最後大半的糖人都進了燕暮寒的肚子。前幾日一直在下雪,今天放晴了,天氣好得不像是北域的冬日,祝珩咽下糖水,透過覆在雙目上的薄紗看向窗外,看翠竹落雪,看石階生苔,看這短暫的大地回春,心裏一陣鬆快。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小路上有兩人推推搡搡地走來,祝珩端詳了半晌,直到腳步聲靠近書房門口,才看清來人是塔木和裴聆。塔木被穆爾坎打得皮開肉綻,這幾日方能下床,一瘸一拐好不可憐,但瞧他對著裴聆疾言厲色,又不像是剛被罰過的張揚跋扈。祝珩靠在窗口,隨口道:“燕暮寒不在,去別處找吧。”塔木瞬間收斂了表情,也不用裴聆扶了,跳著腳跑到窗戶下:“主子!”祝珩被他這一聲叫愣了。裴聆跟過來,恭恭敬敬地問了好:“主子,是他讓我教他用南秦話怎麽說這兩個字的。”“我不找將軍,我是特地來找你的,主子,聽裴聆說,你可以聽懂北域話了?”塔木的態度和以前大不相同,祝珩有些好奇他來找自己的原因,抿了口水,懶懶散散地“嗯”了聲。“主子,謝謝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一定會被將軍打死的,以前是我不對,總覺得你配不上將軍,是我……”他絮絮叨叨地懺悔著,最後落成一句結論,“你是將軍認準的人,以後就是我的第二個主子了!”站不利索的少年撲通一下跪倒在地,祝珩被嚇了一跳,剛想叫裴聆扶他,就見塔木右手握拳抵在心口,虔誠仰頭:“我欠主子一條命,此恩必報。”不過是配合燕暮寒出口相助,塔木怎會將恩情歸在他身上?祝珩不願居功,擺擺手:“其實燕暮寒沒想殺你,我隻是順勢提了一嘴,你不用如此感恩戴德。”塔木聽完裴聆的翻譯,帶著哭腔道:“將軍都告訴我了,主子心地良善,之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今後我這條命就是主子的,隻求你不要嫌棄。”祝珩:“……”燕暮寒究竟告訴了你什麽?“你先起來吧。”塔木在裴聆的攙扶下站起身,眼巴巴地望著祝珩,快要哭出來似的,看得祝珩渾身不自在,無奈道:“……我不嫌棄。”塔木頓時喜笑顏開,若不是顧忌身上的傷,恐怕能跳起來慶祝。祝珩站得累了,思忖著回去再問問燕暮寒,剛想把他倆打發走,管家就著急慌忙地跑來:“主子!”拜燕暮寒的計劃所賜,現在全府院裏的人都稱呼他一聲“主子”,恭恭敬敬客客氣氣。管家抱著一摞衣裳跑來,最上麵的是一件赤色罩紗裙,殷紅似血,在陽光下泛著柔軟的光澤。毫無疑問,這是一件女裝。祝珩有種不好的預感,默默往後退了兩步,握緊杯子。“主子,快換上這身衣裳。”管家連門都沒進,把手上的東西遞進窗口,“裴聆,你去幫主子換上。”祝珩的眼睛上一直覆著白綾,府中的人還不知道他眼睛好了大半。塔木挑起最上麵的罩紗,語氣很凶:“這是姑娘家穿的裙子吧,為什麽要主子穿這個?”管家急得滿頭大汗,恨不得親自上手給祝珩換衣服:“來不及解釋了,快換上,人馬上就從前院過來了。”“我管你來得及來不及,一個大男人怎麽好穿女兒家的裙子,我看你是存心想侮辱主子,不怕將軍動怒嗎?”塔木不依不饒,紅著眼睛一臉凶相,好似管家不是讓祝珩換女裝,而是讓祝珩去死。他從小跟在燕暮寒身邊,養出了一身難馴的脾性,撕咬起來也帶著瘋勁兒,並未將府上的人放在眼裏。府中的奴仆們背地裏都說他是條瘋狗,隻向著燕暮寒的狗。管家無法,隻得壓低聲音道:“這就是將軍吩咐的,長公主殿下來了,要見主子。”聽到“長公主”三個字,塔木的身體僵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恨意:“將軍呢?”“在前院接待,你可別過去添亂。”管家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