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成為暴嬌太子的伴讀後 作者:策馬聽風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奴才沒讀過什麽書,隻聽過一句詩,什麽‘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不知這裏麵的桃是小衛大人送給殿下這個桃花的桃麽?”薑簷的嘴角弧度變大,“你說的那個出嫁的詩經,孤怎麽知道他送這支桃花是不是這個意思?”金福瑞笑道:“小衛大人學識這樣厲害,自然知道這首詩經什麽意思。”薑簷低下頭,那雙耳朵在燈下映得鮮紅,半晌才開口說,“他這是邀請孤去賞桃。”金福瑞裝作恍然的模樣,“原來如此。”他其實心裏明白是薑簷邀衛寂去賞桃花,前段時間薑簷便跟他打聽過京中有沒有好看的桃花園,看意思是想等衛寂科考後一起去看。把薑簷哄高興後,等金福瑞再端來清心湯,他也沒說什麽仰頭喝了。喝完湯藥後,薑簷便趴在床榻上擺弄那支桃花,一會兒摸一摸花蕊,一會兒湊近聞一聞,似乎那上麵還殘留著衛寂的氣味。實際除了桃花的香氣並無其他味道,但薑簷愛屋及烏,總覺得上麵是有的。看他這副模樣,金福瑞啞然失笑。-第二日不等衛寂吃早飯,東宮的馬車便來了。前來接衛寂的小太監說,金福瑞讓人備著衛寂的飯,等他過去跟薑簷一塊吃。每到雨露期薑簷的食欲便不怎麽好,有衛寂作陪他多少還會用一些。衛寂跟虞姑姑說了一聲,便坐上了前去東宮的馬車。薑簷剛燒過了一遭,精神不算太好,未束的長發散在枕邊,薄唇有幾分幹澀。床旁放著一個素雅的長頸瓷瓶,裏麵插著一支桃花。衛寂來到院中時,薑簷正望著那支桃花發呆,聞到他身上的味道,一個激靈地抬起頭。殿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一道修俊的身影走進來。薑簷趕緊躺好,隨手翻出昨日衛寂看過那本舊書,拿在手裏佯裝看書。進來後看到用功的薑簷,衛寂一愣。平時日薑簷有多不愛看書,他是知道的,怎麽雨露期反而開始好學了?薑簷像是剛發現衛寂,“你來了?”他的嗓音很啞,一向康健紅潤的唇也起了皮,衛寂道:“殿下要喝水麽?”薑簷放下書看了他一眼,然後小媳婦似的點點頭。衛寂走過去給薑簷倒了一杯溫水,走過去才注意到那支被插在瓶中的桃花。察覺到他在看花,薑簷輕咳了一聲,道:“既然你想看桃花,那等我好了,陪你去就是了。”薑簷說話永遠都是這樣,衛寂沒在他生病的時候反駁,含混地應了一聲。薑簷飲了兩口茶,餘光落在衛寂身上,“吃飯了麽?”衛寂搖搖頭,“還沒有。”薑簷眼睛閃了閃,“你也不必這樣著急來見我,飯還是要吃的。我就待在東宮,你晚來幾刻鍾不過是少見我一會兒,這又不是什麽大事。”衛寂:……薑簷有好一段時間不說這樣‘古怪’的話了,今日不知怎麽又故態複萌了。衛寂不知怎麽回這話,磕巴道:“臣,臣知道了,明日會用過飯再來。”薑簷聞言嘴巴張了一下,似乎沒料到衛寂會這樣說,他倒是給他堵得啞口無言。半晌才泄氣道:“先用飯罷。”聽出了薑簷話裏的怨氣,衛寂看向他,用眼神詢問他怎麽了。薑簷什麽話也沒有說,隻是用力把臉轉了過去,不知在生誰的悶氣。第59章 直到用過早飯, 薑簷心裏那股別扭勁還沒下去,他漱完口,淨過手便一言不發地回到了床榻上,期間沒跟衛寂說話。看了一眼躺在床上, 垂喪著眼睫的薑簷, 衛寂不解他到底怎麽了, 方才還好好的。衛寂試探性開口, “殿下……喝水麽?”薑簷這才撩起眼皮,那張俊朗的臉什麽表情都沒有, 他不怎麽精神地“嗯”了一聲。還肯回答他的話, 那說明也不是很生氣。衛寂心下鬆了一口氣,走過去給薑簷倒了一杯溫茶。薑簷剛灌下一碗湯, 此時並不渴, 因此隻抿了兩口。他隨意將瓷杯放到床頭,悶悶不樂地躺在床上。過了半晌也沒人理他, 薑簷終於忍不住朝衛寂的方向看去。衛寂見外麵的日頭很好,且沒有涼風, 便收起了兩個幔帳,想著一會兒打開窗戶。他專注地忙著手中的活, 並沒有察覺到薑簷在看他。隨著衛寂將窗打開,和煦的春光照了進來,薑簷抬眼朝光源處看去。衛寂逆光而立, 眉與眼被虛化, 清雋的側臉鍍了一層淡金色的孤光, 好似一尊玉雕出來的小菩薩。等他走過來, 五官才漸漸顯現出來,溫和的眉眼, 挺秀的鼻梁,柔軟的唇,下頜與脖頸有著極為清晰的線條。薑簷像是又燒了起來,身上有著不同尋常的熱度,呼吸不穩。在衛寂看過來時,薑簷狼狽地移開視線,裹上被子,垂下的眼睛亂轉。聽到衛寂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聞著他身上好聞的氣味,薑簷額角的熱汗更多了。他拽過被子將自己蒙住,背對著衛寂躺了下來。看著床上那團鼓包,衛寂誤以為薑簷還在生悶氣,有幾分無措地停在原地。他張了張嘴,絞盡腦汁地憋出一句,“臣最近新學了剪紙,殿下要看麽?”剪紙是他跟虞姑姑學的,衛寂手一向很巧,再加上他會做皮影,虞姑姑隻教了一次,衛寂便能上手剪出像模像樣的東西。那團鼓包動了動,很快裏麵傳來薑簷悶悶的聲音,“什麽剪紙?”衛寂說,“就是用紙剪出來的畫、動物,還有字。”薑簷掀開被子坐起來,但還是背對著衛寂,“你剪吧。”衛寂:“臣現在隻會剪字,還有幾個簡單的動物,畫剪得不算太好。”薑簷:“嗯。”衛寂跟金福瑞要了紅紙跟一把剪刀,坐在床旁的榻凳上,將紙對折疊起來,然後拿剪刀一點一點絞。沒過多久,一堵熱牆慢慢湊了過來。起初還與衛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但慢慢地越來越近,呼出的熱氣拂過衛寂的發間。衛寂手中動作一停,忍不住抬起頭。薑簷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坐到了床沿邊上,他像一隻好奇心很重的大貓,傾著上半身將腦袋探過來,與衛寂隻有不足半臂的距離。在衛寂看他時,薑簷也垂下眼看了過來,漆黑的眼裏有著純澈的好奇,與衛寂對視時,他慢慢抿住了紅彤彤的嘴巴。衛寂喉嚨一緊,忙低下頭繼續剪紙。薑簷有著很充沛的好奇心,遇到沒見過的便會巴望兩眼,很像衛寂那兩個年幼的弟弟妹妹。隻不過他的幼弟幼妹沒有薑簷這麽好的耐心,看衛寂慢吞吞剪紙,也不會纏著問什麽時候剪好。衛寂先是給他剪了一個簡單的公雞報曉。剪出來薑簷才反應過來,原來每年節氣時窗上貼的窗花就是剪紙,他以前從來沒有認真打量過,自然不會去想它是怎麽做出來的。薑簷屬相是龍,這個有些複雜,衛寂還沒那麽好的手藝。想了想,他又給薑簷剪了一個福字,一個字。薑簷拿起大紅的字看了又看,然後用一種羞怯的目光飛快瞟了一眼衛寂,“剪這個給我做什麽?”昨日送他桃花,今日又送他字。衛寂老實道:“因為這兩個字臣剪得最好。”薑簷耳朵自動將‘這兩個字’蔽之,變為‘這個’剪得最好,他眼睫垂了垂,嘴角卻不受控製地向上提。薑簷說,“你也不必專門學這個,東宮應該有的是這樣的巧娘。”衛寂道:“臣也不是專門學的,隻是見虞姑姑剪過便試著學了學,殿下要學麽?”薑簷眼神閃閃,“你一個人學不夠,還想我跟著你一塊剪……東宮這麽大,隻靠我們怎麽能行?”他這話說得前言不搭後語,衛寂不解其意,以為他不願意學。沒想到過了一會兒,薑簷又說,“不是要我學麽?把剪子給紙給我。”見他又變卦了,衛寂看了他一眼。薑簷麵色紅得很厲害,怕他又燒起來了,衛寂忙道:“殿下先睡一覺罷,這個不著急學。”薑簷看著他,“我沒事。”衛寂在心裏歎了一口氣,隻好順著他來,“那臣再剪一遍給殿下看。”薑簷昂昂下巴,從鼻腔‘嗯’了一聲。薑簷實在不是什麽巧手,要他挽弓射箭還行,但剪這些零碎的小東西便如同誇父拿針。衛寂演示了兩遍,還時不時在旁提醒薑簷剪刀的輕重力道,即便是這樣,剪出來的也很不像話,展開完全看不出是一個字。薑簷眉頭緊蹙,抓過衛寂手裏那張剪壞的紙,揉成一團丟到了床櫃的抽屜裏。薑簷道:“這個不算,我第一次剪手生。”他勝負欲極強,從不願意在人前露怯,尤其是在衛寂麵前。衛寂忙點頭,“第一次剪,能剪成這樣已是很好了。”薑簷默默拿過剪刀跟紙,抿著唇一點點開始剪。這次進步許多,但還是看不出‘’字,他又揉成一團丟進抽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