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成為暴嬌太子的伴讀後 作者:策馬聽風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不管他因何這樣痛快,起碼婚事不會那麽匆忙了,衛寂的心安了安。一抬頭,撞上薑簷的視線,心口又泛起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衛寂不太適應地躲避薑簷的目光。他剛垂下眼,那顆紅透的小痣便招搖地露出來。薑簷心生喜愛,他湊過來,蜻蜓點水般在上麵落下一個吻。衛寂心口微震,不自在地抓了抓方才被親過的地方,他感覺有點癢。被親的地方有點癢,心口也癢癢的,整個人變得很奇怪很奇怪。薑簷拉下衛寂的手,在他眼皮上又親了一下,然後低頭將下巴擱在衛寂肩頭。他的鼻子微微聳動,細細地嗅著衛寂頸窩,“你身上搽了東西麽?”衛寂麵紅耳赤地搖了搖頭。薑簷很別扭地說,“那怎麽這麽……好聞。”他自小就是一個別扭的人,越是喜歡的東西,心思越是九曲十八彎,嘴硬地不肯承認。就像現在這樣想誇衛寂,也要先問他身上搽沒搽東西。衛寂聞言抬起頭。薑簷目光閃躲,心裏想著要坦誠,嘴巴卻說出這樣的話,“我就隨口問問,沒什麽事。”觀薑簷緋紅的麵色,衛寂問,“殿下快要到雨露期麽?”薑簷的唇張張合合了一會兒,最後泄氣地說,“可能罷。”他心裏是想要衛寂明白話裏的意思,可衛寂就是不明白。難怪薑簷覺得他身上好聞了,雨露期時的確對氣味敏感,衛寂心下了然。薑簷再湊過來時,他縱是再不好意思,也沒有拒絕。-吃過早飯,衛寂被薑簷下了命令在床上養病,薑簷則在他房間處理政務。常白郡的百姓不同意朝廷收地一事,薑簷一五一十地上呈給遠在京城的皇上。處理完手頭上的公務,下午薑簷與衛寂商量此事的解決辦法。既然農民不同意割讓田地,不如分他們一些新田。可這田地從哪裏出?雖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大庸每一寸的土地都有自己的主人,從哪裏出這上萬畝地?常白郡沒有閑置的田地,若是要這裏的農民搬到能分田地的地方,他們又是否願意離開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商討了一下午也沒結果,薑簷的雨露期倒是又提前了。第69章 薑簷是在衛寂受傷的第三日下午突發熱症的。五感開始變得敏銳, 身子燥熱,內心充斥著一種無名的焦躁,隻有挨著衛寂時心情才會好。這種感覺一大清早就有,所以薑簷黏衛寂黏得很緊, 眼睛總忍不住去追逐著衛寂的身影。衛寂很快便察覺到薑簷的不對, 吃過午飯就勸他去上床休息, 果不其然沒多久薑簷便燒了起來。雨露期最大的特點一是高燒, 二是嗜睡,薑簷這一覺直接從未時三刻睡到了申時五刻。大概是燒得難受, 他的眉心擰出兩個小疙瘩, 呼吸又重又濕,總是不停的翻身。醒來後薑簷也不怎麽高興, 窩在床榻, 身上披著被褥,無精打采地垂著眼睫。直到枕在衛寂的膝上, 他眉間才舒展開來,喝清心湯時也不再愁眉苦臉。聽聞太子的雨露期到了之後, 趙振勉便前來探望,但被守在門口的侍衛態度強硬地請回去了。莫說是趙振勉, 除了薑簷從京中帶來的侍衛,以及給衛寂看病的那個郎中,院子不許其他閑雜人等進入。趙振勉便是想將一個陰坤塞進來照顧薑簷都難。這個陰坤也是他的外甥女, 他是打算趁此機會往薑簷的枕邊送人。誰能想到這位太子看著年紀輕輕, 實則行事老辣, 不給旁人絲毫可乘之機。趙振勉隻好作罷, 一臉愁容地帶著自己的外甥回去。-雨露期的頭一天燒得會很厲害,衛寂在薑簷房間待到很晚。見人安穩睡下, 衛寂起身吹滅了屋中的蠟燭,隻留下一盞照亮。正準備離開時,床榻原本熟睡的人不知什麽時候醒了。薑簷的精神並不好,墨色長發睡得淩亂,抬著一雙濕濘濘的眸子寂靜無聲地望著衛寂。衛寂怔在原地,隔著夜色與薑簷相視。雨露期的薑簷常這樣,每次衛寂要走,他便會這樣看著他。隻是那時衛寂要麽顧忌著‘君臣’之禮,要麽不想引他誤會,因此很少留下來陪他,僅一次還是因為宵禁不得已留在東宮。衛寂心裏有一道聲音說,這是不合規矩的。但薑簷為他做過很多不合規矩的事,無論什麽情形他總會堅定地站在他身邊。便是那次他們‘決裂’,薑簷也放下最為重視的臉麵,在他雨露期還是趕來看他,主動向他求和。所以不合規矩又能怎麽樣呢?在薑簷一錯不錯地注視下,衛寂慢慢走過去,坐到床旁輕聲道:“殿下睡罷,臣不走。”看著眉眼清雋柔和的少年,薑簷心底的焦躁一掃而光,“上來睡。”怕衛寂會拒絕,薑簷躺進床榻最裏麵,然後將枕頭放在中間用作阻隔,“我不會碰你。”說完薑簷拉過錦被蓋住自己,翻身背對著衛寂躺下。他那樣高大的身量隻占了小小一塊地方,整個人幾乎貼在裏側的牆上,給衛寂讓出一塊極大的空位。薑簷把自己埋在棉被裏,耳朵卻一直支著。聽到床側細微的動靜,像是衣料在摩擦,他屏住呼吸。沒過多久,衛寂躺到了床上。薑簷還保持著原來的動作,呼吸卻放開了,偷偷聞著衛寂身上的氣味。月色透窗在床頭灑了一片銀白,室內寂靜無聲,薑簷跟衛寂誰都沒有說話。不知道過了多久,薑簷悄悄撩開一角棉被,身子從側躺慢慢變為平躺,又慢慢變為麵向衛寂。整套動作足足花了半刻鍾,每動一下就會停下來看了一眼衛寂。衛寂安安靜靜躺在床上,被子蓋在胸口,一隻手放在肚皮,另一隻受了傷不便抬動,隻得老實放在床側。見衛寂並沒有被驚醒,薑簷一點點挪動,挨衛寂越來越近,但他始終沒有越過放在中間的軟枕。隔了一會兒薑簷支起上半身,飛快湊過去隔空在衛寂發間聞了兩下,然後躺回去。他又燒了起來,一股股困意直往頭頂泛,但薑簷怎麽也不肯睡去。薑簷就像一頭饞嘴的巨獸,而衛寂就是他藏在洞裏的鮮魚。心裏一直忍不住惦記著魚的味道,因此總會過來嗅一嗅。越嗅心裏越饞,哪怕兩個眼皮開始在打架,薑簷也不肯睡去,每隔一會兒就要湊過來。他倒是說話很算數,每次都沒有真正地碰到衛寂,嗅兩下趕緊躺回去。薑簷仰麵看著黑漆漆的帳訂,在心裏從一數到三十之後,再起昂起上半身,悄然越過軟枕靠近衛寂。昏暗中,床榻的人睜開了眼睛,一雙清明的眼睛不見絲毫睡意,好似早就醒了。驟然跟衛寂四目相對,薑簷如受驚的大貓那般,若是他有尾巴,此刻恐怕尾巴上的毛都要炸起來了。他惶惶地望著衛寂,耳尖都動了一下。衛寂的確是早就醒了,一開始是不知道薑簷要做什麽,因此裝睡沒動。後來見他總是不睡覺,一會兒起來一會兒躺下,這樣反複折騰了很長時間,衛寂才忍不住睜開眼。衛寂磕巴著勸道:“殿下,還,還是早些睡罷。”薑簷回過神,目光飄忽,聲音緊繃,“我睡不著。”這話明顯是在撒謊,他困得的眼皮都多了一道褶皺。但屋內隻在角落點了一盞燈,衛寂看不清薑簷的麵色,也不好意思盯著他看。薑簷這麽說,衛寂便這麽信了,不做絲毫懷疑。想了想,衛寂將放在他們中間的那個枕頭撤到一旁,悄然往薑簷那邊挪動了一點。這個動作雖然輕微,但正好落在薑簷眼中,他就像得到主人首肯似的,立刻環住衛寂的腰,把臉埋進衛寂的頸窩。衛寂先是一僵,而後抬起脖子任由薑簷蹭來蹭去。薑簷的鼻尖蹭過衛寂脖頸,一路向上,看著衛寂柔軟的唇,他輕啄了兩下,舔舐著那道細細的唇線。親吻間他含糊地抱怨,“清心湯那麽苦,你還要我晚上喝那麽多。”這話與其說是在抱怨,不如說是在撒嬌,薑簷的喉口像是含著化開的蜜那般,黏黏糊糊。衛寂被薑簷吻的麵色發熱,好似跟著進入了雨露期,喉間的突結一直在顫,說話更不利索。“臣,問過大夫,他說晚上可以多喝一些,那半夜不喝也可以。”大夫說的是雨露期後幾日,燒得沒那麽難受的情況下可以這樣。但薑簷一向不愛喝清心湯,衛寂想著臨睡前多喝一些,這樣就可以不用起夜再喝了。薑簷繼續‘指責’,鼻音很重,“你還不肯好好睡覺,裝睡來騙我。”明明是他半夜不睡擾人清夢,他還要倒打一耙。大概是看出衛寂在腹誹他,薑簷含住衛寂的下唇,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他下口的力道不重,衛寂沒有感覺到疼,就是被他的黏糊勁弄得很不好意思,眼睫扇動,心口亂跳。“你還說與我是少年情誼,並非情義。”薑簷鬆開衛寂,他望著衛寂,眸底攏了一層霧氣,“你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哪怕時隔這麽久,哪怕衛寂也承認喜歡他,薑簷再提起這件事還是難受。他的目光如芒刺在衛寂的心底,讓衛寂的呼吸都放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