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被獻給敵國瘋批太子後 作者:禾小星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太冰了。比辛鈐涔涼的體溫更冷上幾分。凍得他一激靈。“這……這是什麽東西!”少年聲調很高,幾乎有些發抖。他想要摘下眼前遮擋視線的布條去看看,但一番掙紮隻換來手腕上綁著的東西越來越緊也不知道男人怎麽弄的。那冰冷的東西順著少年透出青色血管的細瘦脖頸一路往下,磨蹭過形狀漂亮的鎖骨,潛入衣衫內……時不時一兩聲玉石碰撞發出清脆聲響。燕澤玉忍著冰涼的刺激感,心中有了猜測:遊走在他身體上的……似乎是方才辛鈐手中拿著的那串黑晶石手串。……中途,門外傳來金戈試探的詢問聲。“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午膳已經備好了,需要傳進來嗎?”燕澤玉猛地頓住喘息聲,下意識收緊小腹。男人按在他小腹處的手心似乎也因為這一聲通傳而頓了頓。眼前的布條已經被少年的眼淚浸透,濕乎乎地黏在眼簾。他之前還想把布條摘下來,但現在已經沒力氣也沒心思想了。金戈的聲音讓他勉勉強強回了神,胸口起伏的弧度也逐漸趨於正常。他盼著辛鈐能念著午膳的份兒上暫時放他一馬。男人似乎正垂頭凝視他的臉頰,視線仿佛牢籠一般將他鎖起來,存在感太強,就算他看不見也能感受得到。如芒在背。大抵是瞧出他的緊張與期待,男人驀地輕笑,湊到他耳邊,輕慢道:“這就受不了了?”言罷,也不等少年回應,直接揚聲回絕了門外的金戈。“先不必傳膳進來,你先退下吧,一個時辰之內不要來打擾。”燕澤玉的關注點則有些不同,腦海裏閃過方才辛鈐口中淡漠的音調:‘一個時辰’……眼前一黑,燕澤玉被束在頭頂的手腕徒勞地掙動一瞬,但卻不敢吸氣太重。寢殿外,金戈默默應了聲‘是’,腳步聲逐漸遠去。燕澤玉知道這是沒救了。斟酌好半晌,他在黑暗中聽著空氣中屬於男人的呼吸聲,找到方位,臉頰朝那邊蹭了蹭,囁嚅地叫了聲:“辛鈐……”“嗯?”對方淡淡的回應著,手中動作卻不停止,叫人難耐。“能不能……能不能把剩下懲罰留到晚上……好難受。”鼻音很重,哭腔也明顯。那黑晶石的手串終於被收了回去。但向來心疼他的辛鈐這回沒有說話,不知是同意將懲罰留到晚上還是等會接著……周遭一片死樣的沉寂。男人的沉默讓他徹底慌了。心念閃動之間,他忽然動了動手腕。那些布條綁得愈發緊,但卻綁得很巧妙,沒有血液不流通的麻頓感,也沒有疼痛。他本想借著手腕疼的理由朝辛鈐撒個嬌,免了之後的責罰。但又想起這個綁法定是男人熟悉的,也肯定知道綁縛之後的感覺。萬一自己撒謊喊疼,又惹辛鈐生氣……得不償失。思慮半刻,他還是放棄掉這個的想法。“辛鈐……”“嗯?”“能不能把我眼睛上的布條摘了……濕淋淋的,不舒服。”半刻之後,男人解開了他後腦處綁著的活結,將被眼淚浸濕的布條取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體溫略低的手。男人大掌蓋住少年的眼睛,任憑卷翹的睫毛掃過手心帶來陣陣酥癢。絲絲縷縷柔光從男人指縫中照進來,並不刺眼。“辛鈐……怎麽用手捂著我眼睛啊?”“太亮了。”男人沒頭沒尾的一句,燕澤玉卻聽懂了。長時間處在黑暗中的眼睛驟然接觸光線會刺痛,辛鈐這是給他緩衝時間呢。心中一緊,燕澤玉抿了抿唇。辛鈐似乎總是這樣細致。喉嚨有點酸澀,用力咽了咽,他忽然吸吸鼻子,道:“我錯了,我不應該撒謊的。”男人拂去他眼角的淚痕,一個吻落在他泛紅的鼻尖。“乖。”作者有話說:還得是你啊,狗太子 :d第100章 抱我幹嘛辛鈐開始逐漸帶燕澤玉出入翰林院,而非是將他獨立留在長樂宮裏。日日與其相處的燕澤玉對男人對他態度上的變化十分敏感,也疑惑過,後來才想明白:大抵是聽到他那幾句沒什麽安全感的牢騷,所以特地領他見幕僚,也教他協同辦事。辛鈐在用實際行動讓他了解他。叫他安心。說不觸動是假的。“太子殿下,今日後宮中傳來消息,說是皇後娘娘昨夜摔了一跤傷到臉,如今鹹福宮上上下下都封了起來,但風言風語頗多,私底下都說皇後娘娘那臉上的傷,看起來不是摔的……”聽見話題中出現‘皇後’的字眼,燕澤玉心念轉動,淺淺抬眼望去,過了半刻又側頭看向辛鈐。男人在翰林院時不像在長樂宮那樣放鬆,神色冷淡,威嚴厚重,聽了這個匪夷所思的消息也沒表露出什麽別的情緒,淡淡道:“不像是摔的?”“據說……像是被人揍了。眼眶淤青,側麵似有掌印。”那幕僚凝了半刻,繼而道,“皇後乃一國之母,臣原本以為這消息不過道聽途說之言,但暗線來報,確有此事,所以皇後的鹹福宮才下令封鎖。”“眼眶淤青,側麵掌印?”辛鈐看上去一點也不驚訝,玩味地將這句描述在唇邊過了一遍,“宮中流言還說什麽了?”“似乎是說後宮之中有妖孽精怪,陰氣過重,才引得皇後鳳體有損……”指腹扣在紅木桌麵的‘噠噠’聲輕慢而頻率節奏,燕澤玉盯著那指甲修剪幹淨,骨節分明的手瞧了好幾眼,才聽得男人開了口:“二皇子最近在做什麽?”眾人顯然都沒料到太子忽然換了個話茬,空氣安靜片刻,被太子安排著注意二皇子動向的人站了出來。“回稟太子,二皇子近來與欽天監的秦監司走得很近。”此話一出,在場眾人也都緩緩明白了太子的意思。有人開口道:“皇後和二皇子想借此事懲治蘇貴妃,眾口鑠金,三人成虎,就看可汗會如何處理了。”“隻是……皇後本就身染病疾,何必再‘眼眶淤青,側麵掌印’……若不是皇後自導自演,那這後宮裏還有誰能有這個本事呢?”夜潛入守衛森嚴的後宮,還要在掌摑皇後之後全身而退,叫人抓不住把柄……那幕後之人怕也不是個善茬。這是眾人心底一致的想法。但辛鈐卻並未再此事上多言,反倒詢問其欽天監中各個監司官的背景。燕澤玉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對勁,似乎細枝末節處有什麽東西被自己忽視掉,狐疑地瞥了眼辛鈐平淡無波的臉,又覺得大抵是自己多疑。回宮的路上燕澤玉餘光掃了好幾眼一旁的金戈。他記得上次從皇後的鹹福宮出來時,金戈問他有沒有被皇後為難,他笑著回了句:‘免不了為難,怎麽,你還能替我打皇後一頓?’現下,皇後當真被人打了……金戈的身手如何他並不太清楚,也不知是否有能力在揍了皇後之後全身而退。對方看上去也不是擅作主張的人。他的目光遊弋到牽著自己手的辛鈐身上,心底已有猜測。男人有所覺察,眉眼氳出一抹淡笑,與其在翰林院時嚴酷肅穆的樣子大相徑庭。“怎麽,有話想說?”“嗯。”燕澤玉點點頭,盯著腳下的青石板路,餘光卻注意著身邊人的動作,“你說,打了皇後的人到底是誰?”辛鈐手下的人肯定有本事在後宮之中來如影去如飛。他記得辛鈐胸口那枚用紅繩掛著的骨哨能召喚暗衛那些人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似乎是一直潛藏在身邊的暗處,也不叫人察覺,身手個個都是頂好的。“欺負了我們小玉的,自然要付出代價。”辛鈐緊了緊握著他的手,這話算是承認。燕澤玉來了興趣,但宮道上雖是人少,可不排除有別人眼線的情況,他壓著話頭,直至回到長樂宮才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