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世子何時能發現他是替身 作者:Your唯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高其能一拳打空,氣急敗壞:“滾開!成瑾,你有種別躲人後頭!” 成瑾心道爺又不傻,兩手抓著穀音衣裳,露出一點點臉,朝高其能道:“一群人打我一個,難道你們有種?” 成璉忙道:“都是誤會,剛剛我們是在勸架。” “好家夥,一群人拉住我,不拉他,叫‘勸架’,爺今兒長見識了!”成瑾冷笑道。 成璉欲言又止。剛剛確實,除了他在拉高其能,其他人都在拉成瑾。可他哪能直言,便當沒聽見,繼續勸說化幹戈為玉帛。 高其能見成璉低聲下氣,拉他一把,瞥眼穀音,衝成瑾道:“行,成瑾,你要是好家夥,你出來,保證別人不摻和,就我和你一對一!” 話音剛落,穀音便回絕:“京城嚴禁鬥毆。” 高其能捂著被成瑾打腫的右眼,冷冷道:“你算什麽東西,有你說話的份?成瑾,你若不敢,就說個怕字,我饒你也不是不行。” 此刻不僅這群人,旁邊百姓也都湊了過來,眾目睽睽下,成瑾受不得激,叫道:“誰怕你!” 穀音忙拉住他:“世子!”低聲提醒,“他是武將之後。” 成瑾小聲道:“這麽多人,我多沒麵子。一會兒你機靈點,用暗器助我!” 穀音深呼吸:“他爹高將軍駐守西北,手握重兵,早年戰時受傷,再不能生,膝下唯此獨子。世子若輸了沒臉,若贏了得罪高將軍府。世子還是不要給侯爺惹事為好。” 高其能見他倆竊竊私語,問:“商量什麽呢?怕就說,要麽就滾。見著你就煩。一個男人,娘們唧唧,隻會偷襲,叫你正麵打就往小廝身後躲,嗬!” 成瑾惱道:“你還趁我睡覺的時候打我呢!” “爛泥扶不上牆也就罷了,竟還造謠生非,我看你是沒事找事!”高其能道。 “你才沒事找事,爺又沒睡你家門口,你跑來一通亂吠,見爺不搭理你,竟還動手,真當你爺爺是吃素的!”成瑾見他不認,越發憤怒,非要過去打他。 穀音忙拉緊了成瑾,用警告的眼神看他。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高其能的好友紛紛勸他罷休,別與成瑾一般見識,如此終於將高其能勸走了。 成瑾被穀音牢牢拉著,不能動手,不能追上去,隻能嘴上叫罵:“不帶種的王八蛋!隻會叫!呸!” 高其能氣得轉身,被一群人拉拉扯扯地勸,隻能當沒聽見! 成瑾臭罵一陣,直到那群人不見了才停,改衝圍觀的人道:“看什麽看!回家看你爹去!散了散了!”接著瞪穀音,“要你何用?鬆手!” 回去侯府後,成瑾仍很生氣,不肯吃飯,早早用被子卷住自己,躺下誰也不理。 穀音苦惱於侯爺回來後不知怎麽說,豈料侯爺一夜沒回。 翌日清晨,傳來消息:高其能死了。 穀音乍聽此事,還在發愣,春桃已叫不好:“你趕緊去找侯爺!高其能死得蹊蹺!” 穀音匆忙出府去尋人,春桃想了想,叫醒成瑾:“世子,高其能昨日與你當眾起爭執,深夜他便溺斃於護城河,恐怕不是巧合。” 成瑾懵了會兒:“啊?真的假的?” 春桃道:“若是我多心便罷了,若不是,恐要大生事端。” 成瑾雖討厭這姓高的,可睡完一覺氣消了,聽說人年紀輕輕就死了,多少有些悵然,歎了聲氣。 春桃看他事不關己的樣兒,便知他腦袋空空,隻得說破:“恐怕有人要誣陷是世子殺的他。” 成瑾驚訝地睜大雙眼:“哪個世子?你不是說我吧?” “正是您。” “不是我!”成瑾忙道,“我沒事兒殺他幹什麽?” 春桃歎氣:“昨日您和他在街上爭執……” “誰會因為吵個架就殺人啊?”成瑾嚷道。 “我們自然知道不是您殺的,可幕後真凶既如此安排,必定有他的理由。”春桃道,“我隻是提醒您,若真有事,不要慌張害怕,一定沒事的,啊。” 成瑾緊皺眉頭,半晌,道:“我不怕,又不是我殺的,我為什麽要怕?”停了下,質疑地瞅她,“你和穀音是一夥的,怪我昨日因姓高的給了他臉色,就在這故意編瞎話唬我呢吧?” “……不是。” 成瑾將信將疑地抱著被子思索,被春桃半催半勸地弄起床,洗漱更衣,正吃著飯,外頭傳來喧鬧聲。 春桃出去不久,臉色不妙地帶進來一個太監,說是傳聖上口諭,召成瑾入宮。 她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 “臣願以項上人頭擔保,此事絕對與世子無關。”方孝承擰眉道,“陛下難道不知世子為人?” 他為和親一事跪在殿外整晚,今晨突然見小太監急匆匆跑來向顧太監說事。顧太監忙進殿去,不久出來,讓小太監去宣布今日休朝,接著召等在宮門口的高將軍的親弟弟進殿麵聖,讓方孝承也一同進去。 高其能的叔叔在兵部任侍郎,此時一身素衣,臉色蒼白,眼睛通紅,向皇上叩頭,求皇上為慘死的高其能做主,嚴懲幕後真凶成瑾。 不等皇帝開口,高侍郎看向方孝承,忍著悲痛道:“瑞王世子為人,京城人盡皆知!” 方孝承憐他家剛失孤,好言勸說:“世子雖偶有任性,可心地善良,絕無可能傷人命。此事過於湊巧,若不是其能酒醉失足,便是有人故意陷害世子。” 高侍郎怒道:“方侯爺一向與世子親近,自然為他說話,可物證人證擺在眼前,不是我高家亂攀扯!昨夜其能與敬順伯府三公子、右相家大公子、次輔孫大人家二公子等諸人飲宴,他們皆可作證,中途有人憑成世子的貼身物傳口信,讓其能去與他單挑。其能屢受世子挑釁,年少氣盛,便離席赴約,久未歸來,眾人循跡找去,其能已經——他們忙報了案,現場遺留線索無不指向成世子。我兄長為大榮鞠躬盡瘁,膝下隻這獨子,如今竟遭橫禍,我兄長一脈絕矣!請陛下為高將軍、為其能、為高家做主啊!” …… 成瑾進殿來,下意識地先看了眼方孝承,見著他額上的傷痕,愣了下,詢問的話差點脫口而出,還是忍住了,小心翼翼地離滿臉寫著恨不能活撕自己的高侍郎挪遠兩步,向皇帝行禮,然後不等人問便主動道:“不關我的事,真不關我的事,我昨日和姓高——和高其能在街上吵完架,我就生氣地回北安侯府了,飯也沒吃,澡都沒洗,就躺下睡覺,一覺睡到今早上,我的丫鬟叫我起來,和我說,我才知道高其能死了。” 皇帝示意他上前去看桌上證物:“這幾樣東西是你的嗎?” 成瑾掃過去,搖頭道:“不是。” 高侍郎忙道:“物證昭昭,就在眼前,世子還要信口雌黃,陛下也就能確認真相了吧?” 皇帝淡淡地對成瑾道:“這枚玉佩,是你十五歲生辰,太後賜你的。這把扇子是你曾死磨硬泡向朕討去的,扇麵題字是朕的親筆。” 方孝承正要解釋,成瑾無辜道:“可是我失憶了啊。” 方孝承補說道:“世子絕非故意撒謊。他自失憶,再未去過瑞王府,吃穿用度皆出自臣的府上。前不久瑞王府遭炸,近日重建,人來人往,說不清是否旁人撿到世子之物,設局構陷。平素若臣不在,世子身邊必有穀音春桃至少一人跟從服侍,陛下可傳他二人問詢世子行蹤。” 高侍郎冷笑道:“下人難道出賣主子?說不定推其能入河還是他們打的下手!” *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想到,如果世子被傅南生魂穿了,那高其能就可能真是“世子”搞死的了。不止高其能。感覺“世子”早就喪父當瑞王了,目前正在謀劃造反也說不一定_(:3」∠)_傅勞斯:都是廢物!一起上啊!(第47章 一番對質後, 皇帝讓顧太監召大理寺卿入宮。便是要將此案放到大理寺辦的意思了。 方孝承忙阻止:“若世子真有嫌疑,臣無話可說,然世子昨日與高其能在街頭分開後, 一直留在侯府, 此事非他所為。若將世子視作嫌犯, 傳揚出去, 於世子名聲大有礙, 臣懇請陛下三思!” 皇帝不悅道:“你怎麽突然糊塗了?朕是為世子好, 才叫大理寺卿親辦此案,否則照目前證據, 他是說不清的。” 皇帝鐵了心, 等大理寺卿秦固到來,將此事簡單說明, 讓秦寺卿領成瑾和高侍郎回去照流程處理。 被大理寺卿帶走不就是帶回大理寺?帶回大理寺豈不就是坐大牢?坐大牢豈不就是屈打成招?屈打成招了豈不就要秋後問斬?! 成瑾後知後覺地怕了:“皇上表弟,真不是我, 我一直在睡覺!我發誓!” 皇帝淡淡道:“秦寺卿查案嚴明, 不會冤枉你。你別鬧了,隨他去吧。” 成瑾見他冷漠, 本能地靠近方孝承, 拉住他衣裳,往他身後躲,邊道:“真不是我,方孝承,你信我。” 方孝承見他臉都白了, 顧不上其他, 忙將人摟住, 輕輕拍著背安撫說信他, 一麵道:“陛下——” 皇帝心中越發怨恨,冷冷道:“別逼秦寺卿用不體麵的方式提世子去大理寺。” 秦寺卿心知這話是暗示自己,不由納罕。平日皇帝待成世子不薄,怎麽今兒……唉,伴君如伴虎,也許,著實是世子太不成器,皇帝終究失望了。 他想了想,硬著頭皮去勸方孝承:“侯爺,這……” 北安侯今日也很不對勁,穿得這麽花俏就罷了,怎麽越看越覺得他護著世子的姿態過於親昵。 方孝承對上皇帝直直看過來的目光,道:“世子乃太後的親外甥,皇上的親堂兄,此舉有辱皇家顏麵。何況此案蹊蹺,臣再請皇上慎重。案可以查,世子可接受查問與在侯府禁足,別的不可。再者,世子身邊穀音春桃二人皆是臣的下屬,若此案牽扯世子與他二人,那就同樣牽涉臣,世子上堂受問時,臣要在一旁。” 皇帝罵道:“你在胡說什麽!秦固還愣著做什麽?把世子帶走!” 秦寺卿剛一動,就對上方孝承看自己的目光,這目光鋒銳,泛著開刃利器似的寒光,有在戰場上千百次廝殺中淬煉出的萬人不敵的魄力。 秦寺卿雖見過許多凶案現場,比起常人見的“世麵”多了去,可此刻仍心驚膽戰,身體一僵,訕訕地不敢強來。何況,還有一層:方孝承是手握重兵、盤踞北疆的武將,若此刻自己輕舉妄動,將殿內這一觸即發的緊張氛圍徹底引爆…… 不,不能想如斯恐怖之事,他一點也不想憑在此事中的地位作用登上史書。 “秦固!”皇帝隨手抓起奏折扔過去,“你也要抗旨嗎?你們都要反了嗎?!” 這個秦固他記得,在那個“夢中”,最先響應廢帝新立的高官裏就有他的一份子! 都要反他,這些混蛋都在心裏謀劃著反他! 看來他被俘一事不過是引子,其實他們早就計劃了!!! 夢中被所有人拋棄、生死未卜的絕望恐懼始終纏繞著他的心髒,沒有一刻停止過。 秦寺卿震驚地看著平日沉穩隨和的皇帝,半晌,看向方孝承:“這……” 別說秦寺卿,就連高侍郎都愣了,他本以為抓成瑾最難是讓皇帝鬆口,不料會成這樣。怎麽回事? 皇帝眼中紅絲遍布,死死地看著方孝承:“方錚,朕問你最後一次,你是不是要謀反?” 秦寺卿忙跪下,希望眾人當沒看見他! 方孝承皺眉道:“臣絕無此意,隻是敢於諫言乃為臣之道。此事詭異,無論世子還是高其能,皆身份特殊,臣亦希望真相大白,臣並不反對查問此案,隻是不知陛下為何一定要世子受苦?” 皇帝噎了下,道:“朕沒這麽說過,朕隻是讓秦固帶他去問案。” 方孝承道:“臣沒反對秦大人向世子問案,隻是世子失憶,諸多不明,且事涉臣,臣請命陪審罷了。” “……” 殿內沉默半晌,皇帝背過身去,深深呼吸,冷靜下來,心知今日這情勢,被成瑾那楚楚可憐的狐媚樣迷惑了心神的方孝承想必是不肯退讓了,他隻能暫退一步,道:“你所言也有道理。是朕乍聞此事,一邊是高將軍愛子,一邊是太後外甥,手心手背都是肉,一時急切了。暫且按你所說的辦吧。” 高侍郎不服氣了:“陛下!” 皇帝回頭,看了他一眼,他愣了愣,心思活絡,含怨看向方孝承,暗暗權衡。 剛剛皇帝的態度叫他好受很多,而方孝承畢竟有兵,剛剛那樣囂張,想來皇帝也有不得已之處。隻要他倆不是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就好。但也說不定。 他這麽一想,道:“一切仰仗陛下做主。”停了下,又道,“大哥愛子遭此不幸,家人不敢隱瞞,已飛書西北。” 方孝承鎮守北疆有功有兵不假,他高家也不是吃素的!再說了,高家是武將世家,若真論起實力來,倚仗東宮情誼起家的方孝承算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