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世子何時能發現他是替身 作者:Your唯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成瑾忙道:“我喜歡你,你別死。” 他慌得手腳發軟,腦子裏別的都沒有,隻想著怕耶律星連死,一麵喊人去找大夫,一麵抱著耶律星連又哄又求,好話說盡。 終於,耶律星連緊緊地回抱住了他,把頭埋在他脖頸間,低低道:“記住,你若不要我,我就去死,就和你一起死。” 聽了這話的成瑾越發心亂,連連保證。 春桃皺眉看著這一幕,很快就想明了關竅:母蠱宿主遭受生命威脅,子蠱爆發出的求生欲望操控了成瑾的身體。 她正想著,忽然見耶律星連抬眼看向自己,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得意又陰暗的神情。 …… 因耶律星連自殘,春桃眼睜睜地看著成瑾過去數月好容易清醒的腦子又混沌起來,滿眼都是耶律星連,一刻不願分開,噓寒問暖、繾綣纏綿,任誰看了都以為是真心癡愛。 但春桃知道,這不過是情殉蠱在作祟。 她覺得耶律星連可笑,用這種鬼祟的手段自欺欺人,猶如乞討。 * 作者有話要說: 耶律星連:阿瑾愛方孝承不愛我(絕望) 皇帝:方孝承居然是0成瑾居然是1朕居然到現在都沒有名字(絕望)(←他想歪了,不要信他) 春桃:對家挑釁我(絕望)第57章 成瑾親手給耶律星連換藥, 看著他心口傷痕,忽然愣神,疑惑地蹙起眉頭。怎麽隻有新傷呢? 耶律星連看著他, 淡淡地問:“喜歡嗎?” “啊?”成瑾回過神來, 不解地問, “什麽?” “沒什麽。”耶律星連笑了笑, 摸了摸他的臉, “問你喜不喜歡我。” 成瑾偷偷地回頭瞅一眼春桃掛霜的臉, 害羞地給耶律星連使眼色。 是害羞,而非先前的尷尬與嫌棄, 耶律星連便不為此生氣, 湊到他耳邊,用隻有彼此聽到的聲音道:“那你小聲告訴我。” 成瑾大方地與他耳語:“喜歡你。” “我也是。”耶律星連道。 兩人對視, 耶律星連的眼裏滿是情|欲,成瑾以為他要親自己, 小聲叮囑:“隻準親一下, 快一點,趁春桃眨眼睛的時候。” 耶律星連被他逗笑了, 看他一陣, 沒親,隻附耳道:“留到明日洞房。” 成瑾突然想起件事兒,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浪貨。”耶律星連不輕不重地捏他臉一下,意味深長道, “到時候給你見真章。” 成瑾頓時紅了臉, 漂亮的杏眼濕漉漉的, 又羞又嗔地瞪他。成瑾不愛被這麽說, 可又感受得出他沒惡意,是著實癡迷於自個兒,大概是狼國風氣使然,粗鄙慣了。唉,若他能文雅些就好了。 耶律星連喉頭一動,不動聲色地別開了目光,不敢多看。明早還有一帖藥,吃完再說,不冒前功盡棄的風險。 …… 皇帝極在意北疆動靜。 出乎他的意料,方孝承沒有飛書回京求他收回成命,也沒有私自回京。據眼線回報,自成瑾離開五巷城,方孝承便回了鎮北軍駐地,再沒出來。 雖然眼下絕不是方孝承造反的好時機,但皇帝仍怕萬一,早於暗中布置防備,若方孝承真為此事起兵,皇帝就要以大義壓他。此刻不是那個“夢”裏,方孝承若反當今聖上,就是無可置疑的亂臣賊子,鎮北軍一幹將士不一定聽他的。 可鎮北軍一直沒有動靜。 眼線說,方孝承隻讓軍士防備狼國是在聲東擊西、突然偷襲,其他如常。而方孝承大受打擊,稱病將公務轉給副將處理,他本人整日在帳中酗酒,誰也勸不住,引來軍中竊議紛紛。 皇帝思來想去,一時懷疑有詐,一時覺得自己想多了。 方孝承向來沉穩,按理說不會如此,可如今成瑾要嫁給他的死敵了,他沒鬧別的事,隻借酒消愁,好像已經足夠沉穩了。他究竟隻是個人,年紀輕,有七情六欲。 想通這點,皇帝便鬆了一口氣,暗道賭對了! 這是一步險棋,但勝算極大,贏麵也廣。如今,他既收複了幽北三百裏,又拆散了成瑾和方孝承,還能利用成瑾挾製住狼國大將耶律星連,一箭三雕,真乃天助他也! 如今,方孝承那邊已無威脅,皇帝便細思起耶律星連來。此人是他“夢中”所受屈辱的罪魁禍首,他必要殺之而後快! 方孝承必定恨極了耶律星連,若他放任不管,想來方孝承也早晚要手刃此賊。可若非他親自除之,難消心頭大恨!何況,那樣一來,豈不是成全了方孝承對成瑾的一片癡心?! 皇帝思前想後,琢磨起親自報仇的法子,隻等幽北三百裏交接完,他就動手。耶律星連色膽包天,竟敢隻身來京城娶親,被殺也不冤枉。 可惜耶律星連催著成親,否則他就多拖延時日,在婚禮上動手,那場麵光是想想都過癮。 …… 今日成親,耶律星連三更才勉強入睡,雞鳴第一聲就起來,先吃了藥,然後拔出匕首,在手腕上劃了一刀,再平靜地撒藥止血,包紮起來,用護腕遮住。他剛剛做完這些,成瑾就在外砰砰敲門,焦急地嚷:“你沒事吧?阿連!” 耶律星連過去打開門,還沒開口,成瑾就撲進他懷裏左右上下地到處檢查,見沒事才鬆了口氣,憂愁地說:“都怪你嚇到了我,我剛剛睡得正香,突然做起噩夢,夢到你又——你千萬不能再做傻事,否則我跟你急。” “隻要你安心嫁我、愛我,我再不做傻事。”耶律星連溫柔道。 成瑾將心按回原位,用力點頭。他怕極了耶律星連死,光是想一想,就從心底寒到了骨髓,這絕不是他臆想的,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耶律星連將成瑾抱回臥房床上:“時候還早,你再睡會兒。” 成瑾打趣他:“你卻迫不及待,這麽早就起。有什麽用?我若不起,你和誰成親?” 耶律星連笑了起來,坐在床沿看他:“你知道我本就少眠,隻有你在身邊時才能多睡會兒。何況,想到就要和你長相廝守,自然迫不及待。若是可以,我才不想搭理別人,弄那些煩死人的瑣碎事,隻想和你兩個人好好兒待著。” 成瑾趴在他腿上,仰著臉衝他爛漫地笑了笑,古靈精怪道:“你和我成親,就得守中原的規矩,成親是要緊的大事,你若想著糊弄了事,我就……我就……”眨了眨眼睛,猶豫了下,爬起來,摟住他的脖子,咬耳朵道,“就不讓你進洞房!” 耶律星連反手抱住他,也和他咬耳朵:“這可不行。” “就行就行!”成瑾嚷道。 耶律星連學著他的幼稚語氣回道:“就不行就不行。” 成瑾被他逗得又惱又笑,打鬧一陣,終究被耶律星連塞回了被子裏,讓他趕緊睡會兒。 此刻還早,成瑾打了個嗬欠,果然困意襲來,便沒再說話,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耶律星連出去時,看了眼春桃:“我有話和你說。” 春桃想了想,跟他去院裏。 耶律星連冷笑道:“方錚至今也沒現身,恐怕是要顧全他的大局了,你打算怎麽做?他隻讓你保護阿瑾,可阿瑾與我真成了親要洞房,算不算要‘保護’的範疇?你平日隻在旁礙個眼也就罷了,若真要阻礙我的好事,我一定不客氣。鬧起來,狼國和大榮的議和大事出了岔子,皇帝怎麽算這筆賬?” 這張嘴臉過於小人得誌,令春桃很不快。她漠然地看著他,反唇相譏:“你視侯爺為一生之敵,難道不知道他最擅在你們狼國人洋洋得意的時候扭轉乾坤嗎?輸過那麽多次,竟還沒得到教訓,實在令我驚訝。” 耶律星連笑道:“他怎麽扭轉乾坤?趁我不在,突襲狼國嗎?你以為我會什麽準備都沒有?我隻怕他不進這個套,那我要怎麽雙喜臨門?” …… 成瑾沒睡多久就被宮人叫醒了,催著他換洗梳妝,然後和耶律星連入宮去在皇帝、太後與重臣們的注視下拜堂成親。 本不必入宮行禮,可這回是和親,耶律星連要排麵,皇帝則樂見群臣都看成瑾嫁人,一拍即合。至於成瑾,他迷迷糊糊的,什麽都不懂,別人讓他怎麽著,他隻照做就好。 成瑾到底沒穿鳳冠霞帔,他獲新封淳和郡王,以郡王成親的服製論。耶律星連的新服則是狼國王子大婚的形製。 因是嫡兄成親,如今作為瑞王府世子的成璉得以跟瑞王入宮觀禮,站在離皇帝不遠的側邊前排,看著成瑾與那狼國狗賊緩緩走來。 成瑾向來美麗,今晨又被宮人一通折騰,塗了層淡淡的脂粉,穿著精致鮮豔的大紅婚服,越發唇紅齒白,肌膚勝雪,如芙蓉美人,有名花傾國之絕色天姿。 成璉拚盡全力才維持住臉上的微微笑容,才不至於麵色猙獰。 瑞王不如幼子,他試圖強顏歡笑,可嘴角一直狠狠抽搐,任誰都看得出他很難堪! 他當然難堪!雖然他知道成瑾不是自己的種,可別人不知道! 別人嘴上說著他好福氣、嫡子不費一兵一卒就為大榮取回了幽北三百裏地……眼裏寫滿了看笑話!他的臉麵都被成瑾這王八蛋丟完了! 耶律星連沒有遮掩臉上的疤痕與異色瞳仁,戴回了麵具。 一則,他這幾樣特征眾人皆知,今日他不止是一個普通新郎,而是代表狼國、狼王,大婚禮成後,他還要當眾與大榮皇帝、官員簽訂相關契書,需要氣勢; 二則,他總疑心自己遮去傷疤、換了瞳色的相貌會有一兩分方孝承的影子,今天是他與成瑾結為夫妻的好日子,他不會給成瑾半點聯想到方孝承的機會。 在新人外,最高興的就是皇帝了,他甚至紆尊降貴,率眾人站在太和殿前的白玉階口迎等。 等到那兩人上來行禮,皇帝和氣道:“無需多禮。朕這堂兄秉性純良,與朕情誼深厚,卻不曾想會立下如此功勞。如今大榮與狼國結為姻親,止戈友好,百姓有福,也是你們的福德,望日後要長久同心。” 成瑾一路被許多人用異樣目光盯得不自在,低著頭隻答是。 耶律星連笑著看成瑾,道:“能與郡王結親,是我的福氣,我必定對他一心一意,和他同心同德。” 望見耶律星連眼中的熾熱,皇帝頓時沒那麽高興了,但仍保持著微笑:“如此就好。暫且不多話,別誤了吉時。” 旁邊的顧太監聞言,急忙示意禮官開始流程。 神武門口,守門的禁衛正趁著清閑低聲議論今日這場荒誕的婚禮,忽然聽到急促的馬蹄聲,轉頭一看,都愣了,竟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攔…… “北安侯?” “侯爺這是——侯爺!” 等他們回過神來,方孝承已經馳馬疾奔入宮了。 “這是怎麽了?” “這、這不合規矩!” “但那是北安侯……” “北安侯也不能馳馬入宮啊!若我沒眼花,他還帶了槍!?” “那你去攔?” “我倒是想攔……” “剛剛太快,我沒看清……北安侯好像渾身是血?” “我也好像看到了……難道是北境出大事了?!” “總之快去稟報龐將軍!!!” …… 吉時已到,喜樂奏響,禮炮鳴放,成瑾與耶律星連牽著手站在白玉台前,聽顧太監讀長長的禮書賀冊,待他讀完,便遵從禮官的高聲行拜禮,一拜天地,二拜皇帝,因耶律星連提前表示過不滿,便略過瑞王,夫妻對拜…… 成瑾轉過身,與耶律星連對站著,正要拜下,突然聽到周圍不尋常的騷動聲,甚至還有大臣驚呼起來,這實在不合禮儀,是大失態,成瑾頓覺很奇怪,扭頭看向群臣,再順著群臣震驚的目光看向白玉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