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不配》作者:飲鹿 文案 容暮從沒想過他會主動離開楚禦衡。 直到他風塵仆仆從北疆歸來,滿懷欣喜進宮尋他的陛下時,看到的卻是依靠門扉的豔麗殊容。 他知道了……他不配。 因為那人同楚禦衡書法珍藏的畫像,像了十足十。 - 容暮走得那天,風雪很大。 他拖著沉重的步伐踩過皚皚白雪,掌心卻小心的護著昨夜遇刺時的傷。 他已經為楚禦衡做到了他能做到的最後一件事,那抹微薄的用途已然消失殆盡;而陛下一點也不在意他,甚至想殺他…… 容暮忍不住笑了笑,然後他消失了。 - 楚禦衡也從沒想過那個乖巧聽話的的男人會離開他,毅然決然到他所有的痕跡似乎都消失在他身邊。 怎麽會有這麽無情的人。 端曜元年到端曜十一年,已經快十一年了,而他說走就走。 1. 嗜好古早狗血,自產糧,攻渣,不潔,且有白月光【不開心的點叉!】 2. 溫柔臣子受x即使火葬場了也一輩子追不回老婆心的帝王渣攻【高亮】 3. 感情線最後隻剩下攻對受的超粗單箭頭,受獨美 內容標簽: 宮廷侯爵 虐戀情深 搜索關鍵字:主角:容暮 ┃ 配角:楚禦衡,太監一二三 ┃ 其它:緣更 一句話簡介:快跑!那可是白月光! 立意:努力自塑,變成更好的自己第1章 端曜十年冬 端曜十年冬,大雪飄飛。 逼近年關,都城灝京百姓早早地就收拾了各自的攤子歸家去。 從塞北歸來的馬車在薄薄的積雪之下留下深深的兩道痕跡,不多時,這算不得精致典貴的馬車被微微掀開了一簾角,露出了裏頭人令人歎觀的清雋容貌。 裏頭那人豐神俊朗,眉眼奪目,即便麵容上還略帶一路疾行趕路而歸的倦怠,也是冠絕。 若是百姓瞧見必少不得幾聲歎絕,這人可不就是五年前連中三元的狀元郎,短短五年,當年的狀元郎已然登至當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之位。 但是簾子很快被外頭騎馬的侍者放了下來,駕馬相行,宋度作為一個侍奉主子的人,言語之間布滿了關切:“大人,天冷,吹風易過了寒氣。” “無礙。” 容暮還是沒忍住,又掀開了簾旌。 三月不歸灝京,一切似乎都沒變。 看著外頭比得塞北疏散了許多的雪,容暮想要咳血的欲、望生生地減退了許多。他的身子本就不好,先前在灝京好生照理著,這咳血的毛病已經好了許多,但是等到了塞北,那兒缺米少柴,哪怕他是一國丞相,也少不得受了些委屈。 於是這咳血的毛病便又發作了。 宋度看著自家主子白巾捂著唇,心裏又是焦急:“大人,還是小心些,這次回來可得好好找找大夫瞧瞧您的身子,北塞那裏哪有好大夫,勿要誤了自己的身子。” 容暮最怕的便是身邊人的關切,自小吃了苦,別人的一點關切就讓他惶恐不安,此刻容暮聞言也隻得對著宋度笑了笑,然後順言闔攏了簾,但斷斷續續的聲音還是從馬車裏傳來。 “阿度,還是讓馬車再快些。” 宋度嘟囔出聲:“大人,我們還是明日進宮吧,現在天都暗了。” “去宮裏吧,我已經三月不見禦……陛下了,回京也該立刻去述職。” 宋度假裝聽不見自家主子的失語,當朝皇帝的名諱,大概也隻有自家大人敢這麽親昵的喚出口了。 但到底是了解主子,今兒大人要是見不到陛下,估計又整宿輾轉反側,夜不成寐。 宋度心裏歎了口氣,雙腿夾馬,讓車夫緊著些馬兒走。 聽著馬咕嚕聲的確快了些,容暮心裏也踏實了些。 他不是不知道宋都不滿,但即便是被侍者如此對待,馬車裏頭的容暮還是溫然細語,宛若一切都在他心間留不下印跡。 想見他…… 想見他…… 容暮此刻眼角微微彎起,眼中淬著光亮。 他著實急切進宮去,心裏有了思慕的人,又是一去數月,容暮心中的念想早就蔓延如塞北的皚皚白雪,恨不得伴著飛雪入京去。 還記得臨行時剛如初秋,灝京秋菊四起,滿城遍是花香撲鼻,那時陛下還親昵的說等他年後歸來,而現在他不過用了三月就解決了塞北的缺糧難題。 那頭事情剛穩定了下來,他便謀劃了早些回來。 端曜元年,到端曜十年。 已經快十年了。 想到今年又可以和楚禦衡一起度過,容暮心間不禁泛著蜜一樣的甜味,喉間的血腥味也被淺淺一口淡茶衝刷了個幹淨。 ** 桓宮之外。 現下天剛暗,但雪卻下的更大了,大到算得上是灝京這麽些年來最為濃鬱的一場落雪。 而圓拱門上本就落了淺淺一層瑩雪,烏梅藏於雪之間,香氣不減;馥鬱的香氣混雜殿中粘膩的聲音,這讓新來服侍的小太監戰戰兢兢。 小宣子是剛剛調來服侍陛下的。 別人都眼巴巴讒著他這位置,可真當他離得龍顏近了,才求不得自個兒一直沒來過這裏。 陛下後宮裏頭佳麗有三千在,怎麽就惦記上了男人的屁股。 聽著大殿裏頭動靜鬧的更大,小宣子不免夾緊了自己的屁、股。 一旁的大太監喜公公見狀,給了身邊小太監一個眼刀子。 作為宮裏的老人了,他似乎早就習慣了大殿之中的荒唐,甚至還估摸著時辰將新做好的浮塵從頭捋到了尾。 一刻鍾後,大殿裏頭終於安生下來,一陣不成節律的腳步聲朝著外頭襲來。 喜公公立刻端正了腰板,小宣子眼巴巴跟著學模學樣。 殿門微開,隨即那歡愛過後的腥膻味撲麵而來。 一張過於豔麗的麵容出現在緋紅的門框一旁,臉的主人是最近陛下身邊很是得寵的男寵聞栗,甚至還得了個封號“栗貴人”。 這人據說是陛下去天闌書院的時候見到了。 陛下一眼看中這張臉,然後便帶回宮裏頭養著。 養著養著,就成了貴人。 還得了兩個月的寵。 這人的確是萬分的得寵,當今陛下不好女色,好男色宮裏知道的人不多,但十多年了,伺候的人也能尋摸些東西出來。 畢竟陛下也不傳召宮妃侍寢,倒是丞相大人隔三差五夜宿宮中…… 不過陛下身邊也一直隻一個丞相大人在,沒有出什麽新人冒出來。 喜公公打量這位新升上來的貴人,眼前這位和容大人截然不同,若說栗貴人是人間豔麗的花,那丞相大人就是修長有筋骨的竹。 說不得心裏更偏向誰,但容大人不過去了塞北三個月陛下就尋了新寵,喜公公心裏不禁歎惋。 左不過這麽些年情分比不得外頭新開的花豔;當今陛下的寢宮,除了丞相大人,也沒旁的人能有機會入住,現在這位栗貴人到是在裏頭受著寵。 不過在宮裏做事就得有眼色,誰得寵就得先緊著誰。 喜公公不消這位貴人多言,一張老臉上就已經堆滿了殷勤的笑意,手上動作還極快,一浮塵拍在小宣子的屁股上麵露不滿:“還不快去備水,仔細著些,水裏還加些最好的藥材。” 隨即喜公公又堆滿了笑,剛想對著眼前小主子多說什麽,就看著眼前的聞栗糜紅的眼睛微微勾起,原本隻敞開的門扉縫隙陡然變大。 外頭風雪一吹,聞栗豔紅的裏襟就這麽散開,露出曖昧的紅色印記,知事的人隻消一眼,就能瞧出其中的端倪。 小宣子麻溜的步子也頓了起來,眼睛瞪大,伸著凍的發紅的手指了指他身後:“公公……有人闖進來了……” 喜公公心裏一驚,將將扭頭望去。 不遠處那人連把傘都沒有撐起,單單一抹白氅攏身,風塵仆仆踏雪而來。第2章 栗貴人 風雪愈發的鬱促了,濃鬱到喜公公不敢抬眼去看來人。 那人頭上的雪花瓣兒刺眼到宛若燭火,生生地紮著人眼睛疼。喜公公抹抹眼,莫名的淡薄愧疚油然而生。 容暮的腳步越來越近,風兒呼嘯,腳踩著薄薄一層雪時絲毫聲音也沒有發出,如同他這個人一樣,素來是安靜的,溫柔的。 像一把不曾見血的匕首,瑩瑩隻見刀鋒亮閃。 但容暮其實也是怕冷的,這風像是刀一樣梭著臉,可他似乎像感覺不到一樣,這會兒眼睛直愣愣的看著那殷紅的門扉旁那張豔麗的臉。 這人的眉眼,風韻,以及那熟悉的笑意,深深地刺著容暮的眼。 這人很眼熟,像極了陛下書房的那一幅畫像。 是他! 等容暮的視線落到那人的胸前,點點紅落落在白皙的軀體上,很曖昧,也很欲色。他也知這些紅落的痕跡為何而來,這些不動聲色地彰顯出眼前人是剛經曆過陛下的恩愛的。 容暮胸腔鳴動,原本還活絡的心被一盆涼水撲來。 腳步也漸漸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