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蕭善抱怨完,蕭盛道:“這段日子你在京城好好休養休養,想吃什麽朕讓禦膳房給你做。” “父皇的心意兒臣領了,不過還是算了吧。”蕭善悻悻道:“父皇你不要誤會,不是兒臣不領情,兒臣是覺得吧,父皇讓禦膳房給兒臣做一兩次可以,做的次數多了,容易惹那些紅眼病說閑話。” 蕭盛知道蕭善這是小心眼的在告狀,宮外發生的事,蕭善沒進宮就傳到了他耳中。蕭榮和君子蕭錦對話都吃虧,更不用說和蕭善這個嘴上不饒人的人對上了。 蕭盛笑罵道:“聽你這意思,你還準備一直讓禦膳房給你做東西吃?” 蕭善訝異:“父皇,這身上的肉也不是一兩天就能漲回來的,禦膳房的東西是好吃,可也不是靈丹妙藥,一夜能讓兒臣恢複到往日的體重。” 在說歪理方麵,放眼大周能說得過蕭善的沒幾個。 蕭盛懶得在這方麵和他計較,說道:“你要是怕別人說閑話,那就常入宮在你母妃那裏或者是太子那裏用膳。” 蕭善搖了搖頭:“父皇,兒臣府上的廚子手藝挺好,蹭飯這種事就算了。” 蕭盛本來也就是隨口一個提議,看他執意不肯也就作罷。 他看著蕭善提點道:“這次犯事的是柳靜軒,太子又不能為他求情,他的心情很低落。你同他關係要好,安慰著他些。” 蕭善點頭,好在他這個爹還算靠譜,沒說出讓他經常去看望太子。要是他經常去東宮,遇到太子妃,豈不是更尷尬。 蕭盛在這事上自然不會為難蕭善。 不過他還是問了一句:“你覺得該怎麽處置柳靜軒?” 蕭錦的確沒有開口為柳靜軒求情,因為他是太子,不能開這個口。 不過有朝臣替柳靜軒求情,緣由是柳靜軒最終有所悔改,當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柳靜軒的父親柳術以自己有管教不嚴之過,上了一道辭官的折子,太子妃柳靜宜病了一場,這一切的一切皇帝都要考慮。 這話蕭盛問過宗清,現在他想聽聽蕭善怎麽說。 蕭善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是國事也是家事,父皇金口玉言想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 蕭盛看著他本想說一句,如果他想要放了柳靜軒呢。 不過這話最終沒有說出來。 正所謂隔牆有耳,他這個乾明殿也不一定密不透風。 他問了蕭善肯定會回答。 這個兒子他了解,是個真正的紈絝子弟,可也有點正直之心,肯定說不出讚同他這個提議的話。 帝王問話,總要回答。 說不出違心話就要說心裏話。 被人刻意誇大傳到東宮太子妃耳中,對蕭善也不好。 蕭盛有時候是真嫌棄蕭善,可他也樂意看蕭善同蕭錦關係一直這麽親近。 所以這話他沒有問,而是轉口道:“去看看你母妃吧,知道你走後,她一直都很掛念著你。” 蕭善應了聲,毫不留念的溜了。 等他走後,蕭盛坐在椅子上沒有說話,他在琢磨著獎勵些什麽東西給蕭善。 這次的獎勵不能太多也不能太薄,不能太重也不能太輕,有點難把控。 於是皇帝道:“常樂,你說朕要獎賞蕭善什麽才好?” 常樂琢磨了下皇上的心思,笑道:“皇上,奴才覺得王爺什麽都不缺,要不就把這獎賞賜給蘭妃娘娘吧。蘭妃娘娘高興了,王爺也就高興了。” “這個提議不錯。”蕭盛拍了下手道:“你這老東西倒是提醒了朕,自打蕭善成婚,朕還沒獎賞過謝追什麽呢。” 常樂:“……” 他提議獎賞蘭妃,怎麽皇帝想到了謝追頭上。 這就是內監和皇帝的差別嗎? *** 蕭善去見蘭妃,說實話有點心虛,因為臨走時沒有同蘭妃告別。 果不其然,蘭妃見到他恨不得哭一桶水出來。 她邊哭邊生氣的指責:“你走的時候一聲不吭,你把我這個母妃放在眼裏了嗎?” 蘭妃很少說這樣的話,可見是氣極了。 蕭善痛快認錯道:“母妃,都是兒臣的錯,是兒臣考慮不周,母妃莫氣壞了身體。” 蘭妃自然不因為他認個錯就止住哭,許是這次謝追同蕭善一起出的門,許是有人在她耳邊嚼過不少舌根,她把錯都算到了謝追頭上,恨恨道:“是不是你被謝追迷了心,就把我這個母妃給忘了?你看你在涼州做的事,你怎麽就把柳靜軒給逮住了,你這不是拿刀往太子心口插嗎?” 蕭善並不喜歡蘭妃事事都往謝追頭上扯,他心裏不舒服,甚至有點煩躁。 見蘭妃提起了柳靜軒的事,蕭善抬起頭問:“母妃,若當日兒臣下涼州前要是同你告別,你打算同兒臣說什麽。” 蘭妃沒有吭聲,那麽久的事,她都給忘了。 蕭善閉了閉眼道:“讓兒臣來說,母妃肯定會想要交代兒臣放柳靜軒一馬吧。” 蘭妃一愣,淚也不流了,仔細回憶了下,當時她好像是有這個心思。 蕭善看著她聲音平和的說道:“母妃,自古後宮不得幹政,兒臣奉皇命下涼州查案是朝事。你當日若這般交代兒臣,傳到父皇耳中,父皇會怎麽想?會不會覺得這話是母後和太子的意思?” “你是兒臣的母妃,你說的話,兒臣是應還是不應?不答應,母妃心裏不痛快,應了,父皇那裏兒臣沒法交代。所以兒臣選擇不告而別,還望母妃恕罪。” 蘭妃又哭了,她說:“我沒想這麽多……” 蕭善折騰了這麽多天實在是太累了,他很想回王府休息。 於是他道:“母妃,今日太晚了,兒臣先回府,明日再來給你請安。” 蘭妃站起身,神色有些怯怯外加很認真的道歉:“你不要生氣,是母妃錯了。” 蕭善道:“兒臣不敢。” 蘭妃眼巴巴的看著他離開,嘴緩緩繃了起來。 *** 當晚蕭善同謝追躺在王府柔軟的大床上。 他在皇宮隻覺得累,回到王府卻是渾身輕鬆,一點睡意都沒有。 他突然明白了,所以那時不是身體上的疲憊而是心累。 既然睡不著,蕭善就起了別的心思。 他抓住謝追的手欺壓而上。 他們很久很久沒有在一起了,火很容易就燒了起來。 床頭紅燭半燃時,帳中聲語仍舊不停。 不知何時,蕭善的聲音低低響起,他問:“謝追,你想我嗎?” 這個想,自然不是傳統意義上得想。 謝追悶哼一聲,說了一個字:“想。” 作者有話要說: 字數少些,不過也算是二更了,o(* ̄ ̄*)o第39章 039 翌日,謝追睜開眼時,蕭善還在沉睡。謝追渾身又酸又軟又疼又脹他並沒有立刻起身,靜靜的躺在床上沒有動。 昨晚他個想字,讓兩人鬧騰到半夜。 蕭善自打顧老爺子過世後,平日裏穿著素淨,吃食上也比較注意,更沒有同他行樂。 按說顧老爺子過世,皇後和蘭妃也隻需要小功五月。蕭善身為皇子本不需要如此,可他還是默默盡了心意。 所以昨晚兩人鬧的有些開。 最後更是強撐著睡意洗了個澡,再回到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謝追想到自己昨晚的表現,沉毅的臉上浮起許薄紅。 世人對□□向來含蓄,百年來對女子和小哥潛移默化的教育是要端莊大方要含蓄不可輕浮,床笫之間的事全部交由男子主導。 主動勾搭這種事正妻正君絕不可做,要不然就會被人說成放蕩不堪。大家默認這是不入流之人的手段,然後形容這群人是狐媚之輩,放浪的小蹄子。 可謝追卻沒有這種想法,也許是經曆太多生死,他同般後院正妻正君的想法完全不同。蕭善想知道他的想法,他就說出來。 他想要,他表達。 雖然事後,好比現在想起當時的場景還有些羞然,但內心深處並不覺得難堪。而且就算他開始不吭聲,蕭善也總喜歡用各種手段讓他不自覺的說出心裏話。 蕭善睜開眼個哈欠還沒有打出來,就看到了滿臉通紅的謝追,他嚇了跳忙伸手在這人額頭上摸了摸,嘴裏還問道:“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摸著溫度也正常沒有起熱的跡象,怎麽臉這麽紅,蕭善有些納悶的想。 謝追抓過他的手道:“我沒事,就是覺得有些熱。” “熱?”蕭善眨了眨眼,有嗎?他好像沒什麽感覺。 在看到謝追閃躲眼神中的羞窘,電光火石間蕭善明白了什麽。 他鬆下撐起的胳膊,重新躺回床上後,他把人往身邊帶了帶,笑道:“你我是夫夫。” 夫夫之間親密接觸乃是最尋常不過的事。 蕭善對這些事很隨心,這是件彼此都能感受到愉快的事,做快樂的事時不需要想太多。不過這是他自己的想法,他會表達出來,但並不會強加到謝追身上。 他知道謝追臉紅是不好意思,所以語氣裏還帶了幾許安撫之意。 謝追輕輕應了聲,然後道:“王爺,該起身了。” “嗯?”蕭善的聲音慵懶又綿長。 謝追立刻改口:“蕭善,該起來了,今天還要入宮給母妃請安。”蕭善這兩個字他昨晚喊了無數次,現在已經是喊得無比順口了。 蕭善輕笑道:“起起起,你說的算。” *** 兩人隨意吃了些東西就入宮給蘭妃請安。 在去拜見蘭妃之前,他們去了皇後那裏。不過皇後身體不適,並沒有見他們,隻讓宮人出來表達了番自己的關心之意。 蕭善和謝追從皇後宮裏出來,這才去景蘭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