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巫祝臉皮薄,人前這種事是萬萬做不出的。“燕子,這位就是赤鹿磐的狼王,名為□□徹辰。你叫他徹辰就行了。”胥挽楓扯了扯嘴角,介紹道。燕星何道:“之明,咱們不妨先同狼王說明。”“也成,”胥挽楓在他唇上抿了一下,笑道,“此次我倆來,是為了查在赤鹿磐的睚眥的煉藥廠……怎麽?”徹辰眯了眯眼,巫祝倚在他身上在二人之間來回打量。燕星何依舊麵無表情地咬了一口卷餅。當真是少見多怪……胥挽楓的厚臉皮與做事不分人前人後的性子,徹辰竟是不清楚麽?“我一向認為……漠多的城牆已經足夠厚了,”徹辰慢悠悠道,“誰想胥三的臉皮竟是城牆都不能及。”胥挽楓回敬道:“彼此彼此。”燕星何蹭在他身上,托著腮:“嗬嗬。”總之是這一頓吃得仿佛在打架,尤其是胥挽楓與徹辰,分明是兩個喜歡直來直去的人,卻句句藏了刀子,明著奉承暗著插刀,聽得燕星何與巫祝嘖嘖稱奇。入夜後徹辰又被巫祝攆著回了殿中去處理政事,麵對其,巫祝隻言:“打你個頭,給我回去把事情辦完了再來打架。”胥挽楓如今有了燕星何,更是懶得與他人去過招,便也隻是抱著燕星何虛情假意道愛莫能助。他娘的。徹辰罵道。兩人沐浴過後,胥挽楓去拿了那份巫祝托芽瑪送來的赤鹿磐的地圖。胥挽楓從前也隻在漠多逗留,再往北就沒去過了。“你別看我,我人生地不熟,什麽都不知道。”燕星何瞥了他一眼,趴在床上繼續裝死。略頓了頓,他又道:“不對,先前我便覺得奇怪。之明,你將那羅盤再拿來看看。”胥挽楓去取羅盤時,他又托侍女去帶了另一個來。兩廂放到一起時,胥挽楓也明白他是什麽意思了。“果然,”燕星何道,“吳輝的羅盤指的不是正南。”確實。那羅盤的指針雖也大致是向著南方的,但仍舊與正南有約一指甲蓋的偏差。“這下可好辦了。”胥挽楓迅速收了物什,俯身在燕星何的後頸上親了一下。燕星何抱著他的脖子讓他躺了下來,幽幽歎了口氣。“這事兒可真多啊,沒完沒了了還,就不能快些找到阿甘多嗎……”胥挽楓給他逗笑了。他抱著燕星何的腰扶他坐了起來,將衣物都一件件剝了,隻剩了中衣。“嘿——你給我等等,”燕星何抓住了他的手,眯起眼道,“你剝我衣服做什麽?算了,你那根帶子呢?眼睛可還算舒服?”胥挽楓並不回應他,隻是直勾勾地盯著燕星何。正當燕星何被他盯得發毛,要從他身上起來時,胥挽楓突然摁著他腦袋吻了上去。“又要了?”燕星何含糊不清地問道。胥挽楓瘋起來簡直像條狗,逮著哪兒就咬哪兒。燕星何推了推他,急道:“你別……我現在還有點疼呢……”胥挽楓頓了頓,好歹是沒那麽瘋了,就光跟隻鳥似地啄。燕星何的呼吸不大穩當,往他腰上揪了一把,道:“睡了……別鬧。”胥挽楓是許久沒睡得這般穩妥了,那股安詳氣兒就紮在他懷裏頭,世上真是再沒更貼心的了。“燕子,我盤算著,等這些破事都了結了就帶你走。”“走?”燕星何迷迷糊糊地問道,“上哪兒?”“哪兒都好。你若不願奔波,我也能給你買處宅子的。不是你說的麽,一屋一水一樹,好好過這短短的一輩子。我先前給不了的,現如今都能許給你。”“哦,那若是我要月亮呢?”“你不會提那般不切實際的事。”“嘖,你倒是挺懂。”“燕子,我定要……”燕星何在他下巴上啄了一下,道:“你別隨意答應什麽。這世上不是你覺得你能做成什麽就能做成什麽的。”燕星何自然明白胥挽楓又要答應什麽了。無非就是他身上的睚眥的那點破事。可他明白,就算是找到了阿甘多說不定也解不了毒,畢竟睚眥隻是有玄武炭木一味藥材在其中,並非全然是玄武炭木製成,否則他早就能憑著姑蘇閣中的那點蛇毒好全了。他這副破身子,多年來體內陳年舊毒積累,靠著睚眥與蛇毒製衡才得以苟活,注定是無法久留於世的。可他有私心,不想將胥挽楓拱手讓人了。沒必要。胥挽楓喜愛自己,若是自己非要學人大家大院裏的正室裝大度這才會叫胥挽楓有千萬個不痛快。隻是將來,胥挽楓千萬別想不開腦門一熱非要跟他一同下陰曹地府就成。翌日一早,巫祝晨起後沒聽著徹辰練刀,到了一層也沒見他人。這個時辰宮裏也沒人起,他便自己去尋人了。徹辰坐在鑄刀房的木頭門檻上,撐著自己那柄用上了北域狼骨鑄就的彎刀寐狼,百無聊賴地哼著歌。那調子比起赤鹿磐更像是中原的。也的確是。是巫祝教給他的,他想學,巫祝也沒理由不教。“你給我安靜一點。”徹辰哼哼了幾聲,不要臉道:“做什麽?晏梓不給你好臉色你也不讓我開心?”胥挽楓又磨了幾下流月,道:“你是不是想和我打一架。”“打什麽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