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一想,李虎的來曆可就有點兒意思了。 李禾笑眯眯的看著他們,就算李虎是李老漢的兒子,他也能讓他不是,更何況,這怎麽看怎麽都不像啊。 李老漢也愣住了,他不敢置信的看向李虎。 當初他和張翠花成親,就是張翠花勾引他,讓他做了那等不要臉的事。 但男人,總不能推卸責任,他和張翠花既然有了那樣的事,他就要負責任。 於是,他娶了張翠花。 張翠花生李虎時,他們已經成親一年多了,如果李虎不是他兒子,那能是誰的。 他環伺一周,周圍的人對他指指點點,李老漢眼前一片模糊,耳中聽到的聲音也忽遠忽近,仿佛近在眼前又遠在天邊。 他聽到了李虎的聲音,他叫他爹。他也清晰的聽到了鄉親們的聲音,他們都在議論李虎像誰。 李老漢耳中嗡鳴,他快要聽不清聲音了,耳邊傳來嗡嗡的聲音時,一個清晰的聲音傳入他耳中:“張翠花和李老漢成親那年,不是回娘家住了一個月麽。” 李老漢愣住了,他眼前一黑向地上倒去。 張翠花生李虎時,九個多月,他也沒當回事,生孩子早幾天晚幾天都是正常的,他還以為,孩子出生的晚了幾天呢。 李老漢躺倒在地,想起了很多年前他帶著李虎出門,旁人在背後都說他娶了個醜媳婦。 後來知道他媳婦長得好看了,就經常有人偷偷說孩子不是他的。 李老漢那時候還不願相信,現在讓他如何不信。 李虎,就沒有一個地方長得像他。李老漢眼前一黑,徹底昏了過去。 李禾看著一臉迷茫的李虎,對李老漢也頗多同情。 要說這一家子,長得最難看的就是李虎了,當然也最不像李老漢,也不知道李老漢這麽多年都怎麽想的,一直沒有懷疑張翠花。 李禾歎了口氣:“也是真愛了。” 張翠花不在,李小妹也回來了,李貴和李禾帶著家裏的女人們回去了。 圍觀的吃瓜群眾也離開了李家,有的見過張翠花娘家那個老頭的竊竊私語,還有一部分人就是張翠花娘家那個村子嫁過來的,李禾老遠就能聽到他們的笑鬧聲。 李家嬸子就是張翠花娘家那邊過來的,走在高家嬸子旁笑著道:“你可不知道,那張翠花就不是什麽好東西,當時我就和我家老頭子說,李虎這孩子啊,長得不像老蔫。” 李老漢小名老蔫,蔫頭巴腦一輩子,生生一頂綠帽子就落下來了。第88章 單身狗不哭 李老漢頭頂綠帽子,綠的李禾心歡喜。 倒不是李禾幸災樂禍,實在是這麽多年過來,李貴對李老漢一家的容忍有些過了頭。 姚慧娘這人不愛嘮叨,但偶爾也會說上那麽一兩句以前的事。 李禾來這兒幾個月時間,結合外麵聽的,姚慧娘說的,也能連出一條線來。 李老漢娶了張翠花,張翠花對李貴不好,奈何李貴愚孝。 現在好了,張翠花這一頂綠帽子給李老漢戴的,端端正正,當真是妙啊。 李禾一手拉著餘音,一邊快步往前走,他開心的都哼起了小曲兒。 餘音沒聽過,但難得的覺得這小曲兒朗朗上口,讓他都忍不住跟著唱起來。 他們兩個在前麵唱,最早得知真相的李小妹也高興,張翠花欺負他們家這麽多年,要麽她不回來,她要是回來了李老漢肯定不會要她。 李小妹開心,就跑到了李禾另一邊,也跟著哼哼。 小曲兒朗朗上口,唱的是:“在春天種下一顆種子,終於長出了帽子,今天是個偉大日子,摘下綠帽送給你,摘下黑鍋也給你,讓綠帽每天為你升起…” 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回了家,家裏小鳳已經等的哭了一回又一回了。 見李小妹回來了,小姑娘忙跑過來,差點沒摔倒在地。 李小妹安撫她的小夥伴,怕小鳳哭壞了身子:“我沒事,好的很,再打一個張翠花都沒問題。” 小鳳心疼的看著她,她蓬頭垢麵,臉上還有巴掌印,半邊臉都腫了起來,眼睛也被那腫起來的臉頰擠得小了些。 “還說不疼,你臉都腫成大豬頭了。”小鳳忙跑到水井邊沾了布巾給她擦臉。 李小妹被她說的臉色通紅,忍不住反駁:“怎麽能說小姑娘腫成豬頭,你不想和你二柱哥成親了,說話一點兒也不好聽。” 小鳳吐了吐舌頭,剛想反駁,就聽門外傳來了一個憨厚的聲音:“嬸子,小鳳在不,我接她回家。” 小鳳抬頭看了一眼,眉眼彎彎,她將布巾放進李小妹手裏就跑了過去:“二柱哥,我在這兒呢。” 她跑到門口也沒有看李小妹,向著姚慧娘擺了擺手:“貴嬸,我回家了。” 姚慧娘應了一聲,囑咐她慢點跑。 李小妹看著他倆緊挨著離開了,心裏鬱悶的慌,她轉身剛想和她哥聊聊天,就見她哥蹲在地上給她嫂子擦腳。 單身狗受到了沉重的打擊,本來還不覺得疼的臉,突然就疼了起來:“娘,我臉疼。” 李小妹哼哼唧唧朝著姚慧娘跑了過去,姚慧娘正掃地呢,也沒注意到她,一掃帚過來,差點沒將李小妹絆倒。 “你個死丫頭,你不消停上藥,你跑啥,再摔著臉了,我看誰要你。”姚慧娘被她氣的不輕,那臉都腫了,還不消停上藥,就知道瞎跑,萬一再傷著了,以後怎麽嫁人。 李小妹這個委屈:“我以後不嫁了,我跟你和我爹過日子。” 姚慧娘看了她一眼,眼神裏閃爍著戲謔的光:“我和你爹不想養你。” 李小妹覺得,她被拋棄了,小姑娘超級不開心:“嚶嚶嚶,你們都不關心我,哼。” 說完,跑到了水井邊聽話的拿著藥酒開始上藥了。 餘音坐在長板凳上,她沒走過這麽多路,今天走了一天,腳底都磨出了泡。 李禾心疼他,幫他把腳底的泡挑開,本來小心翼翼不敢用酒擦呢,見他關注李小妹沒有注意自己就猛的把酒倒在了餘音腳上。 瞬間,李家小院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呼痛聲。 餘音呼痛是李禾倒酒倒得太突然了,他疼的猛的抬了腳。 李禾就更冤了,被他抬起的腳踢到了小老弟,那種感覺簡直無法言喻。 李禾躺在地上,蜷縮起身體,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他的蛋碎了。 餘音疼的眼淚都流下來了,又心疼李禾怕踢壞了李禾忙要去看他。 李小妹也被他們這一通騷操作嚇到了,她正擦藥呢,手下一個用力,疼的她差點沒把藥酒扔進井裏。 整個李家尖叫聲此起彼伏,根本分不出是誰。 姚慧娘愣了一瞬,瞬間爆發出大笑聲:“哎呦,哎呦,大壯,你沒事吧。” 她看的出來,李禾應該沒啥事。李禾也就疼了一下子,滾了一會兒就好了,他躺在地上,生無可戀。 很久沒有這種感覺到,痛的他簡直不想活。 餘音心虛的看著他,想笑又不敢笑,隻能憋著。 他憋紅了一張臉,額角還有細細密密的薄汗,陽光照耀下仿佛仙女下了凡。 李禾的心,又開始不規律的跳動了。 李禾閉了閉眼,他家媳婦一定是故意的,這個角度簡直不要太好看。 好吧,他承認,他被誘惑了。第89章 賭石 李家的紛爭完全沒有影響到李苗和蘇銘軒,李禾隻是在第二天送來了消息說找到了李小妹,都沒有提到張翠花和李老漢的事情。 李苗早早地做了規劃,第二天便和蘇銘軒去了鋪子。 現在的首飾鋪子一半都成了玉石鋪子,滿滿當當一後院的玉石,看的李苗眼冒金光。 這些玉石,未來就是他和他們家少爺的金元寶啊,做的好了,還可以去其他地方做。 李苗將方案給了掌櫃,掌櫃看了嘖嘖稱奇,忍不住大讚:“妙啊,妙啊。” 兩人將一係列的事情交代給掌櫃的,掌櫃的便緊鑼密鼓的開始操辦起來。 不出三天,西街的首飾鋪子搖身一變,就變成了點石成金玉行。 前幾天來的人不多,李苗和蘇銘軒整日裏坐在那兒,來的都是夫人小姐,大多都是來買首飾的,對玉石不感興趣。 她們雖然不感興趣,但她們回家提起時,總能引起家裏男人們的興趣,沒過幾天整個玉行門庭若市,迎來送往。 掌櫃人長得胖,做事卻和他的身材一點兒都不一樣,他辦事麻利,腦瓜子轉的也快,已經可以自己經營玉行了。 今天是蘇銘軒和李苗最後一天監工,明天蘇銘軒要接待一個北方來的皮毛販子,還是上次那個,這回他帶著柳相如一起,順便幫柳相如賣一賣他家的綢緞。 柳相如知道這事後,今天也找了過來,這會兒正和蘇銘軒說綢緞的事呢。 李苗見他們說的投機,便自己一個人出去逛了。以前這裏做首飾鋪子的時候不大,現在開玉行,賣的東西多了,四麵八方都打通了,聘請了不少夥計。 夥計們都認識李苗,遇見時還打聲招呼。 李苗也不是那種眼高手低的人,和他們說話時也是平常樣子。 李苗在這玉行轉了一圈,還碰上了李禾和餘音。 兩人看上去關係更好了,就是餘音走路有點別扭。 李苗沒有多想,迎了上去。 餘音走路能不別扭就怪了,他腳第二天就好了,人要是不難受了,就忍不住嘴欠。 晚上吃完了飯,李禾給他洗腳,他就在那裏哼唧,說什麽李禾都不愛他,都不碰他。 說著說著,還嚶嚶嚶起來。 李禾就怕他這個嚶嚶怪,他隻要一嚶嚶嚶,李禾就拿他沒辦法了。 倆人在床上鬧,鬧著鬧著就天雷勾了地火,拉燈了。 單身二十八年的老處男有點激動,激動的後果就是第二天起床全家都頂著黑眼圈,隻有他神清氣爽。 李禾挺不好意思的,一想到餘音還起不來,他就更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