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豐寶是被嚇醒的。方才迷迷糊糊間他倒是沒在意謝承安的異樣,如今想起來卻很是蹊蹺。他居然會好言好語的勸他多睡一會兒?事出反常必有妖。瞧著身旁空空如也的床鋪,餘豐寶忙披了件衣裳找了出去。清晨的天氣很冷,餘豐寶緊了緊衣裳,搓著手四下找了起來,剛走到院子裏,就看到個水井旁站著個人,弓著腰,嘴裏罵罵咧咧的。“本宮可是堂堂的太子,學富五車,騎射俱佳,連宮裏的師傅都讚本宮聰穎智慧,難不成今日還能被這小小的一桶水給攔住了?”餘豐寶掩嘴偷笑,踮著腳尖悄悄的走了過去。謝承安正跟木桶打的火熱,全然沒在意身後的動靜。“殿下,你一大早的在這幹什麽呢?”餘豐寶猛地一拍他的肩膀,狡黠的像是一隻小狐狸似的,眼神晶亮的看著他。謝承安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別開了眼神喝道:“你躲在本宮背後鬼鬼祟祟的想要做什麽?”果真是屬豬的,慣會倒打一耙。餘豐寶冷哼了一聲,接過他手中的繩子,然後猛地一個使勁,水桶裏便盛滿了水,他麻溜的將水提了上來,放在一旁,絮絮道:“你如今傷還未好,在這瞎折騰什麽,回頭要是再病了,皇上怪罪下來,那倒黴的可是我們這些做奴才的。”他抬眸看向謝承安,“哦,對了。殿下你打水要做什麽啊?”謝承安的眼神瞥了一下銅盆的方向,正準備收回目光,誰知就被餘豐寶推著往後走,“洗衣裳這樣的小事,交給奴才就行。您還是回去歇著吧。”“哎……”謝承安的話還未說完,就見餘豐寶拿起了銅盆裏的衣裳。他洗衣裳前都習慣將衣裳抖開後再洗,觸手的黏膩之感,讓他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住了。他下意識的搓了搓手指,然後放在鼻下聞了聞。奇怪的味道瞬間彌漫在了鼻端。他登時就紅了臉,低著頭往屋子裏走,嘴裏還嘟囔著,“我,我…去拿些皂角。”謝承安立在原地隻覺耳尖一陣滾燙。餘豐寶自然知道那是什麽,鄉下人粗鄙,三五個大漢聚在一起常說些葷話,加上他也十八了,該懂的自然都懂了。他取了皂角之後,又想起這些日子兩人都睡在一起,於是下意識的就摸了摸自己的褻褲。果然身後的褻褲上有著點點的潮濕。尷尬之後,不由又開導自己。左右大家都是男子,也沒啥可害臊的。況且再一想,謝承安也怪可憐的,外頭那些個皇子和富家公子們哪個不是姬妾成群,隻怕身子早就被榨幹了,哪裏還會這般呢?餘豐寶再次回來的時候,將手裏的褻褲扔進了銅盆裏,頗為憐惜的看了謝承安一眼。“殿下,如今情況艱難,您就且忍著些吧。”謝承安滿臉問號。餘豐寶彎腰將水倒進了銅盆裏,邊搓著衣裳邊道:“奴才知道主子們都是在泡仔蜜罐裏長大的,可如今甭說是女人了,就是吃飽都是個問題呢。況且不是有句話叫做酒足飯飽思……”“yin欲”二字,餘豐寶說不出來,反正他知道隻有吃飽喝足了,才有精神幹那種事呢。“本宮沒有!”謝承安的聲調都高了幾分。察覺到了他的異樣,餘豐寶站起了身子,走到他跟前,見他滿臉通紅,神色異常,不由就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殿下不會如今還是處子之身吧?”餘豐寶的呼吸拂在麵上,癢癢的很不舒服,謝承安往後退了兩步,梗著脖子,跟隻驕傲的花孔雀似的。“本…宮…早…就…不是了,宮裏多的是啟蒙的宮女,本宮想要什麽樣的沒有…”餘豐寶撇了撇嘴,都結巴成這樣了,他若是再看不出來他在撒謊,那他豈不是個傻子了?“處子之身便處子之身就是了,這也沒什麽好害臊的。奴才長這麽大除了娘和妹妹外,連女人的手都沒牽過呢。這不驟然進了宮,奴才這一輩子都得是處子之身了。”這話雖說的輕鬆,可落到謝承安的耳朵裏,卻咂摸出點苦味來。太監算不得男人,更不可能傳宗接代。謝承安看著白色的褻褲在餘豐寶的手上來回的揉搓著,狠聲威脅道:“這件事你要是敢透露出去,本宮第一個便殺了你。”餘豐寶看著他落荒而逃的樣子,忍不住笑道。“那殿下往後可得對奴才好點,否則奴才可不敢保證……”作者有話要說: 某次吵架之後。餘豐寶搖著手裏的白色褻褲:當年某些人可是……話還未說完,便被謝承安壓在了身下:你如今都成了本宮的人了,本宮自然就不是處男了。餘豐寶陷入沉思:你不是,可我是啊!嗚嗚……